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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英雄人物的民族歌剧，已经有一系列成功的作品，不论《洪湖赤卫队》，还是《江姐》，或者《红珊瑚》，都曾给几代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扣人心弦的剧情、浓郁的民族音乐风格、动人心弦的旋律，其中不乏朗朗上口的唱段，平心而论，在这些剧作之后，尤其是在传统作曲方式逐渐式微的当今，创作一部此类题材的歌剧而要超过前者，恐怕并非易事。正在这样的背景下，孟卫东谱写了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方志敏》，于12月24日至28日上演。
从音乐的风格来看，可以感到《方志敏》的作曲者在努力做到接近大众化的审美，特别注重旋律性，所以我们可以在许多场景中听到不时闪现的优美旋律，甚至民歌曲调。同时，在戏剧表现方面，作曲者对于不同人物的性格赋予了不同特点的音乐，包括不同角色之间的对比性唱段，或者独唱与合唱相呼应和相衬托的表现方式。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几段为方志敏著作《可爱的中国》中的文字谱写的唱段，对于表现歌剧主人公的精神世界与情感世界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这一构思是此部作品具有感人魅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以角色的性格特征为前提，作曲者为方志敏设计的唱段往往突出力量感，剧中他的唱段《这，是一间囚室》，虽然是沉重和愤懑的，然而却释放着不屈与坚定；《我们可敬可爱的母亲》作为一首献给祖国母亲的颂歌，孕育着无穷的能量，体现了主人公宽广而博大的爱。尤为充满力度的是大义灭亲的场景，方志敏与幕后合唱的那段《为工农作主》，主人公的独唱表达了毫不动摇的信念，合唱传达了百姓的心声，二者形成呼应，构成水乳交融的效果。在方志敏与胡翼对唱中，力量与抒情的对比，表现得尤其明显，或许这是全剧戏剧性效果最突出的一个方面。 在剧中，胡翼原本是前来游说方志敏的，结果却反被方志敏说服而改变了原有的思想。仅从音乐本身来看，听众肯定会觉得这个角色的唱段表面上要比方志敏的唱段更富于抒情性，例如他劝说方志敏时的唱段，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情流露，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作曲者并未将他完全当作一个反派人物来描写，这样的设计恰恰为这个角色随后的转变埋下了伏笔，同时，也使得方志敏与他之间在音乐风格上形成了颇具戏剧性的反差。方志敏充满力度的歌声体现了一个革命者对信仰的坚守，胡翼的抒情性揭示了存在于他性格之中的一些不确定因素，这也正是二者的根本区别。 其他角色中，方志敏的妻子缪敏虽然戏份不算太多，却给人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无论是送夫出征，还是狱中相会，作曲者为她谱写的旋律优美的音乐，都流露出了极其真挚的情感。歌剧的高潮出现在方志敏牺牲后，他的灵魂唱出的《假如我还能生存》，深情的咏叹调传达出了烈士的心声，随之唱响的合唱《可爱的中国》如一曲恋歌，进一步深化了歌剧的主题。 在编剧方面，《方志敏》采用了类似蒙太奇的手法，以狱中的主人公回忆自己一生中的主要经历为线索展开，时空的穿越回转，构成了整部歌剧。这样的表现方式，使得场景不断地转换，舞台上的变化可谓丰富多彩，能够最大限度地吸引观众的眼球。 作为最新一部力作，《方志敏》应该是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第一部根据革命烈士的事迹所谱写的歌剧。创作这样的作品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从精神层面看，它为当今的社会释放出一股强有力的正能量；从艺术层面看，它尝试以非戏剧类的著作《可爱的中国》作为蓝本，为歌剧的创作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这体现了作曲家孟卫东与国家大剧院的乐于创新的精神。 文 | 魏友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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