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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这条街道的夜晚,佛门和肉欲相伴而生!

 木乐119 2016-01-25


今天机长诸事不顺,推荐一篇文章给大家吧!

曼谷红灯区的沸沸扬扬从下午五点开始,女孩们陆续进来,和纺织工厂开工的场景无异,唯一不同的是,几乎每个女孩都会在入口处的佛龛前,脱下高跟鞋,双手合十,持向佛前,诚祈愿。


在这个国度兴盛了近八百年的佛教,始终是泰国人的生活重心,它滋养了一个平和宽容的社会,同时又极度男尊女卑。当男性被要求在宗教与公共事务上扮演重要角色时,女人便需要承担更多的经济责任,所以为了扶持家庭,从事性工作,在泰国佛教教义中并不是件可耻的事。




曼谷当之无愧的世界G点


泰国的性产业早在14世纪就开始发展,越战期间,美国大兵在泰国尽情放肆的娱乐,将这个产业推向了极致。不论是“天使之城”曼谷,还是“撒旦之都”芭堤雅,每天都制造着新的色情,散布着一切你能够想象的皮肉生意。


遇见Boe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她站在街头东张西望。那是Soi4和Nana轻轨站的交界处。一只老鼠轻盈地窜了过去,她笑了一下,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It’s ok. I can make you happy.”是啊,这是曼谷的夜晚,气温不冷不热,身体蠢蠢欲动。在这个妓女和老鼠统治下的夜晚,不快活简直就是犯罪。任何拿得出2000泰铢的男人,都可以来到此地征用Boe。她管这个叫做Short-time,通常两个小时。如果你愿意多出一倍的价钱,就可以Long-time,拥有她到天亮。你可以带她去酒店,或者就近找个什么地方——对面就有一小时350泰铢的钟点房。


Boe透露了一些小秘密。有时候,她洗澡的时间会很长。她才23岁,爱打扮,爱干净,洗澡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但Boe把洗澡当成一种策略。也就是说,如果那个男人看起来还不错,她洗澡就稍快一些。反之,如果那是一个醉鬼、一个在砍价时不留情面的人、一个又老又丑或者举止粗鲁的男人,她就尽可能在莲蓬头下面多待一点时间。哗哗的声音会掩盖掉一切。时间就这样冲过身体,和水流一起成功地溜走。


有的时候,当Boe洗完澡出来,男人已经睡着了,多半因为喝醉了酒。她就礼节性地坐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才从皮夹子里拿走属于自己的钱,但绝不偷窃。Boe不害怕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这种人两眼冒火,鼻梁高挺,耳廓勃起。他们大张旗鼓、来势汹汹,单纯而迫切的欲望驱使他们下手很重。像对待人体模型一样,他们会把Boe拆得七零八落。但拆了也就拆了,急风骤雨要不了两个小时。倒是那些绕着外围打转的男人难缠。他们的身体不听自己的话,欲望却泛滥到了全身。手一会儿捏成锤子,一会儿变成探针;舌头一会儿像猫,一会儿又变成喷射污言秽语的粪坑。但Boe没办法,不管多么不喜欢,她都必须向雇主彻底地打开身体。这是职业道德。


现在,漫长的雨季已经结束。几乎等不及最后一滴雨水掉到地面上,男人们就迫不及待登上了飞往曼谷的班机。欧美的,日本的,港台的,大陆的,来自全世界的男性游客,心照不宣奔赴曼谷。曼谷是乐园,色情之都。在世界地图上,这座城市位于北半球的脐下三寸,当之无愧的世界G点。色情产业已经提前实现了无障碍的全球化,尽管还带了一根后殖民主义的尾巴。不管怎么说,Boe期盼已久的旺季终于到了。她不用再在每天凌晨骑着摩托车赶到父母的摊位上,帮他们炒每份二十泰铢的米粉。旺季,更多的客人,更繁重的工作。傍晚开始,每隔两个小时Boe都会重新站到街头。在周边的两三条街上,像她一样的女人不下两百个。浓妆艳抹,大胆地追逐每一个路过此地的男人。


在马路对面,三十家左右的色情酒吧组成了举世闻名的Nana红灯区。到凌晨三点酒吧打烊的时候,近千名年轻女人蜂拥而出,类似的盛况只有下班时间在纺织厂大门口才能看到。根据统计,全泰国大约有三百万到四百万女子正在从事着不同形式的色情服务。


