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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少年/草摩落落

 飞魔幻杂志 2015-12-21
提灯少年



下午上完课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四月的天已经暗得有些昏沉了,穿过学校的小树林,路灯还未打开,就看到那盏灯静静地站在草坪上,灯不大,小巧玲珑,刚合适女生一手拧起,灯壁上绘有细细的花纹,影子孤伶伶的投在地下,不知为什么,仿佛灯的光芒有着摄人的魔力,我居然就愣在原地,对着一盏陌生的灯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那人的出现。
“这位小姐,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不过可以请你帮个忙吗?”身后有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疲惫,将我从冥想中拉出来。
少年穿着干净的格子衬衣,白色的长裤,被刘海遮住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却带着笑意。手中提着的,是一盏同地上一模一样的灯。
“哗啦一一一”手中抱着的书滑出去了,散落了一地,我急忙蹲下去捡,一边问:“有什么事” ?
“可以帮我捡起那盏灯吗?那是我丢了的。”男孩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且同灯影一样,有些摇曳。
“好的”,慌忙的,我捡起地上的书,又将那盏奇异的灯提了起来,灯中的烛火摇了一下,但没有熄灭。
“谢谢”他说,伸出左手拿了灯,接着又将右手伸出, “请你帮我保管这盏灯吧。”
另一盏灯被放到了我的手中,原本微弱的烛光忽然亮起来,而交到他左手的灯却微衰了下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还是不要点着它,”他说着拧灭了我手中的灯芯。
少年的手苍白且有些透明,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熔化的水,带着冷冽的气息,拧灭灯芯后,不等我回神,便消失了没了踪影。
灯,还在我的手中,天已经完全黑了,风吹着树叶发发出“哗哗”的声音,灯的光芒熄灭后,我才发现我似乎做了一件很唐突的事情。



灯被我挂在了有窗户的那面墙上,没有了烛光的灯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做工精细的复古灯的仿制品,烛头只有短短的一截,紧紧的凝在底座上,外面细细的花纹像是夏天潮湿的水草,爬在了灯罩上。
这是一盏什么样的灯?
提着灯的少年有着和灯一样的高贵气质,却仿佛不是这世中之人,若不是这盏灯还在,我真的要怀疑那只是一个梦
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少年?
因为少年有过特别的嘱咐,所以我没有随便点燃它,何况灯一亮就摄人魂魄的感觉我受不了,仿佛将人随意的照了个透彻,不留一丝掩饰。
灯,究竟何用,似乎与我无关,就像少年所说的那样,先暂时的帮忙保管吧。
就读的学校是一所以校风严谨而闻名的老校,学校曾经是女中,招牌是那棵奶奶说她小时侯就看到是这么高大的榕树,近几年学校改建,增加了层次感,多修了几个林荫小道和花圃,我捡到灯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
早上上学的时候特意又从那里经过 ,想看看奇怪的少年会不会再次出现,徘徊了片刻不见有人经过,只好回了教室。
“不会吧?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号人物,”恰逢是历史课,我便向张蓝蓝讲起那盏奇怪的灯和提灯的少年。
蓝蓝一脸的不相信?
“要是有这么个人在学校一定是很显眼的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的确也是,有这么个人在学校,我们居然不知道。
“……可能是外校生吧?”
“历史上有很多器物都是成对存在的,中国人相信阴阳,女为阴,男为阳,夜为阴,昼为阳、死为阴,生为阳……”讲台上,历史老师口水横飞的讲着,将一对白玉杯上雕着的图案用幻灯片放大了给我们看。
杯上也有细细碎碎的花纹,却同灯上的完全不一样。
“放学带我去你家看看那盏灯。”将近下课时,蓝蓝递过来一句这样的话。



“她说放学后去我家看那盏灯的,谁知道……”
医院的急诊室外,我同急匆匆赶来的张蓝蓝的母亲解释,蓝蓝被从建筑工地上落下的钢材砸伤,被人发现后送到医院来,至今尚未清醒。
“今天晚上她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蓝蓝的母亲岁数有些大了,听着医生的讲话,就有些支撑不住,我急忙扶住她,“阿姨,您别急,我帮你看蓝蓝,她醒了就叫你。”
蓝蓝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绷带 ,头上和身上都插满了仪器和管子,眼睛却紧闭着,嘴唇毫无生气张着,我抓住她冰冷的手,靠在床铺上,抵不住困意一阵一阵袭来, 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滋滋一一一一”手机震动了很久,似乎是有人打电话来。强忍着睡意摸出来一看,却只有一条短信。
“今晚一点,请你将灯点燃。”
我的眼前猛的出现那提灯的少年的模样,以及那晚仿佛夺去人魂魄的灯光。
双腿似乎并不受自己控制,深夜十二点钟,我一个女孩居然独自跑回了家,将挂在墙上的灯取下,在急匆匆的赶回来时,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楼道里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奇怪的看看我。

