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年(九)
中国老百姓常说一句谚语:"穷生虱子富生疮"。也不知什么原因我在三丶四岁时,耳朵至下巴一带长了几个小肉瘤。开始感觉不痒不痛却慢慢的长大,逐渐沿着下巴在不断长小肉瘤,慢慢的开始痒了我便用小手去抠。母亲看到后一摸我下巴,发现里面的包越长越多越长越大。就带我到四川医学院(华西医大)附属医院去看病治疗。
挂号门诊处,有位中年妇女在维持秩序。她穿着护士服拿个铁皮大喇叭,尽量高声在喊:"挂外科的请去左边排队,挂内科的请去右边排队,挂五关科的.......。请大家遵守秩序,别乱去挤,别挤摔倒了,带好自已的小孩别丢了......",她在不停的宣传。
母亲牵着我,走过去问她:"大姐,您看我儿子挂什么科"?她停下来,摸了摸我下巴说还是先看内科吧,它不是一般的疮"。母亲说:"好,我去挂内科"。她又问母亲说:"您大姐还好吧"?母亲说:"她在部队上工作还好"。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咱们班上的那批同学就数你大姐最好了"。
母亲挂好号,把我领到门诊去看病。路上母亲告诉我:"那个阿姨是你大姑原来华西医大的同班同学。解放前,她还在华西医院还负点责任。那时还管我住院的那些中国医生和护士。我那年是得"霍乱症"住院,她也帮了不少忙。她告诉我们她是邹惠明(大姑)同班同学,那时我们就认识了。不知她现在怎么分配到挂号处来维持秩序?
1944年的初夏,成都城內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瘟疫一一"霍乱症"。使成千上万名成都人染上霍乱症死于非命。听说此病症是上吐下屙发高烧,病毒传染丶漫延很快,整个成都城内都快失去控制了。被传染的人很快死去,有些一条街上的人死一半,个别家庭全家染病死完,还没有人来收尸。没被传染的许多家庭也逃离了成都城。
成都市政府上下总动员,控制霍乱症瘟疫的漫延。动员留下的市民来搬运尸体去郊外,城东的尸体就从水东门大桥运到猛追湾一带掩埋。购进大量消毒液对全城进行彻底消毒,各医院收治的霍乱症病人,人滿为患。医院也控制不了患病者的死亡。那次,成都出现的"霍乱症"大溫疫,不知历史上有没有记载?如有幸存下来的八十岁以上老成都人,他们都应该知道成都爆发的那次"霍乱症"大规模温疫事件。
母亲也传染上"霍乱症"是被医治好的少数人之一。那年母亲传染上"霍乱症"被隔离治疗。爷爷邹昕楷找到华西附属医院的法国医疗专家,用法语与他对话勾通,又介绍自已留法的经历。经过勾通法国专家将母亲转到他负责的病区,在他的精心治疗和护士们精心照顾下母亲的病,最终治愈出院。一直活到2010年九十高龄逝世。
说来也巧,负责管理母亲病房那片护士的医生,正是大姑在华西医大的一位女同学,就是现在川医挂号处维持秩序的阿姨。自从华西医院救过母亲的命以后,母亲最信认这所医院,甚至迷信到,这所医院可以无所不能的治好所有的病。
经过医生检查很快就查出了我生疮的病是,淋巴结核(俗称九子烂疡)。医生给我开了易炎紧(音)丶雷密封(音)的针剂和西药片。叫我们交费丶取药后去注射室打针,还叮嘱我们要按时吃药。针剂是一个星期一个疗程,打完后再去复诊。
每次去川医华西坝打针,基本都是姐姐带我去。母亲给我们四分钱去乘公交车,从我家去华西医院有五华里路。姐姐拿着钱会和我商量,说:"弟弟我们走路去医院打针,把钱用来买面包吃怎样"?我一般都"坤"起,在姐姐几次劝说下,我才同意去买面包(其实我早就想吃面包)并说:"姐姐我走不动你得背我"?姐姐说:"要得丶要得"。当我和姐姐买了面包一边吃一边走,那时才真高兴。吃完面包后,我就赖着姐姐背我。姐姐没有办法背起我走一段路,放下我就朝前跑。我也赶紧跑去追姐姐,追不上就赖着不走,姐姐只有回来又背我。就这样两姐弟一路打闹,去华西坝川医附属医院注射室去打针。打完针在回家的路上,姐姐总是背我艰难的走着。比我大四丶五岁的姐姐当时,也只有十一丶二岁。有时我看姐姐实在背不动了,也下来牵着姐姐的手一路走回家。在川医打针前后一年多,基本都是姐姐带我去川医打针。