都是劳动者,区别只是职业,当然她们的着装的确更为撩人。在相当多的国家,清教徒和假正经正在当道。他们的理智是所有人的监狱,所以男人们愿意坐上飞机来到曼谷。这里的法律只确保色情能更加花样繁多,并友情提醒你不要纵欲伤身。但这怎么可能做到呢?走进Nana的任何一家酒吧,你花上不到200泰铢买一瓶啤酒,就可以整晚地看钢管脱衣舞。要是这一家酒吧里没有中意的女人,没关系,那就换一家,这个红灯区可有整整三层楼面,总有一个你喜欢的。哲学教授阿甘本有句名言说,脱衣舞是一个永远无法达到其完整形式的事件。从这句话可以断定,他没有到过曼谷。一排排的钢管和一排排的姑娘对应,三点式在这里是一种保守的服饰,更多的女人一丝不挂。她们晃动胸脯,扭动腰胯和臀部,欲盖弥彰地两腿交叠,忽然又猛地张开。从四壁的镜子里看过去,令人眩晕地变幻出无穷多的女人。而且你只要喜欢其中的任何一个,或者两个,哪怕全部,你都可以邀请她到台下来聊聊,协商价格,协商时间。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Nana和Asok的钢管舞酒吧。在Soi13和Soi15之间的一个地下室酒吧,花上100泰铢买瓶啤酒,你就可以像帝王一样巡视你的后宫。上百个女人,在这个矩形的房间里围了一圈。她们燕瘦环肥任君选择,她们绝不避开你打量的目光。有的时候女人的队伍过长,就延伸到了通往街道和另一侧通往厕所的台阶上。有的时候,她们站一个晚上也没有一单进账。按照少赚就是损失的原理,这个晚上她们损失了1500泰铢。


有意思的是,曼谷的色情场所绝对有所为有所不为,恪守了行业的底线。他们不赚你的酒钱,在ratchadaphisek街区颇为高档的泰国浴场里,啤酒也只卖100泰铢,而且还有服务生殷勤地送上一本印着女人照片的画册。只是那些女人要贵上好几倍。她们更年轻更漂亮,她们坐在被称作“金鱼缸”的玻璃房里一动也不动,和Nana的色情酒吧和Asok附近的地下室相比,这里是个更像样的展览橱窗。会说中文的客户经理很快就走了,看得出来她只愿意接待财大气粗的中国人,那种热爱在金鱼缸里游泳的中国人。


一个面前堆满空瓶的韩国游客还在大口大口喝着啤酒,他压根不朝金鱼缸里看,他需要的可能不只是女人。这个时候,仅剩的四个女人盼望的肯定不是那个韩国人。她们盼望一个白发苍苍的、大肚腩的欧美人。在对女性的审美上,欧美人和东亚人大相径庭——至少,在Asok的一家酒吧里,来自弗吉尼亚的Charli是这么说的。他已经70岁,每年都来曼谷。他的心脏不好,美国股市也不好,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看看。只是看看就已经足够,这是一种多么彻底的反波普。欲望不再是由审美向商业流程的转移,而是仅从橱窗式的展览中就能获得快感。也许,这只是因为衰老。到那时,戾气慢慢沉降,慈祥爬上脸庞。


在这个似乎永远只有一个季节的地方,在曼谷,广阔的世界展现了最终的全部的冒险,对那些生活在逼仄中的女人们来说,这叫做命运。




从寺院里出来,她就得赶赴酒吧


想要个女孩儿吗?”tak突然问我。这时候我们已经很熟了,考虑到她的自尊心,不知道怎么回答。tak看出了我的窘态,马上补充说,不是指她本人,而是场子里其他的女孩。她觉得我不够开心,她希望我开心,而开心最直接的办法,在她看来,就是“要个女孩儿”。


