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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苏柯诺 图/杨丽琼
在认识杨丽琼之前，我还未真正欣赏过花灯剧，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我欣赏她，进而爱上她奉献一生的花灯戏。不是说“唯美人与美食不可辜负”么，这样的美人身后的故事，我兴致盎然想去探探。 杨丽琼，新中国第三代花灯演员的杰出代表，云南花灯艺术界第一个、戏剧界第二个获得中国戏剧表演最高奖“梅花奖”的国家一级演员。 在《梦·花·缘——杨丽琼舞台艺术集萃》的自序里，杨丽琼写着：“生命里总有一些冥冥中的缘定。于茫茫人海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悠悠岁月中，相逢你要相逢的事。不期而遇，无语微笑，却飞花逐月，纠缠一生，花灯之于我，就是如此。” 杨丽琼与玉溪花灯，谁成就了谁？ 花灯，是中华汉民族数千年来兼具生活功能与艺术特色的文化产物，在佳节增光添彩、祈求平安。 作为戏剧艺术的云南花灯，已有200多年的历史，它在明清小曲的基础上，加入云南方音、民间祭祀祈福的哭丧调。更在解放前，由灯窝子们从滇剧中移植剧目出现了花灯滇剧化的“灯夹戏”阶段。 玉溪花灯，则通过改编唱本、引进新曲调，本子戏较多，并最终成为玉溪的一大名片进而享誉国内外。 部队出生、长大的杨丽琼，不爱武装爱红妆。尽管父母百般阻挠，她依然心心念念并最终站上了打小就喜欢的三尺舞台，成为一名花灯剧团演员。19岁时，杨丽琼从外地调回玉溪花灯剧团，重新回到家乡的她认为“血液里流淌的乡情告诉自己肯定要回去”。 姣好的容貌、百灵鸟般的歌喉、软开度极佳的修长身段以及勤学苦练的认真劲儿，剧院老师们觉得杨丽琼实在是天生一副为花灯剧而生的好苗头。而杨丽琼也把老师和同事们呕心沥血、精心编排花灯剧的敬业看在心里，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团领导、戏曲前辈的教导中扎实成长，用心掌握花灯旦行的表演技巧，用心揣摩故事情节、认同并塑造传神的剧中人物特征，在每一场戏中重生每一个生命。 此后的三十多年，杨丽琼纲当玉溪花灯剧院的当家花旦，出演了剧组精心打造的不同年龄段、不同经历、不同身份、不同文化层次的边寨少女、农村少妇、旧时代小姐、新社会青年、革命先烈、农家后代，除了钻研剧本。 1997年，剧院根据莎士比亚巨作《罗密欧与朱丽叶》改编的花灯剧《卓梅与阿罗》，由杨丽琼出任女主角卓梅，该剧穿插云南少数民族歌舞风情、塑造人物学“话剧”、身段学“越剧”，再配上杨丽琼生动、细腻的女主人翁形象刻画，一举夺得第五届中国戏剧节“中国曹禺戏剧奖·优秀剧目奖”和“男女主角表演奖”等6个奖项，杨丽琼也因此殊荣每个戏曲演员心向往之的、云南花灯史上的第一位中国戏剧“梅花奖”。 此后三十多年的演出生涯里，杨丽琼与玉溪花灯剧院不断创造出更加脍炙人口、令人喜闻乐见的花灯剧作，以剧目为龙头，展现自己的风格及代表人物，并先后殊荣国家文化部“优秀表演奖”、“文华表演奖”及各类优秀剧目奖。剧团与她走出国门，远赴意大利、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日本、越南、缅甸等国家演出，杨丽琼更在2010年伊朗举办的第二十八届“法加尔”国际戏剧节中殊荣“金面具奖”。 一辈子做好一件事 20几岁在突尼斯演出时，德国一位医生在看完杨丽琼淋漓尽致的人物表演后，折服于她如同德国人一般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愿意资助她前往德国进行声乐深造。十年里，这位高大、英俊的医生通过电话、书信，甚至随身携带一位德文翻译亲自来到中国，向杨丽琼表示诚恳的祝愿。 杨丽琼犹豫不决，一边是浪漫的欧洲国家的声乐深造，一边是剧团蒸蒸日上的花灯演出，究竟该如何抉择呢？