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笛音天下一绝,多少男子爱慕前来,她都来者不拒,最后都受不了她的淡然又一个个离去。侍女问她:“小姐不伤心么?”她答:“不曾动心,何来伤心。”“小姐不喜欢他们,为何又要与他们往来?”她放下手中笛,叹息道:“我也是想求一心人,可那些人无一不为我的容貌笛音而来,说起来,并不算真心。” 【我宁是山野村妇,寻一真心人在林间终老。】 夜色朦胧,唯此一楼歌舞如昼。 她一袭素衣,端坐于台下看台上佳人巧笑倩兮,琴瑟歌舞,在一群富家子弟中显得格外 引人注目。 一曲毕,正欲走,老鸨悄悄拉住她:“姑娘可是来做倌儿的?” “我并非轻浮之人。” 老鸨含笑瞥过厅中众公子聚集而来的目光,问:“那为何来这烟花之所?” 她笑着,道:“这里有些好笑的事物罢了。” 他坐在帘下清净之地,自然听见了不远处的她这样说。 来青楼而只为了听曲儿,确实好笑。 “好笑?”老鸨疑问。 她一撩帘,不见他,只见一团白影飞快地消失不见。 “我看走眼罢了,这里的确是挺无聊的,我这就走。”她笑笑,转身离去。 素衣融进夜色,柔和了一地的残花。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她,只温柔地抚着身边白狐的小小身体。 “她这么顽固,真不知是我造了什么孽。” 白狐歪着脑袋看着他,亦不知他为何要对它这么好。 或许只是,弄错了人罢了。 清寂小巷中,她忆起从前之事。 她曾倾尽全力救他,却落得如此下场。 苦笑着,她想哭,可狐妖是没有眼泪的。 月色中,她宛若又变成了那只白狐,无忧无虑地偎在他的身边傻笑。 【待我情深不寿,你是否错爱她人。】 洞房花烛,她嫁衣似火。 他只清清淡淡地掀开了盖头,尔后道:“我娶你,不过是父母之命。” “我知道。”她颔首,笑得灿烂。 她斟满合欢酒,正欲饮下,却被他挡住。 “既然无情,那么这礼节也不必了。” 语罢,他挥袖而去。 “为何你还穿着嫁衣?”他皱眉,喜床上之人如昨晚一般端坐,红盖头遮住了大半容颜, 火红一片分外刺眼。 稍一触碰,她随之倒下,轻得仿佛没有生命一般。 盖头滑下脸庞,她惨白地笑着:“这衣服,本是白色的。” 他慌乱地看向案上已尽的合欢酒。 一滴不剩。 【君若倾心,定赠欢颜;君若无情,顺君之意又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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