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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北宋 道潜《口占绝句》

 hjmhjmhjmm 2015-12-20
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译文】 我这念佛参禅的道心,已很入定,已如那沾泥的柳絮,不再追逐春风上下轻飞狂舞了。

 【出典】  北宋  道潜  《口占绝句》

  注:


  1、  《口占绝句》  道潜

   

   寄语东山窈窕娘,   好将幽梦恼襄王。

   禅心已作沾泥絮,   不逐春风上下狂。


  2、注释:

    东山窈窕娘:典出《晋书》卷七十九《谢安传》东山携妓事,点出妓女身份。

    幽梦恼襄王:典出宋玉《高唐赋序》:“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其上有云气,崒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恼,引逗、撩拨。

    窈窕(yǎo tiǎo):美好貌。

    幽梦:隐秘的梦幻。

    恼:撩拨,使人烦恼。

    襄王:战国时楚国的国君。宋玉《高唐赋-序》中载楚襄王游高唐,倦而昼寝,梦见一美貌妇人自称为“巫山神女”,前来陪伴他。

    禅心:从佛修行之心。

    絮:柳絮。

    逐:追逐,追随。

    狂:疯狂地飘舞飞扬。


   3、译文1:

     多谢酒杯前的美女来索诗,她的容貌身材足以让楚襄王梦中相思烦恼。我的禅心已是沾泥的柳絮,不再追逐春风上下飞舞轻狂。

     译文2:

     你这位多情美丽的巫山神女,还是去撩逗那楚襄王一类的多情人去吧。至于我这位和尚,早已无意于人间的欢爱了。柳絮沾泥后,春风再也吹拂不起,


   4、道潜(1043—1106)北宋诗僧。本姓何,字参寥,赐号妙总大师。於潜(今属浙江临安)浮村人。自幼出家。与苏轼诸人交好,轼谪居黄州时,他曾专程前去探望。元祐中,住杭州智果禅院。因写诗语涉讥刺,被勒令还俗。后得昭雪,复削发为僧。著有《参寥子诗集》。

    道潜,幼不茹荤,以童子诵《法华经》,剃度为僧。内外典无所不读,能文章,尤喜诗。初与秦观友好,苏轼为杭州地方官时,道潜居住在智果精舍中。遇到苏轼,在坐赋诗,挥笔而就。苏轼甚爱之,认为他的诗句清绝,与林逋不相上下。此后二人交往甚笃,唱和往还,结为忘形之交。张邦基在《墨庄漫录》中记载,道潜本名昙潜,苏轼改为今名。苏轼遭贬谪居黄州后,道潜不远千里相从,居留一年多时间,后复回於潜西菩山中。到苏轼贬居海南,道潜打算渡海相随,苏轼写诗劝阻。由于他和苏轼的关系,道潜也受牵连而治罪还俗,谪居兖州(今属山东),建中靖国初年(1101),方受诏复还,仍削发为僧。崇宁三年(1104)赐号妙总大师。崇宁末年(1106)归老于江湖。


  5、这首诗是诗人在宴席上随口吟成的。关于该诗有一段佳话。苏东坡守彭城时,好朋友道潜前去拜访,正遇上主人大摆宴席招待宾客。席上舞女轻歌曼舞,极尽声色之乐。东坡令一歌妓前去向僧人道潜索诗以助弹唱。身为和尚的道潜援笔即书,写下该诗,满座大惊,道潜自此名闻海内。

    题目是“口占”,名符其实,通篇以口语出之,从“寄语”之下,都是答辞。“东山窈窕娘”用晋代谢安故事。《晋书·谢安传》载谢安在东山(今浙江上虞)时,蓄养了一些女艺人,人称“东山妓”,这句点出对方身份——妓女。“好将幽梦恼襄王”出自宋玉《高唐赋》。这二句意在告诉对方不要来纠缠我,还是找别人去吧。由此可见,道潜之信守佛戒,不近女色,并非是意志力克制的结果,而是已人定界,此心已死。

