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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岁钱的变迁

 圆角望 2016-02-17

  ※世相

  ■姚孝平  

  

  小时候过年,最开心的是收到红包。除夕夜,年夜饭一吃好,妈妈就笑眯眯拿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红包递给我,奶奶也紧跟着递上。我兴奋地不敢拆开,总要上了楼才慢慢打开。妈妈的红包代表爸妈俩,一般是一百元,奶奶的红包代表爷爷奶奶,一般是五十元。有了压岁钱,心里想的是明天大年初一到镇上买什么好呢,洋片、连环画还是书包玩具?

  老家习俗,除夕夜的压岁钱是要用掉一部分的。大年初一一早,妈妈带着我去镇上玩,给我买衣服鞋子,我则用压岁钱买回一大叠洋片和一堆变形金刚玩具。

  去亲戚家拜年,也会有红包。到舅舅家,舅舅会在我们一到就拿出红包给我;姑妈的红包则要我们临走时才赶上来给我。每个人给的时间习惯不同,因此让我等得既兴奋又忐忑。大人们吃酒聊天,我心里老想着红包什么时候给。有的亲戚今年给,明年不给,我以为哪家亲戚给了就年年会给。等我们要走了,亲戚的手还在裤子外面挂着没有动作,我就很失望,回家路上总会问妈妈:“妈妈,今天舅舅怎么没给我红包?”妈妈笑笑,说:“等明年吧!”

  那时,亲戚给的红包不多,一般十元、二十元,多的才五十,甚至还有五元的,就是图个吉利,让孩子高兴一下,想给多少就多少,没有谁攀比。孩子没去就没红包,所以走亲戚孩子总是冲在前面,当地俗语叫“骗见面钿”。亲戚给的红包一般攒起来交父母保管,等考试考得好时父母再加点钱分批次奖励返还,这也是种行之有效的教育方式。

  红包是小孩子过年最大的温暖,也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等到十八岁一过,就没人给我红包了,几年后,就轮到我给小辈们发红包了。但我越来越感到现在的压岁钱已成为人们一种不小负担。奶奶去年给表弟的女儿一百元红包,孩子拆开后,居然嫌少扔在了地上。我一个朋友回老家过年,派发了五千多红包,差不多是他近两个月的工资。有的老板还几千几千给。

  压岁钱厚薄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喜的是孩子,烦的是大人。有的孩子一年收到的红包就有好几万,孩子不会理财,有的就去高消费,买这个玩那个,还学会了炫耀攀比。今年过年,微信QQ支付宝开始给用户发红包,我拼命戳,三个红包加起来才4.88元,但我很开心,开心的是有了红包而不是具体的数额大小。

  网络时代的产物带来正能量,给传统注入新活力,纠正日渐失去本意的风气,更让人们反思过节的意义和生活的本真。人们借助红包这一载体让孩子快乐,增添喜庆气氛,这无可厚非,但有个度的问题。如果红包越来越厚,甚至为面子违心增厚,大家都为红包累,是很毁人的,也失去了过新年的欢乐和教育孩子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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