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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关于“脾约证”的一点新认识

 一時一世 2015-12-23
原文转自http://www./aleafincoolwind-logs/92197774.html

提及脾约,学过中医的人都会很自然想起麻子仁丸,更有人直接称麻仁丸为“脾约丸”。《伤寒论·辨阳明病脉证并治》:“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數,浮涩相摶,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科班出身的中医生中方剂学开始就接受麻仁丸治脾约的观念,这种思维定势到伤寒学得到进一步巩固。

昨天各家学说课讲叶天士,第一节起晚了没去听,第二节就拓展到了“脾阴虚”,提及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病案,如下:

某某,女,50岁。多食易饥二年余。患者二年多前忽感食难用饱,日进食4、5顿仍感饥饿。每于夜间醒来还要加餐。一昼夜进主食量由原来的0.5公斤增至1公斤多,近已增至1.5~2公斤,体重却逐渐减轻。经多种检查排除了糖尿病及甲状腺功能亢进等。西医未能确诊,中医治疗近一年,效亦不著,遂失去信心,近年来未再治疗。近因病情加重,日进食2公斤多仍时感饥饿,四肢乏力,故来求诊。察患者体瘦,面色略黯,大便自患病以来一直干燥,脉弦细,舌淡红,苔灰白,尿黄,大便干结如栗。阅其以往服过之药方,多为滋补之剂。患者多食而不多饮,尿黄而量不多,历时两年多,体瘦而不形削,且能坚持轻工作。

多食易饥而体瘦,为胃中有实火,故能消谷消烁肌肉;四肢乏力,体瘦而面色略黯,大便干结如栗,是脾虚不能运化水谷,《素闻·痿论》言“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盖是此意。在我看来这显然是个脾约证,主方自然就想到麻仁丸。老师说的则是补脾阴清胃火,关键就在于要不要下的问题。当时就很清楚地听到大帅说不要,我也没怎么想病机病理的问题,只是简单地方证对应思维,既是麻仁丸证,麻仁丸按方剂书分类就是润下剂,自然就是当下了。

那么来看病案中首诊开的方:

知母10、生石膏25、炙甘草3、薏苡仁25、升麻9、火麻仁25、党参15、白术12、茯苓12,12剂。水煎服,日一剂。

揣度其方义,大概石膏、知母拟白虎汤清胃中实热,参术苓草四君调中益气,辅以薏仁健脾,升麻助升举中气,麻仁润肠通便,也算得上布局严整。跟我想的麻仁丸却相去甚远——“二仁一芍小承气”中仅有麻仁一味。

再观其后效:

服药后,饥饿感减轻,夜间不需加餐,大便转润,但停药后诸症复如前。用上方加黄芩9、枳壳9、地骨皮12,水煎服,日一剂。服药12剂,疗效不显,拟加小承气汤、白虎汤及四君子汤合方化裁:酒军6、枳实10、厚朴12、知母10、生石膏30、炙甘草6、苡仁30、白术12、沙参15、麦冬12,水煎服。六剂后即显效,继服12剂,诸症渐除,日进主食0.5公斤左右,大便转常。20天体重增加了5公斤,精神好转。

可见白虎、四君大方向是不错的,然若少了小承气则还是力薄功微。而关于脾约的疑惑则未解。

昨晚准备各家学说的病案讨论,非常开心地发现分到了一个儿科的病案,如下:

东都王氏子吐泻,诸泻药下之,……其候,睡露睛,手足瘈疭而身冷。……王疑其子不大小便,令诸医以药利之。医以八正散等数服,不利而身复冷。……后又不语,诸医作失音治之。

首先想到地是翻《伤寒论·辨发汗汗吐下后病脉证并治》,见一条阳明病篇的“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數,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觉得有趣,便去翻《注解伤寒论》中该条文的注解,作:“吐下发汗,皆损津液,表邪乘虚传里。大烦者,邪在表也;微烦者,邪入里业。小便數,大便因鞕者,其脾为约也。小承气汤和之愈。”恍然大悟,辄脾约一证,其主方须以小承气为底方,麻仁丸亦不过小承气加麻仁、杏仁、芍药,成无己谓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麻仁、杏仁之甘,缓脾而润燥;津液不足,以酸收之,芍药之酸,以敛津液;肠燥胃强,以苦泻之,枳实、厚朴、大黄之苦,下燥结而泄胃强也”。而病案中所用方,不过薏仁、甘草代麻杏甘以缓脾,改芍药之敛津液为沙参、麦冬之滋养津液,其实还是用了麻仁丸的方义,只是再加石膏、知母来增强清胃火的力度。至于为何小承气之加减要叫麻仁丸,窃以为与麻黄汤加一味葛根而成葛根汤相类。(有意思的是,成无己对脾约的认识到了如此程度,却仍旧把麻仁丸称为“脾约丸”,不知何意。)

至于各家学说的儿科病案,则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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