    “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后二句解释原因:“我”潜心修禅,心无余物,就像沾染了泥的柳絮,沉于地面,不可能随风飘浮了,“我”也不会因你的挑逗而动凡心。这句以柳絮沾泥后不再飘飞,比喻心情沉寂不复波动。柳絮轻飘于天,随风逐舞,犹如人之浮于世;絮之沾泥,犹如人之出于世。

     这就是佛家的禅心之所在,佛家有“放心”之说,盖指心猿意马;柳絮沾泥不再飘浮,喻禅心已定,心如止水,“放心”已“收”。诗人之不为声色所动,不是有意识地恪守佛门戒律,刻意约束自己,而是心已入定,形如死灰,春风吹不起半点涟漪。佛门说法,本重比喻,道潜以佛徒身分而用之于诗,可谓不忘其本。而此喻之妙,犹有可说者。春风飘絮,本是自然现象,春天最容易引起感情的波动,柳絮也常以其“轻浮”之质,被赋予男女感情的色彩。这里,不仅柳絮沾泥,风吹不起为人们所习见,因而颇能引起会心的感受,而且,在禅心观照下,以轻质为重质,化喧为寂,设想也颇为别出心裁。

    由于作者是位佛徒,人们理解该诗,或许多着重于他对佛门戒律的自觉遵守,即所谓不涉邪淫。然而,从禅家理论来看,其意义尚不止于此。《大乘义章》卷十三说:“禅定之心正取所缘,名曰思维。……所言定者,当体为名,心住一缘,离于散动,故名为定。”禅定,本指坐禅时住心于一境。广义地看,坚守禅心,不受干扰,如絮之沾泥,风吹不起,不也就是禅定的功夫么。诗人不受女色之诱,并不是由于意识到佛门戒律,更不是害怕别人的指责,而是他本来就心如止水。这不由得使世人想起了“二祖安心”的公案。禅要自己参,心要自己安。道潜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境界,正是他本人已经“安心”的结果。


   6、“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人世间,多少痴情者难挡一个“情”字。都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怎如君心似我心?所求甚多,伤无结痂。伤痛可以呻吟,皮绽可以包扎。可如果心痛到无以复加,滴血到不可停歇,该如何自处?

    一曲《凤求凰》传世千年,可情已逝、心已灰。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都怪世间无情郎堪比晨露。此生心已落锁,别人如何能坦诚相见?

    都说家是女人归宿,丈夫是女人的一生。可若一丈之内的男子,心不曾相托呢?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也是一生,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也是一生。何去何从,品位个中滋味,难抉择。世人都怪宝玉痴癫,却不知用情所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这对黛玉乃终生所承诺,致死不曾动摇半分。

    怎道:追忆亡妻,潸然泪下的东坡不是痴人?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短松冈”。 此情此景让多少人为之扼腕而独自黯然神伤。

    怎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三桂不是情种?一代枭雄,一仆二主乃需要何种勇气?身负国仇家恨,空留两朝骂名。独执圆圆之手,此生无憾。独留圆圆之心,天地可鉴,任海枯石烂,此情不移!

    怎道: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时,心心念念虞姬的迤逦长裙,迎风飞绚。绝决一剑划破长空,眼眸里的不舍?泪不曾滴落,芳心已碎。

   “静坐处茶半香初,妙用时水流花开。”莫要巧言令色,莫要彼此伤害。换一种心境,何妨?

    择选吉日,红灯彩烛。两情缱卷,盟誓终老。哪一对璧人,不曾向往只羡鸳鸯不羡仙?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只愿今生与你携手,不离不弃。莫怪: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莫要:生生相错。愿将此情换真心。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人家都以为:“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是和尚写给妓女的狂妄诗句,可多少人知其因果?这种禅悟和定力非常人可以比拟。

    闲几砚中窥水浅,落花径里得泥香。时光荏苒,转眼即逝、虚幻不实,曾经历了“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缘起缘灭,不要枉然在轮回中不断的重复这一幕一幕。“伯牙绝弦”、“知音难求”的千古一叹,付之一炬。只愿世间痴情者情比金坚,“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7、我性不解禅,但对禅诗却犹其欣赏。“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匆使惹尘埃”曾经令我为之倾倒。我认为,诗,犹其是禅诗,最好隔层雾看,能猜明意思的就不是禅诗。一激动,有点欲遁空门的意思,并非看破红尘,实在追求那空灵的意境。直到有一天,我读了道潜的“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心如死海的水,忽然静止了,空气也停止了流动。我突然感觉到,生命是多么简易与平凡,如同一个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零。生命又是多么富丽,能固守心灵中的那一方净土,虽九死而无悔矣!

