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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巧掌故 01 东方朔巧谏 02 郑氏抗暴 03 宇文士及割肉 04 文德后贺太宗 05 优人妙语 06 姚崇免祸 07 医人治虫 08 开宝寺斜塔 09 陈述古祠钟 10 烧猪验尸 11 东方朔偷酒喝 12 一言决狱 13 滴血断案 14 识印捕盗 15 钉案 16 汪直失宠 17 雪冤 18 曹冲智救库吏 19 智杀强盗 20 麻秆退贼 21 一诗悟祸福 22 索字查罪犯 23 箱装贼尸送贼家 24 骤增三百求无患 25 一食定凶手 26 断句息纠纷 27 夜半审讯 28 按资历裁衣 29 松江太守明日来 30 蒋生 31 破敌歼贼 32 袁枚断案 33 打笆斗 34 识破骗局 35 默坐 36 曹玮用计 37 纵火诱救 38 诱饵 01 东方朔巧谏 [晋]葛洪 武帝欲杀乳母，乳母告急于东方朔，朔曰：“帝忍而愎，旁人言之，益死之速耳。汝临去，但屡顾我，我当设奇以激之。”乳母如言，朔在帝侧曰：“汝宜速去，帝今已大，岂念汝乳哺时恩邪？”帝怆然，遂舍之。 －－《西京杂记》 02 郑氏抗暴 [唐]张鷟 唐滕王极淫，诸官妻美者，无不尝遍，诈言妃唤，即行无礼。时典签崔简妻郑氏初到，王遣唤；欲不去则怕王之威，去则被王所辱。郑曰：“昔愍、怀之妃不受贼胡之逼，当今清泰，敢行此事邪！”遂入王中门外小阁，王在其中；郑入，欲逼之。郑大叫，左右曰：“王也。”郑曰：“大王岂作如是，必家奴耳。”以一只履击王头破，抓面血流，妃闻而出，郑氏乃得还。王惭，旬日不视事。简每日参候，不敢离门。后王衙坐，简向前谢过，王渐却入，月余日乃出。诸官之妻曾被王唤入者，莫不羞之。其婿问之，无辞以对。 －－《朝野佥载》 03 宇文士及割肉 [唐]刘餗 太宗使宇文士及割肉，以饼拭手，帝屡目焉，士及佯为不悟，更徐拭而便啖之。 －－《隋唐嘉话》 04 文德后贺太宗 [唐]刘餗 太宗曾罢朝，怒曰：“会杀此田舍汉！”文德后问：“谁触忤陛下？”帝曰：“岂过魏征，每廷争辱我，使我常不自得。” 后退而具朝服立于庭。帝惊曰：“皇后何为若是？”对曰：“妾闻主圣臣忠。今陛下圣明，故魏征得直言。妾幸备数后宫，安敢不贺？” －－《隋唐嘉话》 05 优人妙语 [唐]段成式 元帝尝令左右，提优人黄幡绰入池中复出，幡绰曰：“向见屈原笑臣，尔遭圣明，何遽至此？” －－《酉阳杂俎》 06 姚崇免祸 [唐]郑处诲 姚崇与张说同为宰辅，颇怀疑阻，屡以事相侵，张衔之颇切。姚既病，诫说子曰：“张丞相与吾不叶，衅隙甚深。然其人少怀奢侈，尤好服玩。吾身殁之后，以吾尝同寮，当来吊。汝其盛陈吾平生服玩宝带重器，罗列于帐前。若不顾，汝速计家事，举族无数矣；目此，吾属无所虞。便当录其玩用，致于张公，仍以神道碑为请。既获其文，登时便写进，仍先砻石以待之，便令镌刻。张丞相见事迟，于我数日之后，必当悔，若却征碑文，以刊削为辞，当引使视其镌刻，仍告以闻上讫。” 姚既殁，张果至，目其玩服三四。姚氏诸孤，悉如教诫。不数日，文成，叙述该详，时为极笔。其略曰：“八柱承天，高明之位列；四时成岁，亭毒之功存。”后数日，果使使取文本，以为词未周密，欲重加删改。姚氏诸子乃引使者示其碑，乃告以奏御。使者复命，悔恨拊膺曰：“死姚崇犹能算生张说，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也远矣。” －－《明皇杂录》 07 医人治虫 [五代]孙光宪 元颃博士话：唐时中表间有一妇人，从夫南中效官，曾误食一虫，常疑之，由是成疾，频疗不愈。