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3日，涉嫌杀害老人的保姆何天带在广州市中院受审。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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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保姆事件
何天带2003年起就开始当保姆，分别在佛山、广州等地不断变换雇主。她自述在2013年6月~2015年12月期间，利用做保姆的便利犯下10单故意杀人案，其中2单未遂、8单造成被害人死亡。这10单案中，9单的家属并没有发现问题，何天带的恶行被掩盖了过去，真正揭开她蛇蝎面目的，就是2014年12月在南沙区大岗杀害70岁雇主老太何某一案。 事件经过 初次见面，表现贴心 “被害人何老太刚刚因为骨质疏松出院，行动稍有不便，家人就商量想给她找个保姆，主要照顾她晚上睡觉，扶她上上厕所什么的，其他就是收拾收拾就好了。” 何老太的大媳妇梁女士到番禺市桥西丽路一家店面不大的家政公司去找保姆。“一进门，里面有10多个保姆，我就大声提出要求，看谁愿意来谈。‘唰’地一下，何天带就站了起来，迅速走到我旁边表示她愿意。” 两人坐下来讨论了工资待遇和照顾问题，梁女士提出2500元，何天带提出2800元，梁女士还价到2600元，何天带就答应了。“她还主动提出，如果到时候老太要住院，她一样会照顾，不会走，只要适当加一点工资就可以了。” 梁女士当时就认为，这个保姆很贴心，不仅积极应征，还很会体谅雇主的难处，因为有的保姆一听到老人住院就立即走人了。梁女士通过闲聊了解到，何天带做过很多年保姆，还在广州的三甲医院做过护工，是十分有经验的，就更加放心了。她当场向家政公司查证了何天带的身份证后就完成了签约，即时带着何天带回家。 初始印象“朴素踏实” 当何天带提出“如果不足一个月，老人归西，也要给一个月工资”时，老人的二媳妇非常不高兴，但听说行规就是如此，只得作罢。 何老太有4个子女，平时是跟二儿子住在南沙大岗一栋3层别墅里。梁女士将何天带领到别墅，让何老太及其子女过目。 何老太一家人发现，何天带穿着朴素，言语不多，所带的3袋行李竟然是用饲料袋、蛇皮袋装着的，十分简陋。“初始印象觉得她应该是农村出来的，可能家里比较穷，应该比较朴素、踏实。”这是何老太一家人对何天带的第一印象。 但是，何天带当日就提出，如果不足一个月，老人归西了，雇主也要给足一个月的工资，“哪怕做了一个小时，也要算足一个月工资。” 何老太的二媳妇当场就非常不高兴，觉得何天带“怎么这样说话的”。但是，他们随后听说保姆市场行规就是如此，也就没多作争吵，还是让何天带住下来照顾何老太。 家人平时有相互照应 何老太与何天带住一楼，睡在一个房间里，何老太二儿子一家住在二三楼。 何老太平时身体健壮，每顿吃两大碗饭，经常自己走到镇上去买菜，与镇上的人都很熟悉。这次入院属第一次，除了骨质疏松外，没有别的毛病。家人其实并不需要保姆多大的照顾。“白天我们亲戚很多人都在，只要保姆晚上守护着老太，陪她上上厕所就够了。” 何老太与何天带就住在一楼，睡在一个房间里，何老太二儿子一家住在二三楼，相互能够照应得到。家人观察发现，几天来，何天带也安分守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丝毫异常，也没有怨言。 第4天老人突然去世 雇主发现财物失踪。何天带则立即提出结算工资离开。雇主拿出手机要报警，何天带冷言：“报就报啊！” 何天带在进屋第4天一大早，就跟何老太的二儿子说，“你母亲走了。”当时全家十分惊愕，何老太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走了？家人连忙赶到，就在何老太的遗体上，发现她一直戴着的耳环不见了，再一翻找，几本存折、戒指等财物也不见了。 “这些东西都在何老太的房间里的，突然不见了，我们肯定怀疑保姆偷了。”