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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贾岛《题诗后》

 hjmhjmhjmm 2015-12-06
 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译文】 两句诗花了三年时间才苦思而得,每次吟咏时总止不住热泪盈眶。

 【出典】 贾岛  《题诗后》

  注:


  1、 《题诗后》  贾岛

   

  两句三年得,   一吟双泪流。

  知音如不赏,   归卧故山秋。


  2、注释:

    得:此处指想出来。

    吟:读,诵。

   知音:指了解自己思想情感的好朋友。

   赏:欣赏。


  3、译文:

     这两句诗我琢磨三年才写出,一读起来禁不住两行热泪流出来。了解我思想情感的好朋友如果不欣赏这首诗,我只好回到以前住过的故乡(山中),在瑟瑟秋风中安稳地睡了。


  4、贾岛(779~843年),字浪(阆)仙,又名瘦岛,唐代诗人。汉族,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阳县(今河北省涿州市)人。早年出家为僧,号无本。自号“碣石山人”。据说在长安(今陕西西安)的时候因当时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后外出,贾岛做诗发牢骚,被韩愈发现才华,并成为“苦吟诗人”。后来受教于韩愈,并还俗参加科举,但累举不中第。唐文宗的时候被排挤,贬做长江(今四川蓬溪县)主簿。唐武宗会昌年初由普州司仓参军改任司户,未任病逝。

    贾岛早年家境贫寒,落发为僧,曾居房山石峪口石村,遗有贾岛庵。19岁云游,识孟郊等,因和推敲韩愈。还俗后屡举进士不第。唐文宗时任长江县(今四川蓬溪县)主簿,故被称为“贾长江”。其诗精于雕琢,喜写荒凉、枯寂之境,多凄苦情味,自谓“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但后又普州司仓参军,卒于任所。有《长江集》10卷,录诗390余首。另有小集3卷、《诗格》1卷传世。他的诗喜欢描写荒凉枯寂之境,颇多寒苦之辞。以五言律诗见长。注重词句锤炼,刻意求工。“推敲”的典故,就是由于他的诗句“僧敲(推)月下门”而来的。著有《长江集》。

    贾岛与孟郊并称“郊寒岛瘦”,孟郊人称“诗囚”,贾岛被称为“诗奴”,一生不喜与常人往来,《唐才子传》称他“所交悉尘外之士”。他惟喜作诗苦吟,在字句上狠下工夫。

    贾岛早年出家为僧,号无本。元和五年(810年)冬,至长安,见张籍。次年春,至长安,始谒韩愈,以诗深得赏识。后还俗,屡举进士不第。文宗时,因诽谤,贬长江(今四川蓬溪)主簿。曾作《病蝉》诗“以刺公卿”(《唐诗纪事》)。开成五年(840年)迁普州司仓参军。武宗会昌三年(843年)七月二十八日(8月27日),在普州去世。

    贾岛诗在晚唐形成流派,影响颇大。唐代张为《诗人主客图》列为“清奇雅正”升堂七人之一。清代李怀民《中晚唐诗人主客图》则称之为“清奇僻苦主”,并列其“入室”、“及门”弟子多人。晚唐李洞、五代孙晟等人十分尊崇贾岛,甚至对他的画像及诗集焚香礼拜,事之如神(《唐才子传》、《郡斋读书志》)。贾岛著有《长江集》10卷。


   5、这首五绝,是贾岛吟成“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二句后加的注诗。意思是,这两句诗苦思了三年才得以吟出,吟成不禁双泪长流。知音者应知我吟诗之苦,佳句之难得。懂得我的诗的人如不赏识,我将隐迹故山,以度残年,再不作诗了。

    表现了诗人艺术劳动的艰辛、刻苦,也说明好诗佳句得来不易。贾岛这种苦吟精神,对后世颇有影响,如方干:“才吟五字句,又白几茎髭”、“吟成五字句,用破一生心”,卢延让:“吟安一个字 捻断数茎须”,均从贾岛诗化出。 贾岛是个刻苦从事诗歌创作的人,这两句话说明了他作诗用心之苦。不过,由于他过分注重雕词琢句,所以虽有某些技巧,但诗的成就不大。  

      贾岛作诗锤字炼句精益求精,布局谋篇也煞费苦心。这首诗就是他视艺术为生命,全身心投入,执着追求完美境界的精神风貌的真实写照。作者作诗每字每句都精益求精,反复推敲,这首诗就是他视艺术为生命、追求完美的精神境界的真实写照。  

