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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纳尔迈调色板看古代埃及的王权政治

 蚂蚁爬网 2016-01-20

从纳尔迈调色板看古代埃及的王权政治

夜痕拿不动贝斯 夜痕拿不动贝斯 2011-12-21 17:28:29

 
 
 

 

从纳尔迈调色板看古代埃及的王权政治

写在前面的话

在写这篇论文之前,需要说明问题的由来。
埃及古老的历史总是带给我们一种神秘感,然而,当我们面对着出土文物,站在实地的遗址面前,又会觉得它并不神秘,只是有一种由衷的赞叹。正如颜海英老师所说:时隔千年之后,在尘埃堆积中,有形的遗存已面目模糊,无形的精神却更为玄妙神奇。”[①]作为人类的古老文明之一,古埃及留给我们太多遗产。我们对古埃及的了解虽然已经很深刻,但是仍然存在着许多的未解之谜。
1898
年,英国埃及学家詹姆斯·奎贝尔和弗雷德里克·格林在著名的上埃及遗址赫拉康波里斯发现了一块石板,即著名的纳尔迈调色板。这块石板问世以后,引起了诸多对古埃及特别是前王朝与早王朝时期解读的问题和争议。纳尔迈调色板的重要性体现在探讨埃及国家的政治起源以及艺术与文字等诸多方面上,在某种程度上它成为了古埃及文化在某些方面的缩影。
对纳尔迈调色板的研究和解读,涉及到王权、文字、艺术、宗教、生死观等方面,笔者尤对王权感兴趣,主要原因在于通过纳尔迈调色板对古埃及的南北统一问题和第一王朝第一王的问题所引发的争议颇多,对于完善埃及的历史也很重要,笔者希望在这里小叙一下纳尔迈调色板与古埃及王权政治之间的某种反映关系。纳尔迈调色板上面的浮雕画面所呈现出来的古埃及王权与神性之间的关系密切,说明当时的专制主义国王被赋予神性,一种王权与神权相结合的政治制度在古埃及已经存在并且保持了三千多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当然,一方面,仅仅通过纳尔迈调色板来看古埃及的王权(并且仅局限于前王朝与第一王朝过渡时期,较少提到古王国时期)不免有些狭窄,笔者还会适当扩展;另一方面,对于这一问题的研究在学界由来已久并且产生了诸多不同的观点,笔者在此不能提出自己的观点,只能做一下总述性质的看法,主要因为笔者水平所限,资历不够。
我们可以看到,世界埃及学是在1822年诞生的,至今已有近两个世纪之久,但是在我国,严格来讲,只是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的埃及学才真正起步。与国外相比,我国的埃及学只能算作小巫见大巫。我们的埃及学的发展有着先天的不足,但我们正在兴起。现代埃及学已经迅速发展成为一门科学,并轻松进入了各文化领域。”[②]
在写本文的过程中频频感到可资借鉴的资料的不足,以致于不能充分的分析和论证(其实也谈不上什么论证),还望老师和读者谅解,并给以批评指正,在此表示感谢!


