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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进忠老中医

 河南豫东中医馆 2016-02-22
朱进忠老中医

《内经》提出的抓病因法,抓二便法,抓脉诊法,《伤寒论多提出的抓六经法,张景岳提出的抓六要法,叶天士提出的抓舌象、斑疹法都是如此。
作者通过反复的临床实践,认为抓以下问题比较合适,

一、抓主诉法
这里所说的抓主诉法,是指抓患者本人的病情陈述法,是指抓患者对病情陈述前几句话的方法,这种方法要求重点抓患者对病情陈述的前几句,而对患者对病情陈述的大量补充材料仅作为参考资料,至于患者以外的其他人的陈述则更仅作参考了。例如:一高热患者,当我们医生询问病情时,如果患者陈述病情的第一、二句是恶寒身痛,我们就应首先确定其是一个表寒证,至于体温有多高我们都不应顾及,如果是寒热往来我们就应确定其属于少阳半表半里证,但热不恶寒,就应确定其属于里热证;又如:心律失常患者,如果患者陈述的第一、二句话是胃脘悸动,逆气上冲,就应确定其为寒饮,如果患者陈述的第一、二句话是心前区悸动,就应确定其属于肝郁,如果是胸骨后悸动则应考虑其属于心阳虚等。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
①千万不能以其他人的替代叙述作为标准,因为其他人的叙述常常以想象代替事实。例如,有的人因为与患者有着非常好的关系而夸大病情,称发热患者发烧得如何如何严重,要求医生赶紧给予清热解毒,而另有的人因与患者有不和睦之处而大大缩小病情的严重性,从而引导我们医生误人歧途。
②千万不可以患者陈述症状的补充意见作为主要考虑依据。因为患者陈述的补充意见常常受着其他因素的影响,或者以歪曲事实的方法陈述,或者以其他人的诊断作为陈述的内容,结果常常引导我们医生误人歧途。
③千万不可以某某西医病名作为中医的主要考虑内容,而不考虑中医的诊断。例如西医诊为休克,我们即认为是虚证,这种不看实际情况的寒热虚实法,常常铸成大错。
④千万不可以某某仪器的检查作为我们衡量中医诊断的指标。例如:以体温计的读数高低衡量其属寒属热,属表属里等。

二、抓病因
这里所说的抓病因指的是引起该种疾病的直接原因。例如:生气后突然引起昏厥、休克,昏迷患者,我们考虑任何诊断时都应该考虑这个因素,即“郁”这个基本发病原因,否则就很难取得效果。又如:饮酒之后突然呕吐,或昏迷或昏厥者,我们考虑其任何诊断时都应考虑饮酒这个因素。至于服毒、煤气中毒等就更不用说了。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

①千万不可就症状论症状而盲目下诊断、定治法;
②千万不可放弃历史而沦症状,而将某些疾病的进一步恶化简单地认为是某些原因所引起;
③千万不可将某些疾病的第二种病因简单地认为是该种疾病的恶化,而放弃抢救的机会。

三、抓腹诊
由于脾胃是气机升降的枢纽,又是后天之本,所以危急重症抓腹诊是至关重要的。从临床经验来看,如果不按腹就不能确定危急重症的虚实。在这里必须注意以下几点:
①千万不可不按腹即判断为虚证而予补益;
②千万不可以按腹的虚实而确定为寒证、热证;
③千万不可不注意病位的虚实,如《伤寒论》中所说:正在心下,从心下至少腹等必须明确。

四、抓脉诊
《内经》认为诊断疾病微妙之处的方法是脉诊,
《难经》认为诊断五脏六腑死生吉凶的方法是脉象,因此判断危急重症时必须审查脉象:所以张仲景在《伤寒论》、《金匮要略》中均指出要想判断疾病的性质,必须首先抓脉象,但是危急重症的诊脉,必须注意:
①千万不可根据脉象而确定诊断,因为一种脉象可以由多种原因引起,所以根据脉象而不结合其他诊法,常常造成不知所措;
②千万不可不注意脉象中的夹杂现象,而只求主脉;
③千万不可忽略脉象而仅注意症状,不能发现疾病的真正原因。

五、抓二便
《内经》指出危急重症尤当注意二便,因为二便是了解五脏六腑虚实表里的关键,在这里尤其注意的是便秘与失禁:例如:昏迷而二便失禁者为虚,昏迷而二便不利者为实,否则虚实倒置,实证予补,虚证予泻,必使病情加重。但是危急重症的诊断单纯靠便秘与失禁又常造成虚者予泻,实者予补的现象,为了克服这方面的缺陷,我认为还应注意:
①千万要与腹诊相结合;即如腹满压痛且便秘者为实,腹软喜按便秘则为虚;
②千万要与脉诊相结合。例如:便秘,腹痛拒按者若不与脉结合则很难确定其属寒属热。

六、抓神志
由于神为心之所主,心为君主之官,所以了解神志的昏迷、呆痴抑或是清醒,对了解疾病的轻重、病位、性质非常重要。因此危急重症诊断时,神志的改变常常作为抢救疾病成功与失败的标志,但是作为判断疾病预后标准的神志,不可只注意神志的改变,还应结合其他诊断,以防将除中证误认为是痊愈的现象,为此在抓神志的同时,还应注意:
①千万千万与其他诊断方法相结合,
②千万千万与病因相结合。

七、抓汗
汗的有无不但是衡量一般危急重症的虚实、在气在血、闭证脱证的重要依据,而且是衡量预后的关键。例如:发热一症,若汗出者,或为虚,或为阳明实热;无汗者,或为表寒实证,或为半表半里证。昏迷后见汗者,或为气脱,或为气阴两脱;无汗者为实证,闭证等。在衡量汗出的价值时还应注意:
①汗出的部位,如但头汗出则或为郁热,或为实热,或为肾不纳气;全身汗出则或为阳明气分实热,或为气脱,或为气阴两脱:
②汗出的冷热,若冷汗为阳脱,热汗或为实热,或为阴脱。
③汗出有无的同时存在的其他症状。
④汗出的时间和特点,如午后潮热汗出为阳明实热。

八、抓四肢冷热由于脾主四肢,清阳实四肢,所以危急重症的四肢冷热,对于衡量阳气、脾胃的盛衰极其重要,因此危急重症必须抓四肢:一般来讲:
①热证之四肢热者为热,四肢冷者为寒,但先热后冷者多为热深厥深,先冷后热者为热减之象?
②杂证之温为阳复,冷为阳虚?但是抓四肢冷热时还应与脉象,腹诊,二便相结合,否则容易造成错误的判断?

九、抓舌象
舌诊在温热病的诊断上尤其重要,从危急重症来讲,一般应注意舌象的三个方面:
①舌苔的润干:若润者为寒为饮为湿,燥者为热为津伤。
②苔色:一般主要有黄白二种,至于其所主病还应结合润干才能确定,如黄干属实热,白干属津伤等。
③质色:淡白而润的属寒,为阳虚;红为热,绛为热在营血;紫为瘀,为寒。
在抓舌象时,我认为在危急重症中应注意:
①千万要与脉象、腹诊相结合。
②千万要注意但见此舌必有此证。

十、抓斑疹
危急重症的斑疹有无是衡量病邪在气分,还是在血分的重要标志。其中斑属胃、疹属肺,斑属血分者恒多,疹属气分者不少句尤应重视。但在具体应用时,还应结合:
①舌象的变化,如舌质无明显变化者主要在气分,舌质红绛者主要在血分。
②腹诊:即腹硬痛者为腑实热证,腹无满痛者非为腑实热证。
③大便:便溏不臭者为阴斑,便秘腹满者为实热。
④脉象:即滑数者为实热,虚大者为气血俱虚或气阴两虚,迟涩者为虚寒等。 夹杂证怎么诊断
从临床中的大量事实来看,虽然有一些所谓的单纯的虚证、实证、寒证、热证、表证、里证、阴证、阳证,但为数极少,其中杂病更是如此。因此,如何检查、诊断、治疗夹杂证,就成了诊断、治疗疾病中的重要问题。

从虚证中找出夹有的实和从实证中找出夹有的虚,以及从寒证中找出夹有的热,从热证中找出夹有的寒,从表证中找出夹有的里,从里证中找出夹有的表,从阴证中找出夹有的阳,从阳证中找出夹有的阴,并从中找出它们的比例,然后按照这些不同的比例去进行处方用药,是提高疗效的重要方法。例如:脾胃病中的半夏泻心汤证和黄连汤证,都是寒热夹杂证,但由于它们有寒热多少的不同,所以有寒多热少的半夏泻心汤和热多寒少的黄连汤,温脾汤证和九痛丸证都是脾胃病中的虚实夹杂证,但由于证有虚多实少和实多虚少,所以有补多于泻的温脾汤和泻多于补的九痛丸。桂枝人参汤证和桂枝加附子汤证都是外感病中的表里夹杂证,但由于证有里多表少和表多里少,所以有里多于表散的桂枝人参汤和表散多于里的桂枝加附子汤。八味地黄丸证和十味地黄汤证,都是肾虚病中的阴阳夹杂证,但由于证有阴虚多于阳虚和阳虚多于阴虚,所以有补阳多于补阴的八味地黄丸和补阴多于补阳的十味地黄汤。

在检查、诊断虚实、寒热、表里,阴阳夹杂证时,除注意有无夹杂和它们之间的比例关系外,还应注意其所在的经络、脏腑,以及它们的比例,例如:寒热夹杂证,若是在脾胃,就可用黄连汤、半夏泻心汤,若是在肝胆则应予黄芩汤加干姜、芍药。
那么怎么检查、诊断虚证中的实,实证中的虚,寒证中的热,热证中的寒,表证中的里,里证中的表,阴证中的阳,阳证中的阴呢?根据李翰卿先生的经验和我个人的体会,大致可以归纳为如下几点:

1.应用各种检查手段进行全面检查
由于脏腑、气血、阴阳等的功能很多,变化相当复杂,所以要想得出正确的诊断,必须进行全面的检查,正如喻嘉言所说:“凡治病,不合色脉,参互考验,得此失彼,得偏遗全,只名粗工,临证模糊,未具手眼,医之罪也。”

2.在检查时要特别注意发现一些微小的异常现象
例如,一个从很多方面看是大实大热的证候,要特别注意其热象的特点、舌苔、舌质、脉象,假若发现有恶寒身痛,那么这就有可能是夹有一点表寒,假若发现舌质淡暗,舌苔白而润,那就是夹有里寒,假若发现有脉微欲绝,那么就是虚阳浮越,阴盛格阳等。

3.在检查复杂疾病的表现时,尤应特别注意客观指标的检查,主诉症状虽然在辨证上具有重要的价值,但它和脉象、舌象、腹诊等客观指标比较起来,确有所次要。例如:一久泻久利的患者,当你按其胃脘有压痛时,就考虑其为实滞;一个淋证患者,当你发现其脉象为细涩,舌质淡暗时,就应考虑其兼寒证;一个四肢厥逆,神昏的患者,当你发现其脉沉微欲绝,腹满压痛时,就应考虑其为实证等。

4.在分析疾病时要特别注意治疗过程中的用药反应
例如,从表面看完全是一个实热证的疾病,应用寒凉药反不减,一个表面上看完全是虚寒的疾病,应用温补药反加重等。这些反应有的可能是本质的反应,有的可能是夹杂证中的表现,所以必须认真地检查。
当通过以上检查方法,发现了不同的夹杂证时,为了更正确地确定治疗措施,还应确定出各种夹杂证的比例。根据经验,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几点方法:

1.归纳方法
在辨证时首先把相同性质的证候进行归纳,一般来讲占据多数的就是主要的,少数的就是次要的。例如:—薯蓣丸所治的感冒,从症状、面色、脉象来看都是以虚证为主,而表证则居于次要地位,所以《金匮》云:“虚劳诸不足,风气百疾,薯蓣丸主之。”而人参败毒散证,则从全身症状、脉象看,都以表证为突出,虚证表现则居于极次要地位,所以主用解表,佐以补益的方法治疗。

2.重视客观体征
例如,当自觉症状、舌苔舌质、脉象、腹诊等的结果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特殊时,一般以脉象、舌苔舌质、腹诊的结果为主,譬如寒热夹杂的泄泻,若脉见弦涩不调时,则为寒多热少证,脉见滑时,则为热多寒少证。

3.取多数法
当症状、舌苔舌质、面色、腹诊、脉象等诸方面相一致的占多数时,即所占的比例较大,例如,胃脘冷痛,遇劳遇冷则发病,面色萎黄,舌苔白质淡,脉沉细等虚寒证为主时,兼见口苦口于,胃脘有压痛,则实热为次,治疗时就应采用补为主,攻为辅的治疗方法。 表里的辨别和应用
表里不但是伤寒、温病病位内外、浅深的标志,而且是内伤诸病病位内外、浅深,以及病势转变的标志,所以仲景在《伤寒》、《金匮要略》中,不但以大量篇幅阐述了表里证的表现,而且以大量篇幅阐述了表里的具体使用方法,后世医家以辨证总纲的形式确定其为内伤、外感渚证的总纲之一。
那么我们怎么确定病位的表里和应用这一概念去进行治疗呢?我认为:

一、表里的辨证方法主要有三条:

1.是抓症状法
不管是外感,还是内伤,只要是病位在皮毛,在太阳经,在肺经,并具有这些病位症状的,都称为表证。例如《伤寒论》所称之“太阳之为病……头项强痛而恶寒”证,陈平伯《外感温病篇》所称之“风温证,身热畏风,头痛咳嗽”证。至若病位深在,在气血,在脏腑,在骨髓者,总称为里证。如张介宾《景岳全书》之“里证者,病之在内在脏也。凡病自内生,则或因七情,或因劳倦,或因饮食所伤,或为酒色所困,皆为里证,”若始为表证,而后出现在内,在脏腑症状者,则为由表人里证,
《伤寒沦》说:“本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澉然者,是转属阳明也。”若始为里证,而后出现在表,在经症状者,则为由里出表,《温疫论》云:“里证下后,脉浮而微数,身微热,神思或不爽,此邪热浮于肌表。”一般来讲,若由表人里者,为由轻转重,若由里出于表者,为由重转轻。

2.是抓脉象法
不管是外感,还是内伤,只要是脉见浮的,均称为表证,脉沉的均称为里证。正如《伤寒论》所说:“太阳之为病,脉浮。”
《外感温病篇》:“风温证……脉浮数……邪在表也。”《濒湖脉学》:“脉沉主里。”
《医学心悟》:“一病之表里……脉息浮,此表也……脉息沉,此里也。”

3.是抓舌象
一般来讲,表证不会引起舌质的变化,舌质颜色发生变化时则为五脏发病,而舌苔的厚薄则往往是在表,在里,或由表人里,或由里出表的标志。正如邓铁涛先生所编之《中医诊断学》中所指出的那样:“其实无论外感、内伤,察其苔之厚薄,足以了解邪气之深浅轻重。如苔薄多为疾病初起,邪气尚浅,病位在表;苔厚则属病邪人里,病位较深,邪气较重;舌绛为热入营血,病位更深,病情更重。”
本文转载自http://user.qzone.qq.com/1141180094