    知遇,即获知音见赏,犹如幸运的光顾一样,可期而不可预。天下知音难求,知诗的知音则更难寻访。那位写过“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唐代诗人贾岛,也曾有过“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的浩叹,结果终生难遇,就那样带着无法弥补的遗憾走了。


   6、 最近读贾岛的《题诗后》,颇为感动,也深有感触。“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闭目深思,感觉鼻翼酸酸的。“两句三年得”,看似有些夸张,但对于一个精于写诗的人来说,却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据考证,这经历了三年才得到的两句诗应该为“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在一般读者看来,这两句在唐诗中属于泛泛之句,之所以能让诗者自己“一吟双泪流”,还是因为“两句三年得”,这是一种煎熬,一种执著,一种艺术上的较力!


    本人之所以读后感受颇深,还在于本人深知贾岛那时那刻的感受。正所谓理解万岁!


    有人写一本书,一本书的题目一日三变,除了有贾岛的推敲功夫之外,还因为随着写作的深入,对书中的主人公的认识也在一层层上升。事后想来,过去的认识,大多停留在感性认识阶段,而随着故事的展开,采访的深入,将人物形象化又理性化地分析,突然发现,过去平面的人现在立体了,过去简单的人物现在丰富了,看似平淡的故事现在有了跌宕起伏。写作,让作者看到了过去很多看不到的东西。


   当作者对所写的人物有了新的认识,对过去所写的故事和形象自然也会随之不满,很多文章不得不又一次修改,重新润色,甚至推倒重来,个别章节忍痛直接砍掉,如同割肉。这样的过程是一种痛苦,一种煎熬,一种化蝶,非真实经历者,难以理解。贾岛所写两句诗用了三年的时间,我一本书用两个月时间,却也如此反复,时时有想落泪的感觉,也就不难理解“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语境了,难怪贾岛在写完前两句后,发出重话:“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我都如此下功夫了,大家如果还不赏识,我就只有找个山头躺下来,不理你们!


    写到这,又让我想起了杜甫的诗句:“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杜甫和贾岛一样,在诗歌创作中十分重视语言的选择和锤炼。他性好佳句。并认为要写出佳句,就必须有足以使人吃惊的语言。他执着地追求这种语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两位青史留名的大诗人创作时尚且如此,何况我们之些无名之辈!


   7、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你在我身边也好,在天边也罢,想到世界的角落有一个你,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温柔安定了。逆风的地方,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8、散文的语言,既可以是““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或者“吟安一个字,捋断数根须。”也可以是“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既可以像刘亚丽的散文语言那样洗炼含蓄,如《胸罩变奏曲》中说“胸罩是女人最后一抹拒斥和遮蔽,也是女人最机巧的一抹显露和召唤”;也可以像林语堂在《悼鲁迅》的散文中那样繁复渲染,“然鲁迅亦有一副大心肠。狗头煮熟,饮酒烂醉,鲁迅乃独坐灯下而兴叹。此一叹也,无以名之。无名火发,无名叹兴,乃叹天地,叹圣贤,叹豪杰,叹司阍,叹佣妇,叹书贾,叹果商,叹黠者、狡者、愚者、拙者、直谅者、乡愚者;叹生人、熟人、雅人、俗人、尴尬人、盘缠人、累赘人、无生趣人、死不开交人,叹穷鬼、饿鬼、色鬼、谗鬼、牵钻鬼、串熟鬼、邋遢鬼、白蒙鬼、摸索鬼、豆腐羹饭鬼、青胖大头鬼。”既可以像朱自清的语言那样华丽优美,如《荷塘月色》中说“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也可以像陈子展的《萝卜》那样语言朴素自然,如“‘扯个萝卜,只有碗大的眼’,这句乡人俗语常常比喻小事不足奇怪;‘扯过萝卜地土宽’,这也是一句俗语,作为稀松了不甚拥挤的比喻。原来萝卜种子虽然撒得稀松,可是萝卜长大了,会要个个拥挤。这里的农民每每夸说自己种的萝卜大,或是对外乡人夸说本地的萝卜大,说是曹操八十三万人马下江南,一餐吃不完一个萝卜。”