2008
528
于三酉斋



从纳尔迈调色板看古埃及的王权政治

一、
超越杰出的艺术品——纳尔迈调色板
(一)
纳尔迈调色板
1898
年,纳尔迈调色板在赫拉康波里斯被发掘出来,当时并未引起太大轰动,时隔不久它的重要性便被学者们注意,可以说它的重要性远不止于赫拉康波里斯当地”[③]。纳尔迈调色板现存于开罗的埃及博物馆,绿色石板,呈盾形,高63米,正反两面均有浅浮雕饰。一般认为纳尔迈调色板出现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也就是说在第一王朝即将到来之时。值得注意的是,纳尔迈调色板发现于神庙中,我们现在不清楚它的用途到底是什么,它的高贵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它有没有被用过调颜料,像这样造价很高的大的调色板似乎已经超出了实用的功能而被赋予更多的其他的意义,以至于远远超出了实用品和艺术品的价值和意义。
纳尔迈调色板有正反两面(如右图所示,左半部分为正面,右半部分为反面),可以看到,在正面,上下分为四栏,最上面一栏里面刻着两个牛首人面的哈托尔神像(这在正反两面最上方均有),它们之间的王名框里刻着两个象形符号,一个是尼罗河中的鲶鱼N’r,另一个是凿子mr,合起来拼读就是Nar-Mer,即纳尔迈。由此可以推定调色板中显示的大人物或者说统治者形象的人物就是纳尔迈。接着第二栏纳尔迈头戴着红冠(这种红冠是下埃及的象征,最早出现在涅迦达一期(公元前4000——3500年)的陶片上),右手擎着王鞭,左手拿着权标头,有六个人陪同着。其中,在他两边的显然是高级官员,左边的那个一手提着凉鞋,一手拿着器皿,头上方的符号有仆人的含义;右边的那个略高大些,头戴着假发,身穿着豹皮衣,脖子上挂着书写工具,他头上方的符号显示他可能是宰相之类的官员。另外,在最前面的是四个打着特殊旗子(可能是盟邦旗帜[④])的掌旗官。在这些人的陪同下,纳尔迈巡视10个被斩首的敌人,敌人的首级被放在两腿中间,尸体的上方有四个符号或者图像:一扇门,一只鹰,一条首尾很高的船,还有一只举着鱼叉的鹰。下一栏是两只狮头怪兽被两名男子拴着(这一形象是整个法老时期艺术和文献表现的主题),长颈缠绕着正好形成了一个圆槽,用来调制颜料。再下一栏,国王扮成了牛的形象将敌人踏在脚下,向有着围墙的椭圆形城镇进攻。在调色板的反面,被分成了三栏,最上面一栏不用赘述。第二栏中,纳尔迈完全是另一种形象,更加高大、更加强壮。他戴着白色的王冠(上埃及的象征),身穿系于左肩的束腰外衣,腰部系着牛尾以及一端带有母牛头图案的流苏,这些被看作早期君主专制制度的标志,这与正面是一致的。他手持着梨形权杖,正要击打敌方俘虏(该战俘头后方的象形符号鱼叉w’”sˇ”表明此人叫瓦师,很可能此人是敌方的首领)。持鞋者以同样的形象出现,头部一侧同样出现了玫瑰花饰和“hm”符号。在国王的前面,鹰神荷露斯用绳子牵引着俘虏的鼻子,俘虏背上伸出六根纸草[⑤]。在最下面一栏里,有两个裸体的俘虏,脸部左侧各有一个符号,脸都与上栏中的瓦师朝向一个方向,他们可能在逃跑或者表示已经死去的敌人。

(二)
埃及学家眼中的调色板
对于纳尔迈调色板的外观及内容所表现出来的含义,埃及学家们一直在进行着讨论。


纳尔迈调色板体现出了法老时期艺术上的某些鲜明特征。英国埃及学家巴里·克姆普认为:整个调色板是按着法老埃及的全部艺术标准进行装饰的,在纳尔迈的描绘中体现了国王的主要识别标志。纳尔迈调色板包含着法老文化的一些基本要素,并宣告它们在王朝序列之初的产生。”[⑥]比如,调色板把画面分成几个水平的格层的做法就是一例。此外,将人和动物结合起来并予以不同的正面与侧面,以半图方法表现出来;用身高将人的身份地位的不同表现出来,这是古埃及典型的权力象征的表达法。加拿大考古学家布鲁斯·特里杰:那个独具埃及特点的打击画面与意象研究中具有普遍性的各个方面之间取得了平衡。”[⑦]其实,在埃及学家眼中,纳尔迈调色板在诸多领域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在象形文字的起源上,起初对于调色板上的符号是图画还是文字的问题学界有个争论的过程。1991年美国的埃及学家小沃尔特·费尔瑟维斯就提出,调色板两面的符号是埃及象形文字的早期形式。另外,纳尔迈调色板对于法老时期的埃及人来说在民族身份的界定上有特别的意义。托比·威尔金森:纳尔迈调色板是王室象征的早期及晚期传统手法的高度混合,纳尔迈的统治标志着统治观念的根本转变,调色板是体现这一观念转变的最好例证。”[⑧]对于纳尔迈调色板在构建古埃及年表以及完善古埃及历史方面引发的争议会在第三节里详细论述,在此不赘述。纳尔迈调色板上国王用权杖击打外族人的场景是埃及艺术中最常见的画面,象征着法老的权力,鹰神荷露斯的出现,标示着国王与神之间的某种密切联系,这是国王与神之间的某种互动”[⑨]。这就牵扯到古埃及时期的政治体制以及国王在国家中的角色等问题。

