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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3月8日，南沙河。篝火野餐毕。月朗星稀，倦鸟归林，意犹未尽。乃与徐某某，盛某某，及一女生，步出东门，联袂夜行。初春时节，草木萌发，暗香浮动，料峭风凉。一行四人，黑影幢幢，或仰天长啸，或俯地狼嗥，人皆避之，或疑为聊斋中人。忽一犬吠影，百犬吠声，乃仓皇而去，不辨归途。斜月西沉，至一菜园，觅一草垛，齐心协力，狼刨鼠穿，穴之而入，并肩而卧，聊避春寒。然草垛苦不甚深，约米半许，首尾难顾，头朝里则尘土飞扬，忧大厦倾；头朝外则冰凉侵骨，惧风霜落，此大纠结！里外交替，一夜不眠，不觉金鸡报晓，东方既白。此22年前事。 恩东兄久圉墙中，不问世事，作诗沿袭旧人（恩东兄和诗略去），罔顾章法，不讲对仗，遑论平仄，不似中文系人；更兼主观臆想，虚多于实，抚婵娟、春色浅云云，岂止面壁虚造，简直别有用心。遥想当年，我等交游宴饮，卧坐行处，无论放歌舞雩台，纵马少昊陵，踏雪孔林，沐雨尼山，呼朋引伴，不分男女，皆以兄弟呼之、视之、待之，眼观鼻，鼻观心，守中持正而已，何曾执其手、慕其色？非愚也，实义也；非无情也，实有信也。然恩东兄以今日之心，度昔日之腹，亦无可怪。 故恩东兄此诗，予嘉其诗思，叹其失实，试改之。前两句依然抄袭前贤，全其文脉。诗曰： 春梦依稀咒逝川，故国二十二年前。 同游南沙篝火旺，共宿西园青衫寒。 赖有垛深可避风，更无兴尽能入眠。 玉洁冰清霜晨月，何故无端起狼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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