       总之,清新明丽、婉约细腻、雄浑豪放、恬淡优美、婉转缠绵、悲凉慷慨、幽默潇洒无一不可。正是由于散文的语言是在自由中自然而然的流淌而出,因此不同的文学修养,不同的语言积淀,不同的艺术情趣,在语言自由运用中,自然形成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个性。

      苏轼说作文“如行云流水, 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答谢民师书》),这正点出了散文的核心特点。文学大师巴金也说“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无技巧”, 散文只有摆脱一切束缚,不囿于选材、立意、结构、手法等等说教,才能摆脱模式化的困境,才能创作出丰富多彩的散文。


   9、看看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这一时下“文化散文”的代表作罢。笔者在这里只谈谈自己个人的观感,如果说读者诸君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是大可以批评指正的,笔者并不自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老实说,笔者对《文化苦旅》并未细读;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读不下去罢了。按照“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的说法,笔者似乎是没有资格来批评《文化苦旅》的,但笔者毕竟还是读过,尽管几乎是读不下去了,因此,还是要说几句的。

  笔者读完这部大作之后,实在是糊涂得很,竟然看不到“文化”在哪里——除了满纸的“旅”——更谈不上什么“苦”了。不能否认,余先生表面上确是在谈着“文化”,而且也似乎很带着些“苦”味,但仔细一瞧,却又茫茫然了。譬如《风雨天一阁》或《苏东坡突围》,你若是把天一阁或苏东坡的故事从文章中抽出来,剩下的似乎只有“旅”了,当然,不要忘了还有作者故做深沉状的“苦”——其实是什么都没有了。但余先生以《文化苦旅》为这个散文集子的书名,倒是十分地恰当的,至少这个名字是概括了余先生的写作模式。首先是“旅”,也就是说游来游去,这是余先生唯一值得骄傲的。要“旅”,首先得有闲,其次要有钱,可余先生不但能兼具二者,而且,所到之处都能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有大大小小的名人或地方官员陪同,不能不说是有福气的人。更值得羡慕的是,“旅”了之后,写成的文章都发表了,不但能赚稿费,而且无异是在“旅”过的地名下都打上了“余秋雨到此一游”的烙印,难道不值得骄傲么?其次当然要说“文化”了。如果说余先生没有文化,读者诸君肯定是不会同意,或者竟要说笔者发昏了的。按余先生自己说的,他是“经常钻研天一阁藏本的重印书籍”,自然必是有文化的而且是很博学的。不可否认,余先生对“文化”是有所了解,甚至是很熟悉的;但余先生的“文化”无非是讲讲历史掌故,谈谈人事变迁罢了,当然,这些未必是不能讲的,而且确实是做散文的好材料。让笔者不解的是,怎么余先生的讲故事左看右看都象是在看翻译过来的古文。这其实才是真正的“文化之旅”——从一本古书钻到另一本古书,从一个名人游到另一个名人——不是很好玩么?再来谈一谈余先生的“苦”罢。笔者看来,实在是“苦”得可以。其一苦,是跋山涉水之苦,天天游来旅去,能不苦么?其二苦,为博览群书之苦,因为读书确实是件很累人的事儿,可不读,拿什么来装点门面?其三苦,乃写作之苦也,需“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何其苦也!其四苦,据说是盛名之苦,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余先生为了《文化苦旅》,是很受了一些“无耻小人”的攻击的,但余先生是有涵养的,只是“由他去”,并不回击,因此可以说是不以为“苦”的。这四苦只是笔者的臆测,余先生的《文化苦旅》可不是这么回事,那是用现代人的眼光来“透视”历史文化而产生的“苦涩之感”;因此,堆砌新名词或贴几个新标签是必要的,这是重新包装文化的需要,“重估一切价值”的需要。我们的余先生肩上负载着几千年古老文明的重担,还有给古老文明重新定位的历史使命,无怪乎其不堪重负,要连叹而又大叹其“苦”了。综上所述,余先生是以“旅”为壶,以“苦”为水,泡一壶浓浓的“文化”之“苦”茶以奉献于读者诸君,实在是用心良“苦”的。

  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其实谈不上是真正的文化散文的。这种散文只是一具文化的空壳罢了,表面上是在反思文化,骨子里却缺少文化的底蕴,貌似神离,不过是在“玩文化”而已。有人说余秋雨要为中国当代散文的衰落负责,其实是大可不必这么抬举他的,因为他根本还没有引起一个时代的散文走向衰落的本事。而且,把一种文体的衰落归之于某一个人,也是有欠公正的(散文的衰落)


