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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欣赏】雪涛牡丹 国色天香

 menxue2020 2016-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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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涛,中国现代著名小写意花鸟画家。1903年12月31日出生,1982年11月24日逝世,河北成安人。原名庭钧,字晓封,号迟园 。受教于陈师曾、萧谦中、汤定之、王梦白等诸位前辈,尤受王梦白影响最大。1924年拜齐白石为师,奉师命改名雪涛。


王雪涛先生是现代中国卓有成就的花鸟画大家,对我国小写意花鸟绘画做出了突出贡献。他继承宋、元以来的优秀传统,取长补短。所作题材广泛,构思精巧,形似神俏,清新秀丽,富有笔墨情趣。创作上主张“师法造化而抒己之情,物我一体,学先人为我所用,不断创新”。画法上工写结合,虚实结合。他善于描绘花鸟世界的丰富多彩和活泼生气,又精于表现画家的心灵感受和动人想象。他注重写生,尤善于描绘大自然中的小生命,如蝴蝶、螳螂、蝈蝈、天牛、青蛙、蜻蜓、马蜂等,栩栩如生,引人喜爱。他还善用灵巧多变的笔墨,色墨结合,以色助墨、以墨显色,在传统固有色中融入西洋画法讲求的色彩规律,以求整体色彩对比协调,为画面增添韵律。他能准确地把握动态中的花鸟,并且能在情景交融中体现出转瞬即逝的情趣。因此他的花鸟虫鱼,刻画细致入微,鲜活多姿,生动可爱,情趣盎然。摆脱了明清花鸟画的僵化程式,创造了清新灵妙,雅俗共赏的鲜明风格。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其花鸟画已达到一个艺术高峰,至今无人出其右。上世纪 80 年代初,中央新闻纪录制片厂拍摄的纪录片《中国花鸟画》,王雪涛别具一格的花鸟技法被重点收录其中。

在现代写意花鸟画家中,王雪涛以其 60 余年不倦的艺术探索,形成了健康灵动、题材多样的一派新风,赢得了广大观众的热爱,其在画艺图变和画理研求中亦颇有独到之心得。“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师承者众多,画风影响颇为广泛。他的艺术成就已形成一代风范。1987 年,他的夫人徐佩蕸先生毅然将家藏的二百余件作品,捐献给济南市人民政府,同年10 月,《王雪涛纪念馆》在趵突泉公园的沧园落成。二十年来为无数观众所欣赏,为学者提供借鉴。

雪涛先生因其酷爱绘画及大自然之生灵, 16 岁时便辞家赴保定求学于直隶省高等师范手工图画专修科。这座学校是上世纪初在北方培育绘画人才上,颇具声名的师范之一。他在刻苦攻习绘画时,天就的资质与秉赋已初露端倪,毕业后,在同好资助下只身赴京,于 1922 年考入北京国立艺术专科学校。其时,北京画坛正面临泥古危机和力图变革的复杂时代,而他是最早接受现代艺术教育的画家之一。

前此,中国学术界已受西学东渐之影响,世纪初,蔡元培又力倡美育,反对陈陈相因、泥古不化的艺坛旧习。艺专系科设置及教学方法均采其长。林风眠出任校长之前后,各名家如陈师曾、萧谦中、汤定之、萧厔泉、凌文渊、王梦白、陈半丁、黄宾虹等均在校执教。而林风眠又特聘齐白石及法籍教员柯罗多( Andre Claudot )。学生虽分入各科系,但随师听课、习课各采其长,倍加努力。雪涛恰得机遇求教于诸大家,心追手摹,广学所长,尤为王梦白、齐白石、陈半丁大师之喜爱,其与未来之妻徐兰贞仰慕闻一多,并从学于闻一多教授之美术史;亦受柯罗多之偏爱。这种广采、广学亦非只博取于众师长,尤应提及的是,求学时在艺专学友中还曾成立过颇具影响的《九友画会》,其成员擅画西画、国画者兼而有之,彼此切磋、砥砺互有补益。