那时候已经凌晨4点,下班之后tak在路边摊吃了一碗面,跟着几个朋友来到了president palace地下车库里的这家Disco。“纯粹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要有很吵的音乐和很疯的人,才觉得发泄。”而且,来这里不是工作,tak可以对上来搭讪的男人说“不”。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小姐”。


tak在离婚之后踏进了位于Soi4的一家酒吧,那是两年前的事情。和不远处的Nana红灯区相比,她工作的这家酒吧里有台球,电视机里播放着赛车和足球,感觉更像个正常的娱乐场所。在刚涉足色情业的时候,这些都会让tak舒服一些。她永远也做不到一丝不挂地站在钢管前,假装饥渴难耐地扭动身体。即使和客人上床,她也尽可能把灯光调暗一些。因为她时刻想起,自己“是一个母亲”。tak有一个两岁的女儿。离婚的原因是丈夫出轨,离婚的后果是她承担全部的抚养职责。泰国有健全的法律保护色情业蓬勃兴旺,却似乎没有法律保护离婚后的女人和孩子。tak的前夫后来再婚,他从没有给女儿买过礼物,没有来探望过,也没有给过赡养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泰国却再正常不过。她应对生活巨变的办法,是把母亲从泰国东北部的农村接到了曼谷,照顾自己的女儿和女儿的女儿。泰国的生活成本极为低廉。两罐牛奶、两罐饮料和一个三明治,只需要不到70泰铢。每个月在交完5000泰铢的房租和水电费之后,tak能确保盈余。这些钱,她存起来,留着给女儿上学。她希望女儿接受高等教育,彻底远离自己的这种命运。也许母亲有所怀疑,但女儿绝对还懵懂。tak对家人宣称的职业是餐厅服务员,只是老板难缠,经常需要加班,有时候还被安排值夜班。尽管上班的酒吧离住处相隔十公里,她还是担心会遇上熟人。虽然在泰国,这个行业并不可耻,但绝不光彩。


tak有时候哭,但义无反顾。如果只是陪酒,一晚她只有两三百泰铢的收入,而一次出台抵得上十晚的陪酒。所以,很多女人再也无法做其他职业。只要削减一点自我,就能迅速得到大笔现金。但tak不以为然。她还在幻想能遇上一个好男人,脾气要好,要有责任感,不介意她的过去,愿意跟她厮守终老。这样的男人出现过一次,或者说tak愿意相信他出现过那是一个西方人,来曼谷出差。他带着tak去普吉岛,带她去各种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每天付给她4000泰铢,临了的时候还给了10000泰铢作为小费。一个月后,那个男人回国了,他在自己的国家有家庭。tak哭了很久,决定再也不允许自己爱上任何客人。这算不算爱情?tak认为还是算的。tak从事的其实也是一个有风险的职业。因为每天遇见的都是陌生人,可能见面五分钟后就要跟他上床,而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却完全无从知晓。她遇上过一些不道德的客人,完事之后不给钱,出手打人。这种时候,tak一点办法也没有。更恶劣的是被客人拼命灌酒,等一觉醒来,发现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连回家的车费都没有留下。这时候,只能打电话叫朋友到某个酒店里来接。日复一日,tak对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感到厌倦。有时,她去寺院。在那里静坐一个下午,诵经,祈福,在佛前献上花环。希望以此“洗涤身上的污秽”。但从寺院里出来,她就得赶赴酒吧,她不能罢手。在整个泰国,几百万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是她的竞争对手。



