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份古典与优雅 作者:林清明 编辑:诗词天地(shicitiandi) 时隔多年的晚上,我出了地铁行走在北京寒冷而干燥的冬季。干咧的风吹打着我的脸,告示着一个深冬的凄凉。 当我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个背着黑色琴盒的小男孩和他的妈妈从路口深处迎面朝我走来。我几乎可以确定黑色琴盒中的神秘嘉宾就是小提琴,因为多年以前,我也曾在冬季的夜晚里背着同样的琴盒和妈妈跋涉回家。之所以用到跋涉这个词,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像地铁这样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我们常常要挤上一辆公交车在寒冷的人群拥嚷中站立一个多小时,回到家的时候耳朵甚至已经没有什么知觉。 在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背着一个和自己等高的黑色琴盒,穿的十分臃肿,一步一步从冷风中走向11路公交车站。 在他们经过我面前的时候,琴盒突然从男孩的黑色羽绒服下滑了下来,掉到地上整个打开,露出一把古铜色的提琴,和我五岁左右时用的那把一样大。琴弦撞击到地上在空气里发出几声干涩低落的声音,这声音使得男孩和妈妈同时回过了头。
直到男孩和妈妈走远了,我才回过神认识到,帮助他们的举动其实是下意识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为什么要善良,也许是因为有时候我们帮助的是多年前的自己,也许是因为帮助别人并不是索取利益的行为,只是对方恰好需要,而你也恰好在那个时间点。 读高中的时候,我很喜欢那时候的班主任。她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努力,有上进心,对学生像对自己的朋友。在她带班的那段日子里,我坐公交车常常在碰到有人追逐待行的公交车时跟司机说,等一等,让她上来吧;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从里面按下开门的按钮,让赶电梯的人有个容身之地;或者火车站飞机场安检的时候,帮人提一下行李,送她一段路程。 因为我知道,也许坐上这辆公交车她就可能不会迟到,也许乘上这座电梯她就可能省下吃早餐的时间,也许有人帮她提行李,她就有可能在身处异地时收获一丝温暖。
不久前,我在西安路上的一段繁华路段行走,常路过这儿的人都知道这些地方的街边常有些行乞和卖小物件的老人。 恰逢下雨天,我在豆浆店门口躲雨,这时候一个行乞的人爬到了我的脚边拽了拽我的裤子。我低下头,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他向我示意自己的左胳膊出了事故,并且用右手摇了摇手里的碗。我其实并没有过多关注他残缺的身体,相反地,我看到那些在外面摆摊的老妇人们忙忙碌碌地收拾起了自己被雨淋湿的东西。我给了行乞的人一枚硬币,然后走到了店外掏钱买下那些被淋湿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小物件,很便宜。但如果没有人愿意买下,这些被雨淋湿的物品可能就再也卖不出去。
其实我并不赞成资助那些随意行乞的人,不仅仅是受某某舆论的影响,而是相比于那些拉二胡卖唱的老夫老妇,和街头弹吉他的原唱艺人,他们得到收获的途径实在太轻易随便。我宁愿花钱买下那些摆摊老人售卖的小东西,即使我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用不上,但我买下的是一份他们值得尊重的行为态度,和他们应该收获的一份善意的帮助。 善良不是富人帮助穷人,不是权高位重的人施舍地位卑微的人。不是遵守规章制度,也不是不去触碰法律的底线。而是那些兜售红枣或方便面的人,他们能够听到你的请求后翻遍身上的口袋递给你一张白纸,和那些瓢泼大雨中高举雨伞的手,甚至卖烤地瓜的婆婆递给你烤地瓜时一句善意的提醒,“小心烫。” 也许善良是一种问心无愧,一种坦然和凡人皆能达到的超脱。 我常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要善良? 在这个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一生的社会里,在我帮助了很多人自己深处困境时却没有援助之手时,在我常常默默地积攒人品却遭到了质疑和嘲笑时。我也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善良?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疑问并不是我再一次行善的阻碍。因为同时我也很清楚每一次直面内心深处扣问的灵魂,它让我的心里永远怀着些许温存。 作者介绍: 笔名:林清明,爱好阅读,业余写作人,曾发表文章,业余摄影,曾创办了个小乐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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