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青年”: 一场精神上的自我意淫
文 | 流素 原题 | 19世纪德国浪漫派与21世界中国“文艺青年”特质比较,兼论“文艺青年”社会文化现象之批判 对于“文艺青年”,大家恐怕耳熟能详。那么当我们谈论文艺青年的时候,是否得出了文艺青年的特质? 是“生性薄凉、岁月静好、冷暖自知”? 是喜欢旅游美食拍照发朋友圈? 是爱上豆瓣交流读书心得与影评? “文艺青年”作为一个标签,一顶帽子,已经被用来划分一个社会群体。而在19世纪的德国,也有一个拥有类似特质的群体,他们叫做德国浪漫主义作家。 18世纪末,史称“浪漫主义”的时代精神开始在欧洲蔓延,几乎成了19世纪的主导精神。 尼采对此现象做了如下描述:
而作为浪漫派主力军的德国浪漫派作家中出名的包括诺瓦利斯、蒂克、艾欣多夫以及作为政治浪漫派代表的施莱格尔、缪勒等,其中当数诺瓦利斯最为声名显赫。 德国著名公法学家、政治理论家卡尔·施米特在其重要著作《政治的浪漫派》中对浪漫派作家做了详尽的分析,他写道
从这里我们可以瞥见浪漫派的气质,那就是对生活怀有幻想、渴慕、梦呓、怀旧、遐想。浪漫派大多怀有一种田园牧歌式的乡愁,在常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事物在浪漫派那里就成了用来浪漫审美与抒情的对象。
由此可以引出浪漫派的精神结构的一个主要特性:浪漫主体把世界及事物当作他从事浪漫创作的机缘和机遇,将一切诗化。 经过以上对德国浪漫派的论述与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德国浪漫主义作家与我们所熟悉的中国“文艺青年”的许多相同的精神气质。 中国“文艺青年”被许多人视为无病呻吟的矫情分子,歌德也曾将德国浪漫派叫做“病院诗人”。 但德国浪漫派各个才华横溢,大多在德国著名大学受过高等教育,多数拥有博士学位,可谓确有真才实学。中国的“文艺青年”却不是真正的文艺青年。 文艺文艺,文学艺术,中国的“文艺青年”大多数既不懂文学也不懂艺术。在中国“文艺青年”的概念已经被庸俗化了,已经成为讽刺的称呼。
文艺青年爱好旅游,可在他们眼里却只有丽江、大理、西藏、厦门等地才是旅游胜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努力奋斗不过是说说罢,却骗得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我特么怎么这么努力啊。 俗话说的好,缺啥就爱炫啥,读到两句文艺点的话就要发出来以表现自己满腹经纶读书破万卷十有八九是没读过书的,吃一次海底捞就刷爆朋友圈的估计是一年到头只能吃一次的,在星巴克发照片的估计真的是每次都拍好装作经常去的样子。 喜欢秀高逼格的人往往内心深处是自卑的,他们渴望通过秀来获得他人认可,以减弱内心的自卑感。 任何社会现象都是社会变迁的反映。德国浪漫文学与中国“文艺青年”现象亦然。 浪漫派反理性反启蒙,言必及上帝宗教中世纪,是对现存社会功利主义、拜金主义、道德沦丧的不满,他们怀念人与人之间淳朴的感情,怀念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都在他们的文字中体现出来。但浪漫派的“浪漫”是消极的,是逃避现实的。他们遁入内心的城堡,放弃对外在世界的关怀,在形而上学中作为最高存在的上帝“死去”之后将自我作为中心。 而中国“文艺青年”的出现,则折射出中国社会在转型期贫富分化、社会矛盾加剧、精神空虚引起的小市民阶层的焦虑感。 年轻的一代背负的较大生存压力,他们渴望获得优质的生活却难以实现,他们在现实中找到不到出口,于是转而在精神上自我意淫来发泄情绪和麻痹自己,以缓解精神上的焦虑。
笔者虽然在前文对“文艺青年”极尽嘲讽之事,但不否认中国“文艺青年”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产生在当下社会有一定合理性。 传统形而上学中,神作为最高的存在,是终极正当性的来源(无论西方或东方都拥有作为最高存在的神)。而如今的世界高度去魅,经济也迅速发展。没了苦难的锤炼,人的精神就可能侏儒化;没了作为终极正当性来源的神,人类的精神源泉就行将干涸。这不光是中国,也是世界性的精神危机。 卡尔·施米特批判德国的政治浪漫派软弱无能逃避现实,不能做出真正的决断,将自己封闭在自我的内心中对一切进行机缘审美以获得满足。 中国的“文艺青年”大多亦如此,生活中处处矫情却不愿用努力行动去让生活变得更美好,自欺欺人地以一些做作可笑的行为意淫生活逃避现实自我麻痹。 他们对现状不满,渴望获得成功,但是他们却缺少与成功匹配的努力与付出,只是装出一副很努力或是生活质量相当高的样子(有好爹的富二代自行屏蔽)。 可以做“文艺青年”吗?可以做文艺青年!逃避与自我麻痹不过是自我催眠,迷梦终有一天会醒来,那时悔恨已迟。衷心愿各位读者不畏生活艰难,迎头奋进,在事业成功的同时也能培养高雅的情趣与高尚的情操,成为既懂文学又懂艺术的真正的文艺青年。 真正的文艺是自己用来享受生活的,并非是秀给别人看的。 最后笔者引用一段政治哲人施特劳斯的话与大家共勉作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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