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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时代，谁能绕得开 如果不是七里香推荐，估计我看到《山楂树之恋》的封面，确切说是一长串文化圈、娱乐圈的“名人名言”，阅读的兴趣就要退到岸边了。何解？君不见，“圈内人”向你推荐XX牌的奶制品，回头爆出来三聚氰胺事件，这人又赶不及地跳出来澄清：我只负责代言，照本宣科。成分？我又不是专家，不是业内人，连消费者也不是……所以，书封上关于“这是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的评判，到底是否“名人”亲品之后的肺腑之言，不得而知。再说了，爱情的纯净度，质朴度，悲情度，似乎也未必这圈那圈的名人更有发言权。 咱信不过“名人名言”，对七里香却一百个放心。 说起来，这则发生在特殊年代的爱情，故事脉络，人物关系，性格冲突都很简单。虽带有浓烈的理想主义色彩，但似乎也算不上特色----毕竟，透过那个年代的伤痕文学，或者《平凡的世界》，《牛虻》之类的中西方小说，我们都可以找到类似的理想主义印痕。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这本言情小说，如七里香所说，能让娜娜那样阅韩剧无数的80后，也读得梨花带雨，进而感叹“此书看后，一切言情书，言情剧，都是小儿科” ？ 也许，是因为够“真”？小说的写作基础，是主人公静秋当年的一本日记。所以，书中的对话，心理活动，都鲜活如斯。仿佛这故事，就发生在邻家。原生态，而且，正在进行时。-------“跟着有好几天，老三都没有再出现。静秋开始失魂落魄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头，写东西也写不出来，吃饭也吃不好，老想着老三到底为什么不过来了。她想问问大妈他们，老三去哪里了，但她不敢，唯恐别人误会她跟老三有什么” ，“很多时候，一个人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人，都是在跟他分别的时候，突然一下见不到那个人了，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对那个人产生了很强的依恋”，“她觉得自从遇见他，她的无产阶级审美观已经完全彻底地被他改变了，她只爱看他那种脸型，他那种身材，他那种言谈举止，他那种微笑。什么黑红脸膛，什么铁塔一样的身材，统统都见鬼去了”-----这样的情节，细腻，真切，还原了生活本身。无论哪朝哪代，什么样的社会背景，对于个体的某个“人”来说，含蓄的青葱时代，羞涩的年少情怀，大约如此了吧？ 或者，还因为够“短”？一位专修化学的老友说：爱情，不过是人脑中的化学反应罢了。想想也是。有了这种反应，那宝玉见到林妹妹，心下一惊，“这个妹妹，我见过的？”《半生缘》里，女主人公“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他”。就连从文先生，也不例外。见了老乡，人家问他：北平如何？他语无伦次：“北平挺好。我三三脸儿黑黑的”……爱情，既然是化学反应，那么再强烈，也是有期限的吧。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生死情侣变成患难夫妻，本也必然。偏天不假年，山楂树下的那个老三，经历了那么多的煎熬和等待，却等不到“让我牵着你的手，穿行在茫茫人海里，永远不会走丢”的那一天。老三和静秋的爱情，就像一首歌，结束在最高亢的部分。也像老三自己的生命，终止在最美丽的年龄。唯其短，所以灿。用莲妹妹的话说“碎成一种心疼”，能不惊艳？ 又或者，还在于够“悲”？读童话，每读到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便当下心安。看到瑞克离开斯佳丽，《乱世佳人》居然就剧终了，便耿耿于怀。直到那个女作家续了个皆大欢喜的“貂”，石头这才落了地。可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木石前盟偏被金玉良缘打个粉粹，梁山伯祝英台也只好化了蝶才能双栖双飞……老三和静秋，也没有逃过天意弄人的命运。-----“老三生前把他的日记、写给静秋的信件、照片等，都装在一个军用挂包里，委托他弟弟保存，说如果静秋过得很幸福，就不要把这些东西给她；如果她爱情不顺利，或者婚姻不幸福，就把这些东西给她，让她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其身心爱过她。” -----这样的结局，叫人如何释怀？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可是我喜欢静秋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即便我一只脚踏进坟墓了，我也会拔回脚来看看你……”，“只求你在我死后，在我坟上插一束山楂花，立个墓碑，上书：这里埋葬着我爱过的人。”-----这一枚枚的催泪弹，又如何不催得人肝肠寸断，心雨翻飞！ 那么，真，短，悲，就能完全解释《山楂树》的抓人么？似乎也不尽然。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谈到初恋。说如果要重温初恋的感觉，那么，就去吃槟榔，吃青苹果，吃青梅……而《山楂树之恋》，似乎给人提供了另一个选择。悸动的青春，懵懂的情愫，如同囫囵吞下的一枚山楂，未解其中真味，倏忽就小鸟一样，永不回头了。所以，《山楂树之恋》，不独适合60年代，70年代生人，也适合80后，90后……毕竟，故事可能有时代的烙印，但青春的脉搏，青春的轨迹，总是相似的。 某前辈说过：人不喜欢重复，却喜欢回忆。而回忆本身就是重复。所以人在矛盾中生存。-----而我，喜欢这样的矛盾。回忆也好，反刍也罢，起码说明，过往的光阴，没有白活。“活过，爱过，写过”，不独是让司汤达死而无憾的人生吧？ 所以，谢谢静秋，谢谢老三，谢谢艾米，谢谢七里香……谢谢，那些遗落在光阴里的故事。让青春过的心，可以切肤地理解别人所经历的山楂时代。并且，象老三希望静秋的那样，擦干眼泪，一边凭吊，一边微笑着，迎接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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