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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通今的经方大家刘渡舟4——付延龄整理 摘抄

 乐山有大佛 2016-01-10

者为湿气胜。新病多由寒伤,久病多夹瘀热。痛甚者寒胜,痛处不移;痛而沉重者湿胜;痛处游行转移者风胜。久病入络,疼痛日久者隐含有络脉瘀阻的病机。当然,此为一般规律,临床病情有常有变,辨证时不可拘泥,要在脉证合参,全面分析。

以病因而论,目前临床所见的身体疼痛病证属湿热所致者十占七八,远远高于其它病因所致者。这种比例与古代不同,医生对此要予以重视。究其原因,可能与古今运气不同以及今日人们饮食结构的改变有密切的关系。

临证时,刘氏常按如下类型辨治肢体疼痛病证:(一)寒湿疼痛肢体肌肉疼痛剧烈,甚则如刀割,如针刺,遇寒痛剧,得热痛减,痛处固定不移,日轻夜重,关节活动受限,屈伸困难,常有冷感,痛处一般不红不肿,治之用乌头桂枝汤。此方之用,当遵仲景古法,用蜜煎乌头,则较安全。如果寒胜阳微,演变成为阳虚寒湿证,证见形寒肢冷,腰膝酸软,夜尿频多,大便溏薄,口不渴,舌苔白,脉沉弱,面色淡白无华,则转方用附子汤或真武汤治之。

(二)湿热疼痛刘氏将此证分为湿热实证和湿热虚证,湿热实证又依据湿与热的多少而分为湿重型和热重型。湿重型症见腰腿疼痛沉重、发胀,或见浮肿,活动受限,大便粘滞不爽,小便黄浊不利,舌苔黄腻而厚,舌质红,脉见弦滑或滑数。女性患者见带下量多,色黄味大。总之,此型病症患者形气具实。治之用加味苍柏散清热去湿,疏风散邪,理气活血。此型病症的病机中有湿阻气滞的病变,主要表现在下肢沉重和发胀,故加味苍柏散中有槟榔等理气祛湿。

热重型症见关节疼痛、红肿,遇凉痛减,或见午后发热,口渴喜饮,尿赤便结,舌红苔黄,脉数。如果汗出、口渴、脉洪大而数,热气偏盛于外而湿邪较少者,治之用《金匮要略》白虎加术汤;如果湿热偏重于里者,用吴鞠通加减木防己汤。加减木防己汤清热之中重于利湿,用木防己、白通草、薏苡仁、杏仁、滑石利尿渗湿、宣降水湿,用桂枝通太阳之气而行水、宣痹止痛,用石膏清热。刘氏后来用此方时常加海桐皮、石见穿、丝瓜络、莶草、晚蚕砂等增强祛湿通络止痛的效果。

湿热虚证见腰腿疼痛,伴有麻木感,疲乏少气,或见下肢浮肿,小便赤涩,舌苔黄腻、舌质红,脉弦细而滑。女性患者尚可见白带量多。气血皆虚,故见麻木、疲乏、少气、脉细等虚弱之象。总之,此型病证,患者形气皆虚,故治之宜用当归拈痛汤祛湿清热、补益气血、蠲痹止痛。 上述三型,若湿热之邪痹阻气血既久,可能因壅郁而化生热毒,证见关节红肿热痛,脉滑数,舌质红绛,宜于主治方中加入清热解毒之品,如忍冬藤、紫地丁、蒲公英等;热盛者加胆草;血热者加牡丹皮、紫草。

(三)风湿疼痛由于风气偏胜,故疼痛以身体上部为重,如肩臂疼痛、背痛,或伴有头项疼痛,舌苔白,脉濡第三卷60缓。治之用防风通气汤,亦作“羌活胜湿汤”。如果症见身体疼痛、微肿,汗出恶风,属于风湿所伤而兼表气不固,刘氏用《金匮要略》防己黄芪汤治疗。

