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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娼后匪“一枝花”的真实面目

 昵称18415692 2015-12-21

位于五常市的革命老区小山子镇

  当年的围墙已经荡然无存,但仍留有壕沟的痕迹

  据说埋葬一枝花和土匪的北大坑

  作者与78岁的小山子镇居民张兰亭(右)

  她是小说《林海雪原》中蝴蝶迷的原型之一。翻开五常县志第117页,有这样的记载:“王桂珍,女,妓女出身,先为娼后为匪,报号‘一枝花’。酷嗜鸦片……”

  一枝花是很有东北特色妓女出身的土匪头子。她贪婪、放荡、杀人成癖。她虽然只活了24岁,但她暂短的人生却颇具传奇色彩。

  1923年,一枝花出生在五常县,她的父亲是民国警察,她出生后取名王桂珍,小名山丫。她长得清秀俊俏,但性子不好,好哭好闹。在她8岁时,她的父母都患上了肺痨相继离世。

  从此,王桂珍成了孤儿,被姨妈收养。姨家孩子多,生活困难,她在姨家经常吃不饱,所以常跑到街上,站在卖食杂的小摊前。小贩看她可怜,就送她点食物。她整天在街里乱逛,10岁就敢把手伸进行人兜里掏东西,还学会了抽烟、喝酒。她的行为引起了一个老头的注意,这人叫李贵,50多岁,过去是个地痞,啥坏事都干,后来干起了给妓院倒卖姑娘的勾当。

  有一天,李贵给王桂珍5块钱,还领她下饭馆,此后常送她些东西吃,她觉得老头很关心她,很快就和李贵混熟了。1935年5月的一天,李贵领着王桂珍来到哈尔滨,把她带到道外北十六道街荟芳里,以3000大洋的价格卖给了这家妓院,3年后王桂珍正式挂牌当上了妓女。

  王桂珍当上妓女没多久就名声大振,外号“一枝花”,以年轻、丰满、风流俊俏压倒群妓。

  1941年夏天的一个傍晚,老鸨给一枝花领来一个不寻常的嫖客。这嫖客姓张,匪号草上飞。他原是哈尔滨的一个地痞,成年后,干起了贩卖军火的勾当。发了大财后又当上了土匪,拉起有100多人的匪队,横行于哈尔滨城乡,到处绑票行抢,弄得百姓叫苦连天。

  草上飞是一个嫖赌老手,哈尔滨所有的妓院他都去过。他看上了一枝花,包她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一枝花像遇到了知己,草上飞也十分欣赏她,经过和老鸨协商,以8000大洋为一枝花赎了身。

  草上飞用一挂马车将一枝花拉到深山密林老巢。下车后,穿过一条小河,走过两道山岗,来到陡立的山崖下。只见一群腰上插着枪的人,见到草上飞不是作揖就是敬礼,嘴里还叫着大当家的,从城里来的她一切都感到新鲜。随后,草上飞令人给一枝花拿来两把德国造的新匣子枪,牵来一匹大白马。从此,一枝花当上了压寨夫人。她每天开始练习枪法,早晨练,晚上练,马上练,林中练,练完右手,练左手……

  数月训练后,一枝花枪马纯熟,双枪几乎百发百中,就是骑在飞驰的马上,也是弹无虚发,不仅前后左右射击,还能通过裤裆向后打枪,并一顿能喝一斤酒。她喜欢上了匪行。草上飞死后,她当上了土匪头子。

  1945年,“八·一五”光复后,一枝花为壮大匪力从山里窜到小山子镇,加入双山匪队(王明德匪号)。1946年2月初,刘作非、刘国良带领国民党挺进军“五县联合纵队”,从一面坡也来到小山子,一枝花又成为刘作非的干将,他们在小山子城内砸孤丁、绑票、拦路抢劫,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据现在小山子烈士陵园工作的62岁周斌说:“听我母亲讲,当年一枝花还在我们家住过,她有两个小孩。”

  1945年12月31日,民主联军田松支队与五常维持会的保安总队长王昆仑、宋树棠埋伏在城外的300多名土匪相遇。田松支队的先头部队给予匪徒重创,俘虏匪首宋树棠及匪徒100多名。盘踞在五常县内的匪徒闻风丧胆,逃到了山里。

  这时,在小山子镇的一枝花匪队却十分猖狂。她把匪徒们召集在一起,歃血为盟,喝起了血酒,一枝花将嘴上的血一抹,恶狠狠地说:“奶奶的,共军想从姑奶奶的眼皮底下过去,那就让他们横尸高粱地,做小山子的新鬼!”

