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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精華 | 劉朝飛:夸父神話流變論

 张远山图书馆 2021-11-26


明·蔣應鎬繪製

夸父神話流變論

劉朝飛

一、上古:先秦

現可知有關夸父的資料最早出現在《山海經》中,《山海經》的寫作年代可以大致確定在戰國時期。就是說,現可知最早的夸父神話反映的是戰國時期某一部分人的認識。由于尚未發現其他可信的先秦資料,我們可以保守地認爲夸父神話在當時並不是很流行。

夸父“追日”的故事在《山海經》中一共出現了兩次,分別在第八卷《海外北經》(下文或簡稱爲《海經》)和第十七卷《大荒北經》(下文或簡稱爲《荒經》)。本文取《大荒北經》的寫作早于《海外北經》這種觀點,下面依次介紹。

《大荒北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將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未至,死于此。應龍已殺蚩尤,又殺夸父,乃去南方處之,故南方多雨。

《海外北經》: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爲鄧林。(博)[夸]父國在聶耳東,其爲人大,右手操青蛇,左手操黃蛇。鄧林在其東,二樹木。一曰博父。

我認爲,這兩段文字表達的分別是:

《大荒北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成都載天”。(畫面上)有人耳穿兩條黃蛇,手握兩條黃蛇的,名叫夸父。后土生了信,信生了夸父。夸父不自量力,想要追趕太陽。在禺谷(日落處)追上了它。喝乾了黃河水不夠,又跑向泰澤(在北方)。沒能到達,死在了這裏。應龍已經殺了蚩尤,這又殺了夸父,于是去到南方留在了那裏,所以南方多雨。

《海外北經》:夸父和太陽賽跑,入日。渴了,(十分)想弄到水喝。在黃河、渭河喝水,黃河、渭河沒有能夠滿足他,(他于是)跑向北方的泰澤喝。沒能到,路上渴死了。拋下他的手杖,變化成爲了鄧林。夸父國在聶耳國的東邊,(畫面上的)他們身形高大,右手握着青蛇,左手握着黃蛇。鄧林(畫)在它(夸父國)東面,(畫的是)兩株樹。夸父又寫作博父。

需要注意的是,兩段文字各自獨立,各自有表達背景,同時內容上並不是我們現在完全能夠解釋的,其內容也不能隨便拆分斷章取義。

以現在觀點來看,《荒經》“……逮之于禺谷。將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這裏的表述不是很通順,上句明明是說夸父身在禺谷,接下來緊接着就說夸父“飲河”,而黃河不在禺谷附近。“……死于此。應龍已殺蚩尤,又殺夸父……”這裏的表述也不是很通順,致使“死于此”的“死”長期以來被我們誤會爲“渴死”而與下文“被殺”矛盾。其實“死于此”的“死”就是下文的“被應龍殺死”。《海經》中“入日”一語很費解,“進入太陽”,“把太陽攝入體內”,“把太陽趕下山”,“太陽甩掉夸父下了山”,等種種解釋都不是很完美。祗能說“入日”一語應該沒有版本抄寫錯誤,但是現在我們解釋不了。

下面我們來看這個比照表:


“世系記述”說明《荒經》的作者對夸父是敵視的。“夸父不量力”的評價,被黃帝手下的“應龍”殺死,與“作亂”的蚩尤並提,這幾項也都能說明《荒經》作者對夸父的敵視。

而《海經》的作者對夸父是讚譽的。《海經》中“其爲人大”,是對夸父身材的誇讚。“渴,欲得飲”、多出的“渭”,都強調夸父的渴,爲其死開脫。最後作爲“新生”出現的“鄧林”,是對夸父強盛生命力的讚譽。這幾項在《荒經》中是沒有的。

《荒經》“欲追日景”與《海經》“與日逐走”的表述貌似相同,其實前者反映的是不屑,後者是仰慕;前者透露出夸父和太陽兩者力量相差懸殊,後者把兩者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山海經》中還有對“夸父獸”和“夸父山”的記述。獸之夸父與追日之夸父本來就同名異實,在後來的歷史中夸父獸也發展成爲別的,而與夸父追日徹底沒有了關係。夸父山的話題我們放在下面“民間傳說”的部分來討論。

《山海經》之前的歷史時期,夸父追日的傳說應該也存在。就是說這個故事不是《山海經》的作者“虛構”的,他們祗是把這個故事記錄了下來。這個故事也肯定不是這樣兩個版本的很有限的情節,還會有一些別的我們現在不知道的。