   10、有一种现象我们不能不引起注意,有的作家散文集出了好几本,甚至集子还获了奖,但就是记不起来这位作家写了哪篇散文。道理很简单,这个作家没有名篇。放眼文坛,长篇小说和散文的创作,成了丧失难度的创作。有的作家出了好几本书,在文坛仍然默默无闻。有的作家只有一部长篇、几篇散文,却让读者永远记住了他。当年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写《红楼梦》,古人“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情景,已不复存在。


   《丁玲传》披露,丁玲访苏回来,面对带回的俄罗斯古典作品和苏联当代的文学名著。她爱不释手,不禁感叹道:“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写一辈子,写一大堆也可能什么都留不下来,可是,哪怕用一生的时间,能写出一本这样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品也就可以了。”后来作为所长的丁玲也曾向中央文学研究所(今鲁迅文学院)的学员语重心长地说:“不要粗制滥造,写几本不很好的书,不如写一本好书。”


   一次我面对陈忠实,问起《白鹿原》所谓“垫棺作枕”之说,陈忠实回忆说,大概是1988年,他到长安县查县志和文史资料时,遇到一个搞文学的朋友,晚上和他一起喝酒。朋友问他:“以你在农村的生活经历,写一部长篇小说还不够吗?怎么还要下这么大工夫来收集材料,你究竟想干什么?”陈忠实当时喝了酒,性情有点控制不住,对朋友说了一句:“我现在已经46岁了,我要写一本在我死的时候可以做枕头的小说。我写了一辈子小说,如果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一部能够陪葬的小说,那我在棺材里都躺不稳。我不想在离开这个世界时留下空落和遗憾。”可以说,一部《白鹿原》传天下,陈忠实这个期望实现了。


   丁玲、陈忠实奉行的“一本书主义”,使我想到当前散文创作,当前散文的形势可说是一片大好。真可谓:长城内外红旗招展,大江南北歌声飞扬。创作队伍越来越庞大,小说家、评论家、诗人、公务员也纷纷加入散文队伍,掀起一个全民参与的“散文大生产运动”。报纸副刊、休闲杂志、网络媒体开拓了散文随笔从未有过的传播空间。


   杰出的散文家往往是与他的名篇佳作联系在一起的。欧阳修的《醉翁亭记》、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董桥的《中年是下午茶》、龙应台的《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朱自清的《背影》、秦牧的《社稷坛抒情》、杨朔的《荔枝蜜》、贾平凹的《丑石》等等。


   史铁生发表在《上海文学》1991年第1期上的《我与地坛》,作为单篇散文以其艺术价值和文学史经典意义,入选《六十年与六十部:共和国文学档案(1949~2009)》。史铁生初中毕业后于1969年到陕北延安地区插队。1972年因双腿瘫痪回到北京,一个21岁的小伙子,从此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病痛折磨,到1991年《我与地坛》问世,整整20年,可以说,这篇一万五千字的散文浓缩了20年双腿瘫痪后对生命和存在的思考与彻悟。


   鲁迅文学奖自1997年首次评奖至今已是第四届,每届都评出散文集奖。然而普通大众却没有多少人喝彩。获奖的散文集,并非篇篇都是精品,字字都是珠玑。鉴于散文文体的特殊性,我建议鲁迅文学奖散文奖取消散文集的评比,设立散文单篇奖。以此鼓励作家深入生活,细心打磨出精品。(马平川   来源:文学报)


   11、人活到一定的年龄,名利之心淡去。听人说,用笔写下美好的人事,对健康有益。我因此曾尝试想写点诗,但是提起笔来,却发现诗歌不是那么容易写的,要么写不出来,要么勉强写出几句,在别人否定之前,自己就先否定了。有人说,写诗是需要天才的,想来还真是。除了需要天才,写诗还是一项苦差事,大诗人也莫能例外。不要说李贺的呕心沥血吟诗,即使诗圣杜甫也是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诗歌的生产在他们,也不是容易的。像李白那样一斗诗百篇,实在是天地间的凤毛麟角,少之又少的。


   12、回过身来看一看舞文弄墨这个行当,我们惊骇地发现了来势汹汹的“写作加速度”。下笔万言,倚马可待,仿佛有鬼追在后头似的。现今,三流作家也敢于夸口著作等身。我们的写作也要跟上机器的节奏吗?

