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任达华（左）在片中饰能力有限的中年“大佬” 多年前听过的一个说法，“陈果很努力地假装颠覆香港电影”，出自某网上的外国影评。的确，当时以独立製作在香港影坛杀出一片天地的陈果，虽然是用异于主流影坛的製作模式拍摄，但其美学、世界观还是一脉相承的“港产片”，总是“过火”而“歇斯底里”，其实和传统的香港类型片很接近，只不过他的电影会把焦点放在导演心目中的社会问题上，同时通过角色之口讲一番他心目中的大道理，其效果比商业电影但求娱乐更加令人吃不消。二千年之后，陈果有段时间没有在香港执导长片，只是间中在香港和内陆拍摄短片或杂锦电影的段落，改编自网络流行小说的《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下称《红Van》）是他事隔十年后再次推出的剧情长片。/文：行光 《红Van》属于一个香港电影人多年来没有触碰的类型——科幻，故事讲一辆由旺角开出的深夜小巴，经过狮子山隧道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平行世界，大埔的一草一木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整个世界却空无一人。车上的十七人，有人染上神秘疾病而死，有人因为进入没有法律、没有规范的世界而变得为所欲为，当众人努力想解开谜团，回到“正常”的世界时，又遇上穿上全身防毒衣的面具男……电影的剧情基本上把原著的网络小说的上半部搬上银幕，把故事的谜团完全铺开，但会否像小说那样的把谜团一一解开？则尚未可知。 这几年的香港电影开始向网络世界寻找灵感，在网络上发表小说，除了可能有出版社找你出版实体书，更有可能卖出电影版权。不过，有时候电影人看中的是网络小说的高人气，把片名买下，但拍的时候就改到面目全非，像之前另一部网络小说《一路向西》的电影版就是如此。这个除了因为电影媒介的特点之外，或多或少和这些小说总是以第一人称来讲故事有点关系。 角色设计一脉相承 《红Van》的情况更加特别，原著作为悬疑小说，有很大篇幅是以主角的视点来推进故事，但一部有十七个演员，其中包括林雪、任达华、惠英红等老戏骨的电影，却很难不把视点分散在各个角色身上，而这些角色的设计，就是可以说是和陈果的人物一脉相承。自以为是，要做“大佬”却又缺乏能力的中年人；以新纪元理论来解释一切的保险经纪，在在都是我们日常所见的人物，有的更让人想起圈中某些电影文化人。把这些我们日常惯见的人物，放进一个极端的处境中，有点像小说《苍蝇王》或者漫画《漂流教室》这样的情况，电影在这方面的发挥比起小说丰富，至于效果如何？则存在争论。 《红Van》电影最明显让人不安的地方，自然是其烂口小巴司机那满天飞的粗言秽语。不过这既是原著小说的特点（在旺角出没过，或者坐过那程由旺角到大埔通宵小巴的人，当会知道这是“写实的”），同时也是陈果作品一向的风格。而那些小说所无的夸张死法，笔者以为是某种黑色幽默的处理，如果不用多少黑色幽默的手法去讲这个故事的话，这样崩紧的世界，其实很难让人看下去。 寓意闯破现实困境 在这点上，陈果虽然用了港产片把所有电影都变成喜剧闹剧的惯技，但尚算是合理的进路。虽然，男女主角周围的角色整天让人觉得装模作样，但相比起导演过去的作品，这些神婆、收数佬、潮童还是比较实在而内敛的。反而男主角“阿池”的角色多少有矛盾，电影从不解释为何他不把自己所见告诉其馀的乘客，单单是不想製造惊恐还是有其他原因？编导没有留下多少暗示。 陈果在《红Van》之中，多多少少还是为他关心的社会议题发声，虽然只是情绪化的片言隻语，但还是把本来有点虚的故事设定，落到了现在的香港，众人奋力上大帽山寻找事件真相的情节，有了突破现实困境的解读方向。但对读过原著小说的观众来说，这样一重寓意的加入，会否让可能出现的下集故事被改得面目全非？这是最令人好奇的地方。 或许，《红Van》这部电影最有趣的地方，还是看香港导演会如何处理一个充满潜在哲理话题的科幻故事。现时看到的是，陈果在捉到某些可以深挖的点的同时，也把这个故事讲的更令人不安，这点与荷里活科幻电影经常把冷酷的原著改得较让观众舒服刚刚相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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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昵称15592316 > 《zhuang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