    在古代,禅是属于深山老林,暮鼓晨钟中的,其悠远宁静自不必说,单其如水的心境便令人羡慕不已。“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何等洒脱!看来,明月有福了,难免不为禅痴狂。但有一点是茅盾的,既为禅,就应该无私无欲。刻意追求的境界不能称之为禅。禅,是心态的磨炼,经过岁月的敲打而发出的一种惊叹。“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回首是禅。因为曾经拥有过,曾经欢笑过,痛苦过,所以回首往昔往往不盛感叹,后来对一切都看破了。于是,禅便开始在心灵的月亮树上成长了。

    有人说,学禅自要挑个清幽之处,身处纷繁嘈杂之闹市,怎能悟禅呢?实际上,禅并不因景而异,而是禅改变了人们对景物的看法。你说农人可悟禅吗?春耕秋收,为全家的生计——柴米油盐,顶着烈日,观察着气候,伺候着禾苗,苦不堪言,怎可论禅?可人家陶翁却以种田为乐事,还“带月荷锄归”!恨得那些花巨资在山上修建禅院别墅却苦其不得要领的富人咬牙切齿。更绝的还有,布袋和尚竟从插秧中悟出了人生的至理: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其胸襟何其广阔!其眼光何其高远!禅的本质,也不过如此了。

   禅讲究随意性。若心中有佛,则所见之物无一非禅。静观素鲔,俯仰白沙。山鸟群飞,日隐青霞。登车上马,疏忽之散,雀噪荒村。禅并不是宁静方为可,有时候,偶然的发现让你的心不禁为之触动一下的。也是禅。“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春天不能算得上禅,姹紫嫣红,争芳斗艳,染上了尘世的俗气,但寻春的心情却是禅,那种柳暗花明的惊喜,犹如悟禅的灵光一现。

   虽然如此,但以寻禅为终身志向的却不多。苏东坡算是一位,他的《定风波》便是其淋漓尽致的体现。“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东坡的诗是经其屈辱磨难而吟出的佳作,故真实感人。此时作出的禅诗,别有一番韵味。竹于苏轼而言,更为禅中之禅。于是,我得出了一条不成文的结论:禅,往往就藏在你所喜好的事物中。当一个人,能热爱自己正当的兴趣,并把它作为自己人生中的一部分,他就算悟得禅了。

    禅,并不像天梯,可望而不可即。它其实很近很近,近得就在你的心中。也不必焚香打坐,非宁静无以致远。我想,我们这个急躁的社会,应当添上禅这种恬然自得的因素。


   8、风中的西站口,人们缩着身子,脚步匆匆。人已到齐,我看着她:“走吧,我也回去了……”

    远远的,看着她走进候车厅。我转身冲进那呼啸的风中,不敢回头。飘飞的落絮和沙尘,随着风,洒在人的身上,使人更眷恋了家的温暖。这么多年来,从没和她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忽然一种落寞、一种孤独由心底涌出。

    车在风中缓缓的行驶着。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好陌生,陌生得让我想不起自身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闫立品老师的《秦雪梅》,一句凄艳哀绝的“商郎夫啊……”竟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个痴情的女子啊,你那悲壮凄美的故事,曾让多少人痛断肝肠。闫老师啊,您那字字血,声声泪,响遏行云的唱腔,曾让多少人哀痛欲绝,您一生坎坷,终身未嫁,您与雪梅,究竟谁在戏里又是谁在戏外?我当真是悟不透这人生的戏啊……

   “……呜呼哀哉!君今去世,妾有何望。想昔日钟情留爱,竟成万世永伤。从此君为亡魂,妾作孤孀。恨苍天之无情,怨地恶之不良,呜呼痛哉!闻君讣息,断我柔肠。扶柩一恸,血泪千行。清酒沥地,纸灰飞扬。灵其不昧,权作齐眉奉敬,死而有知,再作同穴鸳鸯,呜呼哀哉!……”我任由泪水随着这声声血泪,在脸上肆意横流。但,却不知这泪是为何而流。是因为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是因为“他年葬侬知是谁?”的悲伤?还是因为这个让人伤感的春天?可,我明明知道,心情,与季节无关。