“好漂亮的灯,”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看着我手中的灯。
蓝蓝的病房中,她的母亲在一旁守着,女孩子的神志依然没有恢复过来。
“我就这么叫个女儿,————” 老人面无表情的同我说。
“恩,恩”一边含糊的答应着,一边我又随时注意着手机上的时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虽不明自自己为何这样荒唐,却又分明的感觉将要发生一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今天,也许我会再见他一次。
将近一点的时候,本在唠叨的老人忽然安静了,俯下身子靠在女儿的床头睡着了,病房里的灯光也暗淡下来,手机猛的震动,吓了我一跳。
“可以点灯了”
短信简洁明了,我连拿出准备好的火柴,将灯划燃,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我看见外面漆黑的夜空中也亮起了一团火。
灯,亮了起来,跟上次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跟随在心中,一点一点的堆积,暗黄的,昏暗的灯影摇曳着,将影子照到昏迷中的女孩脸上,仿佛是灯在抽取我的生命,并将之输送给蓝蓝,我感觉呼吸越来越来沉重的同时,蓝蓝的眼睫毛动了动,旁边的仪器上也开始有了动静。
“蓝蓝”我几乎喊出声来,心脏在猛烈的跳动,女孩的脸上有了少少的红晕。
“好了吧,就这样了。”有淡淡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仿佛带着寒风,接着一只手伸过来,快速的拧灭了灯芯。
“不要,蓝蓝还没有醒来。”提着灯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顾我的喊声,熄灭了灯。
“已经,足够了”仿佛是在跟自己说 ,也是在跟我说,少年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灯。
我手中的灯灭了后,他手中的灯显得亮些。
“你知道吗?你手中的那只灯,燃烧的,是你的生命”男孩子嘴角轻启,微微的道出了这句话。
“唐玳”来不及细细的去思考的意思,床上发出微弱的喊声,我惊得丢了灯扑了过去。
“医生、医生,快来,蓝蓝醒了。”看到蓝蓝挣开了眼睛,我连忙叫来了医生,待一大群医务人员进入病房后,我才发现,提着灯的少年不知所踪, 灯,静静的放在桌上,带着一股寒气。
而手机上,收件箱空空如也,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少年,又是怎么样的一盏灯?



好转中的蓝蓝被转到了特护病房,醒来后不久,她便如愿以偿的看见了那盘灯。
“太漂亮了,这花纹简直不像人工描绘的,”尽管头上还缠着绷带,刚从抢救室中出来不久,可蓝蓝的精神却好得很,此时她正抱着那盏灯,赞不绝口的欣赏。
“是啊,的确漂亮得不像人的东西,”与精力充沛的她相比,我则懒得像一只猫,倦容满面的靠在那里,无精打彩,比蓝蓝更像一个病人。
“把它送给我好不好?”两眼放着光,蓝蓝喜欢的放下下手来。
“这可不行” 几乎跳起来,我连忙拒绝 “这是帮别人保管的。”
“小气哦~大不了到时候我还给他好了。” 蓝蓝一边说,一边将灯紧紧的抱在怀中,仿佛是小女孩舍不得怀中的娃娃。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似乎我再不同意 就跟抢走小孩娃娃的强盗一样了。
“好吧” 咬紧下唇,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的眼底不透露出舍不得的眼光,看起来很大度的答应了。
“哈哈”女孩子傻笑着,将灯抱得紧紧的。
“不过,不可以随便点燃它哦,”不放心的,我又加了一句,这绝对可不是一盏普通的灯。
“嗯。”知道了。”她点点头,欢喜的将灯翻来覆去的研究。
一截短短小小的烛头被固定在灯座上,昨晚我就发现,燃烧了许久,并不见它有变短,烛头似乎只是一个媒介,真正燃烧的,或许像少年所说的那样,是人的生命。
“江景森”,男,19岁,病因:车祸后遗症。
特护楼三层最尽头的房间门上,贴着这样的病历,本来以为这间永远关着又冷冷清清的房间是空的,却不知里面有住人。
替蓝蓝买小零食回来,无意走到尽头,却看到这么间奇怪的病房,陪蓝蓝在这家医院已经将近一周了,从未看见有家属进入过尽头的房间。
“请问,尽头有住人吗?”医生查房时,我顺手拉住一个小护士问她。
“是啊,住着一个男孩呢,不过是植物人了”。
“住在这里好几年了,父母也伤心了,不来看他了,只按月给护理费”
“听说是同孪生兄弟一起试新跑车时出的事”
这是有关江景森的信息。
“连父母不要他了,还住在这里浪费钱做什么?小玳,你再去帮我买盒牛奶吧” 蓝蓝像个小公主,一边指手划脚的评价别人,一边指示我去买零食。
“啪” 空牛奶盒从她手中丢出,在离纸兜两厘米的地方落下。
无奈又在太阳下跑了一趟超市,手中拧着大袋牛奶,汗津津的跑到三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尽头传来,硬生生的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好熟悉的寒气。
忍不住丢下沉重的食品袋,急匆匆的走到尽头的房间,按捺住急剧的心跳,轻轻的拧动了门把手。
“咔擦 ~" 门把手发出轻微声音,门慢慢的开了一条缝。
一间大房间,窗户没关,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高高的,正中间的病床上,躺着名叫江景森的病人,四方的小茶几放在床头,一盏制作精巧的灯放在小茶几上。