  古人一笔一画地把文字刻到龟壳、骨头或者竹简上。只有重大事件才有可能得到书写。即使有了毛笔和纸张,下笔依然慎之又慎。“匆匆无暇草书”,龙飞凤舞的背后绝不是草率。字斟句酌,深思熟虑,惜墨如金。古人习惯于把思想简约地表述出来。三句话压缩成一句话,余味深长,这不可能写得太快。推敲多了就成了诗。诗是炼字炼句,犹如道士文火炼丹。“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唐朝被形容为诗的帝国,全唐诗不过四万两千多首。了不起四五百万字吧,现今一个普通作家就可能达到的产量。

  印刷机骤然地解放了作家的写作生产力。机器又一次左右了思想的生产。报纸和平装书拥有巨大的文字容量,钢笔和圆珠笔及时跟进。这一切怂恿了飞一般的写作速度。写作的神圣感已经无影无踪,作家宁可自称“码字的”。许多作家日产五六千字,两三个月一部长篇小说。专栏作家每天都有文章见报;太阳底下无新事,可是他们一提笔就有话可说。形形色色的读物潮水般漫过,几乎令人无法呼吸。文字产品大量过剩,那些字字珠玑的古典名著只能打折——它们被迫以简写本的形式传播。

  所有作家都加快了写作速度,文学的空间拥挤不堪。新生代作家大声抱怨找不到座位。他们背过身去嘀嘀咕咕:那一批老态龙钟的家伙怎么还舍不得退役?老古董早该过时了。这时,文学不是跨越历史的不朽之作,文学成了一茬一茬按季节出售的蔬菜。曹雪芹撰写 《 红楼梦 》“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按照现行的标准,这种作品还没有诞生就已经衰老。“各领风骚数百年”是古代作家的周期,新生代的理想是“各领风骚三五年”甚至“各领风骚三五天”。据说,现今每天平均有两部以上长篇小说问世,最新的文学纪录是五岁的孩子成为长篇小说的作者。神童哪需要什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种老教条已经适应不了二十一世纪的写作速度了。

  幸好网络开放了一个巨大的场域。积压的文学产品发现了一个新的展厅。这才真正是一个炫耀写作速度的地方。语言粗率,情节单纯,速记符号和错别字一拥而上。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付费上网,网络上只能匆匆地写作和浏览。我手写我口,想到什么说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手指在键盘上跳跃远比握住一支笔灵巧。写字的速度又一次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提高。大部分作者从未想到竞争经典的荣誉,他们丝毫不在乎“速朽”。不论写作还是阅读,不就是图个痛快吗?——他们甚至把写作比拟成不是为了生殖的射精。

  纸面上千言万语,内心空空如也。太快的写作已经把思想洗劫一空。这是一个写得多想得少的时代。若干年之后回想起来,我们记不住作品的内容而仅仅记得住篇名,甚至记不住篇名而仅仅记得住作者姓名。也许,除了数字,我们什么也记不住——我们只记得出版过十万部长篇小说和一千万个短篇小说!


   13、鲁迅先生曾说过,文章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改出来的。这话不无道理。


   修改历来被一些大作家所重视。根据一些文字记载,鲁迅的名篇《滕野先生》,修改的地方达170余处。曹雪芹的《红楼梦》是“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才完成的。托尔斯泰的小说《安娜?卡列尼娜》是前后经过十二次的精心修改才完成的。美国小说家海明威的代表作《老人与海》修改了二百遍之多。由此可见,古今中外的作家作品都是经过反复推敲修改,才使作品臻于完善。


   在我国古代,修改文章被传为美谈的故事很不少,尤其是诗人们,很重视垂炼的功夫。相传贾岛初赴京师时,在驴背上得到两句好诗: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又想把敲字改为推字,他正在吟哦不定时,撞着迎面而来的车骑,贾岛被拥至马前,韩愈问明原委后,不仅不没有怪罪他,反帮他斟酌字句。对贾岛说:“我看还是用‘敲’好,万一门是关着的,推怎么能推开呢?再者去别人家,又是晚上,还是敲门有礼貌呀!而且一个‘敲’字,使夜静更深之时,多了几分声响。静中有动,岂不活泼?”贾岛听了连连点头。后来贾岛还与韩愈交上了朋友。