如何提高辨证论治的准确率---朱进忠(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44人已访问
一、产生辨证论治过程中的错误原因
1.抛弃中医理论,单纯强调套用西医。例如:高血压病,某些医者鉴于其部分患者是阴虚肝旺引起的,便把这部分经验套用到所有的高血压病患者身上,并称这就是中西医结合,而将所有的患者统统采用滋阴平肝法进行治疗。又如心肌梗死,某些医家鉴于其在研究中发现与瘀血有关,就统统认为是瘀血阻滞所致,并认为这就是中西医结合,而将所有的心肌梗死的患者采用活血化瘀法进行治疗。结果把很多非肝旺的高血压病,非瘀血阻滞所致的心肌梗死的患者采用了滋阴平肝,活血化瘀的治疗方法。
2.过度迷信专家、前人,不做认真调查研究。例如:某些医者在临床时只注意某某专家,某某大医院的诊断,而对患者叙述的与专家诊断相反的任何症状,任何体征不屑一顾,一听此病即立刻开据出某某验方,结果常常不效。
3.不顾客观的实际,单纯追求验方。例如:肝炎,某些医者鉴于很多传染病院报道说传染性肝炎乃湿热所致,并云其采用除湿清热法是如何如何的有效,而也认为所有的肝炎患者都是此种证型,结果多数患者不效。他们忘记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是传染病院,所治疗的患者都是经传染病院治疗无效的事实,所以当然不会取得好的效果。
4.只注意该种疾病的普遍规律,不去探查该种疾病的特殊证候。例如:肺炎,某些医家只注意其痰热壅肺,而对所谓的凉燥犯肺的各种表现不予重视。又如:流行性乙型脑炎,只注意其多见清瘟败毒饮证,而对早已出现的肢厥脉微,泄泻,苔白,根本不去考虑等。
5.不是按照望闻问切去搜集资料,而是凭据想象处理问题。例如:钩端螺旋体病,当一遇见患者说是患的钩端螺旋体病时,即立刻认为其乃湿热所致,而根本不去考虑其证的恶寒发热,头痛身痛,脉浮紧数,致使本是大青龙汤一剂可愈的病,变为长期缠绵不愈。
6.不去理解中医特定术语的含义,而是自造术语歪曲原有的概念。例如:中医辨证论治术语中的证,本是各种证据的意思,而某些医者却把证仅仅理解为症状的代名词,并提出新的无证可辨说来否定辨证论治。
 二,提高辨证论治准确率的方法
1.严格地按照中医理论和方法进行辨证论治。这里所谓严格的,即不是有例外的,例如:西医诊断的某某所谓炎症,只要是我们通过严格的中医诊断方法确定其属于虚,属于寒,我们就认为其属于虚、寒,而不能因为其是炎症就认为其属于热,属于实。又如:大便秘结,只要是我们通过严格的中医诊断方法确定其属于虚、寒,那我们就不能因为其系大便秘结而认为其属于实热等。
2.严格地按照中医的诊断步骤去诊查疾病。这里所谓的严格地按照中医的诊断步骤,即毫无例外地按照中医的望闻问切去检查,并根据其检查的所得材料去确定诊断,而绝不可有任何例外。例如:感冒,当患者说其是感冒一病时,我们不能因其是感冒而不去察脉,不去察舌,不去按腹,否则是很难确定其属于什么证候的。又如:低血压病,当患者说其是低血压病时,我们不能因其是低血压而诊为气虚清阳不升,而冒然采用补中益气等。
3.认真地学习古代名家的医案,通过分析了解其成功的辨证论治方法。怎么巧妙地应用中医理论于临床,这是中医临床工作者最难掌握的问题,所以前人常有“熟读王叔和,不如临证多”,“净信书,不如无书”的警语告诫我们。怎么才能临证多?我认为第一应该多临床,第二是应该多学习前人的临床实践经验。在学习前人的临床实践经验上,我认为也有两点:第一是直接跟着有经验的老师学习他们的成功经验,第二是从前人的有效验案中学习成功的经验。只有这样才能学到巧,才能真正地学会辨证论治的方法。
4.认真地分析所谓的大和小,即所谓的大的问题和独处藏奸的关系。例如:有些过敏性紫癜患者,我们通过检查分柝确定其属于热毒炽盛后,本来采用黄芩、黄连、黄柏、生石膏等应该有效,但一通过实践去检验却根本无效。这是为什么;?这是我们忽略了其独处藏奸的寒。又如:某些癃闭,从其证中的尿急尿痛,口干口苦,身热来看,当属一个热证,但应用知母、黄柏却分毫无效,这是为什么?这是由于我们忽略了其中所谓的独处藏奸中的阳虚的结果。这个独处藏奸的问题看起来事小,但其常常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此临床时一定要特别注意。
5.临证处方时,不但要知药物的性味、功用、主治、归经,而且要知所处方剂是什么方,其主治证是什么?不但要知所处方药中是由那些药味组成的,而且要知所处方药中包括了那些前人的方剂?那些前人的方剂的主治证是什么?如此等等。 方中有药,药中有方
   在我临床之余,经常求教于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前所长,已故名老中医李翰卿先生。
问:为什么有的患者别人用大方大剂不效,而老师用小方小剂却其效如神?
答曰:要想做到处方用药精炼有效,必须做到处方时要方中有药,药中有方。
再问:何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
答曰:所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即:
①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这是前人的什么方?它的主治证是什么?
②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后人在这一方剂的主治证上有什么发挥?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该方的组成药物的主治证、性味特点、升降沉浮、归经是什么?这是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原则的第一步。
第二步,即所谓加减药物的问题,其中:
①加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减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沉浮、主治功用的特性。
②加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一个药物可以与原方药物组成什么方?这个方的主治证是什么?
③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减去该药组成的方剂及主治证。总之,不管加减什么药都不但知道药,而且应该知道方的复杂变化。
还说:有的人所以用大方大剂不效,其原因有四:
①处方时只注意了处方中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浮沉。
②处方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药物组成方剂后所带来的变化。
③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所带来的升降浮沉、归经的变化。
④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加减药物的特性,没有注意到加减药物所带来的方剂组成和功能主治的变化。在这四个问题中特别是带来的方剂变化。
要想做到方中有方,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必须在以下两个方面下功夫:
①熟读药物学。在读药物学时,要切忌死背,要多在比较中下功夫,找出众多药物间的相同点和相异点。
②多读方。要善于把众多医家主治相同、组成相同,主治相同而用药不同,主治不同而用药相同,药味相同而剂型不同的方剂进行纵横比较,并在比较中找出它们共性和特性。如此这般的钻研数年,就可达到心中有数。 病重者应施以微药
     1964年冬,尝治一患者,男,78岁。食后胃脘灼热疼痛,嗳气数年。医诊食管裂孔疝。遍用中、西药物治疗,其效不著,邀李翰卿先生诊治。先生云:饮食积滞所致。治宜消食导滞。乃处山楂化滞丸,1次半丸,1日3次。服药3天,诸证均减。患者云:如此小小丸药,每次仅仅服用半丸,哪能取速效?不如每次改为3九,每日3次服之,余听后颇感有理,乃嘱其改为每次3丸,1日3次服之。连服3日后,不但胃脘灼痛未减,且感到日渐气短乏力。于是再次求教于李翰卿先生。云:你不知《伤寒论》116条之文乎?该文云: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诸家释文多云:微数之脉,即脉数而无力,多主阴虚火旺,治宜养阴清热,故谓慎不可灸。若误用艾灸,不仅不能疗疾,而反伤阴助热,则为炊逆。追虚逐实,是说火为邪,一面追正气之虚,而另一方圃义逐邪气之实。即阴本虚,反用灸法则更伤其阴;热本实,反用灸法则助阳增热,这种迫虚逐实的结果,则导致血液散乱于豚中,而受到严重损伤。可见灸火虽微,内攻却是有力,它可导致阴血难复,肌肤筋骨失却濡养,形成肌肤枯燥,焦骨伤筋等严重后果。通过举一反三之理,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任何疾病,只要是正气大衰而又邪实的严重疾病,都是攻补两难的疾病,稍予扶正则易使邪气更炽,稍予克伐则易使正气难支。故处方用药之时,只可扶正而不得助邪,只可祛邪不得伤正,只可补阴而不得伤阳,只可补阳而不得伤阴。因此不管是祛邪,还是扶正,不管是补阳,还是益阴,只可小剂予之。今之患者,所以用半丸有效,3丸不效者,因患者已年近八旬,可谓正衰邪实,故稍增祛邪则正气受伤,正如《伤寒论》所云之“火邪虽微,内攻有力”耳。余听后仍感疑信参半,不以为然。
      1965年冬,尝治一患者,女,41岁。风湿性心脏病,二尖办狭窄与闭锁不全,心力衰竭2年多,遍用中、西药物治疗不效。查其浮肿尿少,胸腹积水,咳喘短气,不得平卧,心烦,心悸,身热口渴,舌质红绛,苔净,脉细疾促而无力。急邀某医诊治。云:此心肾阴虚。宜加减复脉汤养阴清热。处方:生地15克,麦冬15克,五味子12克,白芍12克,人参15克,阿胶10克,天花粉15克,石斛15克,元参15克。药进1剂,诸证加剧。不得已,改邀李翰卿先生治之,云:治宜真武汤加减。处方:附子0.6克,人参0.4克,茯苓l克,白术0.6克,白芍0.6克,杏仁0.3克,服药2剂后,诸证大减,尿多肿减,呼吸微平。此时患者家属睹见所用之药剂量既小,药味又少。乃怒斥我云:如此危重之疾,竟予些许小药,岂能治病!不得已,乃以原方10倍量为方予之,服药2剂,诸证加剧,家属亦慌恐备至。急求李翰卿先生再治,云:原方原量可也,不必改动。余遵嘱,再处:附子0.6克,人参0.4克,茯苓1克,白术0.6克,白芍0.6克,杏仁0.3克。后诸证果减,患者家属云:余只知重剂能挽危重证,实误也。
    药尝治患者,苏X X,女,53岁。支气管哮喘合并喘息性支气管炎30余年。其始仅为遇见花粉、灰尘时喘咳发作。近2年来,诸证加剧,尤其是近七八个月以来,几乎昼夜时时俱喘,不得平卧,且饮食全废。医以中、西药物近万元,均不稍减。邀余诊治。查其除气短不足以息,整日端坐不得平卧外,并见指、趾、额、颏、耳壳均冷如冰,舌淡苔白,脉细而促。综合脉证,诊为心肾阴阳俱虚,阳虚为主,兼水饮不化。治以真武汤加减。处方:附子l克,茯苓l克,白术l克,白芍1.5克,人参l克,杏仁1克。服药2剂后,喘咳短气大减,并稍能平卧,微进饮食:某医睹见药味、药量既少又小,颇有微辞。云:前医所用诸方药物少者十五、六味,多者竟达30余味,所用药量轻者10克,重者竟达40克,然服后均无效果。此方药物仅仅6味,药量重者才1.5克,如此重疾,用此小药,岂能济事!乃将原方药量增大10倍子之。4剂之后,渚证又明显加剧。乃再邀余前往治之。余诊后,云:此病阴阳俱衰,阳虚为主,治疗之时只可微培阳气以助少火之生长,若以10倍之附子则成壮火而耗气损阴矣,故仍宜原方小量服之。服药l剂,果然诸证大减。1个月后,诸证消失而出院。
耿X X,女,50岁。流行性乙型脑炎,高热昏迷7个昼夜。医予西药和中药清瘟败毒饮、安宫牛黄丸、银翘白虎汤加减等治之不效。邀余诊治。查其神昏,二便失禁,舌苔薄白,舌质淡黯,肢厥脉微。综合脉证,诊为亡阳证:急处四逆汤为;方:附子4克,干姜4克,炙甘草4克。服药1剂后,神清肢温,体温由38.9℃降到37.5℃。某医目睹此状,云:此病如此之严重,反用微剂微量治之,岂能挽生命于顷刻之间,为了对病人负责任,必须用大方大剂治之。且人参大补元气,亦当加之。乃处:附子40克,干姜40克,人参40克,炙甘草10克。药进1剂后,是夜又见神昏肢厥,身热,体温39.8℃。急邀余再次往诊。余云:此病正虚邪实,只可以微药以助少火,不可以大剂以实壮火,否则邪盛正衰难挽矣。先宜三甲复脉以补阴敛阳,后宜四逆微量以助少火。果愈。
适其至所
在临床过程中,经常遇见:
①先用小方小剂无效,而改用大方大剂后取效者。
②先用大方大剂无效,而改用小方小剂后取效者。
③先用大方大剂有害,而改用小方小剂后取效者。
④先用小方小剂无益而延误病期,而改用大方大剂后立起沉疴者。
⑤有原方不予改动无效,而加人一二味药后始效者。
⑥有原方不予改动有效,而加入一二味药后反无效者。
⑦有原方不予改动无效,而减一二味药后却取效者。
⑧有原方不予改动有效,而减一二味药后即无效者。何故?细究其原因有四:即①未适事为故。②未求其属。③未疏令气调。④未适至其所。然其最多见者为未适至其所也。
察《素问·至真要大论》在阐述“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坚者削之,客者除之,劳者温之,结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缓之,散者收之,损者温之,逸者行之,惊者平之,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开之发之。”“热因热用,寒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热之而寒者取之阳”和“适事为故”,“疏令气调”、“求其属也”的同时,又专文指出这些方法的应用必须适其至所,即既不可太过,又不可不及。他说:“气有高下,病有远近,证有中外,治有轻重,适其至所为故也。大要曰: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至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二臣六,偶之制也。故曰:近而奇之,远而偶之,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补上治上制以缓,补下治下制以急。急则气味厚,缓则气味薄,适其至所,此之谓也。病所远,而中道气味之者,食而过之,无越其制度也。”并在本篇和《五常政大论篇》中谆谆告诫说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五常政大论》说:“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至真要大论》说:“夫五味人胃,各归所喜,故酸先人肝,苦先人心,甘先人脾,辛先人肺,咸先人肾,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天之由也。”
     尝治患者苗X X,男,55岁。胃脘胀痛,午后至夜间加重,稍遇冷或吃冷性食物则加剧。舌苔薄白,脉弦紧。余处以桂附理中汤加味治之。处方:附子6克,肉桂6克,党参6克,白术6克,苍术6克,干姜6克,木香6克,沉香6克,丁香6克。服药6剂,其效不著。改请白清佐老先生治疗。云:此脾肾阳虚,寒湿中阻。治宜桂附理中汤加减,处方:黄芪15克,附子30克,肉桂15克,党参12克,白术12克,苍术15克,厚朴12克,沉香10克,毕澄茄10克,木香10克,砂仁15克,小茴香12克。服药l剂,其证大减。余知其状,乃请教白老先生。云:你所用药力不及耳,必须大剂方可有效。余拜曰:治法对而药力不及亦难取效耳。谨记,谨记。
患者刘X X,男,46岁。反复感冒5—6年。医有云气虚而予补益证反加重者,有云风寒予解表散寒而汗出难止者,有云风热予辛凉解表腹痛难止者,有云阴虚而予养阴痞满纳呆者。邀余诊治。查其证见全身酸困,头晕头胀,微咳、喷嚏,胸胁微满,舌苔白,脉沉缓。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脾虚,复感外邪,冶以疏肝解表,佐以益气健脾。处以参苏饮加减为方。苏叶0.3克,党参0.2克,陈皮0.2克,枳壳0.2克,杏仁0.2克,茯苓0.1克,香附0.1克。诸医见方,大加非议。有的药店见其量小,不愿售药,然因患者屡服诸药不效,坚持服药以试之,药店才勉强付与之。不意,竟一剂知,三剂已。患者问:为何5分钱之药得愈,而数百元之药竟不效反剧也?答曰:此病正虚邪微,补正则助邪,祛邪则伤正,故可以小量达其病所耳,过者剧,伤其正而不达病所也。
患者乔X X,女,50岁。右腿从臀至足麻木疼痛半年多。医诊坐骨神经痛。前医以药物封闭、按摩、针灸、中药治疗,诸证不减。邀余诊治。查其除疼痛麻木外,别无所苦。舌苔薄白,脉弦紧。综合脉证,诊为风寒湿痹。予独活寄生汤方(独活10克,桑寄生15克,秦艽10克,防风10克,细辛3克,川芎10克,当归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肉桂10克,茯苓10克,杜仲10克,川牛膝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2剂后,痛麻俱减。因其本人及其爱人均知医,且其友人又多为外科医生或中医医生。认为既为风寒湿痹,何不再加祛风除湿之羌活以增加效力?乃于原方之中加入羌活10克。连服3剂,痛麻又剧。再求余治。云:羌活乃上半身引经之药,加之则药力反不得达其病之所在部位耳。宜去羌活为方。药后果然痛麻俱减。10剂后,诸证俱失而愈。 数脉非仅主热
数脉者何?恐怕多数医家都会一致回答,曰:“数脉者,来去快速,一息六至,每分钟超过90次。”如《脉经》云:“数脉来去促急,一息六七至。”《濒湖脉学》:“一息六至,脉流薄疾。”至论其主病,恐怕大多数医家亦会一致回答,曰:“数脉主热证。其脉理是邪热亢盛而正气不衰,气血运行加快则脉来数而有力;久病阴虚生热,则脉来数而无力。”至于《中医诊断学》所云之“若阳虚外浮而见数脉,必数大而无力,按之豁然而空”,
“阴不敛阳,虚阳外越,则脉来数而无力。”《伤寒论》所云之“若脉浮而数,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虚,若欲自解,但汗出耳。”
“脉大而浮数,故知不战,汗出而解也。”
“脉浮数而微,病人身凉和者……此为欲解也。”《三因方》所云:“数为热,为虚,为吐,为痛。”则多不重视。景岳所云:“数脉有阴有阳,今后世相传皆以数为热脉,及详考《内经》则但曰诸急者多寒,缓者多热,滑者阳气盛,微有热,曰粗大者,阴不足阳有余,为热中也,曰缓而滑者,曰热中,舍此之外,则并无以数言热者。而迟冷数热之说,乃始自《难经》,云:数则为热,迟则为寒,今举世所宗皆此说也。不知数热之说大有谬误。何以见之?盖自余历验以来,凡见内热伏火等证,脉反不数,而惟洪滑有力,如经文所言者是也。至于数脉之辨,大约有七:此义失真,此至相传遗害者,弗胜纪矣。兹列其要者如左,诸所未尽,可以类推。一外邪有数脉:凡寒邪外感,脉必暴见紧数。然初感便数者,原未传经,热自何来?所以只宜温散,即或传经日久,但其数而滑实,方可言热,若数而无力者,到底仍是阴证,只宜温中,此外感之数不可尽以为热也,若概用寒凉,无不杀人。一虚损有数脉:凡患阳虚而数者,脉必数而无力,或兼细小而证见虚寒,此则温之且不暇,尚堪作热治乎?又有阴虚之数者,脉必数而弦滑,虽有烦热诸证,亦宜慎用寒凉,若但清火必致脾泄而败。且凡见虚损者,脉无不数,数脉之病,惟损最多,愈虚则愈数,愈数则愈危,岂数皆热病乎?若以虚数作热数,则万无不败者矣。一疟疾有数脉:凡疟作之时,脉必紧数,疟止之时,脉必和缓,岂作即有火而止则无火乎?且火在人身,无则无矣,有则无止时也,能作能止者,惟寒邪之进退也,真火真热,则不然也。此疟疾之数,故不可尽以为热。一痢疾之有数脉:凡痢疾之作,率由寒湿内伤,脾肾俱损,所以脉数,但兼弦涩细弱者,总皆虚数,非热数也,悉宜温补命门,百不失一。其形证多火,年力强壮者,方可以热数论治,然必兼洪滑实数之脉,方是其证。一痈疡有数脉:凡脉数身无热而反恶寒,饮食如常者,或身有热而得汗不解者,即痈疽之候也,然疮疡之发,有阴有阳,可攻可补,亦不得尽以脉数者为热证。一痘疹有数脉:以邪毒未达也,达则不数矣。此当以虚实大小分阴阳,亦不得以数为热脉。一症癖有数脉:凡胁腹之下有块如盘者,以积滞不行,脉必见数,若积久成疳,阳明壅实而致口臭牙疳发热等证者,乃宜清胃清火,如无火证而脉见细数者,亦不得认以为热。一胎孕有数脉:以冲任气阻,所以脉数,本非火也。此当以强弱分寒热,不可因其脉数,而执以黄芩为圣药也。”诸语则更少问津。致使寒者愈寒,虚者愈虚,病证缠绵,久久不愈,甚或不治而死。余临证之时,非但注意数脉之主热,亦且注意数脉之主寒,数脉之主虚,数脉之主正邪交争。非但注意数脉之数,亦且注意数脉之相兼,且多以兼脉论数脉之所主。如数脉之兼滑者则为痰热、实热;数脉之兼弦者则为肝胆之实火,数脉之兼紧者则为寒热夹杂证中的寒多热少证或寒邪凝滞证;数脉之兼细涩者,为寒凝血滞;数脉之兼细者,则为阴虚有热,或血虚有热;数脉之兼弦细者,为心阳不足;数脉之兼濡者,为湿热或气阴两虚或痰热;数脉之兼洪大有力者,为阳明实火或暑热之邪;数脉之兼弦大者,为气阴俱虚或气血俱虚或阴阳两虚;数脉之兼促者,为心肾阳虚;数脉之兼实者,为实热;数脉之兼浮者,为表热等。
       例如,霍X X,女,49岁。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手术后,全心衰竭一直不能控制。转请中医治疗。医云:身热口渴,舌紫苔少,喘而短气,脉数时见促者,阴虚有热也。治宜养阴清热。处方:生地、麦冬、五味子、天花粉、石斛、玉竹、沙参、元参、黄连。一剂后,病情更剧,改请余诊。视之:全身高度浮肿,气短难续,神色慌张,口渴身热,舌质紫黯少苔,脉细数兼有促象。余云:细数之脉非为热脉乃虚脉也。时见促象者,非热之极,乃心阳之大虚也。其身热口渴,非为火证,乃虚阳外越也。宜急投真武汤加减治之。处方:附子、白芍、白术、茯苓、人参。服药一剂,诸证果减。
苏X X,男,65岁。背部、胸胁烦热不适,气短心悸一年多。医诊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心肌梗死。先以西药久治不效,改请中医治之。医查其脉数,诊为气阴俱虚,阳明实火。予补气养阴,清热泻火治之。2个月后,诸证加剧。又改请某医治之。医云:脉滑而数尤见于寸部,乃痰热蕴肺也。治,宜清化热痰。处方:胆南星、半夏、橘红、杏仁、贝母、瓜蒌、黄芩、枳壳、生姜。始服2剂,诸证稍减,继服2剂,诸证又剧。邀余诊视。查其全身烦热,口苦口干,恶心欲吐,胸满胸痛,脘腹隐隐作痛,心烦心悸,大便稀溏,1日3-4次,小便少,四肢颜面轻度浮肿,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数时见促象。云:脉弦者肝胆脉也,紧者寒也结也;弦紧相合,肝胆为病,且兼寒饮凝结;紧数相合,非热也,乃寒饮凝结较甚,搏结不散也。治宜疏肝和胃,燥湿行水,温阳化饮。处方:柴胡、半夏、人参、黄芩、甘草、千姜、大枣、苍术、厚朴、陈皮、肉桂、茯苓。服药1剂,诸证稍减,20剂后,诸证大部消失。
吴X X,男,68岁。阵发性逆气上冲,冲则心悸心烦,呼吸困难。医诊冠心病,心房纤颤。先用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效,继又请某医以养心安神,滋阴益气之剂治疗2个多月仍无效验。邀余诊治。查其两脉乍疏乍数,数时兼见细弦,疏时兼见弦涩或结。综合脉证后,云:乍疏乍数者,阳虚也,寒盛也;弦涩而时兼结者,寒凝气滞也;又其脉见沉候,沉候者,气滞也。治宜理气温阳降冲。处方:人参、乌药、沉香、肉桂、甘草、半夏。服药2剂,渚证减。10剂后,诸证消失。
任X X,男,4岁。发热咳嗽一周。医诊肺炎。子抗生素与中药清热解毒,宣肺止咳之剂治疗后,诸证不减。查其脉弦紧而数,纳呆食减,腹满微喘。乃云:弦紧之脉者,寒邪结于太阳少阳也;数脉虽可主热,然其兼弦紧之寒脉则不可尽以为热也。治宜达原饮加减。处方:厚朴、草果、槟榔、羌活、白芷、桂枝、柴胡、黄芩、知母。一剂后,热退证减。继进2剂,诸证消失。
郝X X,女,25岁。3个多月来,身热汗出,心悸心烦,双侧甲状腺日渐肿大。医诊甲状腺炎。先用西药治疗1个月其证不减,继又用中药人参白虎汤及滋阴清热诸方1个多月,诸证反剧。审其除上证外,并见脉虚弦数,舌苔白。乃云:弦数相兼脉者,肝胆有热也;虚数相兼脉者,气阴俱不足也。治宜补气养阴,疏肝泻火。处方:柴胡、人参、麦冬、五味子、当归、白芍、半夏、黄芩、陈皮、青皮。服药4剂,诸证俱减。20剂后,诸证俱失。
周X X,男,40岁。胃脘疼痛3年多。医诊溃疡病,十二指肠壅积症。先用西药久治不效,后用中药养阴清热,诸证亦不减,审其证见口干口苦,脘腹疼痛,纳呆食减,腰困腰痛,舌苔黄厚、脉弦大紧数尺脉尤甚。乃云:脾肾虚寒也。宜理中地黄汤加减。处方:附子、肉桂、党参、白术、干姜、甘草、熟地、山药、山萸肉、茯苓、泽泻、丹皮。服药2剂,诸证俱减。继服10剂,诸证消失。某医问:脉数为热,何老师反用附、桂?答曰:此数脉之见非数主热也,乃寒邪凝结之脉也。君不见此数与紧大之脉相兼乎?故以大辛大热之药以破阴邪也。 小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
余始读《素问·标本病传论》:“先病而后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后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后生寒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调之,乃治其他病。先病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中满而后烦心者治其本。人有客气有同气。小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病发而有余,本而标之,先治其奉,后治其标。病发而不足,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治其奉”句,言诸病之治均予治本.惟中满与大小便不利治其标。感到甚难理解。其难理解者何?一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早就有言治病必求于本,何此处又言治其标?且夫明,张景岳《景岳全书·传忠录》亦云:“万事皆有本,而治病之法尤惟求本为首务。”此难理解者一也。二者中医基本理论中阐述治则时明言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而本论何独有治标者,此难理解者二也。及至读到《景岳全书·传忠录》:“盖中满则上焦不通,大小不利则下焦不通,此不得不为治标以开通道路而为升降之所,由是则虽曰治标而实亦所以治本也。”《伤寒论》:“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句,始知治标者,为促其升降之机也。
《素问·六节藏象论》云:“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李东垣云:“胆者,少阳春升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其言胆者乃言人体之气非升降不得安也。《素问·六微旨大论》云:“成败倚伏生乎动,动而不已,则变作矣……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无不出人,无不升降。化有小大,期有近远,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反常则灾害至矣。”其小大不利,中满者,升降滞也。升降滞则气立孤危,故诸病之小大不利,中满者,先治其小大不利、中满,以复升降生化也。例如:曾治患者高X X,男,30岁。流行性乙型脑炎持续高热昏迷7天。医始以大剂清瘟败毒饮、安宫牛黄丸与西药配合治疗不效。余察其深度昏迷,肢厥脉微,舌苔黄燥。询其家属,云:大便已6日不行。按其腹亦胀满。思之:此体厥证也。如此危重之证,不治其升降之机则生化息矣,急宜通腑以促升降。予大承气汤一剂。次日,神清,欲食。后果愈。又如:患者孙X X,女,28岁。神经性呕吐9年。时或朝食暮吐,暮食朝吐,时或饮水或饭后即吐,时或数天饮食全废。为此只能靠输液、输血维持生命。为此遍用中、西药物均无效果。邀治于余。察其形销骨立,纳呆食减,畏寒肢厥,舌质淡黯,苔薄白,脉弦大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大紧者,脾胃虚寒也。治宜健脾温中。处方:半夏10克,陈皮10克,人参10克,白术10克,干姜10克,甘草10克。服药10剂,寸效不见。因思《素问·标本病传论》云:“小大不利治其标。”乃问:素日大小便通泰否?答曰:因素日饮食甚少,几乎一昼夜不小便一次。因悟,曰:仲景之治阳虚证必问小便利与不利,不利者,必利小便。此证之不效,恐在于斯也。乃处温中健脾,利水化饮。处方:人参10克,白术10克,干姜10克,甘草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泽泻10克,猪苓10克,茯苓10克。汤药入口,非但不吐,且胃脘觉舒。3剂后,饮食后即时有不吐,且微有食欲。20剂后,呕吐全止,饮食增加,每日约吃250g左右。40剂后,饮食如常,体重增加20千克。 战汗与过敏反应
在伤寒、温病的治疗过程中,常常发现一种所谓的战汗现象。伤寒、温病学家认为这是邪气长期逗留在气分不解,且正气又衰,无力抗邪,经过治疗,正气稍复,稍能聚力抗邪外出的一种现象。这种现象如兵家之大决战,故称战汗,此证在汗出以前,常常表现为突然战栗难止,如病情恶化状,继而汗出得解。这种情况,有一次发战而汗出即愈者,有二次,甚至数次发战始愈者。正如清·戴麟郊《瘟疫明辨》所云:“明疫不论初起传变与否,俱以战汗为佳兆,以战则邪正相应,汗则正逐邪出,然有透与不透之分。凡透者,汗必淋漓,汗后身凉,口不渴,舌苔净,二便清,胸腹胁无阻滞结痛,始为全解之战汗,否则余邪未尽而复热,则有再作战汗而解者,有战汗须三四次而后解者,有战汗一次不能再战,待屡下而退者,有不能再作战汗再加沉困而死者,总视其本气之强弱何如耳。”明·吴又可《瘟疫论》列狂汗一证,云:“狂汗者,伏邪中溃,欲作汗解,因其人禀赋亢盛,阳气冲击,不能顿开,忽然坐卧不安,且狂且躁,少时大汗淋漓,狂躁顿止,脉静身凉,霍然而愈。”并在书中列出了战汗时的注意事项。《瘟疫明辨》云:“凡战汗之时,不可服药,补则战止而汗出不透,留邪为患,汗下则太过而成虚脱,应听战汗透彻,再观脉证施治。当战汗时,或多与热汤饮之,助其作汗,战汗之时,脉多停止,勿讶,待战汗之后,脉自见也。大抵战汗之脉,以浮为佳,邪出于表也,虚散微濡应有变,煎独参汤以待之,防其脱也,贫者米饮聊待之,然必察其战后系邪净气欲脱方可用。凡战汗后,神静者吉,昏躁者危,气细者吉,气粗而短者危,戴眼反折者死,形体不仁水浆不下者死。战汗虽为佳兆,亦有吉凶,得战汗固由治得其宜,邪退正复而致,然不可强也。尝见服大发汗药毫不得汗,而饮冷水得汗者,又有用下药得战汗者,凉血活血得战汗者,生津益气得战汗者,种种不一,当知战汗乃阴阳交和,表里通达,自然而然,非可强致也。”
及至临床较久,发现不但伤寒、温病之应汗不汗、正气较虚者有战汗,即如其他诸科病证邪气留恋,正气较虚,用药之后,正气稍复,欲驱邪外出者,亦有出现烦乱不安,全身酸痛加剧,甚或战栗,咽痛,或汗出,或疹出之如战汗状,才得突然而解者。这种情况,有一次即愈者,有数次才愈者,有一次即脱者,种种不一。
例如:荨麻疹、湿疹、牛皮癣之于皮科;胃痛、痹证、郁证、失眠.浮肿、哮喘、内伤发热之于内科;崩漏、带下之于妇科等等,均可突然出现症状加剧,始得全解。
例如:患者高X X,男,35岁。4年多来,头痛头晕,肩背酸痛,口苦咽干,胸满心烦,时或全身窜痛,脘腹不适。中、西医久冶不效。察其两脉弦紧稍数,舌苔黄白。综合脉证,诊为少阳枢机不利,湿郁不化,表里同病,虚实互见之证。治用和解泻热,除湿化饮,重镇安神。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生姜3片,甘草10克,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4克,龙骨15克,牡砺15克。服药2剂,头痛身痛,胸满心烦加剧,且出现咽喉疼痛,鼻干。继服4剂,诸证消失,愈。
耿X X,女,35岁。3年多来,胸满心烦,咽喉不利,全身酸痛,头晕头痛,手足憋胀,时或全身窜痛,手足心烦热,失眠纳差。医诊神经官能症。前后以中、西药,以及针灸、按摩、气功等治疗,诸证不但不减,反见日渐加重。细审其证,除上述诸证外,并见昼夜不得入睡,舌苔白,脉沉缓。综合脉证,诊为肝胆气郁,湿郁不化,表里俱在,虚实互见之证。治以疏肝解郁,调理三焦,补虚泻实之剂。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桔梗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郁金10克,黄芩10克,苏叶10克。服药2剂后,突然发现烦躁狂乱不安,全身疼痛,恶寒发热,欲吐不得吐,欲泻不得泻。急邀某医抢救之。因该医不知其为何病,嘱其转院治疗之。医云:此中药中毒所致,应再找原来的医生追查之。恰在此时,患者突然全身汗出如珠,1小时后,诸证俱失,仅感全身疲乏无力。次日,全身症状全失,再邀余诊。予原方4剂,3年宿恙,霍然得愈。
周X,男,53岁。贫血浮肿近30年。中、西医遍治不效。察其面色咣白,疲乏无力,脉弦而大。血色素6.5克。综其脉证,诊为气阴两虚。治宜补阴益气煎加减。处方:升麻10克,柴胡10克,黄芪15克,人参10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当归10克,熟地15克,山药10克,山茱萸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服药2剂后,浮肿尿少明显加重,且见烦躁难眠,全身酸痛不适。继服1剂,尿量突然增加,浮肿全消,失眠烦躁,全身酸痛顿失,血色素亦增至10克。继服10剂,血色素增至14克,后果愈。
刘X X,女,60岁。胃脘疼痛30多年。医诊慢性胃炎。遍用中、西药物治疗无效。查其两脉浮而弦紧,舌苔薄白,头痛身痛,胃脘胀痛,心烦易怒,口苦咽干。予人参败毒散加减治之。处方:党参10克,茯苓10克,炙甘草10克,枳壳;10克,桔梗10克,柴胡10克,前胡10克,羌活10克,独活10克,川芎10克,防风10克,薄荷6克,生姜3片。服药1剂之后,突然头痛身痛加剧,胃脘剧痛,愠愠欲吐,继而全身战栗,汗出身痒,全身大片大片荨麻疹样皮疹。急请某医治之;云:此乃中药中毒所致。宜急送医院求治。然因条件限制不能前往。其后突然诸证俱失,微微汗出。追访数年,宿疾俱愈。 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汉·张仲景在说到辨证论冶的方法学时,发表了这样一条警句。云: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中与之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称在疾病的治疗与发展过程中:①必须随时注意观察;疾病的脉与证的变化。②必须随时注意不同治法引起的不同证候。③必须注意辨证论治时的第一脉,第二证的辨证次序方法。④必须注意随时根据证的不同特点,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法。其后历代注家大都根据原文的基本涵义进行比较正确的分析。例如:金·成无己《注解伤寒论》云:太阳病中,曾经发汗吐下温针,虚其正气,病仍不解者,谓之坏病,言为医所坏病也,不可复与桂枝汤。审观脉证,知犯何逆而治之。逆者,随所而救之。清·尤在泾《伤寒贯珠集》云:若与或回,言或汗,或吐,或下,或温针,而病仍不解,即为坏病,不必诸法杂投也。坏病者,言为医药所坏,其病形脉证不复如初,不可以原法治也,故曰桂枝不中与也。须审脉证,知犯何逆,而后随证依法治之。清·柯韵伯《伤寒来苏集》云:
《内经》日: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汗不解者,须当更汗,吐下温针之法非太阳所宜,而三日中亦非吐下之时也,治之不当,故病仍不解。坏病者,即变症也。若误汗则有遂漏不止,心下悸、脐下悸等症,妄下则有结胸痞鞭、协热下利、胀满清谷等症,火逆则有发黄囿血、亡阳奔豚等症。是桂枝症已罢,故不可更行桂枝汤也。桂枝以五味成方,减一增一,便非桂枝汤,非谓桂枝汤竟不可用。下文皆随症治逆法。近世医家亦有如此之论者。如成都中医学院《伤寒论释义》云:太阳病三日,是太阳病已过数日,曾经发汗,或吐下温经等法治疗,而病仍不解,以为坏病。因太阳病施治不当,往往变为坏病。坏病治法,当观其脉证,并须知其所犯的何种误治,随证施治。”可是近人却有的将若字之或意改为肯定语气,将误治后引起的不同改变一律释为恶化,致使一条活活泼泼的辨证论治方法学的条文变成了死死板板的格式。如南京中医学院伤寒教研组编《伤寒论译释》云:太阳表证,用汗法本当有效,但有时或因病人体质关系,或因给药方法不当,如不能一汗而解的,只要表邪仍在,可再三汗之而解。现在医生见发汗后病仍不解,以为邪已人里,疑在上焦而用吐法,疑在中焦而用下法,或疑汤剂不行,更用温针逼汗,这样诸法杂治,以致变证纷繁,而无名可称,故称为坏病。此时已绝不是原来证候,所以说桂枝不中与也。至于救治方法上,应该根据病人的脉搏症状而辨证论治。一定要了解坏病的成因,是从误汗、误下、或误吐,或误温针的,属于哪一方面,就可以从哪一方面施治。假如属于误汗,而发生汗出不止,或心下悸,或脐下悸等证,当分别以桂枝加附子汤(治汗出不止),苓桂术甘汤(治汗出过多,心下悸,欲得按),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治误汗后,脐下悸、欲作奔豚),真武汤(治心下悸,头眩身困动,振振欲擗地)、芍药甘草附子汤(汗出恶寒者)等选择使用。假使是属于误下而成结胸痞鞭下利胀满等证,当分别以大小陷胸汤(误下邪陷热与痰水互结),诸泻心汤(误下后痞气内结),而下利当分协热,虚寒;胀满又当分虚实以治。假使误吐,则有不能食、心烦等证出现。误用温针,则有发黄、圊血、亡阳、奔豚诸证的产生。当用不同的具体治疗方法,即是条文中所说的随证治之了。病的变化是千头万绪,而方药的功效却具有一定的范畴,不可执一方一药以统治百病。如桂枝汤本是适应范围较广,而且疗效很好的方子,但它的作用是有一定限度的,它的特长是解肌发汗,用之于脉浮缓自汗属于表虚的病人,效果最著。假使脉浮紧发热汗不出的表实证就不可用,这是应用桂枝汤的必备常识。因为脉紧无汗是寒邪束缚肌肤,腠理闭塞的表现,假使误服了桂枝汤,势必促使邪气壅遏,而导致病变,所以仲景谆谆告诫常须识此,勿令误也。湖北中医学院《伤寒沦选读》云:太阳病经过数日,已用过发汗、吐、下、温针,不仅病证不除,而且反使病情恶化,是为坏病。坏病证候复杂,变化多端,难以六经证候指其名,治疗原则应根据脉证变化而定,不可拘守定法,故仲景指出观其脉证,知犯何遂,随证治之。