经过断断续续的近十个疗程的打针吃药,我的疮仍不见好。到后来疮开始灌脓,医生开始给我抽脓水丶还开刀治疗,但是一直不能治愈。过了一段时间又长疮丶灌脓,这个病持续了好几年也沒有治好。经过几年到川医的治疗,复诊卷也有上百张。这个医学上叫着的淋巴结核,也一直没有治好。直到我的家庭变故,父亲被错划为右派分子被组织降级丶下放后,家里才没有继续带我去川医这样的大医院治病了。
在以后艰难的日子里,母亲和爷爷丶奶奶用各种民间偏方,逮四脚蛇灌进生鸭蛋里用纸包上埋在地下,一个星期后取出来。挑出蛋里的东西给我糊在疮上治疗"。这样反复几次也不见疮好治疗失败。又用"桑树根和红糖砸烂后糊在疮上试了几次也不行。家里老人们想尽办法用各种偏方来试,都以失败而告终。后来母亲带我到上东大街的"徐济川诊所"专治各种怪疮的诊所,五元钱一次去用他的药糊来医治。结果把我的疮医得稀烂,痛得我半夜起来哭,母亲看我太痛苦也停止了用徐济川诊所的药。
我生疮治疮(实际是淋巴结核)操透了母亲和家人们的心,费了家里许多钱和心血一直不见好。因为此病(疮已始流脓)学校怕传染同学,还被学校劝说修学一年。
按一般情况我患的淋巴结核会转变为淋巴癌。只有慢慢等死越医越死得快,因为药和治疗都有副作用。何况家里姊妹六人要生活也沒有钱去医治了。我这个"收账鬼"(自已认为)也应该离开世界,给邹家减轻点负担只有去等死吧!
老天有眼还要让我受人间之罪,阎王爷也一脚把我踢出鬼门关老远。"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母亲1958年参加工作后,从服装厂调到幼儿园又几经组织调动,去了春熙南路与东大街口的服装门市部做营业员。十一岁的我修学在家里无奈的在等死。无助的我有时感到十分伤心和自悲,便去春熙路门市部找母亲。
我依偎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卖衣服。一次有位男顾客来买衣服,在选择衣服时看见我在母亲身边。就问母亲:"这是你小孩吗,怎么不让他去读书"?母亲叹了口气说:"孩子下巴生疮已经灌穿流脓了,老师怕传染同学就让他休学"。顾客说:"让我看一看他生的什么疮"?我依偎在母亲身边,低着头就怕别人知道生疮。母亲扶起我的头,说:"明生抬起头来让爷爷看一看你生的什么疮"。从小我就听母亲的话,抬起下巴让别人看(尽管我十分不愿意)。那人一看,就问母亲说:"他是不是生了九子烂疡"?母亲说:"就是,都在川医大医院医了五丶六年了也没有医好"。那人说:"我给你一个偏方,你可以拿来试一试"。母亲赶紧拿笔来记,他说:"很简单不用记"。便说出了这个偏方(让我们没有花一分钱,就治好了我多年的顽疾淋巴结核)
用铁篱笆(学名,百度可搜到有图,此植物茎杆上有刺)嫩叶子,洗净在嘴里用牙齿咬細后和口水一起贴糊在疮上。叶子几天亁后再把结疤的亁叶子取下来用盐水清洗疮口,再重复贴糊几次疮就治好了。我们按照他说的方法,通过母亲几次用鉄篱笆叶子咬来贴糊疮就治好了。几十年过去我的疮(淋巴结核)再也沒有发过。
我从小记忆力就好。但是,我一直记不住给我偏方那位救命恩人的样子。莫非是遇见了神仙?我又从不信神,可能当时自悲不敢看送我偏方的人,也可能对他送的偏方不那么重视,不知道有这么大的特效,所以才没有特别注意送偏方的恩人。
成都周边的农村,有许多人用栽铁篱笆做围栏。我们几姊妹都去摘了许多铁篱笆嫩叶子回来,母亲一口一口的给我咬来贴糊在疮上。通过几次这样的治疗,我生的疮不痛也不痒了还慢慢的在收脓,小肉瘤也渐渐的消失,久治不愈的淋巴结核(俗名,九子烂疡)的疮,终于彻底医治好。这个偏方让我活到现在,六丶七十岁了身体还好。
我用这个偏方治好了淋巴结核。请网友们帮忙推广丶推广这个偏方,大家都帮忙转一转做点顺水善事。让更多人来享受这种不花钱治大病无一害处丶副作用的偏方,让人们知道中医丶中药"小偏方"也能治好疑难大病,算我又做了一件大善事吧!
回忆这段难忘的童年故事,让我更加怀念在天堂的母亲和亲人们。
锦 水 鸣 声
2015.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