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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蓝木 这几日，在我们这个农村校园里，课间、食堂、路上，大家见面时总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够25年了吗？” “明年正好25年！” “你幸运，我都35年啦！” “我23年了，也快了，快了！” 这些对话中传递出的是满足、期盼。而我，一个教龄不足6年的后辈，听到这个数字，内心感受到的是温暖。
我还记得，2009年夏末。我拎着行李来到这异乡的村小报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听不懂的方言，看不清的未来。同事们都比我年长许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我。开学没几天，他们就非常真诚地劝我：“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啊……过去也有年轻人来，后来都走啦……你现在没成家，不知道艰难……我们有田有地。你不一样。” 我终究没有离开。现在回想，除了对乡村的热爱，还因为有同来的男友陪伴，不孤单不绝望吧。 2011年，深秋。H老师马上就要退休了，可职称还是小一。校长急了：“今年你再不想办法，就没有机会了！”“想啥办法咧，论文不知道咋搞啊。”H老师，满脸愁容。 几天后他拿着一个材料袋，口中含糊道：“找人弄的，不知道行不行……”校长二话不说，揣着材料袋，骑上摩托车，兴冲冲地直奔镇里…… 结果，没有结果。因为名额到了镇里只有两个了。在那个温暖的秋日的下午，当校长把这个消息告诉H老师后，这位在村小兢兢业业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教师，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2012年，隆冬。我被调到了中心校，有了很多中学的同事。W老师就是其中之一。初见她时，只觉得气质独特。后来听说，她是几十年前的大学毕业生。这样的学历，在这样偏僻的乡村初中是少有的。还听说她家庭困难，全靠她一人支撑。 那是个寒气浸骨的傍晚，风肆虐地在田野上狂吼。正值上课期间，在办公室批作业的我无意中看见偌大的操场上有一个人影在慢慢移动。“这样的天气，谁会在外面？”我很奇怪。 几十分钟后，W老师微笑着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冻得通红的手里提着一袋洗得干干净净的新鲜荠菜。“你总是帮我，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感谢你。刚挖了点荠菜，你不嫌弃吧？”她谦恭的语气，满头的白发让我忍不住的心酸。 她曾表达对我的羡慕：“还是教数学好。我年轻时不懂事，专业没选好……教个副科真没用，到现在中一都没聘呢……” 2013年，春末。去一所村小看望朋友。到达学校时已经放学，校园静谧而美好。小小的篮球场被孩子们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位刚来的特岗教师正在上面不断地奔跑、跳跃，姿态潇洒。转身，投篮——我的目光随着篮球那优美的弧线，但是心里却一紧！球投在了光秃秃的篮板上！篮筐，已经没有了…… 就这样，他不断地对着这光秃秃的篮板投篮、投篮！他那么的投入和认真，好像他正面临着强大的对手，好像他有着和和他并肩作战的队友，好像他的每个球都投篮命中了…… 没有对手，亦无队友，一个人，一个残缺的篮球架。那一刻，我竟感觉到这春日的余晖有说不出的悲凉。“我猜，他会很快离开。”友人在我身边轻轻地说。 “文件说要‘着力’提高乡村教师待遇了！‘着力’啊，要动真格的了！” “还要建立乡村教师荣誉制度，这是给咱们的特别荣誉啊！” “是啊，还要大力培养本土化一专多能的全科型乡村教师呢！” “这以后新来的教师真的下得去、留得住、教得好了！” “还说乡（镇）人民政府要在住房、交通、生活等方面对乡村教师给予支持呢。” …… 快乐的人们尽情地表达着他们的喜悦。2015年末的阳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多少喜悦与期待写在人们的脸上，刻进人们的心间。2016，就要来了！ 【关注】杨振宁说，你们用你们的知识打造了一个金丝笼子，学生想调皮都无从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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