当时,京城书肆、画铺众多。 1925 年又值故宫开放,文华殿常陈列宫廷藏画,饱览、借观、借临古人画作机会颇多,得以悉心研求前人真迹或珂罗版之精良印刷品是师之二也。

他深得诸师长厚爱,兹举故实一则或可想见当初。 1923 年至 1924 年间,他与《九友画会》同好徐兰贞相恋,同拜齐白石为师,白石翁即为王庭钧更名雪涛,为徐兰贞更名佩蕸。 1928 年 3 月,王、徐成婚,由图案系主任黄怀英主婚,婚宴在藕香榭举行,并特约闻一多及柯罗多先生赴宴。三日后,柯罗多又在私寓回请王、徐。半丁先生为其作画祝贺,而白石翁因藕香榭而为雪涛赐题斋馆名为藕华楼,并治印相赠。

王雪涛自幼喜爱写生,受师长王梦白影响又长于默记(或谓默写),他将默写特长与笔底功力结合,因而其写生画稿真可谓“速写”。除大量花卉、树木写生各具形态、特征鲜明之外,且擅于捕捉稍纵即逝的瞬间形态,无论迅疾飞掠的鸜鹆喜鹊、步步机敏的雄鸡或白鹇,抑或展臂捕虫的螳螂,均可夺物精魄,无不具有灵动之生机。雪涛笔下的翎毛、草虫、花卉、鳞蚧,造型准确,特点鲜明,似乎是活生生的再现。除却积年而成的深厚功力之外,其自觉与不自觉受到西洋写实画法之影响也是确实无疑的。

他曾认真谈述花鸟画在意境创作中画情、画理、画趣之关系,他认为情和趣是画家自身的感情。“中国绘画传统是注重写意的,如同京剧艺术一样,不拘于机械地再现对象,更要把握对象的精神气质,着意于创造意境以感染观者”。“一幅画的内容是好的,但总要有情趣才能打动人心。要画得引人生情,画家要先自动情。”这一认识已将画情、画趣提高到审美范畴,“夺造化而移精神”,借物寄情、缘物写心,将主体精神寄托于画笔和笔下之形象,表达出画家无限的情思,并以此给予观赏者以艺术之美的感受。

他很重视笔墨技巧,对徐青藤、陈白阳、王梦白以及石涛、八大有着认真、精细的研究。从他大量墨笔册页以致大幅创作中均可见其精研之道。但他认为笔墨技巧应随学识和画艺的增长积年而成、自然生发,不主张单纯为求笔墨而习练,更不主张卖 弄笔墨。故此,他虽曾追摹师长师曾、梦白、白石、半丁诸家技艺,也曾在数十年中不断临写前人墨迹,但并不囿于成法。他主张“师造化、师古人、师师长”,意在融会贯通而能得其心源。

画家个人的气质和秉赋,对画风之形成有至关重要的影响。雪涛对多彩的自然界生就无比心爱,他认为:一草一木、花、鸟、鱼、虫都是有“灵性”的,“非人独有也”。这一信念在其数十年的创作生涯中未曾稍减,甚至达到爱恋痴迷的地步。这一由衷的信念是一位真正艺术家的感悟,是审美意趣之体现,而非常人所能领略者。可以说,他更多地发展了“一枝一叶总关情”的心灵感受。如此至诚至爱,流诸笔端,自然幻化出艺术之美和盎然之生气。他的画笔虽也摅发个人胸臆,然而却也时时不忘以画中之情趣启迪观者心扉,使人发现未曾关注过的机趣。每见其画作,总让人强烈地意识到似乎画家与观者间在无言地进行着对话,在交流着彼此的感悟。王雪涛的这一艺术特征十分鲜明,他的画作取材十分广泛,甚至蜘蛛、蜥蜴、龟、蛇之属均可入画,随意命笔,各有生机而妙含天趣,首先与这一信念密切相关。当他年届八旬,病苦缠身之际仍然怀有童稚般的激情,似乎在他与养育万物的自然之间真的达成过默契。

王雪涛自身画风形成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早期受王云影响尽人皆知,兹不具述。今仅从白石老人为其画作的部分题识中亦可见其端绪。 30 年代初的白石喜作荷塘,雪涛亦画荷塘;白石喜画不倒翁(自称“打不倒的好汉”),雪涛亦追随其作,笔法几可乱真。[2]1931 年白石在雪涛画荷塘上题曰:“作画只能授其法,未闻有授其手者。今雪涛此幅似白石手作,余何时授也?”褒耶?谪耶?