二、中古:秦到隋

《山海經》之後,第一個提到夸父的是《呂氏春秋》,說大禹求賢時去過北方的“夸父之野”(《求人篇》),用到的概念是《山海經》中已經出現了的“夸父國”。第二個是《淮南子》,說“真人”能夠“臣雷公、役夸父”,這是一種類似楚辭“前望舒使先驅兮,後飛廉使奔屬”的藝術誇張,裏面其實是一種對夸父神力的讚譽。

隨着神仙思想的發展,自東漢末年開始,夸父也被人們描述爲仙人。這在高誘的《淮南子注》中就開始出現了,在阮籍、陶淵明和郭璞的詩文中也有不同程度的體現。在曹丕(?)的《列異記》⑴中有比較具體的記述:“昔有神人,姓鄧名禹字誇父,自有神力,身長一千七百丈。手執桑之杖與日竸走。所棄鞭策及所執杖桑之杖,皆化作林木,以其姓,因號鄧林也。”但是這種仙人形象在後來沒有傳承發展下去。

郭璞的《山海經注》和今日可見的“張華《博物志》”中出現了一種糅合《山海經》中兩種相關記述的傾向。張湛本《列子》裏面這種“傾向”有集中體現:

《列子·湯問篇》: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於隅谷之際。渴,欲得飲。赴飲河渭,河渭不足,將走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鄧林。鄧林彌廣數千里焉。

《列子》這個版本的“夸父追日”故事是連接上古、近古和當代夸父神話的關鍵環節。

本來《大荒北經》與《海外北經》兩段記述各自獨立,張湛本《列子》卻將兩者像積木那樣拆卸組裝了。上表中,地望、容貌裝扮、世系三項,在這裏都已經沒有了,被殺的情節也沒有了。

拆卸組裝的目的是想描畫一個“恃能以求勝,步影而不及”的“悖道者”形象。然而它還保留着“逐之於隅谷之際”這樣一個含混的情節,結尾處對“鄧林”的描述,尤其是“鄧林彌廣數千里焉”一句,與它的主題實質上是相悖的。(祗有“赴飲河渭”的“赴”字使故事情節更合理。)但它足以影響近古以來的人們對夸父的認識。自此以後,溯源夸父追日神話的引文一部分是明引《列子》,其他的則幾乎全部是“《列子》化”了的“《山海經》”(標的是《山海經》,引文卻是《列子》)。

然而中古時期的典籍中對夸父的態度更多卻是傾向于褒揚的。比如阮籍的《詠懷詩·其二十二》“夏后乘靈輿,夸父爲鄧林”,是對夸父仙迹的豔羨。葛洪《抱樸子·辨問》“飛廉、夸父,輕速之聖也”,是對夸父神力的讚揚。江淹《遂古篇》“夸父鄧林義亦艱兮”,是對夸父境遇的同情。那時最完整最富情感的便是陶淵明的《讀山海經十三首·其九》:

夸父誕宏志,乃與日競走!俱至虞淵下,似若無勝負。

神力旣殊妙,傾河焉足有!餘迹寄鄧林,功竟在身後。


萌萌噠的夸父(繪者為劉朝飛之友)

三、近古:唐到清(引文)

近古大量輾轉鈔引夸父追日的故事,這主要保留在書注和類書中。在這些不合原著(《山海經》)而且相互存在差異的“輾轉鈔引”中,反而有一個面貌明晰的夸父神話。

目前爲止我手上有100多條引文,下面是其中作爲代表的15條:

1《山海經》曰:夸父與日競走。渴飲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死。棄其杖,化爲鄧林。唐·李善《文選》卷二《賦甲·張平子西京賦》“尉若鄧林”條注

2《山海經》曰:“夸父追日。渴飲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也。”郭璞注曰:“夸父,神人,言能反日景。”唐·徐堅《初學記》卷一《天部上·日第二·事對》“夸父追日 魯陽揮戈”條

3《列子》曰:夸父善走,能與曰爭馳,所死之地化爲鄧林。唐·《慧琳音義》卷八十三《大唐三藏玄奘法師本傳卷第六》“夸父之所淩厲無述土風”句注

4夸父與日競走。渴飲河,河涸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死。棄其杖,化爲鄧林……【右此三驗出《山海經》】⑵唐·釋道世《法苑珠林》第三十二《變化篇第二十五》

5《山海經》云:夸父與日爭走,乃渴死於道,棄杖而成鄧林。唐·韓鄂《歲華紀麗》第四卷“逐有夸父”條注

6《山海經》……又曰:夸父追日,渴飲渭水;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北宋·李昉《太平御覽》卷三《天部三·日上》