成千上万的小姐,成千上万的买春


一个年纪很大的西方人坐在吧台上,他给Duen买了一瓶啤酒。他对Duen大概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这时候天还没黑,patpong这一片许多店还没有开门,这间酒吧里也只有两三个小姐。他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隔壁一群Ladyboy吵吵嚷嚷围着一张矮桌吃盒饭。这一瓶啤酒标价200泰铢,Duen会得到其中的80泰铢。这是行规,小姐从客人帮她买的任何饮料中,能得到40%的提成。如果客人更进一步,打算带她出去,就需要付给酒吧600泰铢的出台费用。其中的200泰铢,仍将返还给小姐。所以,Duen和这间色情酒吧之间与其说是雇佣关系,不如说是合作关系更准确。看起来这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但Duen已经37岁了,愿意为她买一瓶啤酒的男人越来越少,更别说想带她出去的。对此她毫无办法,她算不上漂亮,性格也不活跃,酒吧里还有另外几个新来的姑娘,她们更年轻,更有吸引力。为了扭转不可逆转的颓势,Duen只有更努力地工作。除了每个月那几天,都可以在酒吧里看见她。没有双休,没有节假,如果有事情需要请假,这一天就没有任何收入。除了每个月2000泰铢的房租,她几乎不产生其他花销。省下来的钱,有时是一两千,手头宽裕的时候会更多,她不定期地寄回老家。那是东北部的Tak 30岁 地点:Soi4农村,她的一儿一女正跟着奶奶一起生活。Duen思念孩子,但盘缠是一笔需要认真对待的支出,此外,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回家期间她会失去收入。紧迫感时刻缠绕着Duen,她没有出过远门,也并不向往什么旅游胜地,她只想着赚钱。多少钱算足够?越多越好,多到能保障自己和孩子今后的生活。Duen在有些问题上和老板Su是不谋而合的。她们都不喜欢曼谷。这个城市嘈杂喧闹,人太多,交通太拥挤,欲望横行。所以Duen打算到了再也没有客人选她的那一天,就回到老家,跟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而Su是打算带着开酒吧赚来的钱,回泰国中部的老家盖一幢豪宅。


Duen和Su的另一个共识有关工作态度。Duen是最理想的员工,逆来顺受,不惹麻烦。Su不需要找她谈话,甚至不需要对她有任何管理。有些小姐就不行,这说明她们还年轻,还会骄纵自己的感受,等年纪这把刀子在她们脸上刻下皱纹,她们会后悔的。在小姐可能制造的各种麻烦中,Su最讨厌喝醉酒这一项。如果是为了多拿一些提成,那太伤害身体,客人也会觉得你过于势利。如果是被客人灌醉,那说明你没有学会酒吧里的生存技巧。不管怎么说在Su看来,小姐喝醉酒是不得体的。通常这时候她就要找小姐谈话,要是这样的事情出现三次,Su就会把她开除。别看Su总是笑眯眯地,她眼神里有精明有决断,甚至有些狠劲儿。开酒吧之前,Su是个中产阶级家庭妇女,做家务带孩子,有房有车,不炒股票也不炒楼,生活略显无聊。碰巧有朋友劝她开个酒吧,于是就开了。投资不算大,一个半户外的吧台,后面的屋子里放上一排沙发和几根钢管,每个月租金10万泰铢,此外还要交7%的税。顺便说一句,Su开色情酒吧还有一个便利,她的丈夫是个警察。酒吧的生意不错,Su很快又开了一家。她每天坐在吧台正对着收银机的位置,看那些男人喝酒,带走她店里的女人。时间久了,她对自己丈夫去风月场所也不再抵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男人就是这样的。但她不准自己的两个孩子来酒吧,实在要来也只允许白天来。那时各种露骨的表演还没有开始,patpong看起来和其他街区没多大区别。有时候会有些客人误以为Su也是小姐,这时候她就把真正的小姐叫过来。她56岁了,但保养得很好,可以说风韵犹存。毕竟没有经过风尘。其实,她比店里另一位大姐的年纪还要大。Long以前是做小姐的,现在50多岁了。不再会有男人找她,她就进行了职业转型,在酒吧里帮老板娘招呼客人管理小姐。有一个专门的词语可以定义Long这一类女人,老鸨。跟Su相比,Long和小姐们的关系更为亲密。她们有什么生活难处,有什么心里的困扰,都会找Long倾诉。因为Long是过来人,她经历过很多事情,也能真地理解小姐的处境。Long喜欢这样,她喜欢待在店里和同事们在一起。这些依然还年轻的女人,让她想起自己的好时光。天色终于暗下来了。所有的酒吧都陆陆续续开始有客人上门。Su的酒吧就在从主干道拐进来之后的第一家,不错的市口。音乐很响,彼此干扰又自成一体。那些闪烁的霓虹灯管,那些开始脱下衣裳的姑娘,那些大口大口灌下肚肠的啤酒,都是夜晚的必备内容。如果不是白天曾经置身此地,真不敢相信夜晚的patpong是同一处所在。客人带着现金来,带着从全世界各个角落里积攒下的郁闷来,这些酒吧帮他们一一化解。如果这时候依然保持清醒,并让自己置身事外,会感到有些可悲。原来只是这样一家简陋的色情酒吧,就能装下我们至关重要的精神内核。