灯、英国19世纪路灯的仿制品,外面细细的花纹仿佛夏天潮湿的小草,爬在灯罩上,灯不大,小巧玲珑,刚适合小女生一手拧起。
提灯的少年,名叫江景森。
少年穿着干净的病号服,刘海微微的有些遮住了额头,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闭着着,被子压在腋下,跟我过去看到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那的寒气,看起来也不像摇曳的灯影,而是真实,亲切的一人。
江景森长得眉目清秀,安静的同白色的病房融为一体,我无能如何也不相信那是一个躺在床上三年的植物人,而只是午后小睡的少年。
忍不住的,我靠近病床,想替他抚去眉心的皱纹。
“你做什么?”一个淡淡的,带着寒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惊得一回头,看到是同病床上同样的一张脸,不过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寒冷的,不可靠近,仿佛随时消失的穿格子衬衣的少年。
“不要动他”眉头皱起,他一挥手,并未碰到我,却将我硬生的推开。

“是同孪兄弟一起试新跑车时出的事,”我忽然想起护士的话,忘记了这应该是一对孪生兄弟。
穿格子衬衣的少年坐到椅子上,手很随意的垂下来,透过窗外的阳光,我觉得我的目光透过他看到了椅子的轮廓。
“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吧。”
“请问——”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关于灯,关于江景森以及他,问题太多,却不知从何问起。
“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这么说,转身退出了病房。
那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如此的不可琢磨。


将背包丢到来上,我疲倦的躺下,彻底受够了蓝蓝了,那丫头的脾气既使在病床上也那么坏,将她丢给她的母亲,我独自从医院回了家。
此时已是早上,我打算睡一会后就去学校,因为照顾蓝蓝,我已经缺了不少课,将手机闹铃调到10点,便和衣睡下。
“真的吗?那我来试试……”梦中隐约的出现这么一个声音,模糊的画面上有一个女孩子在将手中的灯点燃。
“不可以!!”忽然的出声阻止,将自己从梦中惊醒,身边的手机在大声的响着,却早过了闹铃的时间。而一边床头的墙上则稳稳的放着那盏熟悉的灯。
“喂,你好。”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我接了电话。
“请问是唐小姐吗?可以请你来趟医院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杂乱。
我离开医院不过5个小时,本来恢复得很好的蓝蓝却忽然出事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的母亲正靠在那张床的枕头上,女孩子的脸被拉起来的白色床单遮住了。
“不要!”一位护士拉住了我揭床单的手,“她的样子很恐怖”她说,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仿佛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到底怎么了!?”我大力推开她,看到了蓝蓝的脸。
比起俯在床头伤心欲决的母亲,蓝蓝的脸看起来更沧桑,仿佛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将人生路走了大半的样子,她本来饱满的脸颊消瘦了,多出了一个尖尖的下巴,眼睛下面居然还有细细的皱纹。
这是什么?惊讶的同时,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盏本该在医院现在却在我家的灯。
“她做过什么?”我向身后的护士询问。
“本来都是好好的,中午的时候她向我要了一盒火柴,说是要点什么灯,吃过饭再查房的时候就看到是这个样子了。”

“那你看见她点什么灯了??”
没有人回答我。
蓝蓝的忽然死亡被医院解释成突发症,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原因。
那盏神奇的灯,再被蓝蓝点燃后会出现什么?
等人都散去后,我来到尽头的房间,走廊上隐约是细细的哭声,却透不过那单薄的门。
另一盏灯还在原处,男孩依然以原来的姿势躺着,不同的是比起上次,他的脸上有了淡淡的血色。
“你做了什么?”另一边的椅子上,万年不变的冰山少年正以他特有的冰冷方式看着我 。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先违约将灯给别人而她又违约将灯点燃的。”少年的声音很冷淡。
一盏灯被点燃后,如果另一盏没有同时亮起,那么燃烧的将是执灯者自己的生命。”