朱进忠丹栀逍遥散加减医案二十七则(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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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难病奇治》相关资料整理
薛东庆于2008年9月20日
1.月经期间感冒
李××,女,38岁。
七、八年来,每次月经将至前一两天即出现头痛身痛,鼻塞流涕,频繁的喷嚏,或见轻微的咳嗽,月经过后两天以上症状自然消失,前后曾用多种西药和中药解表清热、疏风散寒、补气固表之剂治疗,一直不效。特别是最近两年多来,以上症状更加严重,此次月经来前三天即头痛头晕,鼻塞喷嚏,眼痒流泪,鼻流清涕,全身酸痛,月经来后以上症状更加严重,应用感冒清、感冒冲剂、扑尔敏、去痛片三天,中药解表之剂两剂不见好转。细审其证,除以上症状外,并见胸满心烦,手心热,舌苔薄白,脉弦细。综合脉证,反复思考:月经者,为冲脉所主,冲脉者,隶属于肝,肝为将军之官,将军之官者,调营卫,御外邪者也;肝郁血虚,郁而化火,则卫气不固,故而反复感冒也。治宜丹栀逍遥散养血舒肝,解郁泄火。冀其肝木得舒,卫气得升,表邪得解。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甘草10克 干姜3克 生姜三片丹皮10克 栀子10克
服药一剂,诸证好转。继服一剂,诺证消失。其后每次月经将至时服药四剂,共服三个周期,中药12剂,诸证消失而愈。
2每次遗精之后即出现感冒
李××,男,30岁。
遗精数年,经治不效。近年来,每周遗精1~2次,遗精之后即感头晕乏力,全身酸痛,喷嚏不断,发热。每次感冒之后一用治感冒的药物治疗就很快好转,但下次遗精之后又感冒如前,有时因无药内服,数日后,感冒也自然消失,但最近几个月来,感冒以后再用以前的方法治疗始终不再见效。不得已,停药观察数天,感冒症状非但不减,反见加重。审其脉弦而细,舌苔薄白。审其前用诸药,除西药外,中药大多为补气,解表之剂。综合脉证及前用药物效果后考虑:遗精之后而发,与肾有关也,肾与肝同源,肝为将军之官,出卫气,御外邪,肝肾俱虚,肝木失达,则卫表不固。治宜补肝肾,理肝木,调营卫,其病可解。宗滋水清肝饮。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当归10克 生地18克 山药12克山莱萸10克 白术6克 茯苓10克 泽泻10克 丹皮10克栀子10克薄荷6克
刚刚处方完毕,某医问:可否用六味地黄丸?患者听后插话曰:已用六味地黄丸数百合,但不愈也。余曰:遗精固然属肾,遗精之后感冒固然亦应考虑其病在肾,但肾虚不一定感冒,因其不主卫气耳,卫气乃肝所主,此必肝肾俱虚始得此疾,又本病患者往往合并有肝郁化火之心烦易怒,相火动则遗精必频繁,故宜丹栀逍遥散舒肝气泻相火以助卫阳,六味地黄丸补肾水益精气。患者听后插话云,就是经常心烦不安,烦躁易怒,然未注意此证。故未叙述耳。服药30剂,诸证果然消失而愈。
按:以上五例,治法虽异,然其治肝则同。可见感冒之疑难者,应求其肝耳。