   所谓“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虽不无夸张之处,但也道出贾岛垂炼字句的苦用功。


   从古到现在,那些文学大家没有不对文字反复修改的。


   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字,传说王安石为用好这个字改动了十多次,从到、过、入、满等十多个动词中最后选定了“绿”字。因为其他文字只表达春风的到来,却没表现春天到来后千里江岸一片新绿的景物变化。而“绿”字能展现春风吹过,江南一下子变绿的神奇景象,让人感到春天的勃勃生机,心里充满希望,对前途充满信心。作者看到江南又绿了,想到家乡也在江南那边,一定也绿了,仿佛又看到了家乡的美景,但却不能回乡,这个“绿”字也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


   在现代作家中,一些文章写得好的人,总注意字句的琢磨,肯在斟酌、锤炼上下工夫。鲁迅那首纪念左联五烈士的有名的七律,在日记中是: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眼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边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后来,鲁迅把他写在了《为了忘却的纪念》一文中,把“眼看”改为“忍看”,“刀边”改为“刀丛”。两字的改动,是经过锤炼的表现,作者把两句一般叙述的语言,改成了凝聚感情色彩的诗句,“忍”字,表现了作者的愤怒和蔑视。“刀丛”则写出了白色恐怖的残酷和鲁迅的坚强不屈。锤炼字句,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


   诚然,文章改与不改大不样。改之,才能神彩流动,反之,就会黯然失色。


   “改章难于造篇,易字难于代句”。时下,有一些作者写到最后就产生畏难情绪,加之急于求成,便草草收兵,哪里还谈得上去修改呢,连看都不看就拿出去发表,其质量可想而知。当然,也有不少作者注重文字修改,其用心程度不亚于古人,灌南县作者武红兵就是其中一个。在《灌河》文艺期刊复刊后,他所写的稿件,在我看来,已是韩文扛鼎,但仍然贾岛推敲,力求做到丰而不余一言,约而不失一辞。“阿婆还是初笄女,头未梳成不许看。”这是他写作的座右铭。


   文章写完后,自己难得改,为什么就不能请别人改一改呢?让别人改自己的文章,这实在是很难做到的。老婆是别人的好,文章是自己的好。能有多少人让别人改自己的文章呢?又能有多少人从善如流呢?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中,一个的“绿”字,改了十多次,最终还不是他自己炼定的吗,要是别人改的,他能接受吗?贾岛的“僧敲月下门”中,一个“敲”字,最后定下来的是听了韩愈的,这还不是因为韩愈在那高官的位置上吗,要是普通人说的,贾岛能不能接受还要打个问号?难怪当年没人更改斯大林的笔下误。斯大林曾在高尔基的《姑娘与死神》一书的最后一页的批示,批示上爱情一词的俄文拼写有误:少了末尾一个字母。可谁也不敢更改领袖的手迹,谁也不敢去问他本人。当时,竟然冒出两名教授为《真理报》专栏撰文论证:世界上存在着腐朽没落的资产阶级爱情和新生健康的无产阶级爱情,两种爱情绝然不同,拼写岂能一样?没想到,领袖读后,又作了一个新批示:笨蛋,此系笔误!


   但是,事情也没有绝对的。文章写好后,愿意让别人帮助改的也是有的。北史称:“庾自直为隋炀帝改诗,皇帝许他直接批评。皇帝一定要他修改再三,等到他修改好才罢休”。用清代大诗人袁枚的话说,隋炀帝虽然不是什么好皇帝,但如此虚心,也是难得。


   文如其人,人如其文。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一篇文章,有的人是诗歌,有的人是散文,有的人是小说,有的人是历史传记……如果说好文章是改出来的,那么好人也是改出来的,只不过改写人要比改写文章困难得多,人很难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和错误,韩愈并一定知道自己孤僻高傲,贾岛并一定知道自己狂狷自负,王安石不一定知道自己偏激执拗,鲁迅不一定知道自己尖酸刻薄,即便知道也未必能够改正,也不大可能虚心接受别人意见加以改正。修改别人文章难,改正别人缺点和错误那是难上之难。君知否,每一篇文章,只有经过反复修改才能成为合格的文章,真正的文章,经典的文章。每一个人,只有经过不断改正错误和缺点,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大写的人,一个完美的人。(韩克波)


  14、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朋友说,喜欢你的文字,可是写文章的时候会以心痛,失落为代价吗?