再也不能忍受这个少年的冷漠,我抓起床头的灯向他狠狠的砸去。精细的灯飞出我的手后径直穿过少年的身体,落在他坐的椅子的软垫上。完好无损。
“你想再杀我一次吗?”少年轻轻的拉了拉嘴角,浮现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寒气自迎面而来,这少年,果然非人。我艰难的咽下口水,指着床上的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去?”
“那是江景森”
“难道你不是他?!”我几乎是尖叫。
“我不是” 他指着床上少年的右手给我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痣,而他自己的手上,却什么也没有。
“我是江景林”
“车祸当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浮在半空中,而下面完好的身体却不是我的,我的身体被卡在驾驶座撞得粉碎。”
“大概是因为我俩太像了吧,连死神都会认错。
“哥哥的身体被带到了医院,我却不愿意进去。”
“够了!”我打断了他,我想听的并不是他们怎么样,“于是你便用灯来害死蓝蓝?”


江景林并不理睬我,只是顾自的说。

“两盏灯,一盏名为‘浮华 ’一盏名为 ‘太清’ 是我在无意中找到的,前者阳后者阴,两盏在某种条件下同时燃起,将打开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
“ ‘浮华’ 燃烧的是执灯者的阳气,也就是生命,是你手中的那盏,而 ‘太清’ 燃烧的则是阴气,两盖灯同时亮起就会保持执灯者的平衡。”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咬着牙狠狠的看着他。
“我要你帮忙,打开那道门。”
“不,你害了蓝蓝,我不会帮你的。”蓝蓝是我从小的朋友,即使她骄横无礼,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帮我,换哥哥回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的我正提看那盏会燃烧人生命的灯站在一条小小的废弃的巷子的尽头,江景林说这路即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

“不要”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我开口说“不要这样做。”但是冷漠的江景林永远是以一张冰冷的脸面对我。
“不是你的身体也没有关系,那是你的孪生哥哥。就算是你替他好好活下去吧!”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我把车开得那么快,是不会发生那场车祸的!”
两盏灯同时燃起了,那光芒同以往一样摄人魂魄,让我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两盏灯分别在巷子尽头的左右两边,尽头的那道破旧的墙仿佛变得透明起来,散发出了同江景林身上一样的寒气,慢慢的,越来越沉重。
“不要```”手中握着灯,我几乎要哭出来了,身体并不受头脑的支配,呆呆的站在原地。
“别闹!”江景林出声阻止了我,我看到他的身体居然也变的透明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消失,而那恐怖的墙后面,似乎并没有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开什么玩笑,那可不是什么随便都打得开的门,看着那几乎要把人吸进去的墙体,我努力的活动我的手,可能是因为江景林的意志力变低的缘故,我可以勉强摆脱他的控制了,深吸了一口气,我一使劲,将灯狠狠的掷到了地上。
一阵天昏地暗,灯的火光在脱离我的手后慢慢的熄灭了,精致的灯罩也摔的粉碎,巨大的力量将我和江景林都弹开,那发着幽光的墙彻底的消失了。
开了吗?勉强的,我看了一眼,就止不住的昏迷过去,真的是玩火自焚 ……
墙后面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是大量的饿鬼什么的,反而只有一个清秀的少年,他伸出手将江景林拉起来,俩人的眉眼长的一模一样,且一样的苍白。
“为什么来这里? ”他质问弟弟。
“我来换你回去。”
“回不去了,来了这里的灵魂就不会再回去了”
“为什么,该去的应该是我!”
“我知道,那天我就知道,但是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我亲爱的弟弟,我既去了,你就应该好好的活着。”
“可是……”

“没有可是,别忘记了我们是孪生的兄弟,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回去,好好的生活”

我做了这么一个长长的无厘头的梦,忽然就醒来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我的床头站满了朋友们。
“你知道吗?你吓坏我们了,居然睡了这么多天,你跑到那旧巷子去做什么,你不知道那里正在拆迁么?墙倒下来差点压死你。”
“是吗?呵呵”我摸摸脑袋,笑了笑,我该死的脑袋什么也没有记住。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回学校上课吧,你都落下太多课了。”朋友们将东西收拾好,依次的离开了,空荡的病房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风将窗帘吹起来,我看到外面的墙上长满了碧绿色的爬山虎。
“啪啪”有人瞧我的门。
“可以进来吗?”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门被退开后,我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病服的清秀的男孩子。
“我是隔壁病房的,可以找你聊天吗?”少年穿着干净的病号服,刘海微微的有些遮住了额头,嘴角堆着笑容。

“好啊,不过我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我使劲的想了想。却又想不起来
“我也是啊。”他笑了笑,“车祸过后我就把原来的都忘记了。”
“也许我梦见过你吧。”我忽然想起了刚才有些奇怪模糊的梦。
“是吗?他们说我叫江景森,你呢?”他向我伸出了一只手。
“他们说我叫唐玳,很高兴认识你。”我也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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