3.阳事难举,一想性生活即心悸难忍
苏××,男,35岁。
在一年多以前,有一次出差外出时,因工作不顺利,思想上特别不愉快,回家后,同房时发现阳事举而不坚,有时刚刚接触即精液流出,为此曾到数个医院治疗。一年来,不但早泄,而且发现阳痿,为此爱人很有意见。细审其症,除上述症状者外,并见头晕头痛,心烦意乱,心悸失眠,有时出现心跳有暂停的感觉,食欲较差,偶见胸胁苦满,舌苔白,脉弦细数。细询其原用方药,大都为补肾助阳,涩精固肾之品。综合脉证及所用药物效果后分析:此病既非肾阳之虚,亦非肾精不固,乃肝郁血虚,郁而化火,宗筋失养之故,乃拟养血舒肝,解郁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甘草10克 干姜4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服药六剂后,不但心烦心悸,头晕头痛等症好转,而且阳萎亦见改善,并云:此次性交时已有快感。某医听后问:丹栀逍遥散乃治妇科妙品,为什么用于治疗阳痿而有效?答曰:阴茎乃宗筋所主,宗筋属肝,肝郁血虚则宗筋失养,宗筋失养则阳痿不举,丹栀逍遥散乃养血舒肝,理气泻火之品,肝气舒,阴血养,郁火除,其病自解,又继服20剂而愈。
按:阳痿一证,因肝而致者甚多,其中以肝郁气滞所致者为最多见,故临床治疗因肝所致者,多从解郁舒肝治疗之。
4巅顶灼热
姜××,男,50岁。
一年多来,经常感到巅顶灼热治忍,先请某院西医治疗,未确诊。半年后,又请中医以清热泻火,养阴平肝等治疗七个多月一直无明显效果。细审其病,除以上诸证外,并见胸满心烦,心悸乏力,失眠,舌苔薄白,脉弦细,综合脉证,反复考虑:诊为肝郁血虚、郁而化火,因拟养血舒肝。解郁泻火。丹栀迫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甘草10克 生姜4片薄荷6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服药四剂后,胸满、心烦等证好转。继服十剂后,巅顶灼热霍然消失。
某医问:前医用泻火清热,养阴平肝而不效,师用丹桅逍遥散见效,其故何也?丹栀逍遥散为泻火之剂,前医所用之方亦为泻火之剂,为什么同为泻火之剂,而一方有效,一方无效呢?答曰:火之实者、有郁火、实火之分,若单纯由实火所致者,当泻火;若由郁而生火者,非散非发不解故《内经》说:火郁发之。本证巅顶灼热为郁火所致,故应发应散,而不应泻、降,若降、若泻则火邪更郁而病难除,故前用泻火不效,后用舒、散而功。
5昼夜难眠,月经期间加重
阎××,女,成。
3年多来经常失眠,每夜几乎连1个小时也难以入睡,特别是月经前后更加严重。某院诊为神经衰弱,前后住院7个多月,西药安眠药和中药安神镇静剂虽用之超过常规剂量也难入睡,最近一个时期,因治病心切,经常因服用过量的镇静安眠药而出现浮肿、呕吐、恶心,甚至两眼不能睁开,四肢软弱无力,也不能入睡。细审其证,除严重失眠外,并见颜面浮肿,疲乏无力,腰酸腰痛,胸胁窜痛,烦躁不安,口苦咽干,月经失调,舌苔黄白,脉沉弦数。综合脉症,反复思考:此乃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之证,治宜舒肝养血,解郁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甘草10克 生姜3片薄荷4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丹参15克
服药2剂之后,睡眠增至4个小时,继服8剂之后,睡眠增至5个小时。连服2个月后,诸症消失而愈。
某医问:如此严重的失眠,为什么不用龙骨、牡蛎、炒枣仁?答曰:肝主疏泄,若疏泄失职者,但疏其肝而郁可解,若重用重镇之药抑其疏达之性则郁者更郁而病难解,故仅予舒肝而不用龙骨、牡蛎、炒枣仁也。
6咽喉异物感,腹满,子宫肌瘤
曲××,女,39岁。
2年多来,经常小腹憋胀,月经期间小腹满痛,在妇科普查时发现有多发性子宫肌瘤。最近1年多来,又发现咽喉部有异物感,胸胁苦满,心烦心悸,头晕失眠。某医诊为梅核气。开始用四七汤加减治疗,不但咽喉异物感不见好转,反而月经更加不调。后又改用四物汤加减治疗月经不调,非但月经不调未见改善,就是咽喉不利亦见加重。细审其症,除以上所述者外,并见苔舌薄白,脉弦细涩。综合脉症,诊为肝郁血虚,痰滞血淤,寒热夹杂之症。为拟舒肝养血,活血化痰,辛开苦降。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 干姜3克 溥荷6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香附10克乌药10克
服药6剂后,咽喉异物感,胸胁苦满,腹满腹胀均大减。继服12剂后,咽喉异物感消减90%,腹满腹胀等消失。
某医问:本症用四七汤、四物汤等加减方不效,而改用丹栀逍遥散加减取效,其故何也?答曰:四七汤但理气而未理血,四物汤但理血而未理气,又或但凉而不温或但温而不凉,致胶结之邪不得散耳。
7
劳淋,白带,小腹满痛
郅××,女,48岁。
尿急尿频尿痛腰酸腰痛,反复发作7~8年,每次发作应用西药治疗后很快症状即可消失,但停药不久,以上症状又反复出现。最近4年以来,以上症状发作日渐频繁,平均每3~4个月即复发1次,尤其是近1年多来,虽然反复采用中、西药治疗,但以上症状始终没有彻底改善。最近半年来,以上症状不但不见好转,反日渐加剧,并日渐腹满腹痛。后经住院反复检查诊断为慢性肾盂肾炎、左侧肾盂积水、慢性盆腔炎。细察其症,除尿热尿痛,腰酸腰痛,腹满腹痛外,并见经常头晕头痛,胸满心烦,失眠健忘,白带增多,舌苔白,脉沉弦细涩。再经某院泌尿科检查诊为左肾功能已基本丧失、右肾功能受损。综合脉症,反复思考:诊为肾气不足为本,肝郁气滞为标,宗急则治标,治拟舒肝解郁,清温并施法。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干姜6克 薄荷4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服药12剂后,尿频尿痛,腹满腹痛,胸满心烦,头晕头痛等证均好转。舌苔薄白,脉沉细涩,尺弱,此肾气之不足也。改予八味地黄丸加减。处方:
生地28克 山药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0克 泽泻10克丹皮10克 肉苁蓉15克 车前子10克(布包)怀牛藤10克五味子10克
服药12剂后,腰痛好转,恒头晕头痛胸满心炔,腹满腹痛等症不减,此乃肝郁较甚,改予丹桅逍遥加减法,其后腹满腹痛,胸满心烦,头晕头痛等症又减,而腰痛又甚。乃再改用八昧地黄丸加减法。如此间隔应用两方一年多,以上症状全部消失,肾功,肾孟造影均正常。
8劳淋,小腹满痛
郝××,女,成。
尿热尿痛,尿频尿急反复发作七八年,小腹胀痛、白带增多5~6年。某院诊为慢性肾孟肾炎、慢性盆腔炎,本病开始两年多时,每次应用抗菌素,并住院半月即可痊愈,但近3年来,尿热尿频,尿急尿痛,小腹满痛,日渐加剧,虽反复应用西、中药物亦无明显效果。细察其证,除以上所述者外,并见胸满心烦,头晕头痛,失眠健忘,腰困腰痛,月经失调,白带增多,舌苔白,脉弦细涩,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寒火夹杂。治拟舒肝解郁,清上温下。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获苓10克 白术10克干姜6克 薄荷4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服药6剂后,尿热尿频,尿急尿痛,小腹满痛,腰围腰痛均好转,白带减少。继服30剂,诸症消失而愈。
某医问:泌尿系感染应用八正散、五淋散,以及其他的清热解毒药乃治淋证之常法,而老师反而不用,丹栀逍遥散为治妇科疾病之良方,诸医很少提及其治淋证?老师反用之而取效,其故何也?答曰:八正散及其他清热解毒之剂对急性泌尿系感染确有神效,然而本证为肝郁化火,上热下寒之证,但清其热必郁者更郁,火邪更炽,所以必以温散之法才可散其郁火。故用丹栀逍遥加味方而取效,而用清热解毒之剂无功也,
9足心灼热难忍,非用扇扇不能睡眠
雷××,男,成。
半年多以来,两足心烦热难忍,某医诊为阴虚发热。予知柏地黄、六味地黄等加减进行治疗。数月之后,烦热更加严重。后又邀某医治之,认为气虚夹杂阴虚,予补中益气加知母、黄柏治之。服药20余剂后,足心烦热非但不减,反而发现足心烦热更加难于忍受,时时心烦,开始时将脚放到棉被之外还能入睡,其后每夜不用扇子扇冷就不能入睡。最近靠自己用扇扇虽能暂时入睡,但不入即因难受而不能再睡。特别是最近1个多月以来,每天都得别人用扇扇之才能入睡,入睡1小时后若不再扇即不能继续再睡,所以也引起别人的反感。细察其证,除以上所述者外,按其两足蹠部与正常者无异,惟见其心烦急躁不安,舌苔薄白,脉弦细。综合脉证,反复思考:肾虚者,尺脉必或大或沉微,然其脉仅为弦细,此必肝郁气结,阳气阻隔,阴阳失其交融之令所致。治宜拟舒肝解郁,和调阴阳。丹栀逍遥散加味。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当归10克 干姜4克 茯苓10克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玫瑰花10克 代代花10克
服药2剂后,足心烦热骤减,继服10剂后,足心烦热减轻达90%,睡眠正常。加生地19克,服药6剂而愈。
10.阳萎,腰酸背痛,久治不愈
葛××,男,25岁。
2年前,因为工作不顺利和家庭关系的不和睦,引起经常失眠。其后,随着工作环境的改善和家庭关系的日渐好转,睡眠也莲渐恢复正常,但却逐渐发现腰背酸痛,头晕乏力,阳萎遗精。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前列腺炎、神经衰弱。先用西药治疗半年,未见明显效果。又请某院中医治之,诊断为肾阳亏损,予补肾壮阳之剂治之。共服药300余剂,不但阳萎遗精不见好转,而且日渐头晕乏力,记忆力衰退,腰背酸痛,甚或有时在排便之后亦感气短,精神甚差。细察其证,除以上所述者外,并见胸胁苦满,心烦心悸,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弦细小数。综合脉证,并结合所用药物效果进行分析。诊为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为拟疏肝解郁,养血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 生姜3片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瓜蒌15克
服药4剂之后,不但头晕,胸满、心烦、心悸、腰背酸痛好转,而且阳萎乏力明显好转。继续服用上药60剂,诸证消失而愈。
某医问:患者肾虚之证俱在,为什么久用补肾之剂反无效?答曰:患者虽然肾虚之证惧在,然肝经郁火之证亦俱存,即所谓虚实之证俱有。这种虚实俱存之证,在辨证论治时不但要辨其有与无,而且要辩其多与少,主与次。本证脉弦细小数,再结合主诉症状来看,是一个肝郁化火为主的证候。朱丹溪曾云:火为元气之贼,相火不除则必伤肝肾。故必须先治肝胆相火,至相火贼邪一去,病即可愈。所以先以丹栀逍遥散琉肝解郁,养血泻火进行治疗。
11小腹满痛。里急后重,心烦易怒
朱××,女,27岁。

