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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门，自然地走进去，然后坐在椅子上，机械地写下几个字。忍耐的坐着不久就会疲倦，渐渐的我的头沉了下去，没有顾及周围的一切，好像我一直孤身一人似的。当我抬起头时，四周已被黑暗侵入 只有我那一小块地方仍泛着银白色的灯光，还有一种轻微声音，它有时急促、有时跳动、有时缓慢。我无法掌握它的节奏，它没有规律可言。相反的，这灯光和声音让我走进了一种境界。 这境界不是梦。当我站起来时，马路上喧闹的景象总是一幕接着一幕地映入我的眼帘，这告诉我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为此，我的惊恐跟着喜悦在融合，思念与痛苦被放在了一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住黑暗中互相摸索的情感纽带。这份情感的发起者是我，感受者是我，那么终结者仿佛应归于我或者是她？不，它没有终结，只会被延长，一直被延长，直达到生命的另一个源头，或许在生命的两个源头即诞生与消逝之间的间隔也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的阶段。 她的脸庞在惨淡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不能清楚地看到在我印象中那微闭的双眼，那紧凑的皮肤相互堆叠而形成的皱纹和那微黄的皮肤，但我能不费力地看到你散落在额前的几丝白发，它们夹杂在黑亮的头发之间，是那样的显眼。纵使银色的灯光将几丝白发的棱角隐匿，我也能用心去感受到它们的含义所在。如果让我用文字来解释它们的含义，我坚信我会毫不含糊的解释得非常清楚。 同样黑的夜晚，但没有紧密的喧闹声，充满我与母亲之间的是爱的洪流，准确地说是爱的洪流在整个房间中泛滥，不经意间流进了我的心里，被记录在了我的眼里。此后，我知道我与她之间的联系就不可抹去了，而且能长久很长一段时间。而在此之前，我的内心几乎是空旷的，像天空与大地之间的冰雪世界，既冰冷又让人心寒。可能我无法弥补种种的疏忽，但现在那处于黑暗与灯光交融中的我早已心生愧疚，而且泪流满面了。我希望能从这种真实的梦中抓住一些细节来感受到温暖，体会到温情。母亲在床边坐着，我在床上躺着，母亲纳鞋的工具装在一个不大的红色竹篾篮中，这个篮子就放在我与母亲之间。母亲的手一会儿探到篮中，一会儿又放在鞋上，这种往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当时的我看来，这种反复是无聊的，没有趣味的，永远也比不上与朋友们玩耍的乐趣，而现在我会将这种想法埋在心中，埋得时常作痛也是甘心的。无聊的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渐渐进入了睡梦。梦乡总是香甜的，母亲仍在劳作着，没有停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可是发现母亲还在劳作，没有停歇。我就感到异常奇怪：母亲为什么没有停歇呢？为什么不要睡觉呢？在一番胡思乱想之后又沉进了睡梦。可能由于过多的想法的缘故，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是没有母亲的，生活是艰难的。猛然间，我发现了没有母亲，生活艰难，母亲的劳作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或者说因果关系。当时，我就被吓醒了，并且大汗淋漓。叫岀声来时，母亲没有犹豫地向我送来了关爱，而且手中仍不放下劳作。顿时的，没有预兆的，我知道了那种因果关系。瞬间，我像现在一样哭了，可是没有让母亲发现，我想这样会让她好受一些。那爱的洪流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那带着温情的眼泪啊！永远不会遗忘，正如那几丝白发是永恒的见证一样。 她的脸庞在我的沉思中，消失了，但是她的笑声跟着节奏不同、快慢不一的断续声来了。笑声在这宁静的房间内被放大，大得吓人，然后缥然的被耳朵听进去了。我能感受到那声音的洪亮与悦耳，而且十分清脆。我感到欣喜的是在我的大脑中呈现的景象也是迷人的。成熟的秋天总是令人迷恋的，但乡下的秋天却尤其有韵味，因为乡下人不但能欣赏那宜人的景色，还能体会到一种与自然共同收获的满足与狂喜。在当时，我家就陷入了狂喜中，我家的每一个成员都感受到了那种甜蜜，其中以我母亲的笑声格外引人注意，她的笑声洪亮并悦耳。不管在何处，我都会听到笑声，但我未能发现一种笑声与我母亲的笑声一样令我陶醉。实际上，母亲是不经常笑的，差不多是由于此，我才如此印象深刻，如此喜欢那笑声吧！那声音是急促的，那是庄稼人在匆忙地劳作。母亲总是忙于田间地头，田间的水因她而流通了，给田中的作物带来了生命的活力。地里的土因她而松动了，作物的呼吸更加畅快，因此它们都在以很快的速度成长着。那声音是跳动的，那是庄稼人不能放下的心。母亲的心总是紧张跳动的，她不知道天上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自然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在她的作物头上，她不希望她的作物受损，也不希望大家的作物受到损失。那声音是缓慢的，庄稼人在尽情的享受着收获的喜悦。母亲看到硕果累累的禾苗，黄金似的水稻，开心地笑了，笑得合不拢嘴，而我们一直在分享着她的喜悦。然后，声音又不断的重复，庄稼人的生活又不断的重复，努力地进行下去。 “咚，咚，咚”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震动了，沉沉的头脑被唤醒了，一连串的思绪被打断了。在等待的片刻之间，我失望地想到这一切都走了，不会再重新回来了。于是，我去开了门，我的舍友走了进来。没有什么迟疑的，我沉浸在了交谈中，很久，很久。 临睡时，我希望我能再忆起深爱的人的印象，以至我会度过一个值得安眠的夜晚，而且以后一直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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