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的公馆,在新乐路与襄阳北路的路口。 十年前,我曾经来过。 那一年也是冬天,为着安生过一个特别的生日。 我们从北京飞来上海,加入苏州和杭州的朋友。 在这间写满历史痕迹的旧房子二楼,一家私房菜馆,吃了晚饭。 晚饭后来我们还去了钱柜唱歌,每个人都大醉。 记得最后点的是百利甜加冰块。 也是从那一次学会,混酒宿醉的行列中绝对不能加入百利甜。 否则呕吐物中那种甜腥感,久散不去。 我们相互搀扶着回去入住的酒店。 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候还叫作龙之梦丽晶大酒店。 在电梯里一对旧情人爱火复燃,于是我就惨被抛弃。 在另外两个女生的房间地板上,一面躺着一面聊天。 迎接天亮。 那时候,我们那么年轻,那么要好,那么疯狂。 十年后。 那家私房菜馆已不在,钱柜也已经倒闭,酒店也已更名不再隶属于丽晶。 物是人更非。 我搭古旧的电梯上到五楼。 在金属摩擦的声音中间,难免会想到往事。 和那些人。 来这一间叫作真炙的炉端烧餐厅,为的却是据说鲜到掉眉毛的毛蟹锅。 倒也不曾令人失望。 只是离开时留影一张,不知怎么。 分外怀念起北京那一家叫作伊藤的炉端烧。 想起的是餐厅。 为的却是那些一起吃过伊藤的人们。 我们一起吃的烤榴莲,帅气的厨师,喝的那些酒,说的那些话。 从餐厅出来,在门口抽掉一支烟。 上海这冬夜竟有些温暖。 于是决定走一走,从新乐路,走到巨鹿路。 和安妮两个人晃晃悠悠,还在街边的甜品店买了外卖。 我说。
同样从北京搬来上海的安妮说。
我想一想。 那幅景象,也是挺让人期待的。 我们在巨鹿路的分岔路口分了手。 我叫了车,然后继续走着路。 却意外经过上海市作家协会,泛黄的牌子就有种引人向往的感觉。 想起前几天在朋友圈阅读的文章。 很想进去,和金宇澄在作协的食堂里,吃碗面。 在11点钟的时候回到家。 现在已经习惯,早点回来。 和母亲分享了打包的甜品。 她吃香草布丁,我吃掉一颗榴莲大福。 坐在沙发上,听电视里面的综艺节目。 一边翻着手机,读到李玟要参加新一季的我是歌手。 之前没有追过这个节目,似乎为了她,也值得看起来。 我想起初中的时候,我和最好的男生朋友,都深爱她。 我们会在放学的路上,一面踏着单车。 一面鬼哭狼嚎,她和柯以敏那一首。 史上最难的对唱歌曲。 后来他转学到遥远的北方,我们只能靠写信联系。 差不多的时间,李玟出了一首叫作过完冬季的歌曲。 我们很爱在写信的时候引用。
只是最终,我们还是断了联系。 如同十年前那一群朋友。 我知道做人不应太贪。 但我总幻想,过完这个冬季,上海到最好的时光。 我们还可以一如往昔。 而爱你的心,也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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