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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远征日本:竟是为消灭南宋降兵

 蒋建军书斋 2015-12-16

蒙古在吞并南宋之后,继而向海洋迈出了脚步。原本驰骋在内陆草原上的蒙古人是没有见过大海的。而且对于蒙古人来说,这片海洋是吹着湿润高温季风的“热海”。忽必烈的“双线作战”从此之后就变成了同时兼顾陆地和海洋。蒙古的历史在此迎来了划时代的转变。这也是世界上首个以游牧民族的身份崛起的国家兼顾海洋世界的例子。

忽必烈一征日本 两万人被不到一万人打退

历史上蒙古对日本发动了两次远征(日本称“蒙古来袭”)。每次远征都有它独特的背景,其结果也都对日本、蒙古、高丽等国家及其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影响。而且这些变化和关系都不是集中在特定的方面或事件上的。这既是“国际事件”,也是“政权间的战争”。这些“国际问题”是与每个国家的“国内问题”相联系的。阴和阳、因和果,各种内外因素交织在一起,他们之间并非毫无关联,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日本和蒙古的关系就如同高丽与蒙古的关系一样,并不是用短短的两次进攻与交战以及其中间歇的休战就能说清的。战争之前、之中、之后的过程中看得见的活动和看不见的意图跨越海洋不断地纷繁交错。从忽必烈最初向日本天皇发出亲笔信(忽必烈常亲自用畏兀儿文字撰写诏令和书信。汉语版本既有可能根据忽必烈的蒙古文原文翻译而成,也有可能是直接由汉人幕僚撰写)到正式向日本开战为止经过了至少长达四十年的时间。在这四十年的时间里,局势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最后终于演变成了战争。在战争结束后,其影响也必定不是短短数日。

至元十一年(1274年)蒙古开始了对日本的第一次远征,这也是同年开始的对南宋作战的一环。

至元十一年正月,元大都的宫殿部分建造完毕,忽必烈在新的宫殿里接受了首次朝贺之后,便在同月为远征日本追加钦点了十万人。三月庚寅,忻都、洪茶丘以及原先的蒙汉驻扎军、女真族部队、海军等合计一万五千人受命伐日。正式出征是在同年阴历七月。次日(三月辛卯),忽必烈公布了伯颜及随行的攻宋成员名单。这两场战争之间的联系是毋庸置疑的。

据说蒙古舰队包括水手在内共有两万七千人,这支舰队从合浦出发,席卷了对马和壹岐之后进入博多湾,并在那里登陆了。当时已是至元十一年阴历十月。

战斗呈一边倒的形势,日本陷入了被动。蒙古和朝鲜的军队在集团作战上拥有丰富的经验。而日本擅长的是个人与小规模的战斗,并不适用于对蒙朝联军的作战。这可能也算是通过战争形式进行的“异文化接触”。在弓箭军备上,两方也存在差异。

日本的弓是长弓,蒙朝联军的弓是合板强化短弓,后者射程是前者的三到四倍。而长弓跟弩更是不能相比。不过我们并不能考证到底有多少弩炮队投入了战斗。日本的史料记录中出现了“铁炮”,这种能够爆炸的杀伤性武器凭借其夸张的外观和巨大的声响震慑了日本军队,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搅乱敌方的作用。

说到这里,我们也应该注意到日本反抗时的骁勇。进攻的蒙朝联军一方至少有超过二万人的有效战斗力。虽然蒙朝一方并不是每个人都直接投入了战争,但是可以说,这么庞大的军队是列岛上的日本人前所未见的。大宰少贰、镇西奉行武藤家族作为日方大将,仅仅率领主要以北九州各地的当地势力组成的军队应战。

虽然日本一方陷入苦战,但也并没有遭受过大败或者处于被歼灭殆尽的境地。日本一方的守卫军可能不到一万,而且作战时也不仅是据守要塞,反而是在空旷的场地进行会战。山东出身的著名女真将领刘复亨在作战中手部严重受伤后撤退。来自大陆的将领们不能不深感日本的强劲。但是被压制的日本军队不得不舍弃掉沿岸的博多和箱崎向大宰府方向撤退。蒙古将这一战记作自己的胜利,自然无可厚非。

进攻的蒙朝联军一方重新在博多湾登船,防止日本一方依靠地利发动奇袭。驻扎在博多湾的蒙朝联军遭受了台风暴雨的袭击损失巨大,于是放弃继续攻击,返回高丽。《元史?外夷传》中记载“官军不整,又矢尽,惟虏掠四境而归”。然而在高丽的记载中,这次远征共折损一万三千五百人,立场明显有所不同。

