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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本书,配着烈酒读更有味儿

 nanti2010 2016-02-05

电影《锅匠,裁缝,士兵,间谍》海报


乔治·史迈利是勒卡雷笔下当之无愧的第一男主角,从1961年的处女作《召唤死者》(Call for the Dead),到1990年的《史迈利的告别》(The Secret Pilgrim),史迈利在八本书里担任核心人物或打了酱油。更不用说那部2011年的电影《锅匠,裁缝,士兵,间谍》(原作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出版于1974年)。

其实我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但居然脑子里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打开豆瓣才发现演吉勒姆的是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反派海顿则是“脸叔”科林·费斯……不由得心心眼了五秒钟,并怀疑自己得了阿兹海默症。看来有必要重温该片。


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饰演吉勒姆


科林·费斯饰演海顿

这里要说的是史迈利卸下主角光环专心做旁白大叔的一部小说:《史迈利的告别》,英文原版为The secret pilgrim。之所以变为这个书名,是因为,这是传奇间谍乔治·史迈利谢幕之作——作为勒卡雷笔下冷战时期的间谍,柏林墙被推倒后,一个时代完结了,史迈利的间谍生涯也就此结束。 在勒卡雷的《The Secret Pilgrim》中,史迈利受邀对年轻的情报局学员们进行演讲,也使他重新回忆起那个跌宕起伏的特殊时期……


《史迈利的告别》英文版本

第一男主角是叫做内德的情报官员,年近退休。史迈利在那之前就退休了。此时柏林墙已被推倒,旧时代以可见或不可见的方式被新时代缴械。内德请史迈利到新一代谍报员的训练营为他们讲课,史迈利喝着法国白兰地(Armagnac)徐徐道来,内德不时走神,于是叙述加回忆构筑了一张密密的谍网。


白兰地Armagnac(雅马邑)

属于过去的网。

过去的某个时候,内德找史迈利抱怨他新近遇到的一桩倒霉事。有个风度翩翩的匈牙利教授流亡到德国,多年来混迹于英美两国间谍机构的官僚缝隙,没有做任何实事,最后还搞了一出“差点被暗杀”的闹剧,暗杀者是他自己买通的三流匈牙利演员。他想要的无非是英国或美国护照,新的身份,最好还有点“离开铁幕的英雄”之类的光环。内德看穿了教授蹩脚的演技,却因为事情被上头和美国同行们压下来,只好看着教授风风光光到了美国,一举成名。


Tokaji(托卡伊葡萄酒)

内德抱怨归抱怨,可没提到他对教授的第一印象好到极点。他在教授家的那顿饭以tokaji葡萄酒开场,以匈牙利杏子白兰地(palinka)结束,十分满足。内德当时觉得,有教授这样一个文雅的人加入己方阵营,就是一种胜利。(吃人的嘴软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白兰地palinka(巴林卡)

史迈利听完抱怨后一笑,反问:“斯黛芬妮的幽灵可曾在慕尼黑的人行道上出没?”

内德曾有个好友名叫本,也是他在训练营一对一的搭档。斯黛芬妮是本的远亲,和他亲梅竹马。从训练营毕业后,本作为精英被派去柏林——他有个曾为二战英方做出卓越贡献的父亲,和德国母亲。这使得他有语言天分,也有超乎常人的上进心。

问题是,柏林原本应该移交各种事务给本的二把手,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油子。他先是给本穿了各种小鞋,又用无限多的信息让年轻的本头晕。密集式轰炸。本凭着一股子心气劲儿把那些庞杂的信息都背了下来,并终于开始他第一次过境东德的接头任务。

任务没失败,本在返回柏林之后失踪了,接着柏林的情报站被连锅端了。当然最简洁的判断是本的叛变,但他没理由叛变之后还若无其事回到柏林。例行的搜查结果,在他家发现了一封信。是写给内德的。

那是史迈利第一次出现在内德面前,说要和他谈谈”你的朋友本“。他们去了史迈利的家,喝着威士忌,内德始终保持茫然。史迈利也没辙了,亮出杀手锏,就是那封从未寄出的信。

信里没有什么形容词,也没有文采。正因为没有这些,它才越发令人震惊。它没有华丽的辞藻,也不矫揉造作。它并非来自古代,不是希腊人所写,更不是1920年代的产物。它是一个男人对同性之爱毫不掩饰的渴求,而我始终都只把这个人当做自己的好朋友。

震惊之余,内德发誓说他不知道本的感情。俩人继续聊天,长达二十四小时。最后史迈利仍然没有找到本可能藏身的线索。

内德事后回忆:

我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知道的。

人的记忆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有些人有些事会固执地藏在大脑皮层沟壑的最深处(这么说并不是为我忘了锅匠那部电影找理由)。内德在回家后想起了斯黛芬妮,本曾经这样形容她:”是我们家里德国佬那一支的。完美无瑕。光彩照人。独一无二。“

斯黛芬妮和本一起长大,后来回了慕尼黑,念了艺术学校。之后和一位画家在苏格兰的某个岛上同居。画家自杀了,留下光彩照人形单影只的她。本经常去见她。她也经常大方地把自己的四驱车开到苏格兰的格拉斯哥,让训练营放假中的本和内德有一周可以用车。本向内德谈论斯黛芬妮的时候说:“内德,和她结婚吧。你娶斯黛芙,斯黛芙嫁给你,我呢,我来跟你们俩一起住,到海湾里钓钓鱼。”

内德当时不懂,所以他反问:“那你自己怎么不娶她?”

受过训练的内德在想起斯黛芬妮后想办法溜出了家门,到图书馆打了个电话。当晚他带着酒到了邻居家,从邻居家出去,坐火车到格拉斯哥,再绕了一圈路,终于坐上前往某岛的轮渡。他第一次见到了斯黛芬妮。她和我心目中想象的样子实在太接近了。本也在那里。

费了一番功夫,内德打破了本的沉默。发生在柏林的“背叛”是一场意外。本被移交的上司搞得快崩溃了。没人能在短时间内记住十五年情报网的各种细枝末节。本害怕失败。有家庭的原因,也有自身的原因。最后他选择了一个笨办法,做小抄。

在越过国境的时候,他弄丢了小抄。

两个朋友茫然相对。或者说是一个绝望者和他爱过的男人。最后头头们来了。内德蹩脚的图书馆电话导致了他的暴露。史迈利带走了本,斯黛芬妮试图挽留内德作为本的替代,内德选择了离开。那之后他没见过本,给斯黛芬妮打过电话,每次都不是她本人接听。

在这部不依时序、穿插着各种间谍回忆的小说里,本的故事几乎是荒诞可笑的,却有那么一种忧伤在字里行间。而史迈利的形象也凝固在内德的回忆里,那天在史迈利充满女性痕迹却没有女主人的家里,他想:史迈利身上有种东西会让你觉得,他的孤独仿佛是你造成的。

本的故事发生在六十年代初,近四十年后,史迈利倒了一杯酒,继续讲述过往。周围一双双年轻的眼睛,正如当年训练营的本和内德。

看这本书适合喝烈酒,也许是因为史迈利(勒卡雷)的叙事节奏。

故事讲完了,顺便广告:《史迈利的告别》中文版由我的东家世纪文景出版,网上已经可以购买,欢迎自行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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