(四)虚证疼痛此为气血虚弱,身体失于营养,故痛。其症肢体疼痛、酸软,其势较缓,兼见面色不华,虚弱,短气,乏力,舌淡苔白,脉沉迟、细弱。轻者治之可用《伤寒论》桂枝新加汤,方用桂枝汤调和营卫、生化气血、疏通表气。气血虚弱较重者,用八珍汤益气养血。外有风湿、里兼气血不足者,用独活寄生汤攻补兼施。肾虚者,用六味地黄丸或济生青娥丸化裁治疗。

(五)络阻疼痛痛如针刺,痛处固定不移,病程日久,其人羸瘦,面色黧黑甚至肌肤甲错,脉涩舌暗。是为病邪已入于络脉,血络瘀阻不通,治之宜活血通络止痛,用仙方活命饮治疗。此方本为外科治疗疮痈之方,效果甚好,故名曰“仙方活命饮”,移治肢体疼痛之属于久病入络者,疗效甚佳。

(六)肝气疼痛肝胆禀东方风木之气,其性喜舒展条达而恶抑郁,抑郁不舒则致病。肝胆之气抑郁导致肢体疼痛的机理是:肝胆之气主疏泄,疏泄正常则气血流畅,反之则气血郁滞,故肝胆之气抑郁能导致肢体疼痛。此外,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喜舒展条达而恶抑郁,郁则求伸,故其气郁勃之时也必然伴发肝气攻冲,攻冲于肢体则作痛,攻冲于何处则何处出现疼痛。肝胆禀东方风木之气,故其为痛也,必然具有游行走窜的特点,俗曰“肝气窜”者是也。其气郁而热不甚者,用《伤寒论》柴胡桂枝汤治之。《伤寒论》原文记述该方证有“肢节烦疼”一症,是由太少之气两郁所致。

一般临床所见,本证尚有手足麻木、项背强痛,或伴有肝胆之气不舒的里证。如果郁热甚者,又当重点清其郁热。

至若随症加减,按照刘氏的经验,项痛者加葛根,肩背痛者加片姜黄、羌活,腰背痛者选加桑寄生、续断、杜仲,上肢痛者加桂枝、嫩桑枝,尻骶痛者加小茴香、黑白丑,下肢痛者加牛膝。

诸痛而属于血瘀络阻者,皆可酌加乳香、没药。

八、治疗水肿的经验水肿是人体水液代谢障碍,多余水液潴留于体内,并以四肢、头面、腹背甚至全身皮肤浮肿为主要临床特征的一类病证。本病多见于西医称的急、慢性肾小球肾炎,肾功能不全,充血性心力衰竭,内分泌失调等病。

水肿与水证的关系:水肿属于水证的一种,乃停留之水外泛于肌肤、形于体表所致。停留之水在于身体内部而未形于外表者,是水证而不是水肿。水肿与水证的病因病机大体一致。

人体水液的运行有赖于脏腑的气化,其中以肺气的通调、脾气的转输运布、肾气的蒸腾和开阖、膀胱的藏泻、三焦的疏利等关系最为密切。刘氏说,水为至阴,其本在肾;水化于气,其标在肺;水畏于土,其制在脾。然心脏为人体君火,与肾中命火相通,能与命火一起镇伏阴水;而心主血脉,血脉流通有助于水液代谢,故心脏在人体水液运行中亦起到重要的作用。临床上由第三卷61心脏疾病引起的水肿比较常见,治心是治疗水肿的重要途径之一。总之,诸脏腑气化正常,则水液在人体升、降、浮、沉,出入有常,则无水肿出现。若脏腑气化失常,则水液在人体潴留,其外泛于肌肤者即形成水肿。

水肿病邪实而正不虚者有三种治法,即发汗、利尿和通下,也就是《内经》所说的“开鬼门、洁净腑,去菀陈”。正气虚者,要用攻补兼施的原则,既补其正,且去其水。腰以下肿,当利小便;腰以上肿,当发其汗。因为腰以上肿,多因风寒湿邪侵于肌表,闭郁肺气,水液停留而成,故治宜宣通肺气,开发毛窍,使在外之水以汗液的形式排出。腰以下肿有虚有实,虚者多因脾肾阳气不足,不能运布化气行水所致。实者多因三焦失于疏利,水液停留于下,故当利小便或通腑泻水。刘氏强调指出,治本证,必须使水有出路,水液平常的出路是尿路和毛窍,故发汗和利小便是治疗水肿的两大法门。

