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爱更深的爱 （一）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楼梯口，看着窗外，握在手里的手机攥得紧紧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眼前的世界模糊了，看不真切了，心里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再有一点就会死去。 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如果以后自己一个人了，我该怎么过，该怎么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我要如何的走下去。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让我措不及防，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爱护着的感情以一种摧古拉朽的姿态倒塌了，给我的人生添加了无尽的灰暗，永远也没有尽头，找不到出口。 你说过，程晟，不要乱跑，乖乖待在我身边知道吗？ 你说过，笨啊你，生病了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一个人去医院万一晕倒在路上怎么办。 你说过，要早点睡觉，我可不喜欢国宝。 这么清晰，你的声音充满磁性，吸引着我，让我对你不离不弃，对你俯首称臣，你太懂我，更甚于我自己。 眼泪终于像个小野兽爆发了，跑下楼，去找你，问问清楚，非要这样不可吗，一定要这样吗，必须要这样吗，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晚上十点五分，和你通了最后一通电话，彼此沉默了大概十分钟，你开口说，程晟，我们分手吧。 好啊，我脱口而出，说完我咋舌，对于这样的结局，我始料未及，但作为一个女孩子，我要为我的矜持一护到底。 然后嘀嘀的忙音传进我的耳膜里，警示一般，告诉着我，你完了，程晟，你接受现实吧。 穿着睡裙，大汗淋漓的跑到你住的那栋寝室楼，已经关门了，和阿姨说了好多好话还是被拒绝了，给你打电话，关机，以后，这个号码再也没有拨通过。 看不到你，我着急的要疯掉，终于再也不顾形象了，在楼底下喊你，乐思远，你下来，我要见你，嗓子都喊哑了，周围寝室的人纷纷探出头来一观究竟，偏偏你总是那么沉得住气，从我的世界中蒸发了。 蹲在楼底下，蜷缩着身子，冻的瑟瑟发抖，你果然是绝情的，都不担心这么晚了我回不去宿舍怎么办。 思远，你真的这么放心？ 夜深人静，霓虹灯昏暗的灯光尽显我的落寞，像个孤魂野鬼，飘荡在大街上，汽车开得飞快，看到红绿灯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白杨树的叶子开始泛黄，秋天到了，曲终人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连树叶也要与树枝分离了呢。 （二） 一辈子最难忘的就是和思远相见的时候，偶遇吧，那天我刚被学校的文学社团开除，心情极度不佳，愤怒的要吃人的样子，郁闷的坐在湖边，看着风吹过，泛起的一层层涟漪发呆，真感觉这个世界没有爱了，开除我的理由竟然是写的文章超数了，还让我回去不如写小说算了。 你还笑我，说我真单纯，傻的可爱。 那天的风很大，很凉，瑟缩的我紧紧地双手抱臂，以此能够稍微温暖一点。 毕竟不熟，怎敢冒昧的躲在你的身后，像个粘人的猫咪般藏进你的怀里，靠在你宽大的胸膛。 来吧，你说，看你冻得鼻涕都流出来了，说着就把我往你身边拽。 没有啊，今天的天气还是蛮好的啊，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秋风朗日，英姿飒爽，我尽我十几年学的能用的词汇都用了，不管合不合适，应不应景。 刻意伪装的傻傻的表情真是欠揍，你摆了摆手，随便哦，抛给我意犹未尽，暗藏深意的笑容。 突然一个寒颤，然后在心里蹦出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杨国福麻辣烫从早到晚人流量很大，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摩肩接踵，门外面还排了很长的队。 怎么不吃，不喜欢？ 没，这才发现我扬在半空的筷子，还有僵硬的不太对称的脸。 这是我家啦。 什么，你家？你一句话把我想要问的一连串的问题都堵在喉咙口，差点噎死。 正想问，为什么别人排队，而你一进门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麻辣烫，还各色各样的自选品都有，都不用选的吗，还有，现在正是吃饭高峰期，你怎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座位坐，还不遭到其他人的白眼，反而一脸很羡慕的表情。 还有，还有呢，砰，脑袋被谁敲了一下，很疼的，我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刚要爆粗口，看到你一脸得意的模样，不喜欢也不能一口都不吃吧，太不给面子了。 哪有哪有，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把满满一大碗麻辣烫吃完了，连汤喝的一滴不剩。 我举着被我消灭的空空如也，可以照镜子的碗，怎么样，怎么样，谁说不喜欢啦，其实很喜欢麻辣烫的好嘛，如果有人问我，在大学里最喜欢的事物是什么，毫无悬念，麻辣烫，没有之一。 