二、现实中的王权政治
纳尔迈调色板出现的具体年份目前不可能断定,基本上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古埃及始于公元前3100年,根据曼涅托[⑩]的分法,纳尔迈调色板应该出现在早王朝时期(也叫古风时期),但是具体在哪个国王目前不得而知,由其引发的争论很多,在下节中会详细说明。在此主要论述调色板所在的早王朝时期的王权政治情况以及对后来法老王朝的政治体制的影响。

(一)神与人之间
传统上,把美尼斯看作统一王国的开国之君,他建立了都城孟菲斯,文字逐渐被使用,政府职能逐渐完备,王权理论也逐渐形成,通常学界把这一时期看作埃及历史的开端。这里暂且认为美尼斯是埃及历史的开端之王,便于叙述此时的王权政治。
前文已经提到纳尔迈调色板中国王的形象中已经有了君主专制制度的标志,比如权标头、牛尾等。赫拉康波里斯被认为是埃及王权的摇篮,由于考古及史料所限,对于该地可查的王名只有卡王(其真实性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和蝎子王两个。其中,著名的蝎子王远征为早王朝埃及的统一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从第一王朝开始,王权统治逐步完善和加强,并最终完成上下埃及的统一。
由于保留下来的埃及行政、法律方面的文书甚少,有关早王朝时期政府的组织制度、王权的知识含糊不清,不能确切知道。对埃及人来说,世间的理想社会是神的意志的基本反映。然而,这样的理想社会极易被国王干扰。反映在现实中,宗教是埃及人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然而国王与宗教或者说神的密切关系以及互动使得国王成为实际上的统治者,国王不仅是政府的中心,还是神的中心。王权来自于神,这或许是作为君主的一个首要原则。”“国家由神王统治的观念对埃及政治和宗教的发展都是非常重要的。每一位国王都是主要神的后裔,王权来自于神,是神的继承者,这使得他能够执行王权。这样,国王就充当了神与人之间的媒介的角色,国王的地位绝对高于人民。专制的君主被神性化,人性被赋于了神性,国王的王系被认为是神王的起源和继承。在古埃及宗教文献中,国王占有主导地位。一些埃及学家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埃及所有的宗教在实质上都是为了将注意力引向皇室成员。纳尔迈调色板上的荷露斯神的形象的出现表明国王在宗教仪式中就已经扮演着中心角色了。甚至可以认为,纳尔迈调色板的最终目的是在阐释国王在宗教向神献祭仪式中的作用。在调色板中,国王似乎是在代表着众神战斗。以王权和神权相结合为中心的王权理论在古埃及国家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君权神授在古代埃及社会被普遍接受。古代埃及人认为只有国王才能代表神来维持宇宙和社会的秩序,国王本身就是半个神,是全国所有神庙的最高祭司,这样,国王就将行政、经济、宗教等大权揽于一身,从而实现了专制君主的权威。
在成熟的王权观念中,国王即荷露斯的化身,因而具有神性,这一观念反映在他拥有的五种名号中。对于确立和维护王权的神性和权威具有重大意义的是王衔,从古王国开始,每个国王都要采用一个包含五个名字的王衔,每一位统治者都是荷露斯的化身,王衔中的五个王名包括荷露斯、两女神、金荷露斯、首名(上下埃及之王)以及次名(国王登基之前的名字)。虽然国王的权威足以干预神,但是他与神之间的关系不是很稳定的,主神和祭司是皇权最大的威胁。最高层的祭司往往拥有巨大的政治影响力。