7夸父追日不及,渴飲黃河而竭,擲其杖化爲鄧林也。北宋·釋慧寶《北山錄·天地始第一》“曜靈非夸父能遂”句注

8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道渇而死,弃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鄧林,鄧林彌廣數千里。【《列子》】南宋·潘自牧《記纂淵海》卷八

9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谷。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注:“夸父者,神人之名也;其能及日景而傾河渭,豈以走飲哉!”禺谷,郭璞注:“禺淵,日所入也,今作虞淵。”南宋·湯漢《陶靖節詩注》

10《山海經》云:夸父與日争走,乃渴死于道,弃杖而成鄧林。元·陶宗儀《説郛》卷六十九下“逐有夸父”條

11《山海經》曰:夸父追日,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明·胡之驥《江文通集匯注·遂古篇》“夸父鄧林義亦艱兮”句注

12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渇,欲得飲。飲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渇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山海經》】明·陳耀文《天中記》卷一“逐日”條

13《列子》: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於暘谷之際,渴欲得飲。赴河飲不足,將北走大澤中,道渴而死。明·張岱《夜航船》卷一《天文部·日月》“夸父追日”條

14時戴天有兩個神人,名夸父,耳上珥兩黃蛇,手上把兩黃蛇,見日行得快,道:“我也善走,必須追着那日。”於是用力趕去,卻也走得如風似電的。速趕得忙,口渴甚欲得水吃,遂飲於河、渭,河、渭被他一口吸盡。又北飲於大澤,見日已入了,趕不及,渴死於禺谷之路上。夸父乃棄去其杖,遂化爲鄧林。明·鐘惺(?)《夏商野史》第五回

15《山海經》曰:夸父與日逐走,道渴死,棄其杖,化爲鄧林。清·仇兆鼇《杜詩詳注》二十三卷《風疾舟中伏枕書懷》“扶危覓鄧林”句注

如上文所說,這些全部是由張湛本《列子》發展而來的。

“逮之于禺谷/入日/逐之於隅谷之際”的情節,常常被略去。“鄧林”雖被保留下來,意味卻與上古不同。

可以看到,當代引文中頻繁出現的“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這一段文字,在近古很少被鈔引出來。當代引文中不太頻繁出現的“應龍殺蚩尤與夸父”一段文字,在近古幾乎沒有人將之與夸父追日並提。倒是他處講到應龍殺蚩尤,或者“土龍致雨”的時候捎帶着提一下夸父。“夸父二死”的話題在中古的郭璞那裏被提出後,一直到清末,很少有人去討論它。這說明《大荒北經》中那些“民族情感”,在近古時期早已被淡忘了。

夸父的形象在近古這裏,簡化爲一個“狂妄”“強健” 又略顯“執著”的摸樣。

四、近古:唐到清(褒貶)

早在六朝時的劉宋已經有釋僧湣說出了“眞謂夸父追日必渴死者也”,近古典籍中對夸父的主流態度就像這樣貶斥。

還是拿陶淵明的那首詩來說。原詩明明在熱血沸騰地讚揚夸父的進取精神。近古時期卻出現了反轉的解釋。比如清·何焯說:“妙在縱其辭以夸之,後人不窺此妙。餘迹二句,言其爲夸也至死不悟。”清·陶澍也說:“此蓋笑宋武於垂暮舉事,急圖禪代,而志欲無厭。究其統緒,所貽不過一隅之蔭而已。乃反言若正也。”

僅存的三首提到夸父的“和陶詩”也是這樣的:

元·劉因:明星捧玉液,太華参天長。仙掌一揮謝,此樂殊非常。矯首望夸父,饑渴無餘糧。奔競竟何得,歸哉此中央 。

明·李賢:神人有夸父,追日極奔走。窮力在虞淵,斯志終見負。渴飲河渭枯,涓滴亦無有。棄杖爲鄧林,空傳百世後。

明·黄淳耀:精衛何其愚,填海欲成嶺。夸父持杖走,猛氣逐日景。彼爲不可成,至竟同灰冷……

其他詩文也大體如此:

唐·皎然: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六龍驅羣動,古今無盡時。夸父亦何愚,競走先自疲。飲乾咸池水,折盡扶桑枝。渴死化爝火,嗟嗟徒爾爲!空留鄧林在,折盡令人嗤。