看你目瞪口呆的样子，突然间石化了，连连点头，喜欢吃，喜欢吃。 人渐渐地少了，气氛异常得奇怪，掰着脚趾头我也应该想到在面前的这个男生说，这次是两份哦，一模一样的，我就应该想到的，真笨真傻，捶足顿胸，悔不当初啊。 仅一面之缘就跑到人家家里来吃饭，这算什么，先见公婆后恋爱嘛，什么鬼逻辑。 （三） 可是缘分这件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一面之缘也许是上天注定，听到一个IT男，在我面前，用非常不到位的感情给我背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听后，我就哭了。 末了，把我搂进怀里，很严肃的说：程晟同学，做我女朋友吧。 真的是个单纯的理工男啊，连追女孩都这么低俗，他把我当成李夫人了，人家哪有那绝世倾城美貌，眉黛娇羞的如初生的太阳，偷偷的瞥一眼，还不错嘛，呆呆傻傻的追求方式，休闲的卡其色外套，配上白色特步运动鞋，眼角眉梢遗漏出的羞涩又衬的他干净的如一江湖水。 也许吸引我的本不是他英俊的外貌，他的傻气，笨拙，和愚钝，是安全，是依赖吧。 一个新闻专业的女生，找了一个理工男朋友，应该是比较搭的吧，文艺配上理智，还算不太过分。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和思远走在了一起。 和他相处久了才会发现一个嘴笨人的缜密的心思，原来他还是个心细的男生，我是个体寒的人，天气一凉，基本上一晚上被窝都是凉的，每次睡觉我都好痛苦，思远拜托室友给我送来暖宝宝，放在被窝里，整个冬天都是暖的，出去玩的时候，他会备上雨伞，他说，天有不测风云，你的体质太弱了，我怕你生病。 感动的要哭了，思远，你真的很会赚人家的眼泪。 以后能不能不要太温暖太抒情了好不好，再这样我哭也要哭死了。 给，送你的眼药水，你的专业经常会在电脑上写东西，很容易伤害眼睛的，一天滴两滴，舒缓眼疲劳的。抱起了思远，哭的像是被爱情宠坏的孩子，再这样，再这样，我真的要永远也离不开你了。 是吗？思远捧着我的脸，月光下，光线温暖的如一滩水，像一首首待写的诗歌，此刻，我们就是写诗的人，每一首都在亲身体会，当温润的像棉花糖一般的嘴唇贴合过来的时候，我竟然忘记了今夕何夕。 思远，你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吗？ 你太好太完美了，都让我舍不得离开你一分一毫呢。 终于，小胖受不了了，在寝室一哭二闹三上吊，连程晟这么呆傻丑的女孩子都找到心目中的男神了，而我令万人瞩目的女神，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单身，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说谁呆傻丑呢，小胖，这几天不管教你，你还无法无天了是吧，真的受不了小胖的神经质了。 在和小胖打闹的时候，突然一张照片飞了出来，从小胖的黑色包包里。 小胖，原来，你不只是说说而已。 全场顿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这张照片，时间仿佛静止，我的呼吸，心脏停止。 不能猜测小胖的表情，也无暇顾及小胖作为我大学里的好朋友该会有怎样的解释，头很疼，胸很闷，只想去外面透透气。 思远，我干干净净的来到你身边，希望你也待我如初，不遮不掩。 （四） 第二次见到阿姨，自然再不能像第一次那么唐突了，穿着花了一番心思，乖巧的粉色外套，里面配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做内搭，穿着肉色丝袜，脚上一双小高跟，显得整个人乖巧，懂事。 毕竟是去见家长。 没想到思远的妈妈这么热情，一见到我就抓起我的手，拉我坐在沙发上，话语温柔的和我说话，嘘寒问暖，好像我本来是她外出许久未归的女儿。 来之前思远告诉我，自从上次见到我，他的妈妈就非常喜欢我，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上次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妈妈一声，让人家吃麻辣烫，太随便了啦，怎么说也得请家里好好地招待一下喽。 下次一定要请过来，要不，就这个周末吧，家里没什么事情，生意交给你爸爸照顾。 乐思远给我说了这些，我很是感动，没想到让阿姨这么喜欢我，思远接着说，当时我真的想仰天长啸，我怎么会有这样开放的妈妈。 黑色真皮沙发，白色玻璃茶几上面印有江南水秀的图案，客厅左侧摆放一瓶百合花，想来乐阿姨也是很会生活的一个人，面对一个披着深棕色的皮草外套的陌生的中年妇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这尴尬的凝固的气氛。 看到思远坐在一边，笑容可掬的看着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不适，我窘迫的表情。 来，去思远的房间里去玩吧，等会开饭了叫你们。乐阿姨果然是行走江湖许多年的元老，早就察觉到我的紧张了，推搡着思远给我们说，还抛出十二分的开心申请。 开来我妈是真的喜欢你了，思远来到他房间。 不是说男生的房间相当于是猪窝吗，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有条不紊的房间，我转头问思远，你是不是走错房间啦？ 切，男生的房间就不应该干净整洁啊，接着拉着我坐在他的床边，要拿给我一本纳兰容若的诗词，亲爱的程晟同学，你知道我追你有多难嘛？ 我转身看到他后墙上的照片，没想到你还挺会布置房间的嘛，看到各种各样的相框拼成的照片墙，忍不住上前去看看。 唉，程晟，等一下。 