京城医者知其所患，乃请主人姨奶中谨密者一人，预戒之曰：“今以药吐泻，但以盘盂盛之。当吐之时，但言有一小虾蟆走去。然切勿令娘子知之是诳语也。”其奶仆遵之，此疾永除。 －－《北梦琐言》 08 开宝寺斜塔 [宋]欧阳修 开宝寺塔在京师诸塔中最高，而制度甚精，都料匠预浩所造也。塔初成，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人怪而问之，浩曰：“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也。”其用心之精盖如此。国朝以来木工，一人而已。至今木工皆以预都料为法，有《木经》三卷行于世。 －－《归田录》 09 陈述古祠钟 [宋]沈括 陈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县日，有人失物，捕得莫知的为盗者。述古乃绐之曰：“某庙有一钟，能辨盗至灵。”使人迎置阁后祠之。引群囚立钟前，自陈不为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职祷钟甚肃，祭讫，以帷围之，乃阴使人以墨涂钟。良久，引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唯有一囚无墨，讯之，遂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此亦古之法，出于小说。 －－《梦溪笔谈》 10 烧猪验尸 [宋]郑克 张举，吴人也，为句章令。有妻杀夫，因放火烧舍，称“火烧夫死”。夫家疑之，诉于官，妻不服。举乃取猪二口，一杀之，一活之，而积薪烧之，活者口中有灰，杀者口中无灰。因验尸，口果无灰也，鞫之，服罪。 －－《折狱龟鉴》 11 东方朔偷酒喝 [宋]罗大经 岳阳有酒香山，相传古有仙酒，饮者不死。汉武帝得之，东方朔窃饮焉。帝怒，欲诛之，方朔曰：“陛下杀臣，臣亦不死；臣死，酒亦不验。”遂得免。 方朔数语，圆转简明，意其窃饮以发此论，盖风武帝之求长生也。 －－《鹤林玉露》 12 一言决狱 [宋]施德操 魏公应为徽州司理。有二人约以五更乙会甲家，如期往。甲至鸡鸣，往乙家呼乙妻曰：“既相期五更，今鸡鸣尚未至，何也？”其妻惊曰：“去已久矣。”复回甲家，乙不至。遂至晓，遍寻踪迹，于一竹丛中获一尸，即乙也。随身有轻赍物，皆不见。妻号恸谓甲曰：“汝杀吾夫也！”遂以甲诉于官，狱久不成。有一吏问曰：“乙与汝期，乙不至，汝过乙家，只合呼乙，汝舍不呼，乃呼其妻，是汝杀其夫也。”其人遂无语。一言之间，狱遂具。 －－《北窗炙輠》 13 滴血断案 [金]元好问 范元质令平舆，函头村彭李家兄弟皆豪于财。彭李三水牯生一犊，数日死，弃水中。邻张氏水牯亦生一犊。李三为牧儿所诱，窃张犊去，令其家水牯乳之。张家挞之，遂告张曰：“李家犊死投水中，今所乳君家犊也。君告官，我往证。”张诉之官。元质曰：“此不难。”命汲新水两盆，刺两牛耳尖血沥水中，二血殊不相入。又捉犊子亦刺之，犊血沥水上，随与张牛血相入而凝。即以犊归张氏。县称神明。元质名天保，磁州人。 －－《续夷坚志》 14 识印捕盗 [金]元好问 副枢刚中王公晦，字子明，泽州人。初任长葛簿，一日，行水边，忽见回风逐马行，或前或后，数里不去。子明疑其有异，缓辔从之，回风入水复出者数四。子明召旁近居民，杂驺卒入水索之，得一尸，是近日被害者。检视衣著，于所佩小革囊中得买布单目，及木印一。子明嘿藏之，不以语人。即入县，即召布行赍布来，官欲买之，积布盈庭。子明一一辩视，果有布是本印所记者，因甲乙推之，盗寻获。一县称为神明。 －－《续夷坚志》 15 钉案 [明]陶宗仪 姚公肃至元二十年癸未，为辽东按察使。