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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已很深，但天龙居的会客厅中，仍是灯火通明。 在那辉煌的烛火之下，紫檀木椅之上石像般端坐着一个人，就是那龙飞。 他似乎沉思，又似在等人。手中还有一只酒杯。 他等的谁，众英雄早已散去，连雇佣的佣人也已睡去。 他等的是谁？ 但整个天龙居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影，也瞧不出丝毫杀机，星光映在石板地上，亮得像镜子 。 忽然，龙飞抬起头，微微一笑，果然，一只信鸽直飞了进来，却毫无陌生之意，冲到龙飞的近前，双翅一收，轻轻落到他伸出的手掌之上。 龙飞的目光变的锋利，像是狼，又像是鹰。 良久，龙飞才收回目光，缓缓用两根手指，从信鸽的腿上解下了一支小竹管...... 信鸽拍拍翅膀，重新飞进了黑暗，对面的屋脊之上，一条人影稍稍一闪，也消失在黑暗中.... 叶盛兰坐在板凳上，大口喝着面汤，他是太累了，追了一夜，最终腿比不上翅膀，追丢了。 现在叶盛兰虽然不知道鸽子的主人是谁，便也不是无一收获， 第一，龙飞受这个人指使，听这人的命令。 第二，他们是靠信鸽传递消息的。 第三，这人必定离剑门山很远，否则信鸽不会一夜都飞不到。 第四就是方向了，信鸽与人不同，不会顺路走，只会飞直线，那么这人就会在这个方向的直线上，也可以说，他们的接头地点在这个方向。 “小二”叶盛兰结完帐道“这是什么地方，离剑门山还有多远” 小二一边收拾一边回道：“客官，这个地方叫轿岭，离剑门山，骑马有一天的路程，客官要是去，本镇南头有一家驿站，可以租到马匹。” “那到不用了，我只是问问，不知从这里往东去可到什么地方” “往东就是五岭，过了五岭就可到了海边了。”小二收拾完走了。 叶盛兰出了面馆，向东凝视了一会，自语道：“难道是出了海，” 叶盛兰微一犹豫，举步向东行去.... 海风温暖而潮湿，几个打着赤膊的孩子正在沙滩上玩贝壳，堆沙子，身上的皮肤早已被海风磨成古铜色。 海滨有几个年轻人在整理渔船，看样子是刚刚出海回来。几个小媳妇老太太聚在一起，聊的开心。 这是一个小小的渔村，到处充满祥和之意...... 叶盛兰踏着柔软的沙粒，站在海边，远处海天一色，要找的人在哪？看来线索还是断了，他已经在这个小渔村待了七天。过了今晚他打算离开了，离开这个叫七人村的小渔村，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作。 黄昏时分，叶盛兰回到暂住的小木屋内，这的主人是一位老妇人和他的小孙女儿，小女孩八九岁，叫灵灵。灵灵的父亲出海没有回来，他已经回不来了，人与海相比，真是太渺小了，海，平静的时候，如少女，而愤怒的时候，那就是雄狮了。 灵灵见叶盛兰回来了，一蹦一跳的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拉到屋里的小方桌旁，他们在这几天里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小姑娘总是缠着叶盛兰讲京城的故事，看来她很是羡慕大城镇的生活在。开饭了，晚饭是鱼汤和几个土豆。这已经是很好的食物了。鱼是村人接济了，这个小小渔村的人就是一家人，互相帮助，互相扶执。 夜深人静，小渔村所有的灯火都已熄灭，只有海边的天空中，繁星点点，还有一轮弯月，一切都那么安祥。 叶盛兰坐在木屋顶上，吹着海风，明天就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这种平静的生活，他有点失落，但一想到自己身负的使命，不由头脑一冷，静下心来。 就在这时，小渔村的边缘，一条黑影一闪，眨眼功夫就掠出七八丈，这人轻功着实不错，叶盛兰略一迟疑，悄悄掠了出去，这如此偏僻的地方出现高手，显然别有目的。 沿海边奔出二三里，有一片礁石，那礁石之后竟有一只小船，小船之上有一红衣少女，在月光之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那黑影转身来到小船跟前，向红衣人作辑道：“小人赵四，拜见堂主。” 叶盛兰隐身在一块礁石之后，静心听去。 那堂主道：”江湖上有什么消息嗼？“ ”那少林已经派人支会武当、崆峒、峨嵋、华山、点苍，于下月聚于少室山，领导一些武林人士，准备去找那阴天风理论，想为龙飞出头找个公道。“ ”很好，你继续监视，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对了，那人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一切正常，请堂主放心。“ ”好，那人要有什么异动，先下手除去，勿须来报。以免误了时机，影响主人的大计。去吧。“ 黑衣人听命转身飞掠而去。月光之下，叶盛兰一眼看去，却也看不真切面容。却发现这人的左耳少了半个。 红衣人挥动手中的一只小浆，小船一荡，直向那海中深处划去，却是去甚快，一转眼就只剩下一个小点.... 第十一章 京城的贵宾楼，叶盛兰坐在二楼，一边吃着贵宾楼的的糠醋鱼，一边喝着贵宾楼特有的云山特酿。 现在议论最多的就是六大派联合问责地煞府，而酒楼正是一个消息互通的地方，正午时分，贵宾楼里已是坐无虚席了。二楼，已经有了三四批客人。 第一批是两个人，一个是白发的老苍头，手里拿着一把二胡，还有一个想来是他孙女儿，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也是嫩的要出水。看来是卖唱的，不知何故，今儿却没有开张。 