Sho特别热情,他把Nana的每一家酒吧都介绍了一遍。哪一家酒吧里的女孩儿最好看,哪一家的服务好,他全都知道。Sho是那种最受小姐们欢迎的客人,热情礼貌,会说泰语,最重要的是,他是日本人。日本人出手阔绰,几乎不讨价还价,对待小姐也很温柔。虽然偶尔有一些奇怪的性爱需求,但总的来说无伤大雅。


一个男人当然要有美满的家庭才有动力去奋斗,Sho在这方面无可挑剔,他跟妻子和两个儿子过得很滋润。但一个男人同样需要在别处获得不一样的体验和满足,Sho对此也身体力行。25年前他第一次来到泰国,在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每年都要来三四次,出差、旅游、各种借口。他的泰语就是这样学会的。他总是独自来,这里让他感到悠闲自在。泰国的女人娇小而温柔,说话的语调都那么迷人。只要夜晚的时候走在街上,就会有那么多女人热情地招呼你,主动要求投怀送抱。或者你走进一家酒吧,那么多女人想要取悦你,多么令人满足,多么有成就感。但Jerry对这个说法肯定不认同遇见Jerry时他正在Asok的露天酒吧喝酒,看周遭人来人往,觉得街道上发生的一切比酒吧里更有意思。他是加拿大人,已经退休,已经离婚,也没有孩子。到了60岁这个年纪,他无牵无挂。在过去的四年里,他每年都在曼谷待上几个月。他不住宾馆,租了一套公寓,节省了大笔开销。很显然,Jerry是一个善于计算的人。他说,那些女孩以为欧美人有钱,其实她们错了,欧美人很多都是穷光蛋,他们会和小姐斤斤计较地谈价格。这时候对面的酒吧里出来了一群女孩,穿着白色制服和超短裙,Cosplay的打扮。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年幼,瘦得令人心疼的姑娘,在室外的钢管前扭动了起来。Jerry说这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这里的女孩看上去每个人都一样。她们有什么差别吗?没有。”所以,他只是坐在那里喝酒,像个世情作家一样观察。



偶尔,Jerry会带着小姐回家。但是小姐们的英语都很有限,除了谈价钱和聊天气,就再也无话可说。这让Jerry感到索然无味。他当然喜欢漂亮年轻的女人,但他更喜欢一次有情调的约会,没准,一场爱情。但在这样的交易中,遇不到爱情。Jerry就有点愤世嫉俗。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个挑剔的人,他首先把自己从买春客当中剔除出来,然后表示理解那些人买春,但同时也表示了不屑。他悄悄地指着前桌一个秃顶的欧美人说,“你看,他长得多丑。还有你看,周围那些人,一个个又老又胖,那么难看,你说,在他们的本国,会有年轻女孩儿愿意陪着他们,跟他们上床吗?没有。”但在这些红灯区里,也并非没有年轻的买春客,Giani年仅27岁,他的背景有点复杂,半天才搞清楚,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法国人,他本人却又是比利时国籍,当我们遇见他时,简直就像看见了欧盟坐在Nana二楼的酒吧里喝酒。我们所在的这个Balcony hotel andBar,不仅出售100泰铢一瓶的啤酒,也提供350泰铢一小时的钟点房。


他就是媒体上报道的不愿意工作、吃低保和失业救济金的1400万欧洲青年中的一个。但在泰国,他兼职教法语,能挣一点生活费。Nana里的小姐对Giani来说太贵了,动辄两三千泰铢。当欲望不可遏制的时候,他就去一些Disco酒吧,如果有谈得来、看得顺眼的女孩,就找时间请她们出来,先吃顿饭,然后你情我愿地上床。这是流落在曼谷的欧美年轻人中比较普遍的方式,既然可以免费,还更有情趣,为什么还要花钱买春?但游客们行色匆匆,他们要在逗留曼谷的有限时间里,尽量搞定更多的女人。所以,购买是最便捷的。还有什么比用泰铢脱下衣裳更简单的事情呢?成千上万的小姐,成千上万的买春客,在每个夜晚活跃于曼谷的六大红灯区。