一年多以前,突然发现小腹满痛,里急后重,大便1日3~4次,某院诊为急性肠炎,用西药治疗1周不效。改请中医治疗,某医诊为淤血阻滞,以活血祛淤止痛之剂治之,效果仍不明显。10个月前,又突然发现小腹满痛,尿急尿频尿痛。某院诊为急性泌尿系感染。予吠喃坦丁、庆大霉素等治疗半月后症状消失,但不久又发现月经失调,有时提前,有时错后,经期小腹坠张疼痛加重。最近4个月来,以上情况不但不见好转,反见日渐严重。经某院反复检查诊为肠结核、盆腔结核、慢性肾盂肾炎。予抗痨药、抗菌素等治疗后,仍然不见好转。细察其证,小腹满痛,时轻时重,里急后重,大便有时1日数次而溏泻难止,有时又数日不行,若按其腹部则疼痛更甚。头晕头痛,心烦失眠,月经已闭止4个月,消瘦乏力,手心烦热,舌苔白,脉沉弦涩。综合脉证,再结合前药果进行分析,诊为肝郁血虚,寒热夹杂之证。治拟舒肝理气,养血活血,清上温下,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 甘草10克 干姜6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栀子10克 香附10克乌药10克
服药6剂后,腹胀、腹痛、里急后重,大便或秘或泻等症好转。精神改善,食欲增加,又继服上方60剂,诸证消失,而愈。
某医问:本证是一个寒热夹杂证,其寒热的多少如何衡量?答曰:应证、脉相参,若证主要表现热证则为热多于寒,证热少而脉为寒者则为寒多于热,如本证仅有心烦,手心烦热之热证,而脉却见寒证,故为寒多于热。
12舌痛、淋痛时发时止,数年不愈
甄××,女,28岁。
舌痛舌肿时轻时重2年多,近2年以来又尿热尿频尿痛时作时止,某院诊为舌炎、慢性肾盂肾炎。虽曾在两个医院分别住院两次,共约8个多月,但效果一直不够理想。近一年多来又发现月经不调,有时月经20多天一至,有时60多天不潮。特别是近8个多月以来,当月经较为调匀时,尿急尿频尿痛即加剧,舌痛改善时,月经失调,尿频尿痛就加剧,如此之此起彼状,彼起此伏现象,一直难解。细察其证,除舌痛,尿热尿痛,月经失调外,并见心烦心悸,胸胁苦满,头晕头痛,小腹满胀,白带增多,舌苔黄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诊为心与小肠火热,肝郁气结,寒热相兼。治拟舒肝理气,清火散寒同施。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紫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干姜6克 薄荷3克 栀子10克 丹皮10克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服药6剂之后,舌痛、尿热尿痛均好转。但继续服用6剂之后,以上诸证不再继续好转。再细审其脉见弦滑小数。此乃上方化痰理气不足,致痰火郁结于肝胆也。治拟理气舒肝,化痰泻火。柴芩温胆汤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黄芩6克龙胆草10克竹茹10克枳壳10克半夏10克 陈皮10克 滑石10克 竹叶10克 夜交藤15克
服药六剂后,舌痛消失,尿热尿痛亦大部消失,惟小腹满胀未除。此乃肝郁气滞,下焦寒湿未除。继改予丹桅逍遥散加减方20剂愈。
某医问:逍遥散、温胆汤治舌痛未曾闻过,老师反用之取效者何也?答曰:肝火乃相火,相火为诸脏之贼,肝经郁火不解则诸火难除。本病前医曾以清心火之法治之,但郁火不散,故心与小肠之火不除也。所以用柴芩温胆汤、逍遥散者,即为解郁而泄火者设,即所谓肝火除则诸火消。
13淋痛,白带,小腹坠痛
春××,女,成。
小腹坠胀,尿热尿痛,白带增多等时轻时重,久治不愈5年多。医诊慢性盆腔炎、慢性膀胱炎,最近5个月以来,小腹坠胀满痛,尿急尿频尿痛,白带多更加严重,虽用多种抗菌素和中药清热解毒、利水通淋之剂,效果一直不够理想,细察其证,除小腹坠胀、尿热尿痛、白带多外,并见头晕头痛,心烦心悸,失眠多梦,小腹满胀疼痛,舌苔白,脉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反复分析,并结合所服药物效果进行考虑:此乃肝郁气滞,膀胱气滞不化,湿热蕴伏下焦。治宜拟舒肝理气,除湿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茯苓10克干姜10克 薄荷4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服药6剂之后,小腹满痛,尿频尿痛,白带增多等均明显好转,头晕头痛,心烦心悸,失眠多梦等亦大部消失,舌苔薄白,脉沉。综合脉证,反复考虑;此寒邪稍减,而气滞较甚。治宜拟理气清热泻火。理气通淋方加减。处方: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枳壳10克 槟榔10克 苏叶6克黄芩6克冬葵子6克
服药7剂之后,诸证消失,愈。
14放置避孕环后月经一直淋漓不断
王××,女,32岁。
自从放置避孕环后,月经—直不调,有时提前,有时错后,最近1年多以来,月经一直淋漓不断。先用西药治疗效果不明显,后又以中药芩连四物汤、归脾汤、补中益气汤、温经汤、温经摄血汤等加减,仍然没有什么效果。细察其证,除月经淋漓不断外,并见胸满心烦,少腹满痛,五心烦热,舌苔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诊为血虚肝郁,郁而化火。拟用养血舒肝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味。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生姜3片干姜3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扼子10克
服药4剂之后,经血淋漓不断已停止,他证亦减,继服10剂以后,月经恢复正常。
15因惊吓而闭经数年,近来崩漏不止
陈××,女,26岁。
因父母同时被打成走资派、反革命而闭经数年,去年平反以后,月经突然来潮,其后1年多月经—直淋漓不断,并有时出现崩漏大下,某院诊为子宫功能性出血,先用西药治疗半年不效,后用刮宫法曾一时好转,但不久又复加剧;又改请中医治之,先后以归脾汤、黄土汤、温经汤、以及多种止血方药治之,服药达150剂,但效果仍不明显。细察其证,除月经淋漓不断之外,并见心烦心悸,头晕头痛,腰背酸痛,手足心烦热,疲乏无力,食欲不振,舌苔白,脉弦细,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郁而化火,迫血妄行。治拟用养血舒肝、清热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当归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干姜1.5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生地15克
服药1剂之后,月经量明显减少。继服5剂之后,月经停止。又服6剂,月经逐步恢复正常。
某医问:前用止血之剂而血不止,今用逍遥散反愈者,何也?答曰:前用诸方多从脾治,今从肝治,故愈也。又问:前用诸方既有苦寒之药,又有辛温之药,所用皆无效,今用之反效者何也?答曰:本证从表现的症状看是热证,从脉象看是寒证,故用寒热并用之法。然前医为何不效,综其原因大致有2条,—者经络脏腑有别,二者寒热比例不同,本方所以取效者就在于此两者耳。
16吵架之后,月经不止
韩××,女,35岁。
在3个多月之前,恰在月经刚来之时,因工作问题与某人打了一架,次日月经突然不至,3日之后,月经又至,其量甚多,并挟有大量血块,出血之后,突然感到头晕乏力恶心欲吐,时时欲脱。某院诊为子宫功能性出血,予输血、西药,刮宫等法治疗之后,出血减少,精神改善,但月经始终没有停止。又请某医以中药治之,认为系脾不统血,前后以归脾汤、补中益气汤、温经汤加减治疗1个月,经血仍然时多时少而淋漓不断。细察其证,除月经淋漓不断外,并见其面色萎黄,疲乏无力,气短懒言,烧心泛酸,腰背酸困,心烦心悸,胸胁窜痛,舌苔白,脉弦细数,时而促结并见。综合脉证,反复思考:此肝脾之证并见,气血俱虚并存,然以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为主。治宜拟养血舒肝,清热泻火为先,至肝火稍减之后,再予补益,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白芍12克 当归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甘草10克 干姜3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栀子10克 生地18克
服药5剂之后,经血明显减少,精神好转,食欲增加,继续服药4剂之后,经血全部停止,其它诸证亦大见好转。再细察其脉由弦细数促转为弦细无力,此脾虚术乘之象,改予建中汤加减治疗2个月,请证消失而愈。
某医问:本病如此之虚,但补之无效,而改用丹栀遣遥法却很快好转,其故何也?答曰:本疾是一个虚实并见证。虚实并见证的治疗有一个先治虚后治实,先治实后治虚和虚实并调的问题,这个先后的确定一般应从辨证上着眼,辨证之时必须注重脉象,即脉象表现以虚为主时应先治虚后治实,脉象表现以实为主时应先治实后治虚,若无明显的特殊表现者应调其虚实。
17经行吐衄
蒋××,亥,29岁。
自13岁开始,每个月均鼻衄,吐血几天,其后逐渐发现这种吐血、衄血有明显的规律性,即每次吐血衄血均在月经将至之前出现,月经来至后吐血即稍为减少,怀孕后,吐血衄血停止数月,但以后吐血衄血又出现,某院诊为倒经。先用西药治疗数月不见好转,后又请某医以凉血泻火之中药治之,服药2个多月,衄血吐血不见改善。某医又认为系淤血阻滞所致,给予破血祛淤药治之,数剂之后,经血突然大下不止,某医认为系脾不统血所为,予归脾汤加三七等治之,不但经血不见减少,反见鼻衄更加严重,时时有血水从鼻孔中溢出,并感气短心悸,神疲乏力。某院输血之后,以上情况有所好转,但出血仍不停止。细察其证,除经血不止,鼻衄流血水外,并见面色萎黄,疲乏无力,言语低微,心烦心悸,时而叹气,纳呆食减,头晕目眩,手足心烦热,少腹疼痛,舌苔薄黄,脉弦细数。时见结涩之象。综合脉证,分析再三,此乃气血大衰为本,肝郁化火为标耳。治宜养血舒肝,泻火止血。丹栀逍遥教加减。处方:
柴胡6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干姜3克 薄荷8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生地30克
服药3剂之后,经血停止,心烦心悸、纳呆食减、疲乏无力等证均好转,继服10剂后,诸证大减,精神大增。
某医问:本病先用凉血清热而血不止,后用破血之剂病反甚,而今用丹栀逍遥散却3剂而愈,其故何也?答曰:本证乃肝经郁火灼损阴液所致,郁火非散不解,郁火不散而但予寒凉冰凝之剂治之,则郁者更郁,火邪更炽,而迫血妄行,经血不止。其用破血而出血更甚,乃过用辛温行破之故。故改用解郁泻火之后很快好转,至于本病如此之虚,血色素仅有6克,不用补益之品,而诸证俱减者,乃肝郁解,脾土复,生血有源之故耳。
18产后全身憋痛
严××,女,32岁。
素有胃下垂之疾,某医予补中益气汤加减治疗以后,胃脘疼痛,头痛头晕等证加剧。停止药物治疗以后,胃脘疼痛、头痛头晕等证虽有好转,但—直不见根本改善。怀孕以后,呕吐、胃痛,食欲不振更加严重。生产以后,父母突然病逝,为此痛若至极,并发生头晕头痛,全身憋胀疼痛难忍,乳汁分泌明显减少。某医诊为风湿、乳少,予祛风除湿之药治之,服药2剂之后,疼痛更加严重,又请某医治之,认为系产后血虚感受外风所致,予养血祛风之剂治之,仍然效果不明显,为了减轻痛苦,每日每时叫其爱人用手捶打全身,这种现象一到夜间更加严重,经常因痛苦难忍而不能入睡。最近半个月以来,又发现左耳疼痛,并流黄绿色汁,下颌关节疼痛难于开合。经某院诊为中耳炎、胆脂瘤、下颌关节炎、先用西药治疗1周病情不见改善,后又请某医以清热泻火药治之,病情更加严重。细察其证,头耳俱痛,左耳常有黄色脓汁流出,下颌关节疼痛不能张口,头晕心烦,胸胁苦满,全身憋胀疼痛,两腿胀痛尤甚,不断用手捶打身躯各部以减轻痛苦。手足心烦热,背困痛,左少腹疼痛,口苦口干,大便不爽,尿时有热痛感,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为本,肝经郁火,外受风邪为标,治拟先治其标。处方:
当归15克川芎10克 栀子10克 羌活10克防风10克 远志10克 菖蒲10克 元参30克 干姜3克
服药3剂之后,下颌关节疼痛、耳痛消失,头痛、身痛,心烦等证同前,头晕加剧,有时甚至有晕倒的感觉。上方加熟军6克以加强泻火之力。
服药3剂之后,下颌关节活动自如,耳中黄绿色浓汁消失,但全身憋胀疼痛,心烦失眠等证仍然不减,头晕更甚,舌苔白,脉沉弦涩。综合脉证,反复考虑:前用之方泻火祛风较多,而舒肝理气却不足,治宜养血舒肝,解郁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茯苓10克 生姜3片干姜3克 丹皮10克栀子10克
服药1剂后,头晕失眠,胸胁苦满、心烦背痛,手足心烦热、全身憋胀疼痛均稍减,继服上药1个多月,诸证竞全部消失。
某医问:在本病的治疗过程中,为什么胃下垂用补中益气汤竟使病情加重,当发现中耳炎后应用祛风泻火之药后又为什么头晕加重?祛风养血之品本是止痛的妙法,又为什么疼痛不减,逍遥散本不是止痛之方,为什么疼痛减轻?答曰:补中益气汤本是补气升阳的有效方剂,它可用于因中气下陷所致的胃下垂,但不是治胃下垂的唯一方剂。临床所见胃下垂因气滞食积等引起者很多,此病所以加重,可能是补气有余而理气消食不足之故吧。因补则壅气,气壅滞则胀痛必加。至于为什么用养血祛风泻火而头痛加重,因本病现有血虚、肝郁、又有阴虚、实火、本方虽有养阴、养血之品,但补气升阳之品较多,致使火邪上扰,郁火有增,故眩晕加重。及至舒肝泻火之剂用后,头晕即减。以上事实证明就是如此。至于风药、养血药用后为什么疼痛不减,逍遥散用之反效,此乃气郁所致,非风邪所为耳。
19左少腹痛
卜××,女,29岁。
8年前,结婚后不久发现左少腹痛,其后一直隐隐作痛,刚刚结婚半年多时,曾经流产1次,其后没有怀过孕,某院诊为慢性输卵管炎、输卵管不痛。先曾用西药治疗2年多不见效果,后又请某医以活血温经之剂治之,开始时疼痛稍有减轻,但久用之反而效果不太明显。细察其证,除左少腹隐隐作痛外,并见月经失调,手足心烦热,手指、足趾时而厥冷,舌苔薄白,脉弦细涩。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寒热夹杂,治拟养血舒肝,清上温下。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 甘草6克 干姜4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服药6剂之后,少腹疼痛好转,继服上方30剂之后,少腹疼痛消失,月经恢复正常,次年生一男孩。
20产后眼衄
支××,女,28岁
3个月以前顺产1男1女,其后不久发现左眼内眦出血。先为鲜血,后为血水,3个月来一直持续不止。某医以中、西药中的多种止血药、泻火药等治之不效,细察其证,除左眼内眦不断有血溢出外,并见面色萎黄,神疲乏力,心悸气短,眼结膜及口唇、指甲均苍白,血色素5.2克%,舌质淡,舌苔薄白,脉弦细数。综合脉证,反复分析:此病起于产后肝血不足之时,又复肝气郁结,虚火上炎,血不归经,治宜拟养阴补血,舒肝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味。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5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干姜3克 薄荷3克 栀子10克 丹皮10克 麦冬15克 元参60克
服药4剂后,眼衄竞突然消失,宗效不更方之旨,继服上药50剂,诸证消失,血色素升至13克%。
按:本例因是在农村治疗的病例,因当时一些条件的限制未明确诊断,很觉遗憾。龚××,女,成。
2年多以来,每次月经之前2~3天都发生心悸胸满,近1年多以来这种情况更加严重,某院诊为窦性心律不齐。曾用西药和中药炙甘草汤,天王补心丹、柏子养心丹,以及活心、心宝等治疗,始终不见效果。细察其证,每次窦性心律不齐均发生在月经之前的2~3天,月经一来之后就自然缓解或明显减轻。舌苔白,脉弦细数而促。综合脉证,反复考虑,弦细之脉者,肝郁血虚之脉也,数促并见者,肝热而兼滞也,月经失调者,肝郁所致也。因拟养血舒肝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当归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生姜3片薄荷3克 丹参15克 栀子10克
服药2剂之后,心悸明显好转,继服4剂后,心悸消失。为巩固疗效,于每次月经前的3~4天内服药4剂,共服4个周期,愈。
某医问:2例窦性心律不齐,一例用小柴胡汤,一例用丹栀逍遥散,而治之皆愈,其故何也?答曰:两例脉象不同,一例为弦滑之脉,一例为弦细之脉。弦滑之脉者为痰热,弦细之脉者为肝郁血虚,故同为肝经之病而治法不同也。
21经行心悸
21龚××,女,成。
2年多以来,每次月经之前2~3天都发生心悸胸满,近1年多以来这种情况更加严重,某院诊为窦性心律不齐。曾用西药和中药炙甘草汤,天王补心丹、柏子养心丹,以及活心、心宝等治疗,始终不见效果。细察其证,每次窦性心律不齐均发生在月经之前的2~3天,月经一来之后就自然缓解或明显减轻。舌苔白,脉弦细数而促。综合脉证,反复考虑,弦细之脉者,肝郁血虚之脉也,数促并见者,肝热而兼滞也,月经失调者,肝郁所致也。因拟养血舒肝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当归10克 白术10克 甘草10克生姜3片薄荷3克 丹参15克 栀子10克
服药2剂之后,心悸明显好转,继服4剂后,心悸消失。为巩固疗效,于每次月经前的3~4天内服药4剂,共服4个周期,愈。
某医问:2例窦性心律不齐,一例用小柴胡汤,一例用丹栀逍遥散,而治之皆愈,其故何也?答曰:两例脉象不同,一例为弦滑之脉,一例为弦细之脉。弦滑之脉者为痰热,弦细之脉者为肝郁血虚,故同为肝经之病而治法不同也。

22剖腹产后失眠
岳××女,成。
剖腹产后2个多月以来,一直睡眠不好,特别是最近半个多月以来,每天几乎连1个小时也难以入睡。在这期间,除服大量西药之外,每天还要服天王补心丹4丸、阿胶远志膏2匙,汤剂1付。近3天来又加用安宫牛黄丸1日2丸,但是仍然不能入睡。细察其证,除失眠之外,并见烦躁不安,腹满时痛,五心烦热,食欲不振,口苦咽干,舌苔薄白,脉沉弦而涩。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上热下寒,治拟养血舒肝,清上温下,丹栀逍遥散加味。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干姜3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服药2剂之后,失眠、心烦、五心烦热均好转。继服6剂之后,睡眠正常。
23经期腰痛
关××,女,成。
一年多以来,从月经之前的3天开始到月经完了一直腰痛坠胀,某医诊为肾虚,先予补肾之剂治之不效,后又以温经汤加减治之仍不效。细察其证,除腰痛坠胀之外,并见头晕心烦,经期小腹满痛,小腹冷,手足心烦热,舌苔白,脉沉弦涩。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郁而化火,寒湿结于带脉所致,治拟舒肝养血,理气泻火,温阳化湿。丹栀逍遥散合肾著汤;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 当归10克甘草10克 干姜6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薄荷3克
服药六剂之后,腰痛大减,头晕胸满、小腹满痛等好转。继服40剂后,诸证消失而愈。
24经期尿痛
光××,女,成。
数年以来,每到月经前的第1天至月经期间就发生尿频尿痛尿热,月经一过尿频尿热尿痛即消失,某院诊为泌尿系感染,先用抗菌素等治疗无效,后又用利水通淋之剂仍然不见好转。近几个月来,每次月经期间发生尿热尿痛时,都发生尿血。细察其证,除以上所述者外,并见少腹憋胀,隐隐作痛,心烦易怒,舌苔白,脉弦而沉。综合脉证,诊为肝郁化火,结热于膀胱,肾阴亏损。治拟用解郁舒肝,养血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白芍10克 当归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干姜3克 甘草10克 薄荷3克 栀子10克 丹皮10克 香附10克 乌药10克 麦冬10克
服药3剂后,尿血消失,尿热尿痛尿频亦明显改善,少腹满痛好转。其后每到月经之前4天服药4剂,共服药4个周期,诸证消失而愈。
25脱疽
耿××,男,40岁。
右足拇趾冷痛1年多,经中、西药治疗后不见好转。半年前,右足拇趾更加冷痛,色变紫黑,疼痛难忍,昼夜不能入睡,某院诊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坏死期,进行拇趾截趾术后,2个多月以来,创面一直没有新的肉芽生长,而且从足到整个小腿仍疼痛难忍。细察其证,除拇趾已经截除以外,审其创面无新的肉芽长出,足背微见肿胀,小腿疼痛,但不红肿,按其右足仍较左足为冷,头晕头痛,心烦心悸,食欲不振,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综其脉证,反复分析,手术之后应有新的肉芽生长,然却始终不见生长。又用中药补益之品亦末见功,改用四妙勇安汤亦无明显效果。脉证相参,必肝郁气滞,血脉不通之故,治拟舒肝养血,活血清热、通经,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甘草10克 干姜3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丹参16克栀子10克
服药4剂之后,头晕头痛,心烦心悸,纳呆等好转,足、腿疼痛眠显减轻,但创面无明显改变。继按原方眼用4剂,除其它症状明显减轻外,创面已有新的肉芽出现。又继续服用20剂,诸证消失而愈。
某医问:本病为什么久用阳和汤、当归四逆汤,以及其它温阳活血益气之剂不效,产生坏疽之后,诸医多主张用顾步汤、四妙勇安汤,然何故亦用之不效?逍遥散本是治疗内、妇科方剂,为什么用之于此病反而有效,其故何也?答曰:仲景在《伤寒论》中特别强调辨证时要注意观其脉、证,即是说当用常法治疗无效时,一定要注意脉的变化。本证脉见弦涩不调,乃是肝郁气滞为主,寒郁化热为辅之脉,若不用舒肝、温散、清热相互配合则难于取效,本病之取效者,就在于观其脉象变化,适时采用了舒肝、温散、清热相结合的方法。
26长期鼻衄不止
何××,男,25岁。
数月以来,鼻衄一直不止,经几个医院反复检查迄未确诊,虽反复应用各种治法一直不见效果。细察其证,除两侧鼻孔不断有鲜血流出之外,并见面色萎黄透青,神疲乏力,烦躁易怒,头晕目眩,舌质淡,舌苔薄黄,脉细涩。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郁而化火,火邪迫肺所致,治拟用舒肝解郁,养阴泻火。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坐归10克 白芍15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干姜3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元参30克
服药3剂之后,鼻衄减少,继服7剂之后,鼻衄停止而愈。
27眼痛、目赤,视力下降
宋××,男,59岁。
在文化大革命后期,因为历史问题,与领导反复生气后,两眼突然困痛,视力很快由1.5降至在1米左右内仅能看见人的大致轮廓,某院诊为虹膜睫状体炎。先用西药治疗2个多月,视力似有增加,但很不显著,又加服中药明目地黄丸1个多月,效果仍然很不明显。细察其证,两眼均微赤痛,两眼在1尺距离之内可以看清手指,此外,尚见有头痛头胀,胸胁苦满,心烦易怒,舌苔薄白,脉弦。综合脉证,诊为肝肾阴虚为本,肝郁化火,上冲眼目为标,治拟宜滋补肝肾以培本,舒肝解郁,泻火以治标。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
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5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生地15克元参60克 薄荷2克 茺蔚子10克
服药7剂之后,视力明显增加,在2米左右的距离之内,巳能清楚地看清手指,头晕头痛、眼困眼痛、胸满心烦亦大有好转,继按上方服药20剂,视力恢复正常,其它诸证亦大部消失。
附:
丹栀逍遥散
组成:柴胡10克 当归10克 白芍10克 白术10克 茯苓10克 生姜3片甘草10克 薄荷3克 丹皮10克 栀子10克
适应症:肝郁血虚,郁而化火,胸胁苦满,心烦心悸,头晕头痛,口苦咽干,五心烦热,尿热尿痛,脉弦数者。
加减法:若脉弦涩不调者,加干姜3克、香附10克。
按:本方加减可用于治疗神经官能症、经前期紧张综合症、痛经、输卵管炎、慢性盆腔炎、慢性肾盂肾炎等属于肝郁血虚证者。



