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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美】我的名字叫临江,一个水边小镇...

 林如老师图书馆 2015-12-14



印象中,几年前一部由王志文和陈道明主演的电视剧《手机》:在结尾处,严守一(王志文主演)离开了北京,到了费老给他介绍的一座水边的城市,正是这水边的城市,让严守一远离了世事的纷扰,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但凡小城或者小镇,只要是和水在一起,仿若总能沾染一些灵气,如同南国水乡的女子,骨子里就有一种浅浅的温婉,让人心动着迷。中国有不少这样的小城,如浙江的乌镇,湖南的凤凰、江苏的同里、苏州的周庄。这些小城,早已名声远扬,我也神往不已,但是仅拘于种种原因去过一两处,剩下之地,只能在远方遥望叹息。在我的内心之中,山川江河自始至终都存在得特别清晰,这种感情潜藏在心底,不断地酝酿深沉,愈发醇厚起来。


后来,当我因工作原因来到樟树,环顾四周,才发现其实身边也确有那样一座充满灵气的的小镇------临江。史载:临江坐落在袁水之畔,在唐武德八年便已建镇,曾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鼎盛时期曾达到“城内三万户,城外八千烟”,古称“临江府”。临江曾经一府辖四县,是一块战略要地,重要的地理位置也使他饱经战火的洗礼,河畔的斑驳的古城墙也见证了临江一千余年来的兴衰。由于赣江改道,临江开始逐渐衰落,曾经的辉煌已经远去,它犹如一个洗尽铅华不著妆的女子,脱下了千年厚重的包袱,静静立于河畔,从容笑看静水深流。


与临江结缘,是8月偶然的一次。我挂职所在地——张家山与临江比邻,因为工作关系,我需前去拜访。单从名字来看,两地之名颇有考究,一为“山”,一为“江”,山水相伴,即可为景。于是一个夜色微暗的傍晚,我从山到了江。


临江,江上有一座桥。在袁水之上,连接临江和对面另一岸的,是座拱桥,袁河大桥。桥的年龄不长,与我同岁。在桥边纳凉的老者说,在拱桥之前,连接两岸的是一座浮桥,每年总有人从浮桥掉入汹涌的河水中。为了防止惨剧的发生,政府出资兴建了这座桥,这座桥方便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将近三十年过去了,如今这座桥已经稍显老态,已无法承担太大的重量,没了昨日的繁忙。在他的旁边,如今已建起了一座现代化程度更高的大桥。现行驶在拱桥上的,多是一些自行车和摩托车,渐渐少了汽车的轰鸣声。每天傍晚,还有不少人选择在上边散步,吹一吹幽凉的晚风,这座桥正以另一种方式为这片土地奉献着。这边的安静与旁边的繁忙恰好是临江的写照,一边飞速发展,一边安静从容。


临江,镇里有一座楼。楼原是临江府台衙署的正门,始建于北宋淳化三年(992),登楼眺望,远山苍松、桔林农舍,风帆上下、城廓烟云、历历在目,故名曰“大观楼”,据说当年王安石就在此出生。大观楼又名谯楼,楼前原悬挂有解缙书写的“临江府”木质匾额,明清时期曾经历三次大规模地维修,几经修缮后保存完好,现在被列为全省重点保护文物。我去的时候天色已晚,不能一览全貌,只能依稀辨识大致模样。驻足楼下,只见一层为楼基,基台上再建三层楼阁,楼基正中留着一条行人通道。门口两侧卧着一对一人多高的雌雄石狮,手抚着以青砖实心垒砌的楼基,仰望着朱红色的殿柱和朝空飞翘的歇山顶,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肃穆感油然而生。传说,在临江府大观楼门前有两口方形的小池内各长着一株蒂莲。并蒂莲,本赞夫妻恩爱,可临江府内的并蒂莲,专显官员是否廉洁清正。曾有一个昏庸知府,主政期间并蒂莲阴阴郁郁,一直未开。三年后,贪官被革。新知府清谦正直,荣任六年,并蒂莲始终叶茂花盛,一红一白,楚楚动人。如今,池子和莲都不见了,只留下一段佳话和美谈。


临江,街上卖着一种小吃。小吃在樟树很有名气,叫做腌粉。腌粉一年四季都有,尤其是现在的炎热时节,卖的更加畅销。街上随处都看得到的小吃店,里头都有得卖。粉是米粉,小店老板从井里取来清水,用大盆浸泡着,时不时用筷捋一捋。这样,米粉的弹性和湿硬度恰到好处,吃上去即口感清爽又较有嚼劲。佐料是这个地方特有的,生切的葱花,炸熟的蒜蓉,些许陈皮,一点辣椒酱,还有姜丝和萝卜干,再配上店家特质的汤汁,细细搅拌就可以吃了。3-5元一碗的价格经济实惠,人们往往吃了一碗不尽兴,总要吃上个两三碗才作罢。我曾去过不少地方,每到一处便会饶有兴致的去寻找当地的特色小吃,颇有收获。对我来说,腌粉却只在樟树吃过,而临江的腌粉却最为地道。


临江的夜晚,给人的印象是繁忙的。随处可见的店铺小摊、天南地北的美食、点点璀璨的灯光。一个不大的乡镇,夜市如此喧闹,却为人所罕见。来的时候,正值最繁华、最热闹之际,行走其中,我随心所欲地浏览夜市这一切,呜呜的风鼓把火苗高高的吹起,爆炒的辣椒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往来的行人总被夜市上的烧烤、油炸、小炒的香味和热情的吆喝声所吸引,三五人要上几杯扎啤,点几个开胃菜,团坐一张桌,谈天说地,好不自在。顺着飘荡油烟味的街边走下去,吃的、喝的、说的、笑的、吆喝的连成一片,把夜市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尽管临江繁忙,但那里的人却是闲适从容。路过巷角,不时在树荫下看到这样一些老者,七八人围成一圈,中间摆上一张方桌,搁上一副象棋,周围的人围绕着棋局的走向或沉思或讨论或争论,一局棋罢,便有阵阵笑声。这里的人追求的不多,一局象棋,饭后的几百米散步,拱桥上的一缕清风,已能让他们感到满足。也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临江的闲适从容已经透过这里的水土流淌进人们的血液中。


小巷里的民居具有典型的南方风格,青瓦白墙的民居,青石横铺的巷道。想象一下,一个细雨微斜的初秋,一位身着旗袍的江南女子,撑着一把青花油纸伞,漫步于青瓦白墙之间,耳畔响着雨滴与瓦片交错的滴答声,这,无疑是一幅美好的场景。不过,遗憾的是临江这样的民居已经在逐步在减少,青石小径据说也只在万寿宫附近还存有几条了。


时间过的很快,行程匆匆。对于临江,此行我来不及细品慢尝,仅仅是如同一个饿汉,囫囵吞枣般把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统统吞进肚子里,便悄然离开,一如我悄悄过来。带着许些遗憾,亦带着许些回味。


不久之前,看到一条临江将斥资重建古镇的消息,当地政府决心要筹资修复原有的部分古建筑,重现当年的青瓦白墙青石小径。如今,已经完成了钟鼓楼的修建,这无疑是个令人欣慰的消息,发展和传承其实并不相冲突,临江需要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不假,但流淌着闲适从容的青瓦白墙才是它的精髓和原味。


文章来源:曾辉(午后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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