(二)逐渐强大的王权
神王观念既经界定,国王就要发挥他处于中间角色的作用。因为国王是神,埃及及其人民、资源在理论上都归国王处置,国王要按照神的意志去做,而实际上国王个人就已经做了决定。国王去世是秩序的中断和破坏,而新君即位则是秩序的恢复。古埃及人对自己的历史没有客观的认识,把秩序——混乱——秩序的循环作为历史发展的规律。在这种神权与王权相结合的政治体制下,一个独立的国家在政治、经济,特别是文化上,取得了较大发展,由早王朝带来的一个质的飞跃,使得在古王国即第三到第六王朝时期国王最终完成和巩固了政治上的统一。
逐渐强大的王权并不是没有尽头,只是从早王朝(或古风时代)开始王权与神权的结合到古王国时期专制王权发展到顶峰这一段时间王权有着明显的加强趋势,随后在3000多年的埃及历史中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基调,虽然中间有很多波乱、内战,社会组织和政府体系是很少发生变化的。作为埃及基本的行政单位的诺姆,从史前时期就已经存在。最初诺姆是由分散的部族控制,逐渐的最有力量的部族首领转变成国王,每一个诺姆便被置于国王指定的诺姆长控制之下,古王国时期诺姆内部变成世袭的,诺姆长实际上成为独立的统治者。最后,中王国时期征服了诺姆,新王国时期基本上就稳定下来了。通过诺姆这一地方单位的演变多少能够看出埃及三千多年保持稳定基调的理所当然。这是一种社会集团内部保持稳定的社会结构形式。这种社会结构犹如金字塔版稳固,但是一旦崩溃、瓦解,内战、饥馑、混乱却到处都是,还有外族的入侵,这说明这样一个稳定的社会结构经历三千多年的岁月并不是没有问题的,相反,内部的问题在积聚。再论便不在本文论述范围之内了。