    夜,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在那遥远的地方,迷茫的路灯下,是否还有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站着?我努力让自己的腰背挺直,因为我害怕别人看到我的孤单。至少,挺直了腰背,会让自己感觉到自身的力量。

    看着路边因落絮纷飞而行色匆匆的行人,竟想起了一个典故:东坡守彭城,参寥尝往见之。坡遣官妓马盼盼索诗。参寥笑口占绝句云:“多谢尊前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我不知参寥的修行究竟如何,但仅这最后两句,让我向往。这个社会,艳遇多而爱情少,朋友多而感情薄,对于一个成熟之人,动辄为一阵狂风所乱,为一缕落絮而伤,为外情所困,为琐事而扰,惶惶而忽忽,岂不要被别人耻笑?即便襄王又如何?虽行云暮雨却最终也未能得到真爱!更让自己坠入“罔兮不乐,怅然失志”之境。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又谁知?!且静静看那潮起潮落,缘聚缘散。意念至此,不仅暗笑自己,生活如此,想那么多又是何苦。回家睡吧,天,明显是冷了。


   9、随着岁月的流逝,心里面好多好多的东西犹如岁月流沙一样,好的东西都留在最下面,不好的东西想也想的比较困难。虽然我的年龄不大,但是总觉的自己老了,但是在繁华的都市中身在阳刚的年轻人里面,偶尔也会想到爱情,“爱情”这两个词很少深想,想起来很温暖,但是放到现实生活中又觉的不太现实,有时候随波逐流的也会怀疑它的实在意义,但是一想到《红流梦》里面这两段故事,就会觉得心旷神怡,不在相信任何的流言蜚语。

   第一段事情:

  宝玉挨打以后,众人都在劝他身上的毛病,而黛玉去看他的时候,去得很迟,眼睛哭的桃儿一般。最终,却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改了吧』然后拭泪而去。宝玉有伤在床,下不得地,便故意支走了袭人,差心腹晴雯去送两条旧帕给黛玉。黛玉收到后立即心神领会,还题了诗在上面。

   送两条旧帕,有四重意思。

   第一重意思。送了帕子去,是一股缠绵体贴之意。 并非劝黛玉不哭,而是你既哭了,自有我在一旁相伴,为你拭泪。 身子不在,心神却时刻在左右的。 正应了以前对紫鹃的话“便是死了,魂一日也要来一百遭”

   第二重意思。没有什么“金玉良缘”,我只信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一来是,旧帕子日子久些,二来是,跟自己也近些。 那些新的,不过还是些个物件,距离也远。平日只搁着不用的。 再想当日和黛玉的话“亲不间疏,先不僭后”。岂不有趣? 如同两人“一床睡,一碗吃”的青梅竹马之情。却不需什么刻意的花俏礼物。 只两方旧帕子,却教你知道,我待你之心。

   第三重意思。源于冯梦龙选辑的《山歌》卷十里有首《素帕》

诗云: 不写情词不写诗, 一方素帕寄心知。 心知接了颠倒看, 横也丝来竖也丝, 这般心事有谁知? “丝”谐音“思”,意思是总是思念着黛玉。

   第四重意思。“旧帕”谐音为“就怕”,旧帕送给黛玉,意为就怕送待遇,表示怕黛玉离开自己。

  张爱玲解释为:我知道你的眼泪是为我流。

  你的病是因为我而生,我这点皮外伤不算什么。为什么我送两块,这里有我“忠心不二”的一颗火红的心。

  第二段事情:

 《红楼梦》中最喜欢九十一回的宝黛二人参禅中的“禅心已作沾泥絮”,喜欢这里的至性至情,比以前那些含蓄内敛的表达的无奈压抑更觉难得的直白真切的酣畅淋漓:

  宝玉豁然开朗:笑道:“很是,很是,你的性灵比我竟强远了,怨不得前年我生气的时候,你和我说过几句禅语,我实在对不上来,我虽丈六金身,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茎所化。”黛玉乘此机会说道:“我便问你一句话,你如何回答?"宝玉盘着腿,合着手,闭着眼,嘘着嘴道:“讲来。”黛玉道:“宝姐姐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不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前儿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今儿和你好,后来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宝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黛玉道:“瓢之漂水奈何?”宝玉道:“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宝玉道:“禅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黛玉道:“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宝玉道:“有如三宝。”黛玉低头不语。

   封上回忆,禅心已做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菊花满室香。

   爱,是一种慈悲的大爱!