02

蒙古远征真相:给与南宋有联系的日本施加压力

蒙古军确实没有在战争中失败。受到的损失似乎也是集中在随行的高丽士兵与水手上。这次远征作为征讨南宋的侧面作战,目的是对之前就与南宋有海上交通的日本施加压力,所以蒙古在远征中向日本展示了自己的军事实力就已经足够。他们是不会拘泥于陆上作战,让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海上战斗力面临覆灭的危险的。忻都早早地结束了作战行动进行撤退——这是作为一名身关珍岛与耽罗战役以来舰队建设的蒙古将领的妥当判断。

蒙古第一次对日远征让彼此遭受一定损失的同时,还让双方加深了互相的认识。不管是蒙古还是日本,都明白了绝对不能小瞧眼前的这个对手。

日本一方不禁出现了国家层面的危机意识。蒙古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日后必定还会再次来犯。日本从蒙古这个外来力量的攻击中,意识到自己与外来力量的不同——自己是一个整体。这种认识和反应在日本散播开来,也没有遭到反对。这便可以称为国家意识或是作为国家的自我认同。日本人从此开始有了“日本国”的意识。

蒙古第二次远征日本时,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七年光阴逝去,南宋也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吸收了南宋及其海上力量的忽必烈大元帝国面目焕然一新。在蒲寿庚控制的泉州湾,大元帝国政府正在急速地推进大型海洋舰艇的制造工程。

从杭州(临安)和平开城时起,已经过去了五年。至元十八年(1281年),在可以称为杭州海上城门的庆元(原来的明州,后来在明代改称宁波,也就是现在的宁波),一支承载着十万人的由三千五百余艘船只组成的大舰队朝着东海出发了。这是在欧亚东部从未曾出现过的巨大舰队,而作为一支非内海的外海航行舰队,恐怕也拥有人类史上空前的超大规模。自此,蒙古正式迈出了成为海上帝国的第一步。

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十万的普通士兵,或者严格地说,他们根本不算是“士兵”。无论如何考证,我们都看不出他们当时进行了必要的武装,这些人只是应征的士卒,并且是从原南宋政府军中应征而来的,而并不像人们误解的那样,是强征来的。而且,他们并不是“精兵”。

远超过一百万人的原南宋大军,由于在南宋几乎没有参加战争,所以大部分都直接向蒙古投降了。他们是职业军人,是靠薪饷生活的人。虽说南宋为蒙古留下了许多遗产,但不见得都是积极正面的。对于忽必烈政权来说,如何安置这些人成为棘手的“遗留问题”。首先,绝不能对他们放任不管,他们如果失去了工作,无疑将成为统治江南这块新领土之时的不稳定因素,这意味着必须为他们创造工作。

远超过一百万人的原南宋大军,由于在南宋几乎没有参加战争,所以大部分都直接向蒙古投降了。他们是职业军人,是靠薪饷生活的人。虽说南宋为蒙古留下了许多遗产,但不见得都是积极正面的。对于忽必烈政权来说,如何安置这些人成为棘手的“遗留问题”。首先,绝不能对他们放任不管,他们如果失去了工作,无疑将成为统治江南这块新领土之时的不稳定因素,这意味着必须为他们创造工作。

03

元朝派百万弱兵远征目的:消灭南宋投降军队

忽必烈政权希望将这些“弱兵”投入海外进攻中去,其最初的尝试,便是第二次远征日本的“江南军”。他们带在身上的似乎并不是武器,而是农具,也就是说,十万大军中的大部分更接近于迁徙的“移民”,或者可以说从庆元出港的这支大舰队,实际上是一支“移民船队”。进行武装的恐怕只有阿塔海等蒙古武将率领的少数监视部队而已,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派出一名中级武官也就足够了。对远征十分积极的范文虎,可能也兼任着管理这些“移民”南宋旧兵的职责。

蒙古原定的两阶段作战计划并没有实现。在七年的时间里,日本也发生了改变,他们已经做好了全面充分的迎敌准备。

北条执政的政权在实务处理上有能力且十分果断,一旦决定迎击便会及时应对。首先,以九州和日本西部为中心,实现了“异国警国”的轮班制和赋税的组织化;在预测敌军登陆的博多湾一带沿岸,通过分工协作建起了“石筑地”;在九州北部和本州最西部的长门,还搭建了以北条得宗家族为首的防卫、警备联络网。

