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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人物】冒浣莲:诗意点江湖

 tompyh 2016-01-20

浣莲,好优雅的名字。一般来说,女孩子名字中带“莲”字的多了去了。然而前面加了一“浣”字,却又别有一番韵味,不由得让人联想起她的母亲——秦淮河上的才董小宛。董小宛原名白,字青莲(有种说法是说因为董小宛父亲特别喜欢诗人李白,故如此取名)。当年董小宛被送入清宫,冒辟疆含恨而终。他为自己女儿取名浣莲,似乎也有怀念爱姬缘故。
在天山七剑中,冒浣莲毫无争议是才学最高的一位,刚出场时女扮男装,依然是那么可喜。她是世间少见的奇女子,博通经史,冰雪聪明,兰心蕙质,温柔善良,。她随师父来到五台山,主要是为了寻找母亲,却只见到了她的衣冠冢,这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不久之后她遇上了失去了神智的桂仲明,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她对黄衫儿非常怜惜。作为旁观者的凌未风也感叹:这两人一个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一个是不知自身出处的青年,怪不得她会爱上他。
冒浣莲记忆超群,聪明绝顶。在黄衫被烧时曾出现一幅图,黄衫转眼成灰,冒浣莲在极短时间内将画默记在心中,准备他日重绘。可不久之后他们见到了画上真实的风景。当众人面对机关束手无策时,也是她最先参透图旁边“左三右四中十二”这句话的意思。原文写道,忽听得冒浣莲盈盈立起,开声道:“我们三个先去。凌未风瞧她眼光充满自信,心念一动,便跳过水潭……冒浣莲的聪慧有目共睹,连凌未风也赞道:“冒姑娘,你真聪明。”在剑阁激战时,冒浣莲前去相助傅青主,就如他所言:“她也真机灵,远远把铁莲子拼命打来,知道我有双袖接暗器的玩意,两个卫士给她打得东闪西避……”冒浣莲面对各种情况随机应变,机动灵活。和桂仲明在一起,大事小情基本上也都是她拿主意,桂仲明一切都听她的意见。
冒浣莲温柔善良,她和傅青主受托前往五龙帮,见到黄衫儿时,冒浣莲问他:“你父母呢”黄衫儿掩面而泣。冒浣莲见他像小孩子似的,不觉用手抚了一下他的头发,之后才想起对方是一个少年。这“伸手一抚”乃本性也。见到别人在伤心,就忍不住想去安慰。桂仲明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你很好,我好像有一个很亲的人,也像你的样子(桂仲明语)”冒浣莲星眸欲滴,悄声说道:“你跟我们走吧”黄衫儿从未听过有人用这样关怀的声音说话,心头一阵暖哄哄的,呆呆看着冒浣莲两颗黑溜溜的眼珠。想必这时,桂仲明的心正在逐渐被冒浣莲征服。当傅青主欲废掉桂仲明的武功时,冒浣莲急的眼泪都流下了,她实在是不忍也不愿桂仲明再受到什么伤害。桂仲明病未好就把她当成最亲的人“你真好,我听你的(桂仲明语)”
冒浣莲温柔,却并不是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女子,透着几分干练。在营凌未风、刘郁芳和李思永时,冒桂二人在外接应。冒浣莲“打个呼哨,带领众人向缺口退去”在外面迅速安排离开“两人一骑,快快撤退”在天风楼救易张二人时,冒浣莲在最巧的时间出手,和桂仲明一起成功救走二人,带领众人全身而退。看来冒浣莲还真有些领导才干。
冒浣莲的勇也让人拍案。桂仲明病未好时,陪着他就是陪着危险。可是她仍旧无怨无悔。当冒浣莲说中了他的心病,黄衫儿面色大变,欲置她于死地。冒浣莲凝立不动,镇定地看着他,最后说道:“再不放我要生气了。”最后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小女儿的嗔语。到底是怎样的勇气使她直面犯病的他?冒浣莲为了让他想起往事,就给他画了一幅剑阁绝壁图。冒浣莲通晓琴棋书画,所绘之物形神兼备,却故意画错了一点,以唤起黄衫儿的记忆。这里淋漓尽致体现了她特有的细心与别出心裁。深入皇宫不惧大内高手,三言两语戳破皇帝心思,面对高高在上的康熙只是冷笑“我宰你就像宰一口猪”挟持皇帝,最后借鄂王妃离去时离开。当机立断,让人佩服。
当众人上了天山,见到晦明禅师,禅师到最后却说:人生百年,电光石火;本无一物,何染尘埃?随心到处,便是楼台 ,逐意行时,自成宝相。你若心中有我,不必远上天山。”凌未风似懂非懂,急忙说道:“弟子愚鲁,未解禅义,还望师父教诲。”晦明禅师道:“一落言诠,便非精义。” 冒浣莲心头一震,细味禅语,似是晦明禅师临别说法,点比愚顽,于是合掌说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间魔障未除,又何忍自寻极乐?”晦明禅师口宣佛号,赞道:“善哉,善哉!冒姑娘妙解禅理,老纳承教了。只是佛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老纳拍掌来去,虽无化身却也还幸有几个弟子。”冒浣莲急忙跪下礼拜,桂仲明一点也不懂他们说些什么,瞪大着眼,看冒浣莲。凌未风和张华昭也跟着跪下,桂仲明却愕然不知所以。 原来冒浣莲细参禅意,猜度晦明禅师不久将坐化。因此她说“人间魔障未除”,劝晦明禅师多活几年,为人间除恶扬善。晦明禅帅却以“佛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为答,意思说即以佛祖那样的大智,也要圆寂,只能以佛经真理,遍传世间,等于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我已过百岁,人无不死之理,留下的弟子,如能照我的话去做,生生不灭,那也等于我的无数化身了。不错,也只有冒浣莲这样灵慧女子,才能最先领悟禅师的偈语,也只有她这样才学极高的女子,才能同样以佛语来劝慰。 
同在异乡为异客,相逢倾盖便相亲。这是她被问到与张华昭关系时的回答,巧妙集唐人诗句,,却又有如禅语,让人玩味再三。
最伤心烽火烧边城,家国恨难平。 
  听征人夜泣,胡笳悲奏,应厌言兵。 
  一剑天山来去,风雨惯曾经。 
  愿待沧桑换了,并辔数寒星。 
  此恨谁能解,绝塞寄离情。 
  莫续京华旧梦, 
  请看黄沙白草———— 
  碧血尚阴凝。 
  惊鸿琼水过,波荡了无声。 
  更休问绛珠移后, 
  泪难浇,何处托孤茎, 
  应珍重:琼楼来去,稳泛空溪
这首《八声甘州》是她送给纳兰容若的,她厌烦战争,但为了国仇家恨,又不能不冒着暴风雨去抗争。后面是对纳兰友谊的回答,最后是让他珍重。一切的一切,雁过无声。
江湖稍有平静的时候,《七剑下天山》的江湖,因为有了冒浣莲,在刀光剑影中,多了几分温情与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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