   10、春分时节,寒意中沁了雪花的清芬,走着走着,身边飘过执着阳伞的时髦女郎,极目望过去,窃窃的露了笑意,纷纷的雪花窥着伞下一脸的寒漠,敞开的天地如何能阻挡这随风而入的一袭冷意?再仰头看看天,纷纷的絮花,轻飘飘的扑面而来,坠落唇边的亲昵像极了那一款失了温的凉吻,点水般的游移不定。脚下的雪已化作泥泞的水,车行驶过,溅了些墨汁样的污点,却无恨意可赠,想来化作沾泥的雪花早已是委委的冤屈着,心生怜惜已了然。


   心头倏忽一掠,轻启沧桑的唇,吐出些微呵气,“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话一出口竟生出满心的禅意来。而这时节的雪花,牵了春风的衣襟,上下狂舞,奈何不是千般眷恋万般不舍呢?


   生于斯长于斯,爱极了雪的柔情暖意,每每邂逅,断然不能不流连一番,徜徉中心灵是豁然的,凉凉的雪意不止浸透厚厚的棉装,竟也穿透六腑五脏,这时候那些敏感的神经便激灵灵的一紧一缩,挤出些许温热的情思来,多了几分欣喜,几分热望。


   大智修行始为禅,意为大智者若同大智若愚,放下得失方可入禅。修行是一种自知行为,步入中年的人生,悄然心怀坦荡,勘破世事,得入禅理而非刻意所为,乃是自然而然之道。由来已久实在是少了烦恼,淡了欲念。佛家称声、色、香、味、触、法为六尘,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六尘与六根相接产生种种欲念与烦恼。所谓六根不净,说到底无非是难以勘破诸尘诸相而已。


    向来不修佛参道,世事的了然是一种自然的造化,人生若游丝一般脆弱,奈何牵扯不清误入迷途呢?


    雪霁乍晴,春光于窗扉之下拥了进来,端坐中握一杯热茶,暖暖的静息,细细品味好好的生命,享受好好生命的清寂。生命是独来独往的,但孤独和寂寞不尽然相依相偎,孤独是一个人的身单影只,寂寞便是人群中的孑然一身,孤独的心可以是万念俱满,有所想又有所向,寂寞便是无所想亦无所向,两种皆是一种境界。


    分地皮干,清明忙种麦,是时节了,昨日飘落的雪花,大路上已然融尽,犄角旮旯人迹罕至的背阴之处,厚厚的棉砂糖一样粘在一处,踩在脚下竟有了柔软的烘托,小草们争先恐后拱出的嫩牙早早破了这雪寒,逢春的景致大抵就在眼前了。


    凋树雪作花,杌木云充叶,踏着早春的晨光,掠了一袭雪意,沐了一身清爽,真真是雪落禅心了无挂碍。


   11、拾一片庭中的花瓣,以为你还未走远;吹一曲素日的短笛,假想你就在身边:开一扇眼前的窗扉,渴望你愀然出现……可没有……


   当黄山的巨石被风化成溪水边的小石子,当西湖的容颜宛然变成水底的一抹暗黄,当我们以为平行的道路早已背道而驰,风化,到底在岁月的底片上,涂抹了怎样的印痕!


   月光下的葡萄藤,有多浪漫,就有多伤感!成熟的宝石般的果实,注定要凋亡绿色莹然的藤叶。看到花开,是种浪漫,想我待葬花又何时?撇见飞蝶,是种唯美,想我欲扑蝶又何处?瞧人酣饮,是种释放,想我盼醉卧又何能?