至元十八年(1281年),蒙古军的第二次远征日本,在双方都准备充分的基础上正式开战了。打个比方来说,就是绷在弦上的箭终于发了出去。

这次战争变成了水战,“东路军”未能顺利登陆,他们被石墙以及部署在周围的日本军队阻拦在外,经历了一番苦战。在远道而来的舰队发挥出其陆上战斗力之前,日本军便在岸边将其击退,这一切合实际的作战计划也收到了应有的效果。最终,“东路军”在博多湾进退两难,作战计划被完全打乱。

六月,庞大的“江南军”虽然到达了北九州的西北部却无计可施。由于没有战斗能力,这样的结果也是必然的。如今,两军会合之后形成了超过五千艘舰只的舰队,犹如迷失的巨象一般,全部漂浮在海面上无法自由移动。于是,他们从平户湾向鹰岛附近海域移动,仿佛在特意等待着什么一样,日子在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一天天过去了。就在这时,飓风袭来,蒙古来袭最终为飓风来袭所终结。/p>

不管有没有飓风,第二次远征可能都会以失败告终。只是忽必烈政权似乎对这次失败并不在意,或许是因为损失主要集中在“江南军”上,新制造的大型军舰毫发无损。“移民”乘坐的中小型舰船及旧船可能都在飓风中沉没了,而作为军事力量的海上战斗力几乎没有损失。消失在海面上的南宋旧兵实在可怜。若是说得残酷一点,就蒙古政权而言,将他们赶出海外本身就是这场战争的目的之一。

“海外移民”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也是“海外弃民”。尽管如此,南宋旧兵们落入海里也只是一个结果,而并非忽必烈政权预先设计好的初衷。应该说,这在本质上与国家故意导演的“逃难船民”相比有根本的区别。

04

远征为何中途停止?因国内发生大的叛乱

战后,日本依然保持紧张的气氛。北条执政府仍旧没有解除迎击态势。与此同时忽必烈政权则更加积极地准备对日远征。对日远征已不再作为南宋作战的战后处理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中央政府主导的关乎国家威信的重要一战。

如果忽必烈的战略成为现实,日本将遭受巨大的不幸。但是历史并非如此。我们将在后面说到,忽必烈政权的最大拥护者东方三王族为了拥立塔察儿的孙子乃颜当盟主,发动了大规模叛乱。忽必烈政权遇到了最大的危机,整个东北亚都变成战场。

为对日作战征召的部队因此也不得不转而投入这场战役。随后,在长达五年的大乱战后又过了一年多,忽必烈去世了。后来,海都又向忽必烈的继承者,也是他的孙子成宗铁穆耳的政权发起挑战。这一系列战乱的余波一直影响到14世纪的最初十年。阻止第三次蒙古来袭的是蒙古内部的暴风雨。

尽管如此,北条政府直到政权倒台为止都始终没有放弃抵抗。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所说的“蒙古来袭的时代”是国家与政权对立的时代。来袭前以及在来袭的过程中,日本的贸易船只频繁往来于中日之间。来袭后,两国甚至迎来了一大波经济文化交流的浪潮。实际上明治时期之前,这么大规模的中日交流非常罕见。政权层级相敌对,民间层级交流密切——这就是“蒙古来袭时代”的真相。

到后来足利政权上台后,足利尊氏和足利直义都热衷于日本和元朝间的贸易往来。日本名副其实地成为以大元为中心的“欧亚大贸易圈”的一员。

“元寇”这个词也是幕府末期到明治时期应时而生的词。寇是小偷、贼的意思。

元寇从汉字组合上来看很奇怪。代表中华王朝的“元”和表示贼的“寇”,本来是很难连在一起的。这其中包含了日本列岛强烈的政治姿态。越是在意历史上的“倭寇”一词,就越是刻意地通过以牙还牙创造“元寇”一词来表达政治信息。也可以说,这是用狂热的头脑和情绪故意造出的词。

近代日本人眼中的蒙古帝国形象,是在强调日本国家的特殊性和一体性的基础上进行欺瞒性宣传的方便工具。就像对于在“强大的美军来袭”时为“保卫国土”而挺身突击的形象的联想中,“神风”这个词语不幸地出现了。而当我们回想起那些为之付出了宝贵生命,或是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人时,沉痛的心情就无法抑止。

到了二战时期,与之相对应,“元寇”一词时常被用在其他国家抵抗蒙古侵袭但失败的情况下,这个词的出现是为了唤起亚洲其他民族的连带感情。作为学习历史的人,我再次感到诚实地对待历史事实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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