刘氏在临床上常按如下几种类型辨治水肿病:(一)风水此证由外感风邪所致,风邪袭表,肺气失宣,通调失职,水气不行,外泛于肺之合,故见浮肿。临床特征为浮肿以身半以上为甚,汗出恶风,口不渴,身无大热,脉浮,舌苔白。其虚者,脉浮软而身重,恶风寒比较突出,治之用《金匮》防己黄芪汤疏风益卫、健脾利水。其实者,脉浮数有力,身体疼痛,舌红,或兼咳喘,治之用越婢汤或越婢加术汤疏风清热,宣肺利水。

(二)皮水皮水是由于脾虚不能运化水湿,水液停留,外泛于肌肤所致。因为病是起于内而不是受邪于外,故无恶风、汗出、身体疼痛等症,此为与风水的鉴别点。其临床特征为头面四肢浮肿,下肢水肿明显,按之没指,身体倦怠,少气乏力。身半以上肿明显或脉浮者,其病势偏向于表,仍用越婢加术汤;身半以下肿明显,脉沉缓者,病势偏向于里,可用防己茯苓汤(防己、黄芪、桂枝、茯苓、甘草)治之。

以上二证的治疗主用发散,属于“开鬼门”方法。目前临床上,有些医生只知利水,而对此一古法多有忽略,这是令人遗憾的。

(三)三焦或膀胱气化不利此种类型的临床特征是水肿而见一派邪实之症,如口渴、烦躁、喘息、腹满、尿少、舌红、脉数或沉滑等,为膀胱与三焦气化不利所致,治之用《伤寒论》五苓散化气利水。五苓散既能化膀胱之气,也能疏利三焦,可以作为一般水肿的通用治法。如果脉沉有力,小便不利,大便燥结者,相当于古人所说的里证阳水,可用《伤寒论》牡蛎泽泻散(牡蛎、泽泻、栝蒌根、蜀漆、葶苈、商陆根、海藻)清热逐水,或用疏凿饮子(椒目、赤小豆、槟榔、商陆、木通、羌活、秦艽、大腹皮、茯苓皮、泽泻)外散内利。如果患者形气稍差,或年老体弱,则用茯苓导水汤(泽泻、茯苓、桑白皮、木香、砂仁、陈皮、白术、苏叶、大腹皮、麦冬、槟榔)较好。此一证的治疗主用疏利。

(四)脾肾虚弱气化失司如果其人大便溏薄、畏寒气怯、肢冷不温、舌淡不渴、脉沉而软,用补中益气汤或实脾饮(白第三卷62术、茯苓、木香、木瓜、附子、槟榔、草果、干姜、炙甘草)。如果脉沉、面色黧黑、小便不利、心悸、头眩、其背恶寒,可用真武汤治之。如果尺脉沉迟或细小、小便不利、或夜尿相对较多、腰酸脚弱,用金匮肾气丸或济生肾气丸治疗。此一证的治疗主用补益,但由于毕竟为水肿之证,故虽

为脏腑功能虚弱所致,也属虚实夹杂,在补益的同时,仍然应当利水以治其标。

刘氏的临证经验认为,对临床上常见的水肿大证邪盛正虚的病情,用补药水气不去,用攻逐正气不支,攻补两难者,用自制“白玉消胀汤”(方药 组成:茯苓、玉米须、白茅根、抽葫芦、冬瓜皮、大腹皮、益母草、车前草、土元、茜草、川楝子、延胡、紫菀、枳壳)效果颇佳。

再有一种水肿,水气内停与阴虚同时并见,临床表现兼有出血、五心烦热、舌红少苔、脉细而数等,治之宜育阴清热与利水同用,可从《伤寒论》猪苓汤取法。如果为肝硬化腹水水肿者,用自制柴胡鳖甲汤化裁(方用鳖甲、牡蛎、玉竹、生地黄、麦门冬、沙参、白芍滋阴养血柔肝,用土元、茜草活血通络,配合鳖甲、牡蛎软坚,少用柴胡疏肝理气,并引诸药入于肝),有良好疗效。

