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E字“X”号日戳
图2 E字其他戳号日戳
图3 I字“X”号日戳
图4 双圈日戳
图5 单圈大字日戳
图6 双边日戳
图6a
图6b
图7 单圈粗边日戳
图8 单圈无衬线日戳
图9 单圈无衬线粗体日戳
图10 单圈无衬线大型日戳
图10a
图10b
笔者前曾对当时收集到的邮戳实物并参考有关文献探讨了上海工部书信馆各种日戳的戳式、特征、分类以及使用日期等[1]。
盖有上海工部书信馆日戳的实寄封片存世较少,尤其是1880年前的更是凤毛麟角。双边日戳是1864-1928年上海工部局书信馆日戳中使用时间最长、存世实寄封片相对稍多的戳记。本文着重研讨1897年1月-1913年4月双边日戳的戳式、使用日期及其特征。
一 、上海工部书信馆日戳概述
清政府在鸦片战争失败后,于1842年被迫签订了《南京条约》,开放通商口岸,1843年上海即依约开辟为商埠。租界是商埠内指定供外国人居留活动的地界,各国侨民在中国租界内设立的管理机构称为工部局。上海工部局于1854年7月成立。1863年7月上海工部局为了外国商民等需要,特创立上海工部书信馆(Shanghai Local Post Office,下称上海书信馆)[2]办理邮政业务。
1865年8月上海书信馆发行的上海大龙邮票是中国境内发行最早的专印邮票,最早的上海书信馆邮戳(无日期英文邮戳)则在上海大龙邮票发行之前的1863年11月16日上海寄纽约信封上出现[3]。最早的上海书信馆日戳,见于1864年5月3日,盖在香港邮票上,因为在上海大龙邮票发行之前,上海书信馆使用的是香港邮票[4]。
1897年11月1日大清邮政接收上海书信馆,商定该馆“名亡实存”的移交办法。接收后该馆主要办理就地投递外文信件和新闻纸、包裹,但需贴用大清邮政邮票,仍按该馆原定邮资收费。接收后继续使用及新刻制的各种“上海地方邮政”(SHANGHAI LOCAL POST)日戳,虽仍是全英文邮戳,但已明显具有中国邮戳的身份。这个“局中之局”一直维持到1924年12月21日才正式撤销[5]。根据收集到的实寄封片,全英文的“Shanghai Local Post”日戳,直至1928年还在继续使用。
参考先前的文献[2-10]和收集到的实物,在《上海工部书信馆日戳初探》一文中[1],笔者将上海书信馆各式日戳简分为10大类,即E字“X”号(图1)、E字其他戳号(图2)、I 字“X”号(图3)、双圈(图4)、单圈大字(图5)、双边(图6)、单圈粗边(图7)、单圈无衬线(图8)、单圈无衬线粗体(图9)、单圈无衬线大型(图10)。本文着重研究其中的双边日戳,对其使用日期、戳式、特征和分类等作进一步的探讨。
二 、双边日戳的使用日期和戳式探究 :
上海书信馆双边日戳,与其他种类的上海书信馆日戳形状皆为圆形。双边日戳的外边圆直径约26毫米,内边圆直径约24毫米,用墨多为黑色,极少有红色。笔者见到和收集到不少双边日戳,但至今仅见一枚1897年1月8日的实寄封,戳为红色,表明该红色戳记仅在双边日戳使用的早期出现过。
双边日戳沿圆周有英文“SHANGHAI LOCAL POST”字样。日戳中间按常规分成3行,上行为戳号,中行为月份和日期,下行为两位数的年份。从1864年到1928年的64年多时间里,上海书信馆日戳(图1-图10),基本上都有下行的年份字钉(1902年例外)。
图11
图11a
图11b
上海书信馆有两种双边圆形日戳(图6 ,a型和 b型),1903年以前戳内表示月份与之前的日戳相同(图11),由两个英文字母组成(图6之a)。从1904年1月开始则改成由3个英文字母表示月份(图6之b)。图12是1904年1月16日该戳作为到达戳盖在美国寄往上海的明信片上。这两种双边日戳在16多年时间里广泛地用作盖销戳以及到达戳[3]。戳号分别有A、B、C、D、E、F直至K,以及U、V 等。
图12
在双边日戳使用之前,我也收集到盖有1896年12月单圈大字日戳的实寄封及旧票。现经多次比对研究,认为双边日戳月份为2个英文字母的,始于1897年1月,至1903年12月停止使用。而双边日戳月份为3个英文字母的,其使用始于1904年1月(图12),并于1913年4月后改为使用单圈粗边日戳。本文所述的双边日戳使用日期和戳色与张恺升先生1995年《中国邮戳目录》所述几位集邮家的报道略有差异,并进一步细化至月份。
图13、14分别是销1897年1月8日和同年1月15日双边圆形日戳( a型)实寄封和邮资封,是目前笔者所见和收集到的最早双边日戳实物。
图13
