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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穿路边的伪装乞丐丢下一个冷漠和机灵的眼神，然后事不关己地扬长而去；目光滞留、脚步放缓，手伸进自己的荷包掏出零钱，下蹲弯腰放进乞丐的钱盒，瞬间硬币与他原本钱盒中的其他零钱融为一体——两种态度到底哪一种才更高明，到底哪一种才算是当代人、聪明的你应有的态度？ 为什么你在行使所谓的戳穿本事时不想一想那条萎缩的残腿是装不出来的，还有他匍匐在地以别人脚踝的高度爬行行进时是怎样的低人三等，卑微到没有尊严难道不值经过的你那五毛钱吗？ 为什么你在假惺惺地泛出那点点可怜之情时，没想过那只是一个工作，跟你每天钻进写字楼像模像样地坐在电脑前扮演一条听话的狗的样子类似，那是一种正常的劳动；还有，你根本没来得及感动完这个赤脚匍匐的中年，下一个手挽手的老年夫妇端着饭碗又出现在你面前，你是否有了一种高潮跌宕的感觉，自己的善意和情操是否已经像A片中的女主角一样接连潮吹了；你觉得他们破衣烂衫地跟这个蒸蒸日上的现代化中国不相匹配的同时，自己一边泛着清晰的小资梦一边是否想到了农村家中火炕上的老妈，你妈的外套真就比他们的好许多吗？ 很显然，行为本身没有对错之分，能够成为他者指摘对象的是你的表情。不管哪种行为背后必隐藏一种你自己的表情，而这表情也不一定因为你的行为而固定不变。换言之，同一种行为可以有不同的几种表情，它们之间没有固定搭配。 很多时候我想在微博上取消关注几位同志，这里面除了我自己的问题以外，也跟他们彼时暴露出来的表情有关。无需凝视，只需扫过那几个轻浮的字眼，就知道他们的表情出了问题。曾几何时，姚晨和一票大V的微博被人盯着使劲儿挑刺，里面的字眼无非是滥情和虚伪，我不觉得是大V的心地在这短短几日发生了变化，而是他们越来越要装成某种摸样而不得不要表露一种表情。而当这表情跟自身的气质、日常的行为、历史的积累不符时，就难免让人觉得装逼没装好装成了腐臭小鲍鱼。 中国的知识分子大多都站在正确的一边：他们要么以不说错话的犬儒主义为三纲五常，要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既得利益的座位上。他们除了充当攀炎附势力争“混不好就不回来了”的年轻人的导师，什么正经事你也不能再指望他们了，他们只是这个时代混得好的一拨，而非精神上的高点。 而混得好并非贬义词，倒是一种向上的态度。这一点上我甚至觉得王林也是混得好的，假如他没老眼昏花地放记者进门的话，那就更功名成就地可以书写传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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