名案评析

一、消渴案赵某某,女,28岁,北京人。1992年2月19日初诊。

口喝多饮,旋饮旋消,饮一溲一,小便色清。每日饮量在3壶(1壶约2000ml)以上,夜间亦饮1壶,以致夜不能寐,精神委顿。病已二载,多方治疗罔效。西医诊断为尿崩症。伴有纳差、消瘦、心中烦热、手足心热、面赤而热。脉弦细而数,舌质红,苔白微腻。此中医所谓消渴证者也。始辨证为阳明胃热、气津两伤,投白虎加人参汤,饮、溲如故;继而辨证为肾气虚衰、气化无权,投八味地黄丸,未效。细思此证虽口渴多饮,饮水能消,烦热面赤,舌红脉数,法当有热,然热则消谷,今患者反纳谷减退,此非单纯热证所可解释者。小便色清,舌苔白腻,是寒气之现象。寒热错杂而消渴者,当用乌梅丸治之:乌梅15克、党参12克、当归12克、黄连6克、黄柏6克、川椒10克、干姜10克、细辛5克、桂枝10克、附子10克、炒枣仁15克。以苦酒一大盅,兑适量水煎药。7剂。每日1剂。

1992年2月26日再诊:服药7剂,口渴大减,尿量相应减少,睡眠亦随之转安。效不更方,续进7剂。

此后复诊,仍以本方加减出入,共服药40余剂,病情完全控制。

〔评析〕尿崩症为现代医学病名,以口渴多饮、尿量特多为临床特征,故属于中医消渴的范围。本案中医诊断并不困难,其难处在于辨证。初以口渴多饮为辨证重心,因兼见心中烦热、面赤而热、手足心热、舌红脉数,辨为阳明胃热、气阴两伤之证,但投以白虎加人参汤不效。后以尿量特多为辨证重心,因其饮一溲一、小便清长,辨为下焦肾阳虚衰、气化无权所致,改投《金匮》肾气丸,仍不效。前者从实热论治,后者从虚寒论治,均未能取效,看来本案病情并不单纯。

按口渴之因,叶天士说:“渴者里热也,津液为热所耗,故令渴也。”但热证口渴饮水,其小便必然不多,今小便反多,而且清长,可知此非单纯里热所致。而且,胃中有热,应当消谷,今反纳食减第三卷63退,亦知也非单纯胃热之故。再说,本案小便量多,饮一溲一,且尿色清长,又见舌苔白腻,此又为里寒之征。由此看来,本案辨证应当属寒热错杂、上热下寒之证。《伤寒论》云:“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故本案渴饮与厥阴病之消渴同理,遂改用乌梅丸主治,并以此方出入加减,服药40余剂,果愈。