只听到“啊”的一声，转身看到，慌张的思远被他刚买的音箱绊了一脚。 （五） 情侣之间我最怕沉默，最怕用无声代替所有语言，这会令我恐慌，会感觉到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惹得对面满面忧容，蜷缩着身子，低着头不语的男生悲愤交加。 手里的奶茶都凉了，还是没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冷若冰霜的诡异气氛，从身边走过的人都会朝我们这边看一眼，似乎在好奇着这一对情侣是不是聋哑人，为什么坐在这里一直不交流呢？ 终于，我问了问思远，声音几近沙哑，我都怀疑是不是从自己的咽喉里发出来的，思远，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嘛？ 思远的头低的更低了，就像我的心，累加的负荷越来越多，还是承受不了，往下下坠了。 许久，许久，仿佛我的心都凉了，思远说出了一句话，程晟，谁没有个过去呢？ 对啊，谁没有个千场百孔的过去呢，既然选择了你，为什么还要计较太多呢，你的过去没有我的参与，所以与我无关，我无权干涉。 可是，如果有关于我的好朋友呢，我是不是就可以涉足管辖了呢？ 心好累啊，躺在床上好几天，和小胖也彻底绝交了，我试图赵小胖聊天，谈谈整件事情，不想让她想不开。 回回得到的不是白眼就是冷冰冰的沉默，小胖变了，自从上次我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小胖不是愤怒的要掐死我，而是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同样的肥胖，只是和小胖换了一间寝室而已。 陷入了僵局，我变成了一个爱管闲事，挑拨是非的人， 该怎么办？ 像思远说的，谁没有个过去呢，干嘛非要追根溯源呢。 思远多久没有联系我了？从上次的不欢而散到现在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他可真沉得住气。是冷战吗？可是我还是没有个头绪。 思前想后，我打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毕竟还是思远的女朋友，还是主动去找他吧，男生都爱面子，这次给足他面子好了。 正赶上午饭，他没在教室上课，应该下课了吧，打电话，没人接，发了条短信，思远，你在哪呢？我们一起去吃糖醋排骨吧，还有烧茄子，我在你教室前面等你哦。 思远每次看到我的短信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的。 等啊，等啊，他下午还有课，肯定还会来的，看到他班里的同学，问一下吧，却听到说，不是去约会了嘛，你是他女朋友，你不知道啊。 说完，斜视了我一眼，觉得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当即我就石化了，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乱了。 什么约会啊，我不在他和谁约会啊。 脚上像被谁拴上了两块大石头，挪不动步子，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没有走出他的教学楼，蹲在楼梯口，世界都在晃动，眼前物一分为二，辨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你怎么坐这啊？感冒了怎么办？被谁扶了起来，声音好熟悉，抬头看到一个许久没见，长了黑黑的小胡子的男生。 思远，我听到你同学开你玩笑，说你去约会了，你说真搞笑，我不在你怎么约会啊，笑了我好久好久，肚子都笑痛了，就蹲在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把你等来了。 他的面目凝重，把我送下楼，对我说，你回去休息一会，下完课我去找你。 可是，我们的糖醋排骨，红烧茄子。 在东餐厅，每次和你一起去吃必点的菜。 （六） 小胖其实不叫小胖，原名叫黄庆庆，就是因为是我们寝室最胖的女孩，所以不知道谁先起头喊小胖小胖的，我们习惯这样叫了。 她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也不在乎被人叫她什么，小胖也挺好听的，很可爱，她有时候打趣说，我这是心宽体胖好嘛。 谁曾想到，心宽体胖的小胖心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泛黄的照片上一男一女，很幸福的相拥，男生搂着女生的肩膀，女生穿着淡绿色的百褶裙，很甜美，很漂亮，如果不是男生异常熟悉的笑脸，这个纤细的腰肢，巴掌大的小脸的女生又怎能和小胖联想到一起。 照片背后写着，庆庆，永远在一起哦，然后写上日期。 令我惊讶的是，日期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高考毕业拍的，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小胖，我们寝室唯一一个小胖子黄庆庆怎么变化这么大。 又想到在思远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照片，连字迹都一样，还有思远那慌张的神情，我鼓足勇气回去和小胖好好地聊一聊，不管了，一定要说清楚才好，哪怕和小胖真的做不成好姐妹。 正在心里酝酿着措词，接到室友的电话，程晟啊，快回来吧，小胖自杀了，呜呜呜，那边开始哭了起来。 立刻跑到寝室，到处找没有找到小胖的身影，看到地上一滩血迹，小胖呢，小胖呢？我在低哄，是的，低哄。 