图13是1897年1月7日贴芜湖书信馆1分邮票销芜湖当天日戳,寄美国俄亥俄州坎顿市的威廉·麦金莱(当时是候选人,后任美国第25任总统)封。封背盖同样芜湖7日圆形日戳,到上海盖红色的上海工部书信馆1897年1月8日双边日戳,再贴5分日本邮票盖1897年1月11日上海的日本客邮戳,经横滨中转(1.16日戳),至美国旧金山(2月5日戳),再到坎顿市(2月11日戳)。多年前,此封在Rumsey拍卖公司的成交价已达7500美元,红色的1897年1月初上海书信馆圆形日戳实寄封罕见。
图14
图15
图16
图14是1897年1月15日销上海书信馆双边日戳(a型)的5分书信馆邮资封,封背盖同日到达戳。此外,笔者还收集到上海书信馆双边日戳(b型)经比对,使用最晚的是1913年4月份(图15)。1913年5月后,上海书信馆已使用单圈粗边日戳作为销票戳和到达戳。图16是笔者目前收集到的单圈粗边日戳最早使用例,销在民国五色旗邮资片上实寄(1913年5月19日)。
三 、双边日戳趣味品及实寄品探究
在2010年发表的《上海工部书信馆日戳初探》中[1],笔者提出上海工部书信馆有两种趣味日戳,即“无年份的1902年日戳”和戳号为“倒A”的双边日戳。
1. 无年份的1902年日戳
从1864-1928年左右的64年多时间里,如图1-图10所示上海书信馆日戳,基本上下行都有年份字钉。前文自发表以来,笔者在拍卖目录、互联网上的图片、或收集到的素材里也都没有发现1902年日戳的年份字钉“02”。从而,可进一步推测1902年上海工部书信馆日戳无年份这一特征。
图17
本文再展示2枚新收集到的无年份1902年日戳实寄片:图17是1902年2月10日由德国柏林寄上海的图画明信片,到上海盖1902年3月19日德国在上海的客邮局戳,再由上海书信馆投递二次,第一次盖3月20日书信馆戳号为A的无年份双边日戳,第二次盖3月22日书信馆戳号为C的无年份双边日戳。
图18
图18是天津寄上海的清一版蟠龙邮资片,销天津1902年11月28日中英文日戳,到上海投递盖同年12月2日书信馆戳号为H的无年份双边日戳。
图19
图20
2. 戳号为“倒A”的双边日戳
在1910及1912年双边日戳里,都有十分有趣的“倒A”戳号存在。下面展示2个实例。图19为销在蟠龙票上的1910年3月31日的“倒A”双边日戳。图20为1912年5月28日“倒A”双边日戳盖销在实寄本埠的清四版蟠龙邮资片回片上。
图21
3. 双边日戳实寄邮品探讨
存世销上海书信馆双边日戳寄出的封片中,本埠实寄的相对稍多一些,寄往国外及外埠的较少,其中绝大部分是用外文书写(英、德、法、西等文字)。用中文书写的极少。图12是用中文书写1903年9月21日上海寄到胶州的销双边日戳(a型)封。
图21是1898年12月16日由上海寄往奥地利维也纳的明信片,该片贴蟠龙邮票3枚共4分邮资,销上海八卦戳,并由书信馆盖2个字月份(DE)双边日戳,再加贴香港4分邮票盖英国客邮局1898年12月19日戳,到香港后盖1998年12月22日中转戳,最后到达维也纳盖1899年1月22日到达戳。
图22
图22的图画明信片贴2枚2分蟠龙邮票,分别盖1899年11月28日上海工部书信馆2个字(SE)双边日戳,寄德国梅斯(德法相邻地),再补贴10分法国客邮票并销1899年11月30日上海的法国客邮局戳,到梅斯时盖1900年1月7日到达戳。
与上海工部书信馆寄出的邮件相比,销书信馆双边日戳作为到达戳的邮件相对多一些。下面2例是由外埠及国外用西文书写、盖双边日戳作为到达戳的邮件:
图23
图23是贴蟠龙1分盖牛莊1907年12月20日中英文戳寄上海法公馆,收到后盖1907年12月24日大清中英文日戳,再至书信馆盖12月26日3个字月份(DEC)、F戳号的双边日戳第一次投递(地址不详),再由书信馆盖12月27日C戳号双边日戳第二次投递。
图24
图24为贴维多利亚(现澳大利亚)2便士邮票的实寄片,销维多利亚APART当地的“93”椭圆戳及1906年5月30日APARAT日戳寄上海,销香港的维多利亚7月3日中转戳,到上海盖7月7日的英国客邮局戳,再盖同日书信馆3个字月份(JUL)、戳号为I的双边日戳作为到达戳。
本埠或海外(包括中国其他商埠等)用西文书写寄到上海的封片,由于书信馆的中国投递员不通晓西文,故在投递前大多由书信馆职员先用铅笔译好中文地址或场所,便于投递。在此之前,也有先寄送通知,再由收件人前去领取邮件。
出现在中国领土上的商埠邮票及其邮戳,是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的历史见证。先前国内外集邮家对此进行了大量的探究工作[2--10],值得我们学习、探讨、研究。由于上海工部书信馆早期实寄封片存世较少,不少书信馆邮戳的细节问题还有待我们作进一步的收集与研究,使清代和民国初期的这段邮政历史更趋清晰完整。
——刊于《上海集邮》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