梁女士称，家人觉得有些生气，怀疑她偷了钱，而且她立即就提出要结算工资离开，“我把她拉到一边去，跟她说，工资肯定会给你，但我们这里东西不见了，肯定要搞清楚的，如果是你做的，就交出来吧，我们不会难为你，工资也照样给你。” 梁女士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第一时间还是想着搞好何老太的身后事，并非想跟保姆计较，哪怕觉得她可能偷了钱，也没想过报警，想快点了断就算了。但对于一切的质疑，何天带一概不认，后来何老太二媳妇生气，开始骂她，她依旧神色如常，躲在角落任人骂。 “她就是不认，也不肯给我们搜她的行李，怎么骂她也不理，一直很淡定地看着我们。”由于担心存折里的钱被取走了，梁女士到银行查账，银行告知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报警才可以查，梁女士回到家商量后就只好选择报警。当梁女士拿出手机报警时，何天带冷冷地来了一句：“报警？报就报啊！” 凶器就在行李中 何天带的饲料袋根本不是衣服等行李，而是装了很多针筒、针头、绳子和疑似有毒物品。 没想到的是，这报警一查，查出来的事，把何老太全家都惊到了。“法医到场检查后，当时就已经觉得有可疑，因为何老太不是正常死亡，死的时候裤子又是半脱着的。” 梁女士说，警察打开何天带那个破旧的饲料袋，发现里面根本不是衣服等行李，而是装了很多针筒、针头、绳子和疑似有毒物品。“我们当场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警察还问我们，她是不是吸毒的。我们真的毫不知情。” 3天后，警察回来重组现场，并且透露，何天带已经供认了。她使用肉汤投毒、针筒注射毒物、拿绳子勒脖等方法杀害何老太。梁女士说：“直到那一刻，我们才明确真相，简直不可思议。” “原来她还犯有多宗案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恶魔都不足以形容她！” 何老太的大儿子黄先生称，自出事后到现在，他们一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以为她老实，结果是蛇蝎心肠。我们家也没怎么亏待她啊，怎么就这样做得出手？” 黄先生说，出事后，何天带对他们没有表达过丝毫歉意，“她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觉得好像没多大事似的。” 后续事件 据称，经公安机关侦查，何天带在2013年6月至2014年12月间，还利用做保姆的便利，以类似手法，涉嫌故意杀害9人，其中2宗未遂，另7宗造成死亡事实发生。而由于各种原因，这些案件被害人的家属均未发现可疑情况，导致被害人尸体已被处理，无法进行死因鉴定。由于缺乏关键证据，检察机关目前还无法对另外9宗案件予以认定。 “但这并不代表被告人没有（另外9宗的）犯案嫌疑，因为何天带在接受公安机关审讯时，一直稳定供述这9宗犯罪，因此建议法庭在量刑时一并予以考虑。”公诉人前日在法庭称。而何天带的辩护律师则认为，另外9宗犯罪并无确凿证据，量刑时应当从轻。 何天带涉嫌故意杀人罪一案的庭审，通过网络直播。媒体报道该案后，在网络上引发巨大关注。对何天带的恶行，自是骂声一片。此宗犯罪检方认为已经证据确凿，另有9宗检方认为存在嫌疑但又证据不足，达不到起诉标准。 在法律层面不同性质的两种事实，在网络上被舆论揉在了一起，已然成了性质一样的事实。因此，网络评论中诸如“毒保姆”、“连环杀人案”、“多条人命”等概括性评价随之而来。保姆何天带之恶，瞬间被放大到了“变态”、“惊悚”的程度。 诚然，何天带涉嫌杀害南沙7旬雇主老太的行为，已令人发指。但严格来说，另外9宗尚达不到起诉标准的疑案，目前还不宜笼统定性和一并评价。 故意杀人罪，犯下一宗就足以判死刑，但另外9宗疑案中的罪与非罪，最终还需司法机关给予明确的评价和定论，而不能只作为一个量刑情节进行参考。 这既是舆论关切之处，也涉及被告人何天带的合法权益，更牵涉另7名死者的名誉。[3] 事件影响 毒保姆案件，令人唏嘘，也牵动万千家庭的神经。现在不少家庭上有老下有小，夹心层分身乏术，只能请保姆代劳。