第二批也是两个人，这两人座在一张桌边，桌边虽然还有空位，却再也没人敢与他们坐在一起了。因为这两人，都是满面虬髯，身高体壮，不但装束打扮一模一样，腰上挂的刀也是一模一样，两个人竟是双胞。 第三批人最多，有四个， 一高一矮，高的肩上扛着一根长枪，矮的那个不但矮而且丑的没法看，还有一个紫面膛的，一双眼睛却是邪气荡出，让人看的发冷，最后一个却是一个穿绿衣的大姑娘，一动起来腰一扭一扭的，要是细看年龄却是姑娘的妈了。 还有边上的一张桌，只有一个人，却是瘦的出奇，只是腰上不协调的鼓起了一环，而且很显眼，应该是一条粗长的软兵器了。 这几桌人，有的大声嚷嚷，也有的低声议论，还有的只是闷声喝酒。 几杯酒下肚，扛枪的高个儿，眼睛就盯在了卖唱祖孙俩身上了。那老苍头有些胆怯，那姑娘却一点也不在乎。 高个儿猛然笑道：‘这位姑娘可是卖唱的吗？“ 辫子姑娘一摇头，模样看着更娇，道：”今天嗓子坏了，不能唱了。但还能说上几句。“ 高个儿道：”说什么，说书吗，也行呀，来，说一个，只要说的好，爷们重重有赏。“ 姑娘道：”那就说一段武林中的事吧，保证紧张、新鲜。不过得让我爷爷帮个腔。“ 高个儿一听拊掌笑道：”妙极妙极，武林中的事，在座的都爱听，快说吧。我先打个赏。“说着丢过去一颗碎银子。 姑娘不慌不忙，将银子收好，回头道：”爷爷，咱说一段吧。“老苍头微一点头，放下手里的酒杯。 姑娘未说先笑，高个儿魂都飞了。 姑娘这才慢慢说来：”大家都听说过天龙居惨案吧，但你可听说过，这惨案却有人活了下来吗？“ 除了那高个儿外，大家本还不大理会这祖孙俩儿，但听了这一句，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老苍头帮腔道：”都说那天龙居内无一活口，至今仍是迷案。怎么会有人还活着。这倒要你来说一说。“ 姑娘道：”不错，想那天龙老居士，行善无数，遇此灭门大祸，却也是苍天可怜，让这无头公案有了着落，只因有一人，却亲身经历了惨案，却又侥幸逃过了此劫。“ 老苍头接道：”竟有此事，可为什么两年过去了，这人却不站出来向武林公布真像，让那龙在天还有一起遇难的英雄有个交待。“ 辫子姑娘道：”你是有所不知，想那行凶之人计划如此周密，行动又这般迅速，势力定然不小，那逃脱之人怎会不顾及，要是一不小心让那凶手得知，恐是真相还没道出，自己就难逃一死了。“ 老苍头道：”说的有理，那就快说说，那人到底是谁，大家都等着哩。“ ”别急“姑娘扫了在座的一眼，不经意在叶盛兰的桌上停留了一下，才接着说开来：那一晚，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天龙居中，龙在天带领众武林人与那来犯之敌，是杀进杀出，不想对方人多势众，虽杀敌一千却也自损八百。双方都是伤死无数。这时一条人影却愉偷躲在那天龙居的警钟楼上。他就是那?响警钟之人，却没有参与拼杀。“ 那奇瘦之人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个怕死的。“ 姑娘接道：”大爷错了，不是这人贪生怕死，只是他先想到要报警，让天龙居内有所防范，当他要飞身下楼时，却发生了变故。这也让他才得以保全性命，让这惨案有了头绪。“ 高个儿不满道：”别人不要打差，快说下去。“不只是他着急，所有的人都急着听后面故事。那叶盛兰看似漫不经心，酒杯举到了唇边，酒却一滴也没喝下去。 ”战场上突然黄烟滚滚，敌人竟释放了毒烟。所有人片刻就倒地不起，这时，从外边闪进三条人影，一红一黑一白，见人就杀，不分敌我，全部杀死，并用毒药将死尸化成脓水。真是歹毒异常。那躲在钟楼上的人是全部看到眼中，等痕迹全部清理干净，三条人影就隐藏到了内院，那龙在天追敌回来，错把那白衣人当作了自己的妻子，结果被暗算而死。“ 众人听的是一个瞠目结舌，他们只知道龙在天的儿子龙飞幸免于难，联系少林武当六大门派，为天龙居及各英雄复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般曲折。 ”这白衣人就是这惨案的主谋之人，那红衣人和黑衣人却是她的手下。但不知这凶手是谁，竟这般残忍，连自己的手下一并灭口。那钟楼上的人死里逃生，却为这无头案留下了见证。“ 姑娘说到这就不说了。 那高个儿忍不住叫道：”后来呢？“ ”没了，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后来。“ 高个还是不死心：”那个龙飞不是没死吗，他是如何逃出去的？“
”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是怎么逃出去吧“姑娘没有答话，这话却是那个奇瘦的中年人接的。一条乌黑的软鞭一下卷住了高个儿的脖子。那高个儿连哼都没哼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整个桌子被压翻了，和高个一起的两男一女顿时被溅了一身菜汤。一齐跳了起来。那绿衣女子细声叫到：“胡非，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无怨无仇。你为何杀杨承祖。”原来那瘦男子叫胡非，道：“想要知道为什么，去阎王那问吧，今天在座的各位，你以为还有命活。”说着向那双胞兄弟大叫：“动手。留下那小妞，看她从哪得到的消息。”那双胞兄弟却一齐转身窜到了楼梯边，一刀就将守在楼梯边的伙计砍死在地。那矮个的轻身窜到楼梯边，想夺路而逃，却被这兄弟截下了。顿时二楼一片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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