武平县民刘义讼其嫂与其所私同杀其兄成，县尹丁钦以成尸无伤，忧懑不食。妻韩问之，钦语其故。韩曰：“恐顶囟有钉，涂其迹耳。”验之果然，狱定上谳，公召钦谛询之，钦因矜其妻之能。公曰：“若妻处子邪？”曰：“再醮。”令有司开其夫棺，毒与成类，并正其辜。钦悸卒。 －－《陶南村辍耕录》 16 汪直失宠 [明]文林 宪庙时，太监阿丑善诙谐，每于上前作院本，颇有方朔谲谏之风。 时汪直用事，势倾中外。丑作醉人酗酒，一人佯曰：“某官至！”酗骂如故。又曰：“驾至！”酗亦如故。曰：“汪太监来矣！”醉者惊迫，帖然。傍一人曰：“天子驾至不惧，而惧汪直，何也？”曰：“吾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也。”自是，直宠渐衰。 －－《琅琊漫抄》 17 雪冤 [明]朱国祯 保定御史栾尚岳，家居寝疾，微得其奴妾奸状，与妇议，欲扑杀之。妾闻告奴，奴厚贿一屠，夜入，杀御史夫妇，而密洒血宿仇赵某之门及所经道上。已乃佯惊大呼，集众迹之，以血为据。栾无子，奴妾即讦赵，坐大辟。赵不服，亟诉复鞫。时青阳章时栾为守，一见疑之，密询奴所最厚者何人，知为屠也。擒屠母，询之，立得实，尽伏辜，而御史之冤雪，赵氏之狱解。 －－《涌幢小品》 18 曹冲智救库吏 [明]冯梦龙 曹公有马鞍在库，为鼠所伤。库吏惧，欲自缚请死。冲谓曰：“待三日。”冲乃以刀穿其单衣，若鼠啮者。入见，谬为愁状。公问之，对曰：“俗言鼠啮衣不吉，今儿衣见啮，是以忧。”公曰：“妄言耳，无苦。”俄而库吏以啮鞍白，公笑曰：“儿衣在侧且啮，况鞍悬柱乎！”竟不问。 －－《增广智囊补》 19 智杀强盗 [明]冯梦龙 夏主窦建德微时，有劫盗夜入其家。建德知之，立户下，连杀三盗，余盗不敢入，呼取其尸，建德曰：“可投绳下系取去。”盗投绳而下，建德乃自系，使盗曳出。捉刀跃起，复杀数盗。由是益知名。 －－《智囊》 20 麻秆退贼 [明]冯梦龙 辽阳东山虏剽掠至一家，男子俱不在，在者惟三四妇人耳。虏不知虚实，不敢入其室，于院中以弓矢恐之。室中两妇行绳，一妇安矢于绳，自窗绷而射之。数矢后，贼犹不退。矢竭矣，乃大声诡呼曰：“取箭来。”自绷上，以麻秆一束掷之地，作矢声。贼惊曰：“彼矢多如是，不易制也。”遂退去。 －－《智囊》 21 一诗悟祸福 [明]冯梦龙 洪武初，嘉定安亭万二，元之遗民也，富甲一郡。尝有人自京回，问其何所见闻，其人曰：“皇帝近日有诗曰：‘百僚未起联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五丈犹披被。’”二叹曰：“兆已萌矣。”即以家资付托诸仆干掌之，买巨航载妻子泛游湖湘而去。不二年，江南大族以次籍没，独此人获令终。 －－《智囊》 22 索字查罪犯 [明]冯梦龙 正德中，殷云霄字近夫，知清江。县民朱铠死于文庙西庑中，莫知杀之者。忽得匿名书，曰：“杀铠者，某也。”某系素仇，众谓不诬。云霄曰：“此嫁贼以缓治也。”问左右：“与铠狎者谁？”对曰：“胥姚。”云霄乃集群胥于堂曰：“吾欲写书，各呈若字。”有祝明者，字类匿名书。诘之曰：“尔何杀铠？”明大惊，曰：“铠将贩于苏，独吾候之，利其赀，故杀之耳。” －－《智囊》 23 箱装贼尸送贼家 [明]冯梦龙 某家娶妇之夕，有贼来穴壁，已入矣，会其地有大木，贼触木倒，破头死。烛之，乃所识邻人。仓皇间，惧反饵祸。新妇曰：“无妨。”令空一箱，纳贼尸于内。舁至贼家门首，喙啄数下。贼妇开门见箱，谓是夫盗来之物，欣然收纳。数日夫不还，发视乃是夫尸。莫知谁杀，因密瘗之而遁。 －－《智囊》 24 骤增三百求无患 [明]冯梦龙 东海钱翁，以小家致富，欲卜居城中。或言：“某房者，众已偿价七百金，将售矣，亟往图之。”翁阅房，竟以千金成券。子弟曰：“此房业有成议，今骤增三百，得无溢乎？”