然而，请保姆省力却不省心。虐待儿童、老人，随意抬价、辞职，带病上岗……乱象迭出，以至不少上班族一边上班，一边还得“牵挂”着家里的保姆。 请一个放心的保姆，为何如此难？当前，家政业市场庞大，越来越多的家庭需要一个得力的保姆协助，然而，进入该行业的门槛却比较低。从业人员中，多是学历较低、技能较少，受生活所迫到大城市求生的人员。这种供需不对等，导致买方市场的期待值一再被迫降低，保姆市场难以令人满意。一个好保姆成了稀缺资源，不称职保姆却频频曝出。 所以，从根本上说，杜绝毒保姆，还需要从整个行业发展的角度思考。 首先，家政业需细分市场。一个保姆包干全部，是现在行业的常态。而其实每个家庭对保姆要求的侧重不同。有些主要负责清洁，有些主要负责照顾老人，有些要看小孩，有些主要帮忙做饭……这就对家政市场提出不同需求。北京家政服务协会曾颁布北京市家政行业指导服务项目，将服务项目细分为9类83项，可见家政业的庞大与复杂。从行业发展看，家政业应及时细分市场，分门别类准确对接供需，这样才能不浪费人才，也不委屈人才。 其次，专业化水平。别小看保姆工作，这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以照顾婴儿为例，哄睡就是一门技术，国内认证的睡眠咨询师屈指可数。照顾老人更需要专业的护理知识，否则容易弄巧成拙。所以，对家政从业人员进行职业培训很有必要。在细分市场的基础上，应对从业者进行专项技能培训。提高准入门槛，把对的人放在对的位置上，才能规范家政业乱象。 最后，多层次供给。一个成熟的家政市场，应该同时有不同层次的服务类型。比如，初级家政人员做一般性家务工作，中级的具备的技能更专业，而高级家政人员具备更高水平、更专业化的服务能力。这不仅有利于家政业的长远发展，也将改变人们对保姆的刻板印象。以高端家政服务为例，最典型的当属“英式管家”。这是个门槛高、待遇好、专业要求严格的行当。据了解，目前一个在中国工作的英式管家，年收入能达到6万英镑（约合60万人民币）。一个英式管家要掌握的，包括怎样鞠躬、怎样熨烫报纸、如何辨别假名表，甚至连餐桌上餐具之间的距离也要考究。彬彬有礼、深情款款的英式管家，难道不足以刷新社会对家政业的认识？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的变化，家政业迎来了发展良机。好保姆薪水也不亚于大学生。然而毒保姆事件给行业敲响警钟。对于这个前景光明、市场广阔的行业，亟待在危机中转型升级。眼下，提高从业人员专业性，丰富市场供给，才能让家政业蓬勃发展。 广州再曝毒保姆被指掐死老人 据报道近日，涉嫌杀害8名雇主的“毒保姆”何天带在广州市中院受审。昨天，读者来电报料牵出另一“毒保姆”陈宇萍，作案时间更长、涉案可能更多。何天带与陈宇萍来自相近的地区、在同一片家政公司上岗、作案时间相近、作案方式高度雷同。毒保姆事件究竟是极端扭曲的性格导致的特殊个案，还是行业群体一个阴暗丑陋却又成熟的潜规则？记者就此展开调查。 庭审 何天带供述曾杀害10名老人 梁女士通过南沙一家保姆介绍所，请何天带照顾70岁的婆婆何老太。何天带称“如果只做几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个月的工资。”梁女士同意了。之后，何天带在凌晨给何老太喂下放有安眠药和敌敌畏的肉汤、注射毒肉汤，并用绳子勒何老太的脖子。天亮后，何天带通知家属何老太过世，要求支付工资2600元。12月23日，何天带因涉嫌故意杀人在广州市中院受审。 据查，从2013年6月到2014年12月，有9名老人在何天带上岗没多久就突然暴毙。何天带供述，她曾杀害10名老人。但因老人尸体早已火化，检方认为缺乏关键证据，因此只对何老太一宗提起了公诉。 陈宇萍作案或比何天带更多 12月23日，陈宇萍因涉番禺区樟边村冯家96岁老父被害一案出庭受审。此外，她还涉嫌谋杀多名临终老人，数字可能超过何天带，但由于死者已经火化，时间较为久远，缺失相关的证据。记者核实，陈宇萍照顾不久即发生死亡的事件已有6宗，分别是樟边村冯星家、樟边村方先生家、蔡边村蔡女士家、蔡边村女姐家、蔡边村标叔家以及沙园村何先生家。 