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成长就是才华遇上了恶趣味

 AaronMou 2016-01-07


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成长就会有代价,这个代价可能你自己知道,有的时候你不承认。个人的碎片组成了我们的过去,组成了我们个人的性格历史。
——孟京辉


昨天的上海

先锋剧场的灯亮到了深夜

导演孟京辉与《你好,忧愁》主演黄湘丽

和大家一起谈创作

那些关于青春,才华与成长的探讨

至今不休



孟京辉 & 黄湘丽


Q从整个观戏过程中我感受到了那种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变得忧愁的过程,但是有些地方我不太理解。比如说一遍吃葡萄一遍唱歌的那一场。为什么会设计那样一场戏。而且在目前所有设计的舞台空间中,有几个是没有用到的,比如说打字机、椅子等。请问这些道具在设计中是什么样的含义?


孟京辉:有一个苏联的文学评论家,他说:“如果舞台上要有一把枪,那你最后一定要用到它,你就肯定这个枪就是主人公,用它把别人打死或者自杀,要不然你为什么要有一把枪?”说得有道理。舞台上各种各样的细节其实都是有感觉的,但是我们这个戏创作的时候一开始是有特别多的东西,然后我们一点一点往外扔。你可以想,地球仪指代着什么,还有一个钟摆的摆,还有这几个雕塑人头是什么意思,可能它会有一点意思,我们希望它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构造里找到一种关系,并不是每一个物件都肯定有用。因为这个舞台上原来是很多东西的,我们一点一点减掉以后,现在所呈现的这个东西已经变成一种抽象的感觉了,我们特希望能有抽象的感觉被激发出来,有的时候能激发,有的时候激发不出来,而且每个人观戏的状态可能也不一样。那个吃葡萄,我觉得得让这个演员去克服一件事,你看在那个瞬间她已经不在表演了,她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真实了,像一个人在啜饮着自己的泪水,变得特别真实,所以希望在观众眼前的她是脆弱的。实际上她在吃葡萄的时候,她并不好看、并不优美、并不优雅。但是我觉得是时候,让一个女演员勇敢的把这些都演出来。这是在中国,在外国应该早就脱光了,然后上来水就淋下来了,泥巴什么的各种各样的全都是,那就对了,但是咱们中国国情不能。




Q独角戏的剧种越来越多,我们都要走在别人复制之前,在这个过程当中,有没有想过如何被他们复制得慢一点?是不是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再比别人新颖,甚至是有更新颖的一些方式?


孟京辉:中国的独角戏,坦白说,真的不是独角戏,就是你一个人在舞台上模仿这个人,或者模仿其他的东西。国外也是从一个特别具体的细节出发的,类似这样的独角戏,包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样的独角戏不太多。爱丁堡戏剧节有各种各样独角戏是很有互动性的,但我觉得在我们中国的所谓的独角戏的概念上,更多的是一个人勇敢的站在舞台上,一直在演。她(黄湘丽)一个人在舞台上得特别的勇敢,因为如果出事都没有任何人能上去帮她,她得每一秒钟都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我觉得你说得挺好玩的,怎么能不让他们复制得更快一点,我觉得复制快没事,复制就说明我们有一定的影响力。我觉得一个艺术家或者一个艺术工作者,不能害怕,我觉得他得勇敢,就是当时我们决定做这样的戏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我们的制作人也跟我说,你做了一个这样抽象的戏,会不会还演那么多场,我就跟他说其实没有必要想那么多,这么做戏的话,每年像类似这样的戏我可以排十个。但是为了什么?这个必须得清楚,我觉得是为了突破自己,别人怎么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突破没突破自己那太不一定了,我们刚开始在决定做这个戏的时候,和做成这样的时候,这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差别,我不知道最后变成什么样,怎么能变成这样一个带有抽象的,最后到达了一个状况的作品,没想那么多。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来讲,就应该一步一步永远的在往前走,这样更加的豪迈一点,我们在当时创作这个戏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Q:我的问题很简单,我就想说如果没记错的话,原著里面是没有说到“菊花之爱”的,我觉得这个特别直白和赤裸,我想问这个设置是不是有一点恶趣味在呢?