翁笑曰：“非尔所知也。吾侪小人，彼违众而售我，不稍溢，何以塞众口？且夫欲未餍者，争端未息，吾以千金而获七百之舍，彼之望既盈，而他人亦无利于吾屋。歌斯哭斯，从此为钱氏世业已患矣。”已而他居多以价亏求贴，或转赎，往往成讼，惟钱氏贴然。 －－《智囊》 25 一食定凶手 [明]冯梦龙 欧阳晔治鄂州，民有争舟而相殴至死者，狱久不决。晔自临其狱，出囚坐庭中，去其桎梏，而饮食讫，悉劳而还之狱，独留一人于庭。留者色动惶顾，公曰：“杀人者，汝也。”囚不知所以，曰：“吾观食者皆以右手持匕，而汝独以左，今死者伤在右肋，此汝杀之明验也。”囚涕泣服罪。 －－《智囊》 26 断句息纠纷 [明]郑瑄 富民张老无子，赘婿于家。后妾生子，名一飞，甫四岁而张卒。张病时谓婿曰：“妾子不足任吾财，当畀汝夫妇。尔但养彼母子不死沟壑，即阴德矣。”于是出券书云：“张一非吾子也，家财尽与吾婿，外人不得争夺。”婿乃据之不疑。后妾子壮，告官求分，婿以券呈，官遂置不问。他日，奉使者至，妾子复诉，婿仍前赴证。奉使者因更其句读曰：“张一非，吾子也。家财尽与。吾婿外人，不得争夺。”曰：“尔父翁明谓吾婿外人，尔尚敢有其业耶？诡书飞作非者，虑彼幼为尔害耳。”于是断给妾子，人称快焉。 －－《昨非庵日纂》 27 夜半审讯 [明]陆粲 南京刑部典吏王宗，福建人。一日当直，忽报其妾为人杀死舍馆。宗奔走，旋来告。尚书周公用发河南司究问，欲坐宗罪。宗云：“闻报而归，从所共见，且是妇无外行，素与宗欢，何为杀之？”考掠累日，终无异词。隔数月，都察院会审，事檄渐江道御史杨逢春。杨示约某夜二更时后鞫王宗狱，如期鞫之，猝命隶云：“门外有觇视者，执以来。”果获两人。甲云：“彼挈某伴行，不知其由。”乃舍之，用刑究乙，乙具服，言与王宗馆人妻乱，为其妾所窥，杀人以灭口。即置于法，而释宗。杨曰：“若日间则观者众矣，何由踪迹其人，人非切已事，肯深夜来瞰乎？”由是举称神明，一时震都下。 －－《说听》 28 按资历裁衣 [清]赵吉士 嘉靖中，京师缝人某姓者，擅名一时，所制长、短、宽、窄，无不称身。尝有御史令裁圆领，跪请入台年资。御史曰：“制衣何用知此？”曰：“相公辈初任雄职，意气高盛，其体微仰，衣当后短前长；在事将半，意气微平，衣当前后如一；乃任久欲迁，内存冲挹，其容俯，衣当前短后长－－不知年资，不能称也。” －－《寄园寄所寄》 29 松江太守明日来 [清]褚人获 明宣正间，松江太守赵豫，居官慈惠。每见讼者，则谕之曰：“明日来。”始皆笑之，遂有“松江太守明日来”之谣。不知讼者乘一时之忿，经宿气平，或众为劝解，因而获息者甚多。比之钩钜致人而自名英察者，其所存何啻霄壤！ －－《坚瓠续集》 30 蒋生 [清]昭梿 年大将军羹尧镇西安时，广求天下才士，厚养幕中。蒋孝廉衡应聘而往，年甚爱其才，曰：“下科状元当属君也。”盖年声势赫濯，诸试官皆不敢违故也。蒋见其自用威福，骄奢已极，因告同舍生曰：“年公德不胜威，其祸立至，吾侪不可久居于此。”其友不听，蒋因作疾发辞归。年以千金为赆，将辞不受，因减半与之，乃受而归。未逾时年以事诛，幕中皆罹其难。年素奢侈，费用不及五百者不登诸簿，故蒋辞千而受百者，此也。 －－《啸亭杂录》 31 破敌歼贼 [清]陈康祺 年羹尧征青海日，营衣，忽传令云：“明日进兵，人各携板一片、草一束。”军中不解其故。比次日，遇塌子沟，令各将束草掷入，上铺板片，师行无阻。盖番人方倚此为险，不意大兵骤至也，遂破贼巢。 又年征西藏时，一夜漏三下，忽闻疾风西来，俄顷即寂。年急呼某参将，领飞骑三百，往西南密林中搜贼，果尽歼焉。人问其故，年曰：“一霎而绝，非风也，是飞鸟振羽声也。夜半而鸟出，必有惊之者。此去西南十里，有丛林密树，宿鸟必多，意必贼来法潜伏，故鸟群惊起也。”