据广州市中院知情人士透露，陈宇萍被指掐死冯家老父受审。“她确实涉及不止一宗命案，但都因证据不足未被起诉。” 暗访 陈宇萍抢着照顾生病老人 番禺区西丽路一些家政人员介绍，陈宇萍花名叫“鸡萍”，是专门“执死鸡”（粤语捡便宜的意思）。“凡是有生病的老人，她就抢着去做，为赚快钱。” 昨天，记者来到陈宇萍曾在此接单的家政公司。记者提出找一名可靠的保姆照顾家中已收到“病危通知书”的老人，一谢姓负责人在问了症状之后判断老人“差不多了”。但公司里七八名中年女子都不愿意接活儿。有人称“这种活儿阿清肯定愿意做”。负责人立即致电阿清：“有份‘快餐’你做不？老人差不多了，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在等日子。”最终，对方因有活儿推掉了。 附近一家政中心的保姆告诉记者，“我和何天带都在附近的几家家政中心登记身份信息，哪家有工开就会联系。”何天带到此大约三四年，众人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只做“快餐”，而且做了几天，雇主家中的老人就离世了。 在另一家政中心，记者找到一名愿意照顾临终老人的保姆，对方提出：“如老人身故，即使只做几天也要支付全月工钱。”记者提出希望按天算钱，对方不肯并直言：“你这样算工资是请不到保姆的。” 实际上，保姆提出“老人身故即使只做几天也要支付全月工钱”的要求并非孤例，甚至成为小范围内的潜规则。记者了解到，这几起出现“毒保姆”事件的家政中心都集中在番禺区西丽路一带。不少家政中心负责人表示，虽然家政中心没有硬性规定，但“解秽金”的确是这一带的“行规”，“保姆都提这样的要求，我们也没办法。” 链接 “毒保姆”共同点 ◎多照顾患病老人 如蔡边村的女姐称丈夫中风，沙园村的何先生的爸爸有肺气肿刚刚出院。但据他们反映，亲人尽管身患疾病但并未有即将死亡的迹象，都很清醒甚至有说有笑。 ◎老人死亡很突然 “人临近死亡一般会有一个过程，比如说缺氧喘气等，那也要一两个小时，不会说走就走的。”一名受害者家属说。但这些死者家属表示，家人死得很突然，来不及抢救，都是保姆告知死讯。 ◎老人多很快去世 记者在采访多名死者家属获悉，陈宇萍照顾患病家人的时间最长不到一个星期，如标叔的大嫂只有六七个小时。何天带涉案的受害家属同样如此表示，一般都在3天左右就接到保姆的消息称“老人去世了”。 ◎上岗前先提行规 不论陈宇萍还是何天带，上岗前均提出“行规是做一两天也要按一个月的费用来收取”。 假如“毒保姆”害的是孩子呢 作为晚辈，把向下奉献的爱，多匀点给长辈，老人的境况将会得到更大改善。“毒保姆”是危机，也可能是转机，要是家政服务从此被重视和严格规范起来，也算为时不晚。 广州媒体披露涉嫌以肉汤下毒、尼龙绳勒脖子等方式杀害8名雇主的“毒保姆”何天带受审新闻之后，记者又挖出另一名作案时间更长、涉案可能更多的“毒保姆”：陈宇萍。30日，有网站甚至打出《揭秘“毒保姆”背后潜规则：疑有专门群体赚快钱》的标题，人们迫切想知道，“毒保姆事件”究竟是特殊个案，还是潜规则？ 人性泯灭、天良丧尽，保姆版的“盲井”让人不寒而栗。一个人，要扭曲、变态到什么程度，才能为了区区两千多块工钱而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一般人还真是无法想象。惊悚之余，一串串问号依次飘过：“毒保姆”是如何养成的？何以杀了这么多人才被发现？家政公司只认钱不认人？老人的死亡证明是如何开的？普通保姆如何能轻易获得有毒药物……我在这里做一个假设——假如“毒保姆”害的是孩子呢？由此入手，或许有助于厘清一些问题。 假如“毒保姆”害的是孩子，何天带决不可能在一年多时间里连续害8个孩子！按常理，要是谁家孩子发生意外，父母决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用专业人士介入，只要家属稍微留心，“毒保姆”拙劣的杀人方法马上就会被识破，她们也就不可能继续害人。老人被保姆所害，为何又是另一番景象？