孟京辉:我要向萨冈道一下歉,这个完全是我的恶趣味,我的创作趣味,但是我们在排练的时候,大家太温文尔雅了,一点都没意思,我毫不夸张,第一次在一个二十平米的排练厅,我这个地方正好是在阳光从我背后照过来,她在那演了三十分钟,我睡了十五分钟,她还没发现。就说明多么无聊啊这个戏,后来我就启发她,我说我们去查一些大尺度的东西,正因为这样,她进入了一个很坏的那种女孩的一个心理状态进去了,我们是通过这个进去的,当面对西里尔的时候,我们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她的成长。我觉得我的这个恶趣味好像还可以再接点地气,现在稍微有点飘,所以观众处于一种笑和不笑中间,我其实还可以再往下拉一点,让观众可以再放肆一点,可能就会放松下来,放松下来以后,他的罪恶感,他对那种伦理道德的某种东西没有禁忌了,其实这是我们的一个小目的。




Q:想要问一下丽丽,我之前也看过一些独角戏,之前上一步看过您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怎么说,我觉得看您一场下来特辛苦,那您是怎么在这么瘦的情况下还能有充沛的能量一直坚持独演2个多小时?


黄湘丽:其实这个真的挺难的,这个戏虽然才演了二十多场,但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已经演了三百场。这个戏会继续演下去,在保持这种能量的事情上面,我觉得也是一个演员一辈子要去学习的,而且要随时调整。因为你每一天吃的东西不一样,你见到的人不一样,你做的梦也不一样,这些所有的东西都会影响一个演员的状态。但是在进入演出前的一个多小时,你就必须要有这种能力和素质,抛开所有生活中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念,然后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一个高度,这个高度你不用比昨天更高,但是也不能比昨天低很多,要在一个高度上面,然后你再走上台进行表演。这种调整状态,就是你问题中的最难处,要不停的去调整自己。当然,你也可以有很多辅助办法,白天好好休息或者找时间去做很好玩的事情,去吸收能量,这是到现在为止我能找到的一个比较好的方法。从那些好玩的事情身上吸收能量,这样每一天我会有新鲜的能量,只有这样我跟观众进行能量互换的时候也是新鲜的,不会是在重复昨天的表演。




Q这是我第二次来看这部戏,很喜欢。然后我想问的问题就是作为一位男性导演,这部戏的作者也是她在年少的时候写的,是女性。演员,包括整个制作架构里面也是一个非常女性化视角的戏,我想作为一个男性导演,怎么把握女性的这种视角和怎么去指导演员这些?


孟京辉:我通过想象,我通过一种假设,因为我自己不可能完全变成女性的那种视觉,但是我有时候也具备女性的细腻,但是女性的什么东西能进入到这里面呢?我觉得女性导演的敏感,她的身体,她的生理,对一个作品的最直接的灵感。另外一个,她对这种伦理的把握可能比男的更加敏锐一点,或者更敏感一点,或者说更事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她对女性的东西会进入到这里。但是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关于女性的戏剧,没往里边特别推,可能我们更多关注一个女孩的成长,而对于我来讲,有的时候我关心自己就可以了。但是我发现有很多东西是你无法沟通的,她对安娜,以及安娜跟她爸爸,她爸爸是一个那么帅,那么道德开放,没有底线一个人,实际上他都跟她不能沟通,那来了一个秩序,她就更不能沟通了,其实她说到了,这也是除了说成长,也可以说是一个人关于矛盾的这么一个话题,同时我觉得也是关于时间,最后的时间可能从后边往前倒了,她可能回到了她最早的时候,当那个影像开始,她从一点一点往前找,也许这是她童年在跳房子的时候的一种记忆等等,又往回走了,所以这可以说关于矛盾,关于时间的一种东西,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女性的东西我没有特别在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相对更加女性化。



最后,孟京辉导演说:
演员有一种能量,他只要一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就进入了某种癫狂状态。我觉得我就是业余的,因为我做不到持续的情绪饱满,就是偶尔能混一下。演员是一种特别奇怪的动物,我都不理解的。这个我觉得是演员自己的秘密,其他人是不会深入的体会到的。我们姑且就当一个秘密来欣赏吧。



那些关于创作

关于情感

关于能量的秘密

我们今天继续

上下求索


为所欲为的女儿,风流不羁的父亲

父亲的两个情人,一段假日

孟京辉重塑忧愁定义,先锋美学撕破少女愁丝

黄湘丽纵情独角世界,化身野性少女


12月24日—1月17日

上海艺海剧院·先锋剧场(稀缺票速抢)


正在热演




你好忧愁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