年虽跋扈不臣，罹大谴，其兵法之灵变，实不愧一时名将之称。 －－《郎潜纪闻》 32 袁枚断案 [清]青城子 有弟兄争讼者，江南如皋县人。父素富，生二子。临死，以银数万，当次子面交长子曰：“待弟成立，分半与之。”及弟娶妻，所有田宅，俱均分讫，惟银绝不道及。弟向兄索银，兄不认，涉讼连年。历任县令，俱以无笔据不直弟。弟闻上元县令袁简斋先生善折狱，越境控告。公当逐出，却暗令人唤至，匿之署中。适有新破积匪案，密谕盗扳其兄，移文拘至，并起出藏金若干，到案讯究。兄供：“父本富饶，所有藏金，非一已之物，有弟尚未分授。”公曰：“如是，须唤尔弟对质。”立出其弟曰：“尔兄已供认尚未分授，我今为尔等平分。”兄缄口无言。 －－《志异续编》 33 打笆半 [清]吴趼人 大令一日坐堂，有互扭而来控者，则米店人控面店人吞没其笆半也。面店人曰：“是固我物，彼强来诬我者！”米店人曰：“彼初来借用，云即还；讵久假不归，意图吞没。”大令笑曰：“是笆斗之罪也！”命覆斗阶下，呼役扑之，躬自离座监视。扑至数百，忽升座叱面店人曰：“是米店物，若何得吞没之？”面店人呼冤，则指覆斗处，令自视，曰：“初扑之，所出者面麸；扑至再三，则糠粃见矣。是非初为米店物，而为汝借用者乎？复乌乎赖？”两造皆拜服，遵断去。 －－《我佛山人笔记》 34 识破骗局 [清]杜乡渔隐 江芝亭太守，官刑部时，热河牙侩王姓，殴毙一人，诬指高某，众证成谳，置大辟矣。部以犯鲜实供，奏请严鞫。奉旨往拘囚复讯，高惟点首，殊无一言。吏曰：“彼固服罪无辞矣。”公察其状哀楚，似叩头非点首，且长跪而身不伏，疑焉。解衣验之，有木梃腰际，膝以上不能屈，故叩头类点首耳。乃缚诸吏役，施以刑楚，始吐实。盖高故哑者，对质时惟解叩头。众受王贿，用计诬陷，而前官尽受其欺也。奏闻释高，抵王于法，吏役以从论，时尽称快。 －－《野叟闲谭》 35 默坐 [清]潘永因 刘器之待制，对客多默坐，往往不交一谈，至于终日。客意甚倦，或请去，辄不听，至留之再三。有问之者。曰：“人能终日危坐而不欠伸欹侧，盖百无一二。其能之者必贵人也。”以其言试人皆验。 －－《宋稗类钞》 36 曹玮用计 [清]潘永因 曹玮帅秦州。当赵德明叛，边庭骇动，玮方与客对弈。吏报有叛卒投德明者，玮弈如常。至于再三，徐顾吏曰：“此吾所遗，后勿复言。”德明闻，杀投者。卒遂不复叛。 －－《宋稗类钞》 37 纵火诱救 [清]佚名 蜀中多养鸭，鸭以亿万计。村设篷，篷中人合东西南北为队，多至百余人。 一村，有妇人居与篷距数武。夫出外作小负贩，夕有客来寄宿，拒之。客曰：“我携三百金，暮无依，不得已求托一席地。虽户外无妨也。”妇曰：“我孤身，如子户外亦不便留。客盍赴鸭篷求栖止？”客如言去。 至二更，闻篷中呼救甚惨。妇度篷中人谋客资，宜速救。因纵火自焚其室。村邻咸来，妇曰：“且无顾我，速往鸭篷救人！”至，则已支解付鸭食之，仅余一股矣。缚送官，分首从问拟。官畀妇百金，俾复葺室，悬额旌之。 －－《蝶阶外史》 38 诱饵 [近]易宗夔 曾涤生治军时，午膳后，必邀幕客围棋一局。一日，忽有告密者，谓其统领将叛矣。其人即某统领之部下也。公怒曰：“汝诬上官反，罪当死。”命斩以循。著棋如故。 顷之，某统领来谢，公召之入。某顿首曰：“幸公知我，否则殆矣。”公变色，命左右立斩之。幕僚皆谏，谓某果叛，则告密者不宜斩，既知其诬而斩矣，何又斩某统领乎？公笑曰：“非汝辈所知也。”亟命斩讫。谓幕僚曰：“告密之言确也。然非斩告密者，某统领且立叛，故诱其来而斩之。” －－《新世说》 （范军、阮忠《历代小品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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