   好想有一天,风吹着我们共同乘着的小船,去看那彼岸的花草:很想从你口中听到,"瓢之漂水奈何?"的对白,"非瓢漂水,水自流,飘自漂耳"。是我一人独念,"水止珠沉奈何?","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曾经想,即使有一天,骑白马而来的你,沉醉在过往,已为情变成了唐僧的模样,我会依然等待。也曾发恨:有一天,你会品尝到,酒杯里混了滴落的泪水,是否依然透明,那滋味是咸,是辣,还是甜?


   风化的岁月,不见踪影,会带走无数的爱,也会让恨伴随其中,你依旧是我眼前的一抹风景,你是我的前世,但不是我的今生……


    如果相遇是不得违抗的宿命,那么放弃就是不得不走的捷径!


   12、如果说现代很多城市人,像白领、金领一族什么的不懂生活的艺术,想必会招致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口诛笔伐,因为他们认为带薪休假、卡拉OK、公费旅游等机会,都会为自己带来了丰富多彩的“艺术”生活的享受。诚如此,那又何至于城市上班族活得心累、了无生趣呢?梅言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分析:看看我们当今的生活状态,在“有一种毒药叫成功”的时代口号“鼓舞”下,还有多少人尤其是青年人去真正追求和挖掘生活的本来滋味呢?深陷在高房价、高物价和消费主义时代,拼命用体力、智力和精力冲刺工作,加班加点,日夜兼程。这样透支生命,虽然带来了可观的经济价值,可因为节奏过快,思虑过度,又缺乏心理调养的机会,体能自然会出问题。当身体节奏和心理节奏呈现不均衡,甚至是失调的时候,就会发生各种“都市白领病”:精神焦虑、神经官能症、失眠、郁闷、抑郁,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大大降低。所以他提醒大家:真正的生活艺术主要在于恬淡、在于悠闲、在于知足常乐的心性,就像希腊人一样,要有自由闲适的生活观,即使有再多的挣钱机会,只要到了休假时间,也要毫不犹豫抛开应酬,放松心情,投奔幸福。因为他们深知幸福指数的元素包括文化、价值观、婚姻家庭、生活态度、成就动机、受人尊重的程度等等,财富的多寡不是幸福指数的唯一标准,物化心灵的生活是没有诗意可言的。

   时下风靡世界的“塔莎生活”主角--塔莎奶奶,常常身穿自己亲手设计缝纫的复古裙装,头上束着好看的头巾,穿行在她位于美国佛蒙特的农庄里;她常常一个人在湖里慢慢划着独木舟渡过一个悠长的下午;她住木屋、种植花草、绘画、制作手工、烹饪、与小动物们作伴,享受一耕一锄劳作的甜蜜,品味一点一滴生活的美妙;她92岁却依然腰背挺直,肌肤光润,眼神清澈,笑容可掬……也许现实生活中我们不能拥有“塔莎奶奶”那样的农庄和田园生活,但至少我们可以学着拥有一颗“塔莎奶奶”的心;至少可以选择一种外在崇尚自然、内在崇尚丰富心灵的生活。而要过这样的生活,需要的不是硬件而是软件--一颗不畏世俗的勇敢的心以及悠闲、淡然和宁静致远的心灵底色,千万不能被光怪陆离的物质欲望吞噬了酿造心灵营养的冲动和激情,本末倒置的追求只会毁破坏心灵的安宁和幸福的本源。

   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提出过一个幸福方程式:效用/欲望=幸福指数。如果我们的欲望指数高,而在生活方式中得到的效用低,那么得出来的幸福指数就是零点几了;如果效用比欲望高,得数就比1大,那就证明自己是个幸福的人。以此方程式来解析幸福指数,我们不难明白在幸福和物欲之间该如何取舍;更深夜静时,我们可以问问自己的心真的需要拥有那么多身外之物吗?能感悟到诗意栖居的现代人应该懂得如何驾驭生活、享受生活。无论生活是一场怎样负累的旅程,始终要以一种“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的内在定力,以一种“人间处处桃花源”的明媚姿态,朝着幸福的方向奔跑,用心灵的“绣花针”描绘真正属于自己的锦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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