  小山子镇隶属五常县管辖,位于县城东南部,历史上为军事必争之地,它的东部和北部与珠河县(现尚志县)老街基乡毗连,小山子镇距县城37公里。镇子不大,战略地位却十分重要,它是哈尔滨东、南的门户,也是我军通往哈东必经之路。城的四周是约12米高、1米厚的干打垒围墙,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大碉堡,里面可打轻重机枪。墙外几米宽的大壕沟用水浇成冰坡,小山子的坚固工事长三公里,宽两公里,四周围墙上的枪眼密密麻麻,能控制方圆几里路。平时出入的城门已被封死,门楼上设了炮台,布了重兵把守。

  1946年1月初,田松支队执行开往牡丹江任务,途经小山子镇。这支队伍里有《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副政委,著名的侦察英雄杨子荣。队伍在小山子受到一枝花匪队的阻击,在伤亡重大的情况下,只好绕道通过小山子。

  愤怒的支队长田松亲笔给一枝花写了信,告诉她三个月后来消灭她。一枝花见信后站在墙头上破口大骂:“姑奶奶等着你!”

  此后,小山子许多革命干部被捕,连一些无辜群众也惨遭杀害。1946年1月下旬的一天,在一个张姓大地主的引领下,一枝花来到小山子农会干部王永安家将其夫妇杀害,就连王永安10岁的儿子也被她一枪击倒身亡。并扬言:“谁跟共产党走,这就是下场。”

  为了彻底消灭一枝花这群土匪的嚣张气焰,我民主联军做了周密部署。1946年2月22日,在小山子四周的山岗上、密林里,埋伏着1700多名身着白披风的民主联军战士。两门野炮对准小山子镇里,几十门迫击炮、掷弹筒也在山坡上架好,我军已完成了对小山子的全面包围。

  同时,我军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思想攻势,敦促一枝花投降,然而,丧心病狂的一枝花却绑来无辜百姓,站在城门前排成一道“人墙”,使我军的火力无法进攻。夜晚,为防止我军偷袭,匪徒从百姓家中抢来棉被、松树明子,沾上油,在城墙上点燃,把整个小山子镇照得亮如白昼。在她卑鄙伎俩的施展下,我军一时找不到一丝进攻的缺口。僵持三天三夜后,25日黎明时分,两门野炮怕伤及百姓未发射,只有十几门迫击炮,开始点式向城墙工事轰击,城墙被炸分裂,冲锋号吹响了,尖刀连的战士开始冲锋。

  睡梦中的土匪们被我军攻城的炮声所惊醒,立即跑进炮楼和工事里反攻。一枝花防守西北门,她在军事指挥上有些鬼点子,当冲锋的战士离城墙只有三四十米时,她才下令射击。她站在城墙上边骂边打,一伸手,“当!当!”就是两枪,冲在前面的两个战士应声倒下。她越打胆越大,站在墙边凳子上,居高临下,气势嚣张。这女匪首枪打得很准,弹无虚发。

  历经六天的激战,我军攻城部队伤亡很大,部队又进行了新的调整,由五常独立团在西北角攻打一枝花的匪队。城墙一角被我军悄悄接近的爆破组炸开,独立团一营势如破竹攻入城内,一枝花见势不妙,回头就跑。1000多名土匪群龙无首,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好多土匪都死于战士们的刺刀下,除一股约300多名土匪从西南角逃走外,其余全部被歼、被俘。

  匪穴小山子终于解放了,但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当场抓到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魔王——匪首一枝花,缉捕她的布告贴满大街小巷。

  1947年6月7日,从五常县公安局死牢里,押出了三个犯人,向五常郊外走去。其中走在前面的就是24岁的女匪首一枝花——王桂珍。

  据五常县志记载,小山子战斗接近尾声时,一枝花见大势已去,乘乱逃到了苇河,改了名字,隐藏下来。

  1947年5月的一天,在苇河的一处芦苇荡上空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枪声,一对盘旋在空中的野鸭应声落水,芦苇丛中的渔人惊奇地发现,开枪的是一个女人,她手中握的是两支匣枪。两天以后,几个化装成渔人模样的公安战士划船进入芦苇荡,经过搜寻他们终于捉到了逃亡一年多的匪首一枝花。经公审大会决定判处一枝花王桂珍死刑,由公安人员押到刑场执行枪决。

  公安战士王来端着枪走在一枝花的身后,她垂着头慢慢向前走着……一枝花被押到一个挖好的坑前,她看了看挖好的坑,唾了一口,两个公安战士押她跪下,一枝花要求站着受刑,公安局长点了一下头儿,两名战士松开了她。一枝花用手捋了一下头发,站在黑土堆前,一声枪响,一枝花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笔者日前在小山子镇走访时也听到了另一版本。现年78岁的小山子居民张兰亭讲:“当年我10岁,民主联军冲进城时,一枝花被打死在小山子镇的十花道井台上,和被打死的那些胡子都埋在现今烈士陵园对面的北大坑里了,埋葬她尸体那天,很多老百姓都去观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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