本案治疗经过,虽然有曲折之处,但取法用方,皆不离仲景之说。刘氏熟谙仲景学说,并活学活用,其学验之丰,已见一斑。

二、失眠案尹某某,女,46岁,河北固安人。1991年11月4日初诊。

主诉:失眠伴头眩、心烦半年。

患者近半年来失眠少寐,或入睡困难,或夜半觉醒、醒后不能入睡,反复颠倒以待天明。伴见胸闷、头眩、心烦、倦怠、少气等症。脉沉弦细,苔薄黄,舌边尖红。

此证肝郁内热,治之当疏解肝经郁热,兼以养血健脾,用丹栀逍遥散加减:丹皮10克、栀子10克、白芍15克、柴胡12克、当归15克、

茯苓10克、白术10克、炙草6克、生姜2克、薄荷2克。7剂,每日1剂,水煎服。

1991年11月11日再诊:药后胸闷、头眩、心烦诸症明显减轻,睡眠大有进步。舌脉如前,守上方加炒枣仁30克、夜交藤15克,以养心安神。7剂。

1991年11月18日三诊:药后已能熟睡,胸闷、头眩等症若失。刻下唯觉少气,身体疲乏,脉细苔白,转方用小剂补中益气汤加酸枣仁、茯神以巩固疗效。

〔评析〕失眠一症,一般多从心论治。以心属火脏,主血藏神,为其主论依据,认为血虚者神不藏,火甚者神不安。此论虽无不妥,但刘氏认为,肝藏血,血舍魂,人卧则血归于肝而魂归于舍,因而睡眠得安。本案辨治所以不从养心安神着手,因其心神不安,正是缘于魂不归舍所致之故,故从肝论治。由于血虚而肝气郁,以致魂不归舍而使心神不藏。其辨证要点,在于患者心烦、胸闷、头眩、脉象弦细等脉症,故用逍遥散养血疏肝,以解肝气之郁,使魂归其舍而心神以藏。但患者又见舌红、苔黄,表明肝气郁滞已有化热之势,故又加丹皮、栀子以气血两清,更有助于魂归神安之效。丹栀逍遥散是刘氏临证常用的方剂之一,其运用时多重用归、芍以养阴血,认为血足则肝郁易解,血足则夜卧魂归于肝、神安于心。至若生姜、薄荷,则用量甚小,旨在解郁而不在于发散。总之,本案治疗从肝着眼,解郁着手,待肝郁渐解,胸闷、心烦、头眩缓减,再议加养心安神之品,以增强安神之功效。

三、心悸案蔡某某,女,50岁,北京人。1991年11月8日初诊。

主诉:心悸、胸闷2月。

患者2月前因工作繁忙,生活紧张,压力较大,逐渐出现心悸、胸闷、短气倦怠、夜不能寐。

隐忍月余,诸症又有加重,服中成药如生脉饮、朱砂安神丸之类虽得小效,而停药后诸症更重二便正常,饮食略减,余无它症。查患者语声低弱,舌质淡红,苔薄而白,脉细弱而结。心电图第三卷64提示:频发室性早搏。证属心脾两虚、气血不足。治之当益气养血,培补心脾,用归脾汤加减:生晒参10克(另煎兑服)、白术10克、炙黄芪12克、当归15克、炙甘草10克、茯苓15克、远志10克、酸枣仁30克、龙眼肉10克、木香5克、生姜5克、大枣12枚。7剂,每日1剂,水煎服。

1991年11月15日再诊:服药7剂,诸症大减,夜得安睡。脉犹见结象,舌苔薄白。气血渐充。守前方续进7剂。此后仍以归脾汤出入加减,服至月余,诸症消失,脉律恢复正常。

〔评析〕本案经心电图检查提示为频发室性早搏,临床以心悸为主要症状。心悸辨证有虚有实和虚实夹杂者,但本案兼有短气倦怠、语声低弱、纳食减少、舌淡苔白、脉象细弱等脉症,皆是一派虚象。至于胸闷、脉结,亦系心气虚弱,运行鼓动无力之故。综观全部脉症的发生机理,由于患者年届半百,正气渐虚,又近来劳心过度,耗伤气血,以致血不养心而心悸,气运无力而脉结,故诊为气血两虚、心脾不足之证。刘氏诊治心脏疾病虽然以苓桂剂为常用,但本案不夹水饮,故不用之。因而遵循据证立法,依法选方,按方遣药的原则,拟益气养血、培补心脾,用归脾汤原方主治。本案的用药特点,补气重于养血,尤其是重用炙甘草,取炙甘草汤之意,以其益气复脉。由于方证合拍,故取得明显疗效。

四、身痛案张某某,男,40岁,河南人。1992年1月10日初诊。

主诉:身体痛楚不舒近3月。

患者全身肌肉、骨节烦疼,时自汗出,汗出则痛减体轻。然不越日而烦疼又作,时时头眩,晨起口苦,情怀不畅,落落寡欢。偶尔亦有手指发麻及项强、肩痛等症。苔白,脉弦细。此属太阳少阳同病,营卫不利,枢机不畅。治之宜调和营卫,和解少阳,宣畅经气,用柴胡桂枝汤原方:柴胡20克、黄芩10克、桂枝12克、白芍12克、半夏15克、生姜15克、党参10克、甘草10克、大枣7枚。7剂,水煎服,每日1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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