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惊奇与发现 我有一位朋友叫比尔,他的直觉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最近才又重回他身上。上星期我和他聊天,他在描述自身经验时说:“那就好像你在身上发现一块肌肉,可是你连自己有这块肌肉都不知道。你必须先找到它,然后就得使用它!” 没错。使用直觉就像使用一块新的肌肉。 一开始你或许会抗拒,或感觉怪怪的,但慢慢练习之后,直觉感觉会变得愈来愈强烈,而且在你向直觉伸手时也会愈来愈自在。直觉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好比一瞬间恍然大悟。直觉是在你脑子里一直亮着的一盏灯泡,每个人都会有过那一万零一次“我就知道”的悸动,像羽毛轻浮脸颊的感受。 不过,就如许多事后才发现直觉的那群正人君子——姑且称之为“会吧,可能会吧,应该会吧”俱乐部成员——所证明的,凭直觉知道某件事,和有信心依照那份直觉做事,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正如有人比尔所说:“有时候要使用自己的直觉很难,你会很怕做错,这种焦虑感会让你什么也不敢做。”他说的没错。按照直觉做事,可能会让人觉得浑身不对劲,尤其当事关重大决定时。犯错之所以让人焦虑,是因为我们常对自己要求完美。 避免阻碍直觉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成长过程中,学习如何自由使用这些直觉肌肉,而且不必受到谴责或必须接受后果。比尔提到的焦虑感,亦即怕犯错的感觉,其实在孩提时期就已经建立了。孩子小时候,会有两种情形出现:一是受到鼓励,勇于探索,能有犯了错也不必承受严重后果的机会,二是会因自己做错事而受罚,于是变得畏惧承担任何风险。孩子对探险的感觉,尤其是承担直觉的风险,其决定因子,主要是你的行为。 如果你是一位非常目标导向的父母,习惯用自己的表现来评估你的自我价值,而且无法容忍错误,那么你的孩子可能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努力追求成功,以赢得你的认可。这种情况会制造孩子的恐惧感,让他们很难接触直觉。只要我们感到害怕,这份恐惧感便会抵消或完全淹没直觉。以上就是听从恐惧而非听从心的声音长大的过程。 我注意到,有许多野心勃勃的战后婴儿潮父母,一心只想要孩子高人一等,他们不是要子女做有能力做的事,而是要子女做他们认为子女应该做的事。这类父母数目多得惊人。他们逼迫、诱使、威胁,甚至命令孩子凌驾他人。我曾见到才六七岁的孩子,就拿自己的成绩和课外活动表现与人比较,甚至连哪个乐器弹奏得多好都要比。我认识一位很有天赋的钢琴教师,她之所以停办钢琴演奏会,就是因为学生的这种竞争心和侵略心,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学生会在演奏时出糗。“你知道,造成这些压力的就是家长,”她说:“孩子不是天生就会有这种表现的,这种行为是学来的。” 在这么多孩子的小肩膀上,背负着父母的期望与野心的包袱,而且年龄层还有逐渐下降的趋势,难怪恐惧会成为引导他们的声音。为了确定孩子成长时所拥抱的动机,是内心有强烈的引导感,而非以恐惧感作为动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尽量多为他们制造机会,来活动他们的直觉肌肉。这表示要培养孩子玩乐、探险、发现与惊奇的感觉。我们需要利用愉快的事件,让孩子唤醒自己的直觉感知,让他们实验他们喜欢的事、表达他们的感觉,而不必承担被骂或失败的风险,或更糟的是,失去了父母对他们的爱。 “我猜”游戏 由于直觉在透过想象的门槛时运作得最好,因此接触直觉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创意游戏。我很小的时候,家中孩子众多,经济拮据,必须节衣缩食过日子。不过妈妈很会把平凡变特别,把日常生活的事变成制造神奇的时刻。她的作法之一,是玩一种叫做“我猜”的游戏。“猜想是个神奇的字眼,”她过去常说:“猜想的时候,也就是和宇宙玩游戏的时候!” “我猜”就像猜测游戏,不过我们不是单纯猜测,而是又猜又想。电话铃响时,我妈会问:“我猜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啊?你们觉得呢?”那时我们就会闭上眼睛猜想。是爸爸吗?是我妈妈最好的朋友夏绿蒂吗?是外婆吗?然后我们闭着眼睛,试着去感觉打电话来的人是谁。让脑筋经历这么愉快的探险,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接电话之前,我们会轮流说出打电话来的人是谁。等发现是谁之后,如果猜对了,我们会鼓励自己,就算猜错了,我们也会一笑置之。对错并不重要,不过就是个游戏嘛! 另一个玩“我猜”游戏的机会是在杂货店。我猜今天有什么特价品?我猜最好的苹果在哪里?我猜爸爸晚餐想吃什么?整天猜来想去,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会猜想学校午餐吃什么;我们会猜小考会考什么;我们会猜答案是什么。猜东猜西,变成我们过日子的一种很自然的方式。 我这一生都在猜想,它开阔了我的眼界,数千次引领我往正确的方向。最棒的是,它有助于我用开放的思想和心胸处理事情。在猜想中成长,会使你养成用那种方式处理生活的习惯。这是个很难破除的习惯,因为它实在太好玩儿了,而且也会让生活运作得更好。 猜想有助于你看清别人的真面貌,而非只凭外表判断;它有助于你想出如何把工作做到最好的方法,而非只是墨守成规。最重要的是,猜想能将你的注意力引导到你原先可能会忽略的方向,也能帮你保持清新、敏锐的觉察力。 作者 | Sonia Choquette 节选自《让孩子真正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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