宋·梅堯臣:夸父逐日死,共工觸天傾。二子不量力,空有千古名。

元·陳髙:夸父矜其能,走遠不知復。至今西海上,青青鄧林木。

明·劉基:軒轅未必迷襄野,夸父終當死鄧林。

清·納蘭性德:誕矣魯陽戈,荒哉夸父步。

……

近古典籍中對夸父的讚譽也不是不存在,但是這些讚譽絕大多數止于夸父身體方面(神力),而肯定夸父進取精神的詩文很少。

總之,近古典籍中的夸父神話幾乎完全是一個反面形象。


五、近古:唐到清(失傳)

從上面的材料中我們還可以得到這麼一個認識,夸父神話的流傳是一個不斷“失傳”的過程,而不是“層壘”的過程。那麼夸父神話在流傳中,有沒有新增的故事元素呢?有。

比如宋代《路史》中夸父被編入炎帝的譜系。夸父的炎帝血統這一點,在我們今天看來算是神話常識。但是明確記述夸父是炎帝後裔的古代文獻,我們今天祗能看到這樣一處。像《萬姓統譜》《同姓名録》《尚史》《繹史》等講述譜系或上古史的書,都並沒有這樣說。

《路史》還說“夸父以駛臣丹朱”,鈔引這個說法的很少,可以說終于也沒能傳開。

上文說到的夸父被當作仙人的現象,在近古幾乎再也沒有人談到。

本來鄧林的傳說,在《山海經》之後是有發展的。《列子》中的“鄧林彌廣數千里焉”就是一個比較清晰的表達。傳世文獻中提到鄧林的比提到夸父的還多。但是在很大程度上,後來的“鄧林”與“夸父”幾乎失去了關係,單純地作爲“大而美之林”的代名詞。

民間傳說也有一些,但終歸沒有進入主流認識中。

六、民間傳說

被記錄下來的有關夸父的民間傳說有以下五個:河南夸父山、甘肅振履堆、辰州撐鍋崖、浙江夸父迹、荊州夸父迹。

《山海經》中提到的“夸父之山”,後來我們普徧認爲它就是今河南靈寶的“夸父山”。這座山,包括與之相關的“桃林”,在歷代典籍中大量出現。雖然當代有很多調查報告可以顯示此“夸父山”與“夸父追日神話”兩者還是有很大關係的,但是大量的古代資料中我祗見到宋《元豐九域志》、清《河南通志》、清《閿鄉縣志》三本書將其聯繫在一起(第一本還不是很明確)。宋《元豐九域志》記載當時該地區有“夸父廟”。清《河南通志》說:“周穆王時,夸父善走,追日卒於此,故名。”清《閿鄉縣志》說:“夸父,未詳其爲何許人,以善走聞,日行萬里。嘗逐日,欲窮其際,道渴,飲于大澤之野,不足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見《列子》。按,夸父山,在縣東南,即其所卒處。”

隋《北堂書鈔》卷一百五十七引《安定圖經》曰:“振履堆者,故老云夸父逐日,振履于此,故名之。”這條有可能是後人增補的,而非出自原本《書鈔》,但是振履堆的傳說自此之後頻頻見于典籍。其地在今甘肅涇川,俗名米麪山。

唐《朝野僉載》:“辰州東有三山,鼎足直上,各數千丈。古老傳曰:鄧夸父與日競走,至此煮飯。此三山者,夸父支鼎之石也。”此事也頻頻被鈔引。其地在今湖南沅陵,俗名“撐鍋崖”,又名“夸父山”。

宋《太平御覽》卷四十七引《郡國志》曰:“台州覆釜山……有巨跡,云是夸父逐日之所踐。”此事也被鈔引流傳。其地在今浙江台州。(如今這個傳說好像失傳了。)

《太平御覽》卷三百八十八引《盛宏之荆州記》曰:“零陵縣石上有夸父跡。”此事不見其他書籍鈔引,大概是失傳了。零陵略相當于今湖南永州,柳宗元被貶之處。柳氏在其地作詩詠夸父抒發悲憤,不知是不是與當地民間傳說有關。

七、結語

總體來說,夸父神話的流變情況是比較簡單的。先是由種種遠古說法遺留下兩個版本,後來在民族融合的大背景下變成一個主要版本,在不同時期出現一些稍縱卽逝的情節變異,而從始至終存在兩種截然相反的形象。

《山海經》中的夸父形象不是後來的我們熟知的,張湛本《列子》中的纔是。唐到清一千多年來的人們對夸父的態度多是貶抑。

注:

⑴此資料來自“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網站http://www.zinbun./~takeda/edo_min/edo_bunka/syuitu/edono_kagaku_syuitu_shibu.html

⑵【】中文字表示古書中的雙行注文。

原載于《社會科學論壇》2013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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