直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演员对她说了这段话，杨丽琼方才顿悟：“漂亮的女孩满大街都是，但不是所有都属于艺术。而你，是属于艺术的。” 谈起艺术，杨丽琼是这样说的：“它不一定流行于当下，不直白，它是含蓄的、走心的、无杂念。”杨丽琼认为声乐学习固然重要，但是自己苦练多年、并有全剧团齐心协力打造的花灯剧作已经开始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并深受广大观众喜爱。那么，她是舍不得撇下花灯的。 杨丽琼说：“对花灯的痴迷，大概源于我对玉溪故土的情结。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听到悠悠灯调和着历历乡音响起，就会从心底升起无尽柔情。尽管玉溪花灯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不如昆曲的历史悠久，没有国粹京剧的辉煌，但恰如玉溪水土养育的小家碧玉，清新俏丽，温柔婉转。” 剧院院长、演员、观众无一不见证了她“在长达两三个小时的大戏中，不曾记错一个字，不曾唱破一个音，不曾有一分懈怠”的专注于一件事的执著和痴狂。 “像她这样获奖档次之高和多，在云南戏剧界凤毛麟角。她在玉溪花灯剧院多次承担新创剧目主演，戏剧是以表演艺术为中心的艺术门类，玉溪花灯剧院造就了杨丽琼，杨丽琼的出色表演弘扬了玉溪花灯。”（云南省戏剧家协会名誉主席、国家一级编剧乔嘉瑞） “演《莫愁女》时，由于原来的导演退休，没有执排，而她却坚持在舞台两边侧幕观摩，所见之表演，所听之唱腔、台词、念白均细细留心，反复揣摩。在剧团需要的艰难时刻，她迎难而上，担当重任，并在第一次上台就展露了头角。”（玉溪花灯剧团原团长朱丽云） “她活着似乎就是为了演戏。在排练中，我发现她有极强的领悟力，着重于诠释人物的心理和情感，把唱腔、舞蹈的技巧用来传达心灵的感受，从体验到表现的表演提升了她的戏曲表演意识，她的好嗓子加上细腻的处理，使得她的歌声在唱到深处时让人感到灵魂在颤栗！”（著名话剧表演艺术家、导演潘伟行） “她是云南省花灯演员的领军人，她的成功与三个坚守分不开——守根、守特、守戏。她反复在做一件事——灯戏演唱与表演，她创造性地在做一件事——继承与发展。她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做，简单的事情认真做，认真的事情重复做，重复的事情创造性地做。我为杨丽琼坚守花灯戏的根而慰藉，在长期思索本体艺术问题上，她有着无限的耐心与勤勉——成于专，毁于杂。”（国家一级导演、玉溪市花灯剧院院长严伟） “探访喜爱的演员杨丽琼，不由得想到越剧已经伴我二十几个春秋，而花灯却是两个月前才看到，却带给我一样的沉迷。印象最深的《莫愁女》，比较偏爱的是83年竺小招和林婷婷的越剧版本。看到杨丽琼版本，唱腔清扬激越中和着柔婉凄美，在含蓄细腻中表情达意，竟让自己自失其中了。一个艺术家能将角色的美塑造到超越语言表达，难以概全，那才是我心底里真正的艺术家。”（戏迷） 三十年的花灯演艺生涯里，杨丽琼放弃出国深造、前往更加有名气的剧院工作的机会，用她的话说，她四平八稳、宁静地待在这个小家碧玉般的家乡玉溪，因为造就她的花灯离不开玉溪文化，因为花灯之于她已变成了责任感，因为戏中情味萦绕不散，她在走过标梅之岁后依然对人间挚情美好向往。 【延伸阅读】 杨丽琼，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2014年被评为“云岭文化名家”，现任玉溪市花灯剧院副院长。师承著名花灯表演艺术家史宝凤，主攻青衣、花旦。殊荣数十次国内外表演大奖及荣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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