   于是,翻开曾经读过的一本书,找出这样一段话:


   “艺术需要痛苦酝酿,用生命祭祀。艺术家命运多舛,摇滚乐手寿命很短,就是一个证明,艺术于人也是有毒副作用的……”


    感情过于丰富敏感,感性压抑理性是一件很痛苦和可怕的事情,我欣赏海子,喜欢三毛,又唯恐避之不及,不仅仅是一句话,它浸透了牺牲的血雨。糊糊涂涂小糊涂,轻轻松松放轻松,要明白,目光放得长远,万事皆悲。


   人间有爱,仁者爱人,最勇敢的事是经历了生活的苦难,看透生活的本质,拾起一些,放下一些,志坚意忍,仍旧热爱生活。


   我不是艺术家,也不想成为艺术家,只是喜欢安静的写属于自己的文字,是一种习惯,一种祭奠,一种自省,更在于看到朋友的留言、评论,会让自己感到释放、安慰和满足,因为有人欣赏,因为有人能懂。


   15、写作是很苦的事,这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样,虽经痛苦,终得幸福和快乐。

写作倾注的是真情,用真情打动人,感染人。有些作品,读者看后不仅深受教育,有时还会感动得双泪直流。这就是文学作品无形的魅力。

古人写诗有“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这说明写诗者心里真苦,写了很累,付出了生命中很宝贵的真情。现在很多文学巨匠,好多作品让人看后也是一吟三叹,感慨不已,读者的心可与书中主人翁同悲欢,共命运。心常为书中细节的力量所打动,有时常会茶饭不思,长夜不眠。

但现在也有很多泡沫作品,只在搞笑,真正能让读者开怀一笑也不错,但多是作者或演员自己在笑,读者或观众根本笑不出声来,如一些影视剧,剧里自己笑声不断可就是观众不以为然。有的演员在剧中演得泪眼红肿,可观众心里不起一丝涟漪。

写作要有真情,还要有真货,这也如女人生孩子,只有十月怀胎,才有一朝分娩。写作者肚里要有货,就要作者有生活。对现实生活有透彻的彻悟和积累,对所掌握的素材进行精细梳理和认真加工,才能笔下有物。作品对作者而言也是作者所生的小孩.在作品中,不仅有作者深深的情感,还有作者深深的人生感悟,有作者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作品的诞生与作者当时的心境、所处环境、健康状况、人生积累,情感因素等多种因素有关。因而好多作者在写作前也如孕妇样,注意营养,注意休息,注意保健,方可生出健康的婴儿来。写作一部优秀的作品也是这样,要有一个良好的状态,才能有好的作品问世。作品的生产同样是不易的。唯有独具匠心者才有独具风格和魅力的作品。

当然,有了好的作品,也还要有一个良好的阅读环境和读书氛围。这年头读书的兴趣被好多事情转移了,许多消遣的方式替代了读书,能投入点时间看点闲书就不错了,投入感情读书的更是少而又少了,像过去我们常说的书痴或书呆子是少而又少了。

这书痴要说有的话,也多是作者本人,用心著书之人。自己用多年的心血写出的作品,社会上并没多少人认可和接受,有时只能是作者孤芳自赏,关在屋里,自己欣赏,自己回味,吟读再三,独自流泪到天亮。

泪流在心里,谁解其中味,谁解书中味?苦苦寻觅着,仍是乐者乐其乐,痴者痴其痴。


   16、锄去野草,摆上祭品,烧些纸钱,几句幽幽暗语,道不尽的哀伤,诉不完的惆怅,风雨愁煞人,不如无语。逝者长已矣,生人常戚戚,昔日忽现,音容笑貌,谆谆教诲,如若当初,只可惜,落花终没土,一语还休。如今,人住他乡身是客,随波逐流心系乡,千里念孤坟,何处话凄凉?