送到医院了，打了120，真怕小胖……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想见到小胖，看到她没事我才安心。 也许我也是疯了，疯狂的在大街上奔跑，鞋都跑丢了一只，直到看到小胖的那一瞬间，我的神智稍稍有些恢复。 抓着小胖包扎的左手，泪水啪的一声滴在小胖的手上，小胖，你真的太傻太傻了，不要有事知道吗，千万不要有事。 医生说，辛亏来的及时，如果在晚来一刻钟……小胖，你真是命大。 不知思远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也慌张的赶来了，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他避开了眼光交汇的刹那。 没事吧，思远问我。 身体上的伤，能够得到高科技的医术痊愈，那心上的伤口呢，该怎样治愈？我不只是在替小胖问，我也在替自己寻个答案。 你都知道了？ 有必要瞒下去吗？ 外面下起了雨，站在医院大厅，思远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试图吻我，别开脸，打了他一巴掌，瞬间五个手掌印印在他的脸上。 小胖还在昏迷，你该有个交代，而不是…… 交代什么啊，程晟，我说过那只是过去式了，不要再抓着不放了好吗？ 过去式？可是你对于小胖来说，还在进行时啊，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小胖躲在被窝里哭，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想家了，白天疯狂的吃东西，思远，你能想象一个女生用一年的时间把自己吃成个胖子吗，那种心里的落差你能想象得到吗？为了你，小胖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承受。 她爱你，她爱你啊。 混杂着雨声，我终于爆发了，沉积已久的情绪终于发泄了。 （七） 一个星期之后，小胖回学校了，明显消瘦了一大圈。 看着她，我的泪眼婆娑，抱着她，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反而安慰我，她不怪了嘛，她不怪我把她最爱的人抢走了？ 程晟啊，其实，是你的命太好了。 还记得你给我说过他当时追你给你背的一首诗嘛？她的眼睛平静的看着我，没有波澜，没有喜怒哀乐，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当时他追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背给我听的。 在他家，他刚要给我说他追我专门买的一本纳兰容若的诗词，原来是循环使用的手段罢了。 原来认清一个人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心反而不疼了呢？或许看到了比我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让我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疼痛，更巨大的悲痛让我措手不及。 庆庆，第一次这么叫她，既然你早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傻的为他做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还这么轻贱自己呢？ 不，不是的，我爱他，他也是爱我的，他对我很好很好。 她的目光回到了过去，说的又不过是他对我好的那些清醒，对我和她来说都是新鲜的，而对思远来说，就像老师讲课，一年一年的重复着，应该会厌倦的吧。 程晟，我想明白了，以后我要好好的为自己而活，不再想他了，你们两个好好的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张了张嘴，看到现在身体虚弱的庆庆，还是不忍心告诉她，其实，思远有了新的女朋友。 在庆庆住院的时候，每天我都在医院陪着她，偶尔思远打来电话，也被我一一摁掉了，不想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能安心的回去上课。 出来好几天了，我得回去给老师请个假了，一直旷课的话，怕老师找到家长，事情复杂了更不好收拾了。 晚上，在寝室整理这一段时间落下的作业，思远来电话，如果是来解释的话，我听你解释。 或许，我唯一所缺的就是一句解释。 穿着睡衣躲在楼梯口接电话，这么久没有说话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思远，你真的不打算再见庆庆了吗？她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一开口，竟又扯上了别人。 给你打电话不是讨论她的病情的。 那是什么？ 呼吸停息了，我在等，在等，在等思远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我不爱听的，只要他解释，我都可以释怀，都可以既往不咎，重新开始。 程晟，我有女朋友了。 我们，分手吧。 泪水灼烫了我的眼睛，心却疼得无以复加。 思远，你给我的诗好像不全哦，还有一句你没有念，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月色很亮，恍若白昼，扯得人影长长的，很静，很静，落叶发出来了巨大的轰鸣，连心事也翻滚出巨大的海浪，波涛汹涌，扑向月光的对立面。 笔名;萱齐 作者：墨瑶竹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