朱进忠论治糖尿病(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95人已访问
1.肺胃实火,灼津耗液,不求脉证,但予养阴,其病不解
    朱××,男,60岁。
    烦渴多饮多尿1年多。医诊糖尿病。先予西药内服而症减,但稍一停药即症状如初,乃邀某医以中药养阴生津治之,病情亦不见减。细审其证,除烦渴多饮,尿糖++++之外,并见疲乏无力,恶热,舌苔黄燥,脉滑而数。综合脉证,思之:此消渴之病也。消渴之病河间分其为三,故前人亦称其为三消。今其脉滑数,滑数之脉者,肺胃热炽也,实热当泻,故治宜清肺胃。处方:生石膏60克,黄连10克,黑豆250克。
    服药20剂,诸证消失;又服20剂,愈。
2.胶于阴虚之见,固于滋阴生津之治,不去理气,不去化痰,延误病期
    时××,男,40岁。
    胆囊切除术后1年多来,经常感到疲乏无力,食欲不振,近8个多月来,疲乏无力更加严重,且日渐感到烦渴多饮,心烦失眠,腰腿酸困。经过某院检查,诊为糖尿病。医先予西药治疗3个多月,症状不见改善,继又配合中药养阴生津之剂,除胃脘痞满不适加重外,其他症状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烦渴多饮,心烦失眠,腰腿酸困,胃脘痞满外,并见经常疲乏思睡而又难于入睡,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消渴之证,自多阴虚津亏,然本证治之何故不效也?《四言举要》云:“脉乃血脉,气血之先,血之隧道,气息应焉。”何不求之于脉。今脉见濡缓。濡缓之脉者痰湿郁滞也,细数之脉者阴虚火旺也,滑数之脉者痰热或胃中实热也。濡缓之脉合之于疲乏酸困,脘痞之证,乃痰湿郁滞之象也,痰湿岂可再予养阴生津以助痰湿,误也。法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7剂,烦渴喜饮,心烦失眠,疲乏酸困之状俱减;继服上药14剂,诸证大部消失,尿糖由(++++)转为(一),血糖正常。继服上药2个月,愈。
3.胶于阴虚津亏之见,固执滋阴生津之治,不求脉证,但求病名,因循不治
    范×x,男,58岁。
    烦渴多饮,多食多尿1年多。医诊糖尿病。先予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养阴生津之剂,非但诸证不减,尿糖一直持续在(++++),而且近两个多月来,发现尿蛋白(++),时有红、白细胞,颗粒管型。医欲加入激素治疗,又恐使糖尿病更加严重,乃要求患者但用中药治疗。细审其证见除烦渴多饮,多食多尿之外,并见疲乏无力,腰背酸困,心烦失眠,舌苔白而稍腻,脉濡缓而尺脉反弦。综合脉证。思之:濡缓之脉见于久病者为气阴俱虚,痰湿不化也,尺脉弦者肾阳不足也。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佐以温肾。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同时配服:肾康灵,一次4粒,一日3次。
    服药7剂,诸证大减;继服25剂,诸证消失,尿常规(一).后果愈。
    某医云:糖尿病本为难治之病,治之尚难取效,而又合并糖尿病性肾病则更难取效,今本例未用任何西药,而其效却如此之显著,其故何也?答曰:不管是糖尿病,还是糖尿病性肾病都是比较难治的疾病,这在西医、中医恐怕都是如此。至于为什么不合并西药有效,我认为原因有三:一辨证准确,论治有方。二没有中、西药的相互拮抗。三没有中药之间的相互拮抗。
4.胶于消渴阴虚之见,固执养阴之治,膈间支饮,津不敷布,久治不效
    国××,男,57岁。
    口渴多饮多食,日渐消瘦7年多。医诊糖尿病。先用西药治疗半年,症状明显好转,尿糖亦由(++++)降至(+),但出院之后不久,症复如前,尿糖亦很快由(+)增至(++++),配合中药养阴生津之剂治之,开始时症状有所改善,但2个月后,症状又复如初。其后遍请名医,前后6年余,症状一直不见缓解。最近1年多来,非但糖尿病不见改善,而且视力逐渐下降,并曾突然失明两次,经眼科检查,诊断为早期白内障、眼底出血。近5个月来,又逐渐发现两腿麻木疼痛,行动不便。经神经科检查诊断为末梢神经炎。为此不得不再住院1年余,但至今诸证不但未见改善,反而日渐严重。最近1个多月以来,两下肢几乎不能活动,且发现纳呆食减,恶心呕吐,经过检查诊断为糖尿病酮中毒。基于住院治疗越来越重,一怒之下,停止服用任何药物,其后又在家属的劝说下,邀请中医治疗。细审其证见口渴喜饮,饮水稍多即吐,脘痞纳呆,下肢麻痛瘫痪,视物模糊,舌苔黄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口渴喜饮,饮多则吐,水逆证也。脉弦紧者寒也,结也,数者,热也。紧数相搏,寒饮停聚凝结化热也。证脉相参,为寒饮结滞,郁而化热,津液不得敷布也。治宜苦辛并用,化饮散结。处方:防己10克,桂枝10克,人参10克,生石膏15克,茯苓10克,牡蛎6克。
    服药3剂,诸证稍减。此时某医及家属云:中药力缓,中药只能改善症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如果不用西药将会不堪设想。但患者不听劝告,仍只服中药。继服上药20剂,两下肢疼痛麻木瘫痪竟消失,且恶心呕吐亦解。加元参10克,服药2月,药进60剂,诸证消失,唯因白内障视力仍较差。
5.仅执症辨,不审脉色,不管寒热,但施冰雪,郁其阳气,津不敷布
    张××,男,29岁。
    口渴多饮,疲乏无力,日渐消瘦1年多。医诊糖尿病。先以西药治疗半年多无效,后又配合中药养阴生津、人参白虎等不但症状不减,反而日渐感到胃脘痞满。细审其证,除口渴喜饮,消食易饥,胃脘痞满外,并见消瘦乏力,皮肤干燥,面色微赤,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者,寒也,结也,饮也。合之于症,乃寒饮结于中焦膈间,郁久化热也。治宜苦辛通降,斡旋气机,化饮生津也。处方:防己10克,桂枝10克,人参10克,生石膏12克,茯苓10克,芒硝3克。
    服药12剂,口渴多饮大减,精神倍增,体重亦增9千克,尿糖由(++++)降至(±)。
    某医云:患者本未叙述有大便秘结,而先生却加芒硝者何也?答曰:芒硝非仅能软坚通便,亦且能软坚散结祛痰,此仲景之法也。《金匮要略》之于“实者三日复发,复与不愈者,宜木防己汤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汤主之”的用芒硝于治痰饮病,就在于此也。
6.胶于养阴,助其痰饮,郁其肝脾,升降失序,病证因剧
    高××,男,25岁。
    患糖尿病2年多。医先予西药治疗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养阴生津之剂而加剧。近2个多月以来,突然发现频繁呕吐,心烦心悸。医诊糖尿病,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住院治疗2个多月诸证不减。细审其证,除频频恶心呕吐外,并见头晕头痛,心烦心悸,胃脘满痛,拒按,舌苔黄白而腻,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者,肝也,寒也;紧数相兼者,寒实相结也。胃脘胀痛拒按者,实也。合之于症,乃肝胃不和,寒实结滞,郁而化热也。法宜疏肝和胃,消积导滞。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参10克,黄芩10克,干姜4克,甘草6克,大枣4个,苍术15克,厚朴10克,陈皮10克,肉桂6克,大黄3克。
    服药2剂,呕吐大减,脘痞而痛减轻,饮食增加;继服6剂,呕吐消失,它症亦减七八,酮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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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进忠先生论喘(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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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床过程中,经常遇见一些慢性支气管炎合并感染和支气管哮喘的咳喘,久治无效。综其大要大致有:
      1.表邪为主不先解表,仅与宣肺定喘
      例如:患者赵X×,女,成。咳喘三个多月持续不止。某院诊为喘息性支气管炎合并感染,子抗生素,氨茶碱等治疗一个多月无效,转请中医治疗两个多月仍无效。又邀余治,遍试定喘汤、小青龙汤等20余剂仍无功。余思良久,难于措手,求教于恩师李翰卿先生。云:患者阵阵恶寒,身痛鼻塞,乃表寒之证,表寒者应先解表,而诸医均以化痰定喘治之,致表邪不解,肺气闭郁,喘咳不减,又病已将三月余,表气已虚,非麻黄发散所能治,因麻黄汤发汗较剧,过汗必损表阳,卫阳虚则易受外邪之复客,而喘咳难愈,故治宜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调和营卫,宣肺定喘。方用: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生姜4片,大枣5枚,厚朴10克,杏仁10克。服药2剂,喘咳果减,继服10剂诸证消失而安。
 
      2.气逆作喘反用升浮之药
      例如:患者耿××,男,成。喘咳不止两个多月,某院诊为慢性支气管炎合并感染,住院治疗一个多月无效,又转请中医,先用定喘汤加地龙,继用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等加减仍无功。细审其证,喘咳不能平卧,痰涎壅盛,咽喉不利,头汗较多,脉滑,寸盛尺弱。思之,正与苏子降气汤证合拍,但又考虑麻黄乃喘家圣药,恐仅用苏子降气汤无功,乃处苏子降气汤加麻黄治之。服药2剂未见寸效,求教于恩师李翰卿先生。云:“证属苏子降气汤证无疑,用之固然应该有效,但却用之无效,关键在于麻黄一味。麻黄虽为喘家圣药,但其性宣散升浮,本病痰浊壅盛,气逆作喘,非降气化痰纳气归肾不能解,若再加入麻黄之升散,必使病势上冲,而喘咳加剧,因此应去麻黄。”余宗其意,去麻黄,仅服2剂喘咳即减,继服10剂而暂时缓解。

      3.脾胃虚寒,斡旋不能者,反治肺肾
      例如:患者李××,女,30岁。支气管哮喘5年,遇夏必发,冬季反减,近两年来冬夏俱喘,走路气短。前医始予定喘汤、小青龙汤无效。转请余诊,余诊其脉弦大,治以黄芪鳖甲散去鳖甲、秦艽、天冬、桔梗、桑皮,加麦冬。7剂药后喘咳大减,但继服则无效,并见齿衄、鼻衄、泄泻。再审其证,亦认为上方正确,予上方20剂,药后气短咳喘加剧,衄血同前,按其手足均厥冷,舌质淡暗,脉弦紧。反复思考,衄虽火证为多,然虚寒者亦有之,且十几天来胃脘满痛,食欲不振。乃云:脾胃虚寒为本,痰饮蕴郁为标,因拟附桂理中合二陈汤方4剂,药后非但衄血全止,亦且喘咳渐平。

      4.肾不纳气者,反用麻黄之升宣
      例如:患者李××,女,成。喘咳短气10个多月,某院诊为慢性支气管炎合并感染、肺气肿。住院治疗8个多月无效,出院后求治于中医,1个多月仍无功。审视其证:喘而短气,面赤足冷,上半身烦热,时时汗出,脉寸大尺微。思之,证脉相参,乃肾气虚衰,虚阳上浮,纳气失职所致,欲以金匮肾气丸治之。又思之,麻黄乃定喘要药,地龙为解痉定喘之良药。乃在金匮肾气丸方中加入麻黄、地龙。服药2剂非但无功,反有加重之势。再思之,金匮肾气丸滋阴温阳,纳气归肾,实属合拍,而麻黄宣肺升浮,地龙通络脉疏内风,于病为逆,应去之。处方:熟地24克,山药12克,补骨脂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五味子10克,车前子10克(布包),仅服1剂,喘咳、短气即减,继服10剂而大安。

      5.心肾阳虚,水饮内停,上凌心肺者,反用宣肺化痰以伤正气
      例如:患者李××,女,成。支气管哮喘反复发作数十年,一年前因感冒而咳喘加重,某院诊为支气管哮喘合并感染,前后住院治疗7个多月不见好转,后又配合中药射干麻黄汤、定喘汤、苏子降气汤、小青龙汤加减等治疗8个多月亦无功。审视其证。除喘咳短气不能平卧外,并见骨瘦如柴,饮食俱废,畏寒肢厥,足冷至膝,手冷至肘,口干不欲饮,舌淡而苔白,脉沉细促无力。反复思考,证脉合参,诊为心肾阳虚,邪水上泛,上凌心肺所致。而前医所用诸方均以实治,故难奏功。乃拟真武汤原方1剂。其后某医拿方视之,云:“病重药轻,又无麻黄之定喘,不可服。”即刻在该方中加入了麻黄1剂服,结果服药4剂,效果罔然,又邀余诊。余云:“正虚之躯,过用克伐之品,已成正虚邪实之重证,麻黄发散之力虽微,而伤正气却有力,应减去麻黄,加人参、杏仁,正气稍复,痰饮可减。”处方:人参6克,杏仁6克,附子6克,白芍6克,茯苓6克,白术6克,生姜1片。药进2剂,咳喘稍减,继服20剂喘咳停止而出院。

      6.中焦气滞,应予调理脾胃,反用肺药
      例如:患者李××,男,成。喘咳不止,食后加重三个多月,频用中、西药物治之不效。审视前医之方,大都为定喘汤、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生脉散加减。再察其证,虽喘而不能乎卧,但喘声不剧,腹满腹胀,脉弦紧。思考良久,乃云:“痰湿中阻,轮轴失转。经云: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此喘咳之机与此理相似耳。景岳虽有初喘治肺,久喘治肾之论,但不可一概而论。治宜平胃、二陈加减除痰湿,理脾胃,使轮轴恢复斡旋之机,肺气自降,肾气自纳。”处方:半夏10克,陈皮10克,苏叶6克,杏仁10克,厚朴10克,茯苓10克,神曲10克。服药2剂,咳喘稍减,继进20剂喘咳渐平。

      7.肝郁者,不去理肝,反予治肺
      例如:患者张××,女,成。哮喘反复发作数十年,8个月前咳喘又作,在某院住院治疗半年无效,出院后,配合中药宣肺定喘,降气化痰,纳气归肾等方百剂仍无效。细审其证,喘而短气,频频咳嗽,头晕目眩,心烦心悸,胸胁窜痛,经期尤甚,夜间口干,或口苦,纳呆,再询其病之始,月经期间生气后加重,舌苔白,边有瘀斑,脉虚弦滑。余思良久,诊为心肺俱虚,痰饮内聚,肝木失达,木火凌金之候。为拟益气养阴,疏肝化痰,咳嗽遗尿方加减: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紫菀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黄芩10克。药进3剂,喘咳果减,继进40剂而喘平。

      8.阴虚燥痰者,反用温燥去痰例如:患者苏××,女,成。夏季喘咳发作数十年,今年入夏以来咳喘尤剧,频频应用中、西药物三个多月无效。细审前医所用诸方不外定喘汤、麻杏石甘汤、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等加减而成,舌苔薄白,脉弦滑。沉思良久,云:“夏季阳气在外,肺主皮毛,主上焦,故里寒而肺热;冬季阳气人里,故肺寒而里热,阴虚燥痰,人夏必甚,故夏季喘而冬季瘥,此时若以温燥伤阴,燥火更甚,痰热尤增,故治宜养阴润燥化痰。处方:百合15克,麦冬15克,冬虫夏草15克,淡菜10克,药进2剂,咳喘即减,继进10剂喘咳停止。

      9.气阴两虚,痰饮阻滞者,不去扶正,但予祛邪
      例如:患者徐××,女,78岁。慢性支气管炎19年,气胸手术后一年来经常气短。近两个月来咳喘气短更加严重。某院诊为肺气肿,慢性支气管炎合并感染,住院两个多月,中、西药物频频用之,不但无效,反而日渐加重。纳呆神疲,时见神志朦胧,呼之迟迟始应,心悸怔忡,自汗盗汗,舌质紫暗,光剥无苔,脉虚大而数。审视再三,诊为气阴俱虚,痰郁气结,寒热相夹之重证。为拟益气养阴,化痰理气。黄芪鳖甲散加减:黄芪15克,人参10克,地骨皮10克,紫菀10克,茯苓10克,柴胡10克,半夏10克,知母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麦冬10克,肉桂10克,甘草6克。服药1剂,喘咳即减,精神好转,继服10剂喘咳大减。



朱进忠便秘验案赏析(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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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秘一证,仲景分为阴结、阳结、脾约三种,后世医家分为风秘、气秘、热秘、寒秘、风燥五类。但这种分类方法往往不被临床医生所重视,加以近年的一些著作,或者单纯追求少而简,或者过于强调中西医结合,致使一些医者仅仅知道攻下、润下两法,至于1964年版《中医内科学讲义》所述之“忧愁思虑,情志不舒,或多坐少动,每致气机郁滞,不能宣达,于是通降失常,传导失职,使糟粕内停,不得下行,因而大便秘”者,则很少给予应有的注意。
      例如:郭××,男,54岁。3年来经常便秘不通,先用中、西药物攻下、润下,尚能暂时缓解,但近1个月来,虽把泻下药增加1倍也无济于事,特别是近7天来,频用承气、西药及灌肠等一直未能排便,并见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苦口干。急邀余诊,视之舌苔薄白,脉象沉弦。乃云:此少阳气郁,三焦不利,津液不下之证耳。为拟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柴胡6克,黄芩、党参、半夏、桂枝、茯苓、陈皮各9克,大黄3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枚,龙骨、牡蛎各15克。莫医云:患者三年经常大便秘结,先用果导、灌肠和中药大承气汤、麻子仁丸等,虽然能暂时通便,尔后便秘越来越重,而你用大黄仅仅3克,并有龙骨、牡蛎之固涩,其能效吗?答曰.“本病证脉合参,为三焦郁滞,不能宣达,通降失职,糟粕内停之便秘,前医之不效者,在于频用攻伐,阳气匮乏,腑气不行,故不再予大剂以事攻伐。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既有小柴胡汤的疏肝胆理三焦,又有党参、桂枝、生姜、甘草、大枣的助脾温阳,半夏、陈皮、生姜的辛温,龙骨、牡蛎的潜阳镇纳,其虽有收敛之弊,然清气可升,浊气可降。又患者阳气上冲,头晕头痛者,非重镇降逆便难通下,龙骨、牡蛎虽有收涩之害,而却有潜阳之益,故佐大黄少许,大便自解。”药后大便果通,继服6剂数年之便秘得解。其后该医又云:古医遍用朱砂、代赭石、石决明、草决明以通便,余久久不解其意,其理原来在此耳。

      大便秘结,二三天或五六天排便一次者,燥热内结,津液干枯,传导失常所致者恒多,故承气诸方尤为常用;老人津枯,产后亡血,病后正衰,血少津枯,肠道失润者,养血润便,多所喜用;而阴寒内结,阳气不行,传导失职者,常多忽略,致使久久不愈者常多。

      例如:高××,女,12岁。11年来,先是三四天,后是七八天排便一次,每次排便都用中、西药才可暂通,患者为了促进排便,每日经常服食大量水果、蜂蜜。但近一年来便秘却更加严重,腹胀腹痛,纳呆乏力,每次排便都用大承气汤、开塞露才能排便。但近4个月来,虽用大剂攻下、润便,以及开塞露、肥皂水灌肠等,亦难于排出,为了减轻痛苦,每天都得蹲厕2小时左右。细审其证:面色萎黄,少气寡言,腹满腹帐,隐隐作痛,舌苔薄白,质淡微黯,脉沉弦而细。思之,病虽少年之躯,而久用寒凉攻伐,滋阴润燥,戕害阳气,经云:“大肠者,传道之官,变化出焉。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阳虚传化不能,大便怎通?乃拟温阳理气,化湿和中。厚朴温中汤加减:厚朴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草蔻10克,木香6克,干姜6克,肉桂6克,大黄1克。药进1剂,大便二行,且腹满胀痛亦减,继进3剂大便正常。后思其阳气大衰,改予附桂理中汤加减:附子10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干姜10克,甘草10克,枳实10克,厚朴10克,大黄2克。药进3剂,腹满胀痛又剧,大便三日一行而干,反复琢磨,景岳曾云:沉脉为阳郁之脉,弦为寒,寒郁者不理其气,反助其阳,必使寒结于内,便秘加甚。乃再改予厚朴温中汤加减治之,服药30余剂,治疗40多天,大便正常而愈。