三、争议依旧
再回到纳尔迈调色板上,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主要有两个:
1.
纳尔迈体色板所反映出来的埃及上下统一问题;
2.
美尼斯与纳尔迈调色板的关系问题。
对于上面两个问题的讨论在埃及学界从调色板问世就已经开始,直到现在还没有怎样的定论为学界所普遍认同,解决问题的关键从来都是最终回到考古挖掘的真实资料的。由于目前考古资料的不足,关于这两个问题就一直悬而未决。
在埃及学领域,通常认为埃及的历史开始于上下埃及的统一,是由第一王朝的第一位国王完成的,这位国王到底是谁暂且不论,纳尔迈调色板反映出来的上下埃及统一是否就说明纳尔迈(暂且这么称呼第一王朝的第一位国王)完成了上下埃及的统一由此引发争议。传统的看法是纳尔迈完成了上下埃及的统一,但这一看法在近二十年来遭到质疑。其中,一些学者坚持认为,所谓的双王冠”“两土地等埃及语,原本并不是指两块土地或者两个王权。实际上,双冠是古埃及人二元对称观念的一种反映,正如用两块土地来表达自己的国土一样,未必能作为真正统一的标志。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第一,下埃及的红王冠首先被发现于一块来自涅迦达(位于上埃及)的陶片上;第二,红王冠的全称红王冠——塞特——涅迦达Red Crown-Seth-Naqada)与白王冠的全称白王冠——荷露斯——奈赫恩White Crown-Horus-Nekhen,奈赫恩就是赫拉康波里斯)相对应;第三,考古发掘显示涅迦达T型墓应属于前王朝,可以推断涅迦达文化曾被赫拉康波里斯文化征服,这是两个不同的文化中心。关于统一问题,一个比较流行的观点是古提克为代表的渐进理论,即统一国家的出现是逐渐的小规模的不断的文化融合的结果,他们认为涅迦达文化北进是统一国家出现的前提,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势力对另一个势力的征服。此外,霍夫曼在他的《法老以前的埃及》一书中认为,古风时期即早王朝的附属性墓葬的出现是国家形成的一个重要标志,他认为埃及国家的统一形成于第二王朝。这也是一个很值得注意的观点。从前王朝到早王朝过度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是孟菲斯以及附近墓葬群的建立,有趣的是阿哈统治时期的木签和象牙签(后来皇室年鉴的雏形)出现后,调色板和权标头突然消失了,这些都给传统的埃及统一理论带来了严峻的挑战。目前,对于纳尔迈调色板的解读,埃及学界出现了一些新观点:第一,纳尔迈调色板很有可能是对早已完成的国家统一的复制;第二,此调色板上的文字事实上只是一个统治日期,并不含有上、下埃及统一的意思;第三,这一调色板展示了一次由纳尔迈领导的对南方的军事行动。总之,关于纳尔迈调色板所引发的埃及统一问题的争议仍然没有统一的归向,但随着考古工作的不断深入定会步步接近史实的。
统一问题之外,纳尔迈调色板上面的纳尔迈与美尼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又是一个争议较大的话题。美尼斯是埃及学的神话,而不是古埃及的神话。根据希罗多德和曼涅托的记载,埃及第一位王朝的第一位国王是美尼斯(Menes)。曼涅托的残篇里面写到:他进行了对外征服,并获得了声望,他与他的军队一起前进到国境之外。希罗多德说到:米恩是埃及的第一位国王,他第一个修筑了堤坝把孟菲斯和尼罗河隔离开来。都灵王表(Turin Canon Kinglist)以及塞提一世(Sety
)和拉美西斯二世(Ramesses )的阿拜多斯王表(Abydos Kinglist)都把美尼斯定为埃及的开国之君。还有记载从史前时期到第五王朝末期的国王以及他们的主要活动的帕勒摩石碑(Palermo Stone),但是在第一位国王名字的地方不幸遭到了严重破坏已经无法辨认。现在的问题是美尼斯在被记载为第一位国王但是找不到任何同时代的文献或者碑记之类的,纳尔迈不被记载但是实实在在的调色板上却刻着他的名字。此外,在阿拜多斯发现了带有阿哈名字的饰板和标签。美尼斯究竟等同于考古学上的哪一个王名,学界主要有以下几种看法:
赖斯纳(Reisner): 荷尔·阿哈=美尼斯(其继承者是纳尔迈)
皮特里(Petrie)、史密斯(Smith):纳尔迈、荷尔·阿哈=美尼斯
霍尔(Holl):蝎子王、纳尔迈、荷尔·阿哈=美尼斯
韦戈尔(Weigal): 荷尔·阿哈=美尼斯(其继承者是哲尔)
海斯(Hayes):纳尔迈=美尼斯
阿克尔(Arkell):蝎子王=美尼斯
爱德华兹(Eawards):卡、蝎子王、纳尔迈=美尼斯
上述观点中比较流行的是把纳尔迈等同于美尼斯。在阿拜多斯发现的一个瓶印上面,除了纳尔迈的衔名,还有个符号mn,多数学者都读为Menes(美尼斯),但是也有很多种可能,可以解释为空白处,或者孟菲斯(mn-nfr——Memphis),或者创始人。那么美尼斯到底是谁,我们现在对于他的关注程度似乎已经超过了古埃及人。很早以前一位日本学者根据希罗多德关于米恩的前后记载的矛盾认为美尼斯不是一个历史人物,而只是一个神王。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美尼斯是一个传说中的英雄,他的真正名字已经失掉。既然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观点为学界普遍接受,美尼斯只是在后来人的记载中出现而没有找到任何他的纪念物,那么只能暂时不考虑美尼斯到底是谁,其实并不影响到古埃及的大致的历史划分,对这一个王名的研究只能当作一个未解之谜。同样的,现在的症结在于缺少史料的支持。