    这就是清明,愁煞人的雨中沉沦,杜牧这样形容这种沉沦: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雨纷纷,只会“断魂”,就太无奈了,不如“会朝清明”。

    清明,有有法度,有条理之意,《诗经》有曰,“誓伐大商,会朝清明”,意思是说,周武王讨伐商纣,使得朝政正风,为才是用,官员不卖官鬻爵,不受贿,赏罚分明……谓之“清明之治”。

    在历史的长河里,多少文人墨客,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只求清明之态。清明亦有思维清醒之意,古人常说,静则生慧,虚壹而静,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17、会写只是有技能,会想才是有灵魂。而能让灵魂鲜活起来却又是一个技能,这技能是充满个性的。每个人都对生活有观察、感受、思考,生命的价值从中得到不同程度地体现。知与识,心意的奇妙,道思逐情,竭力追寻着每一个灵魂深处的呼唤,认真,专注,带起思想整体气氛,淡淡而脉脉,悠悠而连连,透支着清凉,沉淀着智慧。于是写作的快乐盈怀,人只有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时,他的才能、才智才会发挥最大的内在潜力。其实我总想,写作只是一种个人的爱好而已,有时更多的只是个人心情的抒发与情感的倾诉。人人都会写,人人都能写,然而致力于文字的通达、精美、哲理、绝妙,虽不是“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有时却真的是在梦里醒里推敲着,琢磨着,行文落墨很认真,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因而常常感叹自己没有练就一枝生花之笔,无法把人间挚情的美妙绝伦写画出来。

    有人说“真正的文学是练习死亡”,不得而知,但真正的写作却是一种美丽又痛苦的甜蜜劳作。虽然有很多心路历程曲折难行,却最终还是能步步为营的走了过去。当写出的文字又能引起读者共鸣时,那就真的是苦有所值了。而喜欢这种劳作的人,想停都停不下,这时总让人怀疑是误穿上了童话中的红舞鞋,痛苦极了累极了却又幸福快乐。


   18、唐诗宋词的出现,是有它的社会性的。首先是它的载体--文言文。文言文言简意赅,寥寥几句便能将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其优点可能是现代白话文的长篇大论所无法比拟的;其次是一种文化氛围,文人墨客都用这种之乎者也的语言写诗作词,寻常百姓耳濡目染的也是这种文化,再加上古人的衣食起居、言谈举止、交际往来,都与唐诗宋词的出现构成了一种和谐的社会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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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写诗作词的目的,和今日的文人相差无几。但在语言的推敲上却很下功夫,苦吟诗人贾岛有诗云: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识,归卧故山秋。唐诗宋词的写作,也有着很严格的要求,唐诗讲究语言的平仄和对仗工整,宋词的每个词牌也都有格式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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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是一种最自由的文学体裁,各种媒体的蓬勃发展为现代诗歌提供了广袤的空间,网络的发展给现代诗歌提供了更肥沃的土壤。诗人徐志摩一首《再别康桥》,创造了一个现代诗歌的高峰,这首诗在意境上具有音乐的美、绘画的美、建筑的美。我也经常上文学网站看诗歌,写现代诗歌的人中,不乏精通唐诗宋词的人,但他们适应了社会的潮流,每每借鉴的一两句古诗词,令人不禁想到余光中先生的那首诗《等你,在雨中》:“从姜白石的词里,有韵地,你走来”,恍若一位衣袂飘飘的仕女,踏着唐诗宋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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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依然写一些古诗词的人,是拥有一份淡泊心情的人。就如京戏是我们的国粹,那些自娱自乐地凑到一起吹拉弹唱的票友,沉浸在一种自我陶醉的文化氛围里,不艳羡鲜花和掌声,只为了那份怡然自得,与古典文化相约,找到一种心灵的熨贴;又如在喧嚣都市中行走的人们,忽听得有《梁祝》或是《枉凝眉》的旋律想起,大多会伫足聆听,让古典的音符敲击着心灵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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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捧读唐诗宋词,心中那份愉悦不亚于饮美酒甘饴,默诵着有韵的诗词,思想在意境中驰骋。但是,我们生活的时代,不能局限于唐诗宋词。正如余秋雨先生在《笔墨祭》中写道:“我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擅长此道,但良知告诉我,这个民族的生命力还需要在更宽广的天地中展开,健全的人生须不断立美逐丑,然而,有时我们还不得不告别一些美,张罗着一个个酸楚的祭奠。”唐诗宋词所散发出的魅力,就如日月喷薄而出的光辉。月出承接着日落,我们可以临窗凭望,也可以登高与之心语,但我们的步伐却无法像夸父那样,始终追随着日月的脚步。只能将这份古典的情怀,悬于我们心灵的天际,作为对美的一种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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