1933 年白石翁为雪涛书画合璧册上题道:“雪涛仁弟近画大似白阳、复堂流辈,因题一绝句……吾贤下笔如人意,羡汝成名鬓未丝”。其评价寄托了多少期望!其题识显然与前大不相同。 1935 年,白石又在雪涛摹白阳山人卷上书跋:“前朝白阳山人长于花草,一时名振后人,师之者众,皆能栩栩自许。得其笔姿秀雅者,惟吾贤”。 1934 年他在雪涛杂画册上题曰:“蓝已青矣”。足见雪涛在技法上,不落前人窠臼自成一家的迅速成长过程,同时亦可看出齐白石对王雪涛脱胎于自己画技、别图新径的喜悦与鼓舞。白石老人寄厚望于后学,不愧为大家。齐白石毕生都十分喜爱和器重王雪涛的人品和才分。从不断为雪涛作画、题画、治印、大量书信往来,以及 50 年代白石画过不少草虫册页均指明由雪涛补景的桩桩交往中都是显而易见的。但从 30 年代以后雪涛似乎已全然脱离了白石“画风”一事来看,可谓雪涛深深得其画理,自寻险路攀爬,而师生情谊几无间隙矣。

王雪涛从事小写意花鸟创作,取材广泛,尤其擅画草虫。近世,如称其“尚无来者”绝非过分之誉。雪涛翎毛、禽鸟画题亦灵动有致,这不但得力于王云、华新罗,而更多的是源于对自然界的深切体验,笔下之形象总能以拟人化的手法而传情脉脉。论者常谓其作为“雅俗共赏”。他设色明快响亮、形象灵动秀丽,虽雅而非孤芳自赏,虽俗而绝非俏媚。他没有步其源远流长的离象得神、离形得似的传统,而是在形似之间求其神似,或可谓似与不似间求似。这一点充分表明着他将本体的自我精神寄托于笔下形象而转达给观者,特别是他并非只偏重于自我表现,而是通过画面产生一种和众多观者共通共鸣的情思。画是曲高和寡为好,还是赢得更多方家及普普通通的观众为好,我想他胸中自有决断。在他时时不忘表达生机时总能转达人类自身的审美情趣,因而赢得更多观众的喜爱。

王雪涛博学多识、才思敏捷而又虚怀若谷,特别是 50 年代至 60 年代初,在广取传统画法之长的同时,也不带偏见的汲取西方绘画的理论和实践之长,在运用于中国画画理、画论的探求中总结出独到的论点。他将中国画结构的基本规律概括为“主线、辅线、破线”相辅相生的关系,并加以引伸。在一幅墨笔牡丹画稿上曾题曰:“破墨法”,并注“泼误破”。以其 多年的绘画实践,简捷地将千年以来为人所难于辩清的古人“泼墨”一派做了肯定的释解。中国画特重气脉、韵致,气脉之开合、流转关乎整幅作品之成败。众多前人各有体验和阐发。而王雪涛则将其中国画的基本法则中章法、布局概括为“引、伸、堵、泄、回”;这看似简单的“五字决”,却都是源自中国画的基本立意之“气”而生成。他不但将五点运用于自身的创作同时也以这五点评述大多数古人、近人和今人之作,甚至西洋画家作品。他在教学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从不以虚饰之词和故弄玄虚的语言教育学生。他总是以平易,浅近的口语将深邃的画理平平白白地表述,简洁易懂。而要深究其理,则又变化万千。古今中外画理相通之处颇多,深加理喻,幻化为个人之长,画法则变化无穷,画风自成矣。他的这种讲论风格并不一定关系着“民间意识”,但却能使学养深浅不一的学子均能得到启迪,而初入学门、学识尚浅薄者,切勿将其视为掌握技法之捷径而滥作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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