一方面，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老人死亡总是被合理想象，哪怕昨天还活蹦乱跳，今天说走就走，亲人也未必会往别处想；另一方面，孩子是明天，老人是昨天，“昨天”与“明天”相比，如何？出于这种认知，个别家属哪怕对老人死因有疑问，也可能起于疑、止于疑，不愿深究。 进而假设，如果我们像关爱孩子一样关爱老人，“毒保姆”还有没有作恶的空间？答案不言而喻。并且，随着“社会发际线”逐渐趋白，老年人的生存状态愈需我们关注。养老是一项文化工程、道德工程，也是重大民生工程、社会工程。作为晚辈，把向下奉献的爱，多匀点给长辈，老人的境况将会得到更大改善。要知道，照顾长者决不是请个保姆就够。作为社会保障，家政服务规范本就是一个大课题。“毒保姆”作恶这么多、潜伏这么久，足见时下家政行业生态有多粗陋。广州不少家政公司，就是一个门面、一台电脑、几个阿姨，门槛低、服务差、不规范是通病。 “毒保姆”是危机，也可能是转机，要是家政服务从此被重视和严格规范起来，也算为时不晚。相关报道见A18版 新浪特约评论员连海平 “毒保姆”背后有没有行业潜规则？ 侯虹斌 时评作者 近日，媒体披露涉嫌以肉汤下毒、尼龙绳勒脖子等方式杀害8名雇主的毒保姆何天带在广州市中院受审，引起全国轰动。结果，又曝出另外一个毒保姆陈宇萍，作案时间更长、涉案可能更多。 记者先后通过独家专访多人，做出一个详尽的报道；读罢，令人细思极恐。因为从案件的手法上和种种细节来看，受害者也许远比目前所曝光出来的更多；而连环杀人者，也可能不限于这两位“毒”保姆；而遇害老人的报案率之低，也十分耐人寻味。 这个猜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在调查中发现，这些雇主的共同点非常多。首先，他们多为患病老人，需要照顾。但实际上又远不至于有死亡风险，有些仅仅是腿脚不便；其次，雇主死亡都极其突然，由保姆通知，甚至保姆还阻止施救；其三，保姆到家的时间往往只有两三天，甚至有的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雇主就忽然死亡；其四，保姆到家前先提“行规”，“行规是做一两天也要按一个月的费用来收取”；第五，保姆觊觎老人身边财物，而这些钱财，连子女也不一定知道。 而且，目前曝光出来这两个“毒保姆”来自相近的地区、在同一片家政公司上岗、作案时间相近、作案方式高度雷同，看起来，这并不是特殊个案。 按照媒体的调查，实际上这个行业有一些暗语。这种保姆叫做“执死鸡”，也叫“快餐”，赚的钱叫“除秽金”，照顾老人、老人迅速死亡，一天可赚一个月的钱，一个月可以赚好多单。前面提到的何天带，就只做“快餐”，专门“执死鸡”，而且每次在雇主家做了几天，老人就离世了，旁人还奇怪：“总是才几天就能赚到几千元，都不知怎么做到的”。 这些疑惑，甚至让人怀疑，这不是一两个罪大恶极的个体，而是某个群体阴暗的地下规则。 另一方面，这些离奇死亡的老人的家人，反应也非常迟钝。老人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忽然死亡，但他们却不报案、不急救、不要求解剖。实际上，这些保姆作案方式很简陋，有的是像灌小孩一样灌毒药（供词），有的是用毒鼠强，有的是用手掐死；但凡稍为认真一点，都能发现疑点。但愣是在她们已作案可能超过十起（有些还未认定，还在讯问中），才有人报警。 这样的连环杀人事件，就发生在触手可及的身边，实在太惊悚了。从一些家庭得知消息的震惊来看，他们只是比较粗心、不够关心老人而已；以致家人被人杀了还给人数钱。何其可悲！ 不能不说，现在我们谈孩子、谈教育，谈得相当多、相当充分了；可是，对已经进入老龄化的中国，我们对老人问题的关注，还太少、太少。几乎连杀十个老人，他们的家人都毫无感觉，这感情是否也太淡漠了？如果他们的孩子生病了请保姆照顾、却马上死亡，还会出现几乎没人报警、没人送医的离奇景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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