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论什么事 只要没有放在第一位 那就不是真正想要的 玛丽莲拥有钢铁般的关节和消耗不完的体力。她几乎每天都穿着我，一双绝顶性感的高跟皮鞋，经常去那个叫“娜奥米”的夜总会，下班直接回家的时候不多。经常有人打电话，邀请她参加各种聚会。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她从不拒绝。她参加的聚会很多，高中同学、大学校友、大学社团朋友、备考公务员时并肩奋斗的朋友、打工时认识的朋友，还有学习业余爱好时针织论坛的会员。每次和别人见面，她都能让现场气氛变得活跃。她能认真倾听别人说话，也能用无所顾忌的举动逗大家欢笑。可爱的她喜欢和人打交道，最让人不理解的是她明明那么喜欢聚会，然而聚会结束后，她回家时的表情却格外轻松。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她跟朋友倾诉心事： “我想结婚，为什么不能呢？以前我很纳闷，可是仔细想来，以前我并不是真想结婚。我一直都在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保持着本来的样子，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我以为只要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一切都会属于我。谁知恋爱、爱情，这些东西不受我的控制。我必须在某种程度上改变自我，让自己变得柔和，可是我又不想。‘如果我就这样呢？你还会跟我结婚吗？’也许我常常这样考验男人。” 无论什么事，只要没有放在第一位，那就不是真正想要的。脚上长了茧子，玛丽莲发着牢骚，却还是穿高跟鞋。她放弃了柔软而漂亮的脚，真正想要的是高跟鞋塑造出来的苗条身材。男人们想要的“可以结婚的安全女人”形象，她统统予以拒绝，只是嘴上说结婚，内心深处并不想。坦率地说，她不是那种只想和对方短暂交往的女人，她有着和对方共度未来的女人的美德。我知道。无须刻意营造，只要如实表现，她应该早就结婚了。这一点我和她都知道。 “若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首先必须妥协。我为什么只在工作的时候使用这个原理呢？真搞不懂。世间事莫不如此。以前我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白白浪费自己的人生？那么多次没有结果的恋爱，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可是我为什么没想到原因就在自己身上呢？” 听了这个问题，她朋友的回答让我永远无法忘记。 “喂，童话《青鸟》里的迪迪和麦迪为了寻找青鸟而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却在自己家里找到了青鸟。你觉得他们付出的辛苦都是徒劳吗？因为苦难让他们改变了看世界的目光，变得成熟，这才能认出青鸟，找到青鸟。如果瞪着眼睛坐视不动，他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到青鸟。人就是这样，必须到远方傻乎乎地空忙一场，才能发现身边的美好。” 2. 从自己身上得到爱的女人 当然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去判断男人的感情 丽兹去相亲了。男人在不大不小的公司工作10年，个子不高，也不是很矮。如果仔细看，能看出他20岁出头的时候应该很帅，现在却有点儿将军肚。他最大的魅力是在首尔有一栋房子。我不知道有房子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不过从我出生的意大利佛罗伦萨工厂，到我名字的故乡——英国伦敦，再到美国纽约的展厅和最后逗留过的首尔潮流店，还有丽兹的一居室，每个地方的人都在为房价和房租担忧，看来有房子的确可以减轻人们的焦虑。 这个人既能减轻未来的忧虑，又不讨厌，出于这两个原因，丽兹决定继续和他交往。她对几乎每天通话的好朋友这样说道： “如果有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出现，恐怕什么条件都不需要。金钱、能力、外貌……都不重要。可是现在，我没有得到令我死去活来的爱情。我太清楚对方的缺点会带给我怎样的煎熬，所以还没等爱上对方就先厌倦了。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致命的弱点。他比我大7岁，这点我稍微有点儿不满意，总不可能样样都完美。反正我自己过的也不是很有意义的生活，还不如和可以依赖的人结婚，过平淡的生活。” 男人好像对丽兹很满意，每天都给她打电话，随时发短信问候，每个周末都和她约会。然而很奇怪，一段时间之后，丽兹身上仍然没有散发出恋爱女人特有的光芒。 我在商店里见过很多女人。即使没有男人陪伴，我也很容易辨认出恋爱中的女人。每当她们移动脚步，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散发出光芒，像喷过亮粉之后又镀膜的皮鞋。如果稍微敏感点儿，不管是谁，5分钟都能看出来。可是我的丽兹，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和那个男人约会回来，好像连原有的光芒都减弱了。除了为主人担心，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侧耳倾听，最后我从她的牢骚中得到了线索。 “原来以为来往次数多了就会渐渐喜欢，可是我对他越来越看不顺眼。他嘴上轻而易举地说结婚，做出的举动却常常让我怀疑他不是真的喜欢我。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年纪大了，变得吹毛求疵。” 她想知道男人是怎样的人，也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然而我真正想知道的并不是那个男人是不是好男人，而是她对自己的感觉。如果是从自己身上得到爱的女人，当然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去判断男人的感情。她不爱自己，而是试图在对方的条件、感情和自己的感情之间计算和妥协。这种计算看似合理，实则扭曲。 我坚决反对。既然男人让拥有紫罗兰色神秘眼睛的丽兹日益失去光彩，那就不需要考虑太多。 我祈祷着她能听见我的声音，又大喊了几次。 “我投反对票！反对，一票！” 作者 | 南仁淑，韩国畅销书作家。 插画 | Emmi Riikka 节选自《高点，再高点: 七个女人和一双37码高跟鞋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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