      又如:郭××,女,43岁。经常3—5天大便一次,已30多年。为了减轻排便时的痛苦,每曰除吃各种水果、蜂蜜以外,几乎每天都吃西药缓泻剂,如此这般,仍然经常七八天才能排便。近两年来,每次排便都得服用承气汤、蜂蜜,外用开塞露或灌肠才能排出。审之,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舌质淡而暗,脉弦大而紧,乃云:病已三十余载,又频用攻伐,戕害元气,润燥生津,阴气用事,仲景云:“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即恶寒,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虚寒相搏,此名为革。”虚寒阴结,法宜附桂理中温阳散寒,佐以理气通下:附子10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干姜10克,枳实6克,厚朴6克,大黄2克。服药1剂,大便三行,微溏,继服4剂,大便一直保持在一日2次。患者云:前医诸方均用大黄30克,芒硝10克,且配以开塞露而便难通,你用大黄2克反泻下者何也?答曰:大黄、芒硝虽系攻下圣药,然其用于实热者尚可,用于津枯者不可,用于虚寒者更不可,因大黄、芒硝苦咸而寒,泻热通腑,津伤液耗者反伤其津,津枯则不润,水枯则舟停,舟停则便不通。阳虚者用之,必更伐生生夕阳气,阳不生则气不行,气不行则便不通。本方所以用附桂理中大补中下二焦之阳,稍佐小承气以取效者,在于行其阳气耳、继服一月,诸证消失而愈。



朱进忠治疗遗尿与尿失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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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咳嗽遗尿
咳嗽遗尿在《素问》中早有记载。它说:“肾咳不已,则膀胱受之,膀胱咳状,咳而遗溺。”沈金鳌、林佩琴等都主张用茯苓甘草汤,但余屡用未见其效。通过观察发现本病多见于年老体弱和产后之妇女,除咳嗽遗尿外,往往兼有头晕乏力,胸满心烦,心悸气短,脉弦滑无力等症,而无“咳则腰背相引而痛,甚则咳涎”之肾咳证。偶读方隅所著《医林绳墨》小便不禁条,云:“妇人咳嗽而溺出者,宜生脉散加归、术、柴、黄芩。”才始有所悟。再细读《素问》:“久咳不已,则三焦受之,三焦咳状,咳而腹满,不欲食饮,此皆聚于胃,关于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也。”“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三焦者,中渎之府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府也”句,才使我茅塞顿开。乃拟:柴胡9克,当归9克,白芍9克,麦冬9克,党参9克,五味子9克,半夏9克,陈皮9克,青皮9克,紫菀9克,黄芩9克,方一首,作为心肺不足,三焦气滞,郁而化火的方剂,试用于临床常效如桴鼓。例如:郑××,女,30岁。产后两个月来,咳嗽遗尿,久用中、西药物治疗无效。审其脉证,见其面色皓白,言语无力,心悸气短,胸满心烦,口干,脉虚而弦滑。综其脉证,诊为心肺不足,三焦气滞,郁而化火,予上方2剂症减,6剂愈。久而久之,虽见效者甚多,然无效者亦不少。例如:唐××,男,64岁。前医屡用上方无效,询治于余。审其脉证,除咳而遗尿外,肺与三焦之证不见,面色微黑,腰酸背痛,小腹憋胀,排尿不畅,时而尿热尿痛,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尺脉反较寸脉为大。反复思考,正如《素问》所述之肾咳,乃拟八味地黄丸加五味子、车前子、怀牛膝以培补肾气,果然2剂症减,1O剂愈。
2遗尿
遗尿一证,《内经》阐述较为详尽。它说:“膀胱……不约为遗溺”,“督脉为病……遗溺”,“脉所生病者遗溺”,“淫气遗溺,痹聚在肾”,“三焦者,足少阴少阳之所将……虚则遗溺”。
曾治一男性患者,43岁。遗尿40年,经多方检查除隐性骶椎裂外,余无异常发现。前医用针灸,中、西药物治疗数十载无功,审其诸方多为补肾固涩之品;察其证,除一至三夜遗尿一次外,腰不痛,小腹不胀,神色正常,舌苔薄白,脉虚大而缓,并无肾虚膀胱不约之表现。反复思考始得其解。《素问·经脉别论》说:“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素问·脉要精微论》说:“微妙在脉,不可不察。”证不具备者,应求之于脉,此病脉虚大缓,乃脾肺俱虚,清阳不升所致.沈金鳌说:“肺主气以下降生水,输于膀胱。肺虚则不能为气化之主,故溺不禁也。”乃子补气升阳,佐以固涩之法,补中益气汤、缩泉丸加减:黄芪15克,党参9克,白术9克,陈皮9克,当归9克,白果9克,乌药9克,升麻6克,柴胡6克,甘草6克。连进12剂,遗尿延至一周1次;服药20剂后,40天内除有一天因过度劳累而发生1次遗尿外,未再遗尿,乃按原方为丸调理一年而愈。
恩师李翰卿先生告诫我说:治病的关键在于认清证候的性质,认清阴阳表里虚实寒热,认清脏腑经络.辨证的关键在于四诊合参,其中急性病要重证候,慢性病要重脉象,重望色,否则辨证难明,药非治其病之所在,即使经方验方,也取不到应有效果。
3尿失禁
尿失禁,祖国医学中论述颇多,但对手术和脊髓损伤后的尿失禁却很少明确的提到,所以给中药治疗带来了困难。
1974年6月10日,曾治一男性患者,于某某,74岁。前列腺肥大手术后半年来小便一直不能控制,曾用针灸、中、西药物治疗无效,细审其方均为补肾固涩缩泉固脬之药。证见神疲乏力,气短,舌苔白、脉弦大,尺脉尤甚。久思不得其解,乃求教于恩师李翰卿先生,说:《素问》云:“微妙在脉,不可不察”;朱丹溪说:“大脉为洪之别名、病内伤者,阴虚为阳所乘故脉大,当作虚治。”仲景说:“脉大为劳”,可见大脉为虚,尺脉属肾,尺大为肾虚,故此病当为肺肾俱虚。前医用补肾固脬遗尿不减者,在于未补脾肺,肺为水之上源,脾主水液之运化,肺脾肾俱虚则阳气不升,水液不固,所以本证必须肺脾肾三脏同治,升阳益阴方能奏效。余宗其论,予补中益气汤补脾肺,升清阳,六味地黄丸滋肾水敛精气,缩泉丸固脬止遗。处方:黄芪15克,党参9克,白术9克,陈皮9克,当归9克,熟地9克,山药9克,五味子9克,益智仁9克,乌药9克,茯苓9克,泽泻9克,丹皮9克,升麻6克,柴胡6克。4剂减,8剂竟豁然而愈。
1963年6月4曰,治一女性患者,霍××,40岁。腰椎骨折痊愈后三个月来,二便一直不能控制,先用针灸、西药治疗不见好转,继服中药收敛固脬、益气养阴亦不效。询其证见腰酸腰困,舌苔薄白,脉弦尺微。证脉合参,诊为肾督亏损,开阖失职,乃拟补益肾督,佐以固涩。龟鹿二仙胶加减:鹿茸0.9克(研、冲),东参9克,枸杞子15克,龟甲15克,熟地15克,牡蛎15克,菟丝子30克,覆盆子30克,何首乌30克。4剂减,8剂竟愈。
李翰卿云:“审证难在审脉,脉象不明,则证难审清。尿失禁有肺、脾、肾、三焦、膀胱的不同脏腑和虚实寒热的差別,若不仔细分辨,徒用成方,药不中病,必难治愈。”此病之长期不效者,亦在此耳。



朱进忠治银屑病(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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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中医朱进忠对“汗”的重视,资料源于《当代名医临证精华·皮肤病专辑》中的《寒闭热郁银屑病,孰多孰寡首辨析》一文。
    银屑病……应是外寒闭郁,内有实热。由于表寒、实热的比例不同,加之医者多不注意分辨热多寒少,寒多热少,常取效较慢,甚或缠绵岁月而致不治之证。
    所用方剂,若脉紧而数,冬季甚者,可用葛根汤加减:葛根30~60克,麻黄15~30克,桂枝10克,白芍10克,甘草10克,生姜10克,大枣7枚,生石膏15~30克。
    若舌苔黄厚燥或黄腻,便秘尿黄,脉浮紧稍滑者,可用防风通圣散加减:防风10克,大黄3~6克,荆芥10克,麻黄10克,赤芍10克,连翘10克,甘草10克,桔梗10克,川芎10克,当归10克,石膏15克,滑石10克,薄荷10克,黄芩10克,苍术10克。
    若便秘较重可加芒硝3克;并同时用艾叶10克,花椒10克,苦参30克,煎汤外洗。
    若病程已久,脉缓,苔黄,可用桂枝大黄汤加减:桂枝15~30克,白芍30~60克,生姜30克,大枣12枚,甘草15~30克,大黄6~10克,并用艾叶30克,苦参180克,花椒30克。煎水放入浴盆中浸泡,若能在浸泡时微有汗出更佳。
    在应用大黄、芒硝时,只可让患者发生微泻,1日大便2次,不可让其大泻,若日大便5~6次,即应减量,甚则暂时停用硝、黄,否则其效必然不佳。
    如邓某,男,59岁。银屑病30年,开始为小的点状皮损,外罩白色鳞屑,其后逐渐融合成大片,皮肤增厚,近15年以来,全身皮肤从头至足均融合在一起,无一处有健康皮肤,不断有白色鳞屑脱落而下,不能出汗,每日因汗出不能而全身憋胀、烦躁不安,头痛目赤,头发亦脱落近半,曾在数所医院皮肤科住院治疗。……今诊为表寒闭郁,里有实热。处以防风通圣散加减内服。并用:艾叶100克,花椒100克,苦参500克,煎汤洗浴。
    30剂后诸证减。50剂后,目赤消失,全身皮损明显变薄,用热水洗澡时有的部位微有汗出,有的皮肤已变为正常,鳞屑脱落亦明显减少,由每晨从被褥扫出1升减为半茶杯左右,烦躁易怒、食欲不振大见改善,舌苔黄白,脉缓。
    此病由太阳阳明转为脾之太阴夹实。治宜桂枝大黄汤,以花椒30克,苦参180克,艾叶30克,水煎放浴盆中,洗浴全身,并令微汗出,继服药20剂,愈。
    文中朱进忠关注到了患者“不能出汗”的情况,治疗时反复提到“令微汗出”。葛根汤、防风通圣丸、桂枝大黄汤这几个口服方剂都关注到了“汗”,外用方用的都是艾叶、苦参、花椒3味药(艾叶、花椒的剂量一样,苦参用量为前两个药的剂量的3倍、5倍或6倍),使用的目的也强调了“微有汗出”。因为关注到了“汗”,其他生活起居也应该有相应的医嘱,这与笔者提出来的“广汗法”从实质上相通了。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汗法不仅是治疗银屑病等皮肤病的,而是与表系统障碍相关的所有疾病都可以用,如可用于心系统、肾系统、肢体经络系统疾病等;如果能用得灵活而全面,才不愧于中医八法第一法的美誉。




朱进忠治顽固失眠十一法案举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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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丹栀逍遥加丹参法
闫某,男,成,失眠3年多,每夜仅能入睡一小时多,审其并见胸胁苦满或胸胁腰背串痛,舌苔薄黄,脉沉弦稍数,
处方:柴胡6,归芍苓术丹皮栀姜各9,草6,荷4,丹参15,二剂后,睡眠增4小时,8剂后,增至5小时。
其二,柴胡龙牡汤去铅丹法
赵某,男。成,失眠三月余,常感心烦急燥,胸胁苦满腹部悸动,舌苔白,脉弦细,
处方:柴芩夏参桂各10,苓龙牡各12,草6,枣4个,干姜1,5
服药二剂,诸证好转,继服30剂,睡眠正常。
其三,血府逐瘀加丹参法
张某,男,40岁,失眠数年,常彻夜难眠,胸满心前区闷痛明显,脉沉弦细涩,
 处方:桃红归地芎芍柴枳桔各10,甘6,牛膝丹参各15。
服药两剂睡眠增加,服8剂,增至8小时。
其四,温胆汤加神曲法
贺某,男,40岁,严重失眠半年多。并见胃脘痞满,五心烦热,口苦口粘,舌苔白稍腻,脉滑。
处方:夏陈苓各10,枳茹曲各12,草6
服药4剂后好转,继服10剂,睡眠正常。
其五,茵陈五苓加乌陈二香法
李某,男,49岁。失眠4月余,并见疲乏无力,胃脘痞满,腹胀不适,矢气后稍缓,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濡缓,
处方:茵24,术苓泽猪桂乌药各10,陈12,木香香附各6
服药4剂。睡眠正常。
其六,附子理中合五苓法
朱某,男,48岁,失眠数年,每晚仅睡2小时左右。并见胃脘满闷,腹部时见悸动逆气上冲,头晕头重,大便稀溏,舌苔白,脉弦大紧,
处方:桂附参术姜甘泽猪茯各10
服药4剂,证减,继服10剂,愈
其七,十四味大建中汤法(即十全大补汤加附子麦冬大云半下)
朱某,女,40岁,失眠数年,并见面色萎黄,疲乏无力,食欲不振,胃脘时痛,五心烦热,指趾反冷,冬季手足冷,夏季反热,舌苔薄白脉弦细。
处方:芪15,四君四物桂附夏麦各10,大云15,生姜三片枣3个
服药四剂后,证减,继服半月后,眠增至七八小时。
其八,补中益气加五味子法
朱某,女。40岁,一月来昼夜不能安睡,并见头晕乏力,时时悲伤欲哭,舌苔白,脉虚大,
处方:补中益气汤原方加五味子,除黄芪15外,余皆10。
进药一剂眠增四小时,继进10剂,睡眠正常。
其九,龟鹿二仙胶加首乌法
宋某,男,成,失眠七八年,每晚仅能睡2小时左右,头晕而木,腰背困痛,怯冷,舌苔薄白,脉虚无力。
处方:龟甲30,鹿茸4,参枸首乌各10,参茸研末服。
服药一月后,恢复正常。
其十,大补阴丸法(生地易熟地)
蒋某,男,成,严重失眠四个月,每夜约眠2小时,并见夜间烦热甚烈,心烦,尿黄赤,舌苔黄质红,脉细数。
处方:龟甲30,生地15,知母黄柏各10
药进2剂,睡眠增加,6 剂正常。
其十一,补中益气合六味地黄丸法
张某,男,45岁,摔伤后一个多月来昼夜不能入睡,有时仅睡半小时,头晕头痛头胀,站立不稳,心烦易怒,纳呆口干,胃脘痞满,脉虚大弦滑,舌苔白
处方:六味地黄丸,熟地15,余皆10,补中益气,芪15,甘草6,余皆10。
药后2剂好转,6剂眠加,14剂后恢复正常。



朱进忠治痰核(脂肪瘤)经验效方

    何谓痰核?朱丹溪说:“结核或在项、在颈、在臂、在身皮里膜外,不红不肿不硬不作痛,多是痰注作核不散。”刘河间说:“结核火气热甚则郁结坚硬如果中核也,不须溃发,但热气散则自消。”二者阐明了痰核流注的表现和原因是因火气热甚郁结,,结核不散形成的如核状物,发生的部位在颈、项、臂、身之皮里膜外,无明显的红、肿、热、痛。治疗原则是消散痰热。朱氏据此理论。创制一方,试用于颈、项、腋下的淋巴结核,慢性炎症和臂部、下肢、躯干的脂膜炎,风湿结节、脂肪瘤等无红肿热痛的核状物,常常使结核好转或消退。有病例为证。     案1  雷××,女,成。半年来两肩、臂发现20多个黄旦大的结节,两臂酸痛,持续低热不退,疲乏无力。经北京某医院病理切片确诊为脂膜炎。先用氯奎等治疗3个多月不效。

    诊时除上述主诉症状外,察其结核皮色不变,按压时有轻微疼痛感,手心热,神色无异常,舌苔薄白,脉弦滑。证脉合参,诊断为痰热阻滞经络,凝结为核,方拟清热化痰,软坚通络:钩藤30克,地龙13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连进4剂,结核有的开始缩小,上肢疼痛明显减轻,又继服20剂后,有的已经消失,有的明显缩小,又服30剂,以上症状及结核全部消失,数年来一直没有复发。

    案2  周XX,女,成。3年多来,两小腿特别是踝关节附近,反复发生结节,开始为紫红色,以后紫红色逐渐消退,形成皮色不变的如杏仁或黄豆大的疼痛性结节,数个医院病理切片检查均为风湿结节。经泼尼松(强的松)、青霉素和中药凉血解毒、祛风除湿清热之剂等反复治疗无效,察其舌苔薄白,脉象弦滑。综合脉证,诊为风痰入络,凝结为核。乃拟上方7剂,10个月后来诊云:结核有的已经消失,有的明显缩小。乃续服用原方20剂,结节竟大部消失,又连续服用40剂而愈。

    案3     麻××,女,成。数月来低烧不退,下肢出现广泛的出血点和结节,关节肌肉酸痛。××医院病理检查诊为嗜酸性肉芽肿。通过激素治疗已经基本控制,但停药后又复发如前,某医以祛风除湿清热的中药治之非但无效,反而症状更加严重。经察舌苔薄白,舌尖红,脉象弦滑。余云:痰热阻滞,凝结成核之证。乃拟清热化痰,软坚通络之剂,上方递进,10剂后身痛、结节、出血点、低烧等竟明显改善,又续服20剂而症状消失。停药20天后,患者恐怕以上症状复发,又请某医以祛风除湿,清热凉血之剂治之,以上症状又复出现,但较前为轻,乃改为清热化痰.软坚通络之剂两月而愈。

     以上三案均用同一方治愈,即:钩藤30克,地龙13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10味药组成,惜作者未定方名。为便记忆,不妨以消核汤名之,痰热阻滞,脉象弦滑,为本病辨证要点。
    