她们相信一个神佛和鬼魅并存的境界


黄昏的时候,湄南河上响起了佛号。那种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诵读的不知何意的句子,传达出直指人心的虔诚,它有横扫一切的感染力。当时我们正要渡河,河流东岸高楼成群、欲望横行,热带水果的颜色鲜艳得让人失去平常心。而西面,佛塔林立。神佛的造型既有世俗情欲的味道,又不失庄严。彼时,几艘长舟正缓缓通过湄南河,轮渡暂停。两岸船站内众生待渡,可见地狱未空。河面宽广,对岸的寺庙无比真切,雨水在佛塔上留下的青苔历历在目黄袍的僧侣耳语可闻。



那是瓦拉康寺(Wat rakang),它规模不大,佛塔也不及不远处的黎明寺那样辉煌。它以崇迪佛牌闻名,那些用庙宇的泥土、香灰、五谷和高僧剃下的头发、舍利子制成的佛牌,据悉能保平安,增财源,它们价格不菲,从几万到几百万泰铢不等。而现在,中国人又不出意料地成了佛牌的最大炒家。Somjit plangklang的脖子上挂了一长串这样的佛牌,他还在从包里不停地往外掏,他指着其中一块说,这个值两万泰铢,又指着另外一块说这个值八万泰铢。最后他从小包的最里层摸出一枚看起来很古旧的佛牌。它最贵,市场上卖百万泰铢。Somjit plangklang的身上已经几乎看不到僧人的影子。这位佛牌市场的专家,在十多年苦寂的僧侣生涯之后还俗,并成功地转型。年幼时他家境贫寒。在泰国,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会当僧人,以求衣食无忧。在十七岁时他于东北部老家的一座寺院里出家,二十多岁来到曼谷进入瓦拉康寺,三十多岁还俗。现在,Somjit plangklang娶了老婆,生了两个儿子,有豪华车还雇了专职司机,却一直住在寺院后面的房子里不愿离开。他每天还在瓦拉康寺活动,管理寺院的日常事务,顺便兼营一个商铺。在寺院里,他带着我们四处走动,一切都熟门熟路。他追求财富,但一些僧人的戒律对他依然还有些约束。比如说,色。Somjit plangklang的年轻时代全部在寺院里度过,年轻男人的欲望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能克制,用时刻诵经和各种仪式,把欲望转化为忏悔,转化为虔诚。当黄袍僧众外出化缘时,路上遇见的女人们都会主动让道,尽量不让僧人碰到自己以免打扰他的清净,就算在布施时也不可手手传递,一定要通过其他物件作为中介。这是一种长达几十年的艰苦训练,Somjit plangklang还俗至今也不曾去过红灯区。因为他认为自己骨子里还是个僧人。他把全部欲望都放在了对金钱的追逐上。而欲望困扰的问题,几乎每一个僧人都要经历,包括德高望重的大和尚。


Meedearuk长老也曾经年轻过,他的修行之路也和前辈僧侣一样,充满欲望和戒律的斗争。他尽量不去理会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寺院这个独立空间里沉静下来。几乎很少有僧侣会触犯色戒,那意味着被开除僧籍,逐出山门。还意味着,僧侣犯戒的因果报应会更为猛烈,受到的惩罚会更加严重。在僧人们看来,从事色情行业的女人和其他女人并无区别,婆娑世界既是苦狱,有没有红灯区又有何区别?众生所犯的罪过已经够多,贪婪和淫荡在道德上没有高下。所以,佛门大敞四开,不管你做何等职业,进来的都是善男信女。在傍晚的时候,小姐们上班之前,坐在红灯区的入口处就能发现,那里必定有一座佛龛,它必定被花环缠绕被香火熏陶。每一个匆匆而来的年轻女孩——这时候她还没有脱下日常的衣裳换上跳钢管舞的制服——必定会双手合十,在佛龛前驻足默祷。哪怕她祈求的只是今晚多一点客人多一点收入,那种虔诚也是令人动容的,甚至是令人羡慕的。在一个乱象丛生的世界上,使之变成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令它成为天堂的努力。而有多少人能对自己的当下有着清晰的认知,有多少人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明确的定位?宗教,就是这些女人在精神世界里的定位系统,她们由此超越那些具体生活中的困窘。她们相信一个神佛和鬼魅并存的境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必须要付出什么,必须要忍受什么。

(文图来源于ELLEMEN睿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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