综上所述,纳尔迈调色板是引领我们窥视古埃及文化的一个窗口,从它身上可以解读几千年前的生活,它带给我们的不仅在于此,正如颜海英所说:时隔千年之后,在尘埃堆积中,有形的遗存已面目模糊,无形的精神却更为玄妙神奇。



参考文献:

【英】巴里·克姆普著,穆朝娜译,《解剖古埃及》(B.J.Kemp, Ancient Egypt: Anatomy of a Civilization),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3月。
【英】伊恩著,颜海英译,《重构古埃及》(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月。
【英】罗莎莉·戴维著,李晓东译,《探寻古埃及文明》(Rosalie David: Handbook of Life in Ancient Egypt),商务印书馆,20076月。
颜海英:《守望和谐 古埃及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10月。
刘文鹏:《古代埃及史》,商务印书馆,20004月。
周启迪:《古代埃及史》,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
汉尼希、朱威烈等主编:《人类早期文明的木乃伊》,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12月。
蒲慕州:《法老的国度》,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月。
B.G.Trigger, B.J.Kemp, D.O’Connor, A.B.Llord, Ancient Egypt –A Social Histor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
Edwards,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 Cambridge, 1971.
A.R.Schulman, "Narmer and the Unification:A Revisionist View", in Bulletin of Egyptology Study, 1991/1992.
D.O'Connor, A Short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 Pittsburgh, 1980.
M.Millet, "The Narmer Macehead and Related Objects", in Journal of American Research Center of Egypt, 1990.


[①]
颜海英:《守望和谐 古埃及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10月,引言第1页。

[②]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汉双语版第315页,颜海英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

[③]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汉双语版第195页,颜海英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


[④]
据刘文鹏《古代埃及史》观点。这些旗子后来被称作荷露斯的追随者或者追随荷露斯的神

[⑤]
有人认为,六根纸草的含义是6000个俘虏,表示俘虏的数量。也有人认为,这六根纸草代表着俘虏的故乡,意指生产纸草的北部埃及,即三角洲地区。

[⑥]
【英】巴里·克姆普:《解剖古埃及》,第4849页,穆朝娜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3

[⑦]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汉双语版第200页,颜海英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

[⑧]
转引自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汉双语版第284页,颜海英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

[⑨]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汉双语版第267页,颜海英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

[⑩]
曼涅托,生活在托勒密一世和二世统治时期(约公元前305至前246年),他是赛本尼托斯的埃及祭司,在他用希腊文所写的《埃及史》(Aegyptiaca)中,将从公元前3100年到前343年间的埃及统治者划分为30个王朝。具体分期不详述。

【英】巴里·克姆普:《解剖古埃及》,第47页,穆朝娜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3月。

【英】巴里·克姆普:《解剖古埃及》,第22页,穆朝娜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3月。

刘文鹏:《古代埃及史》商务印书馆,第115页,20004月。

【英】罗莎莉·戴维:《探寻古埃及文明》,第191页,李晓东译,商务印书馆,20076月。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汉双语版第311页,颜海英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10

颜海英:《守望和谐 古埃及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10月,第58页。

蒲慕州:《法老的国度》,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月,第70页。

颜海英:《守望和谐 古埃及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10月,第59页。

颜海英:《守望和谐 古埃及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10月,第56页。

根据颜海英《古代东方文明》课上所讲。

根据刘文鹏《古代埃及史》第94页,商务印书馆,20004月。

颜海英:《守望和谐 古埃及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10月,引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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