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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

 圆角望 2016-01-19

  ■庞立群

  “藤井树,我很好,你好吗?”逝者的远离,生者的告白,以及那不露声色的暗恋,在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之间的信件传递,便构成了日本导演岩井俊二的《情书》。也许,在无数人的年少岁月中,都曾有过一个“藤井树”,写过一封只有自己知道的情书。
  言为心之声。那些一撇一捺用心写就的情书,总能温柔岁月,定格记忆。
  1934年初,沈从文回乡探望病母。按行前约定,沈从文每天给妻子张兆和写信,告知沿途见闻,于是便有了《湘行书简》中那些分别昵称为“二哥”与“三三”的动人情书。
  “在这种光景下听橹歌,你说使人怎么办。听了橹歌可无法告给你,你说怎么办。三三,我的……橹歌太好听了,我的人,为什么你不同我在一个船上呢?”
  “二哥,乍醒时,天才蒙蒙亮,猛然地想着你,猛然地想着你,心便跳跃不止。我什么都放心,就只不放心这路上不平静……我变得有些老太婆的迂气了,这不安在你走后更甚。”
  冬日的晚上,我倚在床头,翻看那些旧时的情书,尽管年代久远,但文字依然鲜活生动,爱意荡漾。
  革命烈士林觉民与妻子陈意映是旧式包办婚姻的产物,然而彼此感情甚笃。中学时读林觉民的《与妻书》,总觉得革命色彩过于浓郁,理解不深。“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今日重读,心头不禁闪念:心存爱念,林觉民死亦无惧。其内心深处萌发的爱之光芒更是令人滋生温柔情怀,由己及人,希望世人皆能幸福美满。
  你是“小刺猬”,我是“小白象”。革命斗士鲁迅的情书同样是情真意切。
  看鲁迅与许广平的《两地书》,自然会注意到往来信函中双方称谓的变化。许广平写给鲁迅的第一封信,称呼为“鲁迅先生”,落款为“谨受教的一个小学生许广平”。鲁迅回信,称呼为“广平兄”,落款为“鲁迅”。交往日深,双方称谓渐渐起了变化,鲁迅称许广平“小刺猬”,许广平称鲁迅“小白象”。可以想像,从“鲁迅”到“小白象”,“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鲁迅定然也是心路漫漫,一个“情”字却足以让硬汉柔情万丈。
  爱无国界,情书亦然。好莱坞影星安吉丽娜·朱莉曾透露,自2005年她与布拉德·皮特因电影《史密斯夫妇》结缘。此后,只要分隔两地工作,皮特一定会亲笔写情书寄给她,数年如一。那年朱莉做完乳房切割手术后,皮特更是写下这样的文字:“感谢生命里拥有你的每一天。”
  先哲说,世间爱情便是两棵树,生死相守。吐故纳新间,阳光或是雨露便汇聚成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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