诀曰:消核勾桑量最多,龙橼佛枳木瓜芍。丝络连翘十克共。弦滑痰热细斟酌。



方中有药,药中有方(朱进忠)(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163人已访问
在我临床之余,经常求教于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前所长,已故名老中医李翰卿先生。问:为什么有的患者别人用大方大剂不效,而老师用小方小剂却其效如神?答曰:要想做到处方用药精炼有效,必须做到处方时要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再问:何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答曰:所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即:①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这是前人的什么方?它的主治证是什么?②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后人在这一方剂的主治证上有什么发挥?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该方的组成药物的主治证、性味特点、升降沉浮、归经是什么?这是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原则的第一步。第二步,即所谓加减药物的问题,其中:①加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减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沉浮、主治功用的特性。②加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一个药物可以与原方药物组成什么方?这个方的主治证是什么?③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减去该药组成的方剂及主治证。总之,不管加减什么药都不但知道药,而且应该知道方的复杂变化。 还说:有的人所以用大方大剂不效,其原因有四:①处方时只注意了处方中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浮沉。②处方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药物组成方剂后所带来的变化。③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所带来的升降浮沉、归经的变化。④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加减药物的特性,没有注意到加减药物所带来的方剂组成和功能主治的变化。在这四个问题中特别是带来的方剂变化。
 要想做到方中有方,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必须在以下两个方面下功夫:①熟读药物学。在读药物学时,要切忌死背,要多在比较中下功夫,找出众多药物间的相同点和相异点。②多读方。要善于把众多医家主治相同、组成相同,主治相同而用药不同,主治不同而用药相同,药味相同而剂型不同的方剂进行纵横比较,并在比较中找出它们共性和特性。如此这般的钻研数年,就可达到心中有数。病重者应施以微药
1964年冬,尝治一患者,男,78岁。食后胃脘灼热疼痛,嗳气数年。医诊食管裂孔疝。遍用中、西药物治疗,其效不著,邀李翰卿先生诊治。先生云:饮食积滞所致。治宜消食导滞。乃处山楂化滞丸,1次半丸,1日3次。服药3天,诸证均减。患者云:如此小小丸药,每次仅仅服用半丸,哪能取速效?不如每次改为3九,每日3次服之,余听后颇感有理,乃嘱其改为每次3丸,1日3次服之。连服3日后,不但胃脘灼痛未减,且感到日渐气短乏力。于是再次求教于李翰卿先生。云:你不知《伤寒论》116条之文乎?该文云: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诸家释文多云:微数之脉,即脉数而无力,多主阴虚火旺,治宜养阴清热,故谓慎不可灸。若误用艾灸,不仅不能疗疾,而反伤阴助热,则为炊逆。追虚逐实,是说火为邪,一面追正气之虚,而另一方圃义逐邪气之实。即阴本虚,反用灸法则更伤其阴;热本实,反用灸法则助阳增热,这种迫虚逐实的结果,则导致血液散乱于豚中,而受到严重损伤。可见灸火虽微,内攻却是有力,它可导致阴血难复,肌肤筋骨失却濡养,形成肌肤枯燥,焦骨伤筋等严重后果。通过举一反三之理,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任何疾病,只要是正气大衰而又邪实的严重疾病,都是攻补两难的疾病,稍予扶正则易使邪气更炽,稍予克伐则易使正气难支。故处方用药之时,只可扶正而不得助邪,只可祛邪不得伤正,只可补阴而不得伤阳,只可补阳而不得伤阴。因此不管是祛邪,还是扶正,不管是补阳,还是益阴,只可小剂予之。今之患者,所以用半丸有效,3丸不效者,因患者已年近八旬,可谓正衰邪实,故稍增祛邪则正气受伤,正如《伤寒论》所云之“火邪虽微,内攻有力”耳。余听后仍感疑信参半,不以为然。
1965年冬,尝治一患者,女,41岁。风湿性心脏病,二尖办狭窄与闭锁不全,心力衰竭2年多,遍用中、西药物治疗不效。查其浮肿尿少,胸腹积水,咳喘短气,不得平卧,心烦,心悸,身热口渴,舌质红绛,苔净,脉细疾促而无力。急邀某医诊治。云:此心肾阴虚。宜加减复脉汤养阴清热。处方:生地15克,麦冬15克,五味子12克,白芍12克,人参15克,阿胶10克,天花粉15克,石斛15克,元参15克。药进1剂,诸证加剧。不得已,改邀李翰卿先生治之,云:治宜真武汤加减。处方:附子0.6克,人参0.4克,茯苓l克,白术0.6克,白芍0.6克,杏仁0.3克,服药2剂后,诸证大减,尿多肿减,呼吸微平。此时患者家属睹见所用之药剂量既小,药味又少。乃怒斥我云:如此危重之疾,竟予些许小药,岂能治病!不得已,乃以原方10倍量为方予之,服药2剂,诸证加剧,家属亦慌恐备至。急求李翰卿先生再治,云:原方原量可也,不必改动。余遵嘱,再处:附子0.6克,人参0.4克,茯苓1克,白术0.6克,白芍0.6克,杏仁0.3克。药后诸证果减,患者家属云:余只知重剂能挽危重证,实误也。
 尝治患者,苏X X,女,53岁。支气管哮喘合并喘息性支气管炎30余年。其始仅为遇见花粉、灰尘时喘咳发作。近2年来,诸证加剧,尤其是近七八个月以来,几乎昼夜时时俱喘,不得平卧,且饮食全废。医以中、西药物近万元,均不稍减。邀余诊治。查其除气短不足以息,整日端坐不得平卧外,并见指、趾、额、颏、耳壳均冷如冰,舌淡苔白,脉细而促。综合脉证,诊为心肾阴阳俱虚,阳虚为主,兼水饮不化。治以真武汤加减。处方:附子l克,茯苓l克,白术l克,白芍1.5克,人参l克,杏仁1克。服药2剂后,喘咳短气大减,并稍能平卧,微进饮食:某医睹见药味、药量既少又小,颇有微辞。云:前医所用诸方药物少者十五、六味,多者竟达30余味,所用药量轻者10克,重者竟达40克,然服后均无效果。此方药物仅仅6味,药量重者才1.5克,如此重疾,用此小药,岂能济事!乃将原方药量增大10倍子之。4剂之后,渚证又明显加剧。乃再邀余前往治之。余诊后,云:此病阴阳俱衰,阳虚为主,治疗之时只可微培阳气以助少火之生长,若以10倍之附子则成壮火而耗气损阴矣,故仍宜原方小量服之。服药l剂,果然诸证大减。1个月后,诸证消失而出院。
 耿X X,女,50岁。流行性乙型脑炎,高热昏迷7个昼夜。医予西药和中药清瘟败毒饮、安宫牛黄丸、银翘白虎汤加减等治之不效。邀余诊治。查其神昏,二便失禁,舌苔薄白,舌质淡黯,肢厥脉微。综合脉证,诊为亡阳证:急处四逆汤为;方:附子4克,干姜4克,炙甘草4克。服药1剂后,神清肢温,体温由38.9℃降到37.5℃。某医目睹此状,云:此病如此之严重,反用微剂微量治之,岂能挽生命于顷刻之间,为了对病人负责任,必须用大方大剂治之。且人参大补元气,亦当加之。乃处:附子40克,干姜40克,人参40克,炙甘草10克。药进1剂后,是夜又见神昏肢厥,身热,体温39.8℃。急邀余再次往诊。余云:此病正虚邪实,只可以微药以助少火,不可以大剂以实壮火,否则邪盛正衰难挽矣。先宜三甲复脉以补阴敛阳,后宜四逆微量以助少火。果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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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进忠老师自发性多汗症治验(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141人已访问
1.胶着补益,湿热反盛,耗气伤阴,汗出溱溱
      曹××,男,43岁。      下肢沉重乏力7—8年,经常汗出5~6年。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疗3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敛汗固表之剂,而汗出更甚。细询其证,从腰以下至足特别沉重乏力,甚至感到难于抬腿,汗出溱溱,甚或汗出如豆,而上半身却不汗出,纳呆食减,口干不欲饮,或见烦渴多饮,虽饮2~3暖瓶水亦难解渴,胃脘痞满,舌苔黄白而腻,脉濡缓。因思脉濡缓而下肢沉重者湿热蕴结也。合之与舌、症,乃湿热郁滞,清升浊降失职耳。因拟:防己10克,桂枝10克,党参10克,生石膏15克,生薏米15克,木瓜10克,滑石10克。      服药4剂,汗出大减,下肢沉重明显减轻。继服10剂,汗出得止,下肢沉重亦随之消失。
      某医云:前用敛汗固表而汗出反甚,后用除湿清热而汗出反愈者,何也?答曰:自汗盗汗者固以虚证者为多,因此多用敛汗固表法进行治疗。但本证之自汗却非虚证之自汗,而是蕴热之蒸汗,故当治湿热之蕴蒸,湿热除则汗自止。至于为什么用敛汗固表法而反剧,实因敛汗固表以助邪气之蕴热耳。
      2.不遵脉证,但守补益,郁火反炽,汗出更剧
      靳××,女,49岁。
      阵发性汗出5年。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疗2年多不效,后予中药敛汗固表之剂治疗3年仍不效。且近年来汗出较前更加频繁,为此经常影响工作和生活。细询其证,汗出多发生在白天,每次发病,先感腹部有股热气上冲,冲至胸头则感全身烦热,继而全身大汗,约1~2秒钟后,即烦热消失,汗出亦止,且时时头晕头痛,胸满心烦,舌苔白,脉弦而滑。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病也;滑者,痰火也。合之于症,乃痰火郁结在肝胆也。治拟疏肝泻火,化痰解郁。处方:柴胡6克,当归9克,白芍15克,白术9克,茯苓9克,甘草6克,薄荷4克,栀子10克,生姜3片,龙胆草10克,元参15克,丹皮9克,黄芩9克,瓜蒌15克,丝瓜络9克。
      某医云:如此汗出之重证,岂可不用敛汗固表者也?答日:敛汗固表实为治疗汗证之第一大法,故诸医都遵之。然本证虽遍用固表止汗之剂,却由一日汗出一次增至每日汗出十余次,这种事实说明敛汗固表之剂不可予也。张景岳《景岳全书》云:“汗由血液本乎阴也,《经》日: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其义可知。然汗发于阴而出于阳,此其根本则由阴中之营气,而其启闭则由阳中之卫气,故凡欲疏汗而不知营卫之盛衰,欲禁汗而不知橐龠之牝牡,亦猫荡舟于陆,驾车于海耳,吾知其不败不已也。”汗既为发于阴而出于阳,那么影响发于阴而出于阳的因素是什么呢?今从其脉证来看为痰火郁结在肝胆,而非卫气之不固,故治宜疏肝解郁,化痰泻火,而不可予补益敛汗以助火邪。
      服药4剂,汗出减少,继服6剂,汗出消失,他证亦减七八。
      3.半身汗出,非瘀则郁,反与补益,壅其气血,汗出必剧
      康××,男,40岁。
      阵发性半身汗出半个多月。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之不效,后以中药敛汗固表仍不效。细询其汗出之状,发病伊始先感全身一阵烦热,继而瞬间左半身汗出如珠,2~3秒钟后瞬间即热止汗消。1日数次。别无所苦,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脉也;涩者,滞也、瘀也、寒也;弦涩并见者,寒饮内郁,肝木失达也。合之于症,乃寒饮内郁,肝木失达,水逆上冲也。治拟温阳化饮,疏肝降逆。处方:柴胡10克,半夏9克,黄芩9克,党参9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9克,茯苓15克,甘草6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熟军3克。
      服药2剂,烦热上冲、汗出的次数明显减少,继服8剂,诸证尽失,愈。
      某医云:本例患者为何先用敛汗固表之剂不但汗出不减,而反全身憋胀僵抽?答曰:本证之汗首在于郁,而不在于虚,郁者当疏当散,今反用敛用固,致使气血,水饮更加壅滞而难解,故而汗不减而全身憋胀僵抽。
      孙××,男,成。
      左侧半脸汗出1年多。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用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用益气固表敛汗之中药亦不效。细审其证,除半脸汗出如珠外,并见全身拘急不适,舌苔白,脉弦。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滞,寒饮不化。拟予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去铅丹法,7剂,获愈。
      4.正虚邪实,寒热并见,补虚泻实,调之可愈
      姚××,女,52岁。
      阵发性汗出3年多。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疗1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敛汗固表、益气固表、调和营卫、疏肝解郁等亦不效。细审其证,每次汗出之前先感心烦心悸,继而烦热上冲,冲至头项则汗出,其汗或仅出于左,或仅出于右,很少出现全身汗出,此外尚见下肢轻度浮肿,失眠,舌苔薄白,脉虚而弦细。综合脉证,思之:脉虚者,气血俱虚也;弦者,肝脉也,寒也;细者,血虚也。合之于症,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化痰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党参10克,丹参30克,当归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柴胡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2剂,汗出减少,继服10剂,汗出消失,失眠、浮肿俱解。
      5.胶于正虚,过施补益,郁火炽盛,迫津外出
      苏××,女,28岁。
      五六年来,经常汗出。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以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又以固表止汗之剂数百剂仍无效。细询其证见:经常一阵一阵的出汗,有时坐着不动即突然感到心烦心悸,继而全身一阵发热而汗出全身,有时因着急而突然感到一阵心烦,热气从心胸上冲,冲至头后即突然汗出;有时一到新的工作场所,即突然感到心烦热,全身烘热一阵即全身汗出。这种情况在月经期间特别严重。若服中药固表止汗之剂,不是不效,就是感到心烦心悸,全身憋胀,有时因全身憋胀难受,每天必须让人不断的捶打,舌苔黄白,脉弦稍数。综合脉证,思之:汗出全身有气虚不固之自汗,亡阴亡阳之绝汗,阴虚火旺之盗汗,然气虚自汗多因劳动而发,阴虚盗汗多睡眠中出,绝汗则必有绝证,此证皆不具备。此证之汗发于烦乱之后,医之称为躁汗者也。此乃肝郁血虚,郁而化火,火邪欲伸,迫津外出所致。故治宜养血疏肝,化痰泻火。处方:川芎10克,当归10克,黄芩10克,白芍10克,葛根15克,半夏10克,桑皮15克,甘草10克。
      服药1剂,汗出即减,继服4剂,诸证大减,共服30剂,愈。
      某医云:此证余久用敛汗固表之剂,非但汗出不减,亦且全身憋胀难忍,其故何也?答曰:汗与血者同源也,肝者藏血之脏也,肝经郁火欲伸之而不能则迫津外出而为汗也,今肝经郁火非达之不得伸,故只可以解郁泻火之法治之,若以敛摄之剂抑其条畅之性则郁者更郁,故全身憋胀难忍而汗出不止,此所以以解郁之法而效,以摄敛之法不愈之理也。
      6.郁火迫津,反予敛摄,郁者更郁,火者更火
    郝××,男,40岁。左前额约鸡蛋大一片汗出一年。前后经数十医诊治未确诊。医先予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以中药敛汗固涩之剂近百帖而未功。细审其证,左前额约鸡蛋大一片汗出,有时汗出如珠,有时仅微似有汗,每日少则三四次,多则七八次,且往往在精神紧张的一刹那间出现,而其他部位却点滴不出,胸满心烦,舌苔白,脉弦细。综合脉证,思之:虚证之汗为全身汗出,而此汗出则仅见局部,必非虚证。且脉弦细而胸满心烦,必肝肾不足,郁火所为,故治以养阴疏肝,解郁泻火。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生地18克,山药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栀子10克,薄荷3克,炒枣仁15克。
      服药3剂,汗出减少,继服24剂,竟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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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胸部汗出治疗方
    别处无汗,只有胸部多汗,名为“心汗”,常见于心气衰弱证,《证治准绳》有参归猪心方,或用生脉散加浮小麦炙甘草。
  1:方药组成:
      人参1.0、当归10
  服法:
     将药入猪心内,煮熟去药食心。
 2:方药组成:
      人参10、麦冬12、五味子10、浮小麦15、炙甘草6
 服法:水煎服。



朱进忠- 昼夜的推移与辨证(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182人已访问
数千年来,我国劳动人民和科学工作者发现某些生物的活动特性和人的病理生理学变化,具有明显的时间性特征。例如:公鸡按时呜啼,合欢、首乌的茎叶按时开合,人体的疾病多以旦慧昼安,夕加夜甚。那么这种现象是怎么发生的呢?古人认为在自然界中存在着一种既对立而又统一的气,这种气的相对静止部分称为阴,相对活动部分称为阳,并认为天地之间的阴阳和人体的阴阳之间有着一种相互感应的关系,这种感应常因人的体质和自然界的变化程度而有所谓的恍惚之数或严重程度的改变。正如《素问·金匮真言论》所说:“平旦至日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日中至黄昏,天之阳,阳中之阴也;合夜至鸡鸣,天之阴,阴中之阴也;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人亦应之,而发生“昼则阳气在外也,平旦人气生,以日初生也;日中阳气隆,以日当午也;日西阳气虚,以日渐落也。”古人还认为,不但自然界的阴阳和人体的阴阳有着相互感应的关系,而且昼夜的五行变化和人体病理生理上也有相互感应的关系。《素问·玉机真脏论》说:“一日一夜五分之,此所以占死生之蚤暮也。”《类经》说:“五分者,朝主甲乙,昼主丙丁,四季土主戊己,晡主庚辛,夜主壬癸。”“人亦应之……朝则人气加,夜半人气人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
既然昼夜的阴阳、五行变化和人体病理生理的阴阳、五行变化是相互感应的,那么可以不可以利用这种变化去辨证论治呢?回答是肯定的。例如:发热中的长期低热不退,一般都认为是阴虚发热,但是治疗时又长期应用滋阴清热药不退,这是为什么呢?此时若能结合昼夜阴阳、五行的相互感应性常可获得解决。例如:郑××,男,成。前臂外伤感染后发热持续不退已有两个多月,虽用青霉素、链霉素、四环素、红霉素、卡那霉素和中药大剂清热解毒药治疗仍一直不效。经察其热甚于日晡,并兼胃脘痞满,舌苔白腻,脉濡缓。诊为湿热蕴结。予除湿清热,甘露消毒丹加减2剂后,身热乏力好转;10剂后,发热消失,愈。吴××,男,成。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20多年。最近两个多月以来,感冒一直不解,除咳嗽气短外,并见长期低热不退。前医遍用抗生素及中药滋阴清热之品,一直不效。细察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五心烦热,夜间口干加重,心烦,上午身热乏力尤甚,脉虚大弦滑。综合脉证,思之:此证非但具有阴虚,亦且兼有气虚与痰气郁结。乃拟黄芪鳖甲散加减,补气养阴,化痰行气。2剂,发热即减,6剂,诸证均失七八。
长期不愈的咳嗽,一般均认为与痰饮、肺气不得宣降,或阴虚、气虚有关,但在临床上却长期采用此类针对性的药物)C效。为什么呢?若能结合昼夜阴阳、五行的相互感应性,常叫使我们迎刃而解。例如:虞××,女,3岁。咳嗽一个多月,遍用中、西药物治之不效。细审其咳尤甚于下午至前半夜,咳时喉中有回声,且伴有呕吐,舌苔白,脉弦滑。因思日晡属胃,子夜属肾,知其乃痰阻三焦为病,子薄荷、紫苏、半夏、陈皮、大黄、黄芩、杏仁、丝瓜络、神曲、百部。2剂后,咳嗽好转,8剂后咳嗽消失。王××,女,成。咳嗽气短,胸满胸痛,心烦心悸,头晕纳差,口苦口干两个多月。某院诊为心肌炎、急性支气管炎。久用中、西药物治之不效。细审其咳尤甚于夜间刚刚平卧人睡之时,且脉见弦滑而涩。诊为少阳枢机不利,痰饮阻肺。治拟柴胡、半夏、黄芩、干姜、五味子、紫菀。2剂后,咳嗽气短大减;12剂后,诸证俱失。赵××,女,成。咳嗽气短,吐黄痰,身热乏力三个多月。某院诊为左肺中下肺不张。久用中、西药治疗不效。细审上午疲乏无力尤甚,五心烦热,口干甚于夜间,脉虚大弦滑。诊为气阴俱虚,痰热不化。治拟《济生》桔梗汤加减补气养阴,化痰清热。2剂后,诸证稍减;20剂后,诸证俱失,后果愈。
长期不愈的眩晕,医家多从阴虚阳亢沦治,其见效者虽多,而不效者亦不少。如何分析?常常难难,此时若结合昼夜阴阳、五行的相互感应性常可明了。例如:张××,男,成。脑外伤经过抢救虽已大部恢复。但半年多以来,头脑一直眩晕不止,既不能起床,亦不能站立,有时勉强在床上坐起,即因眩晕太甚而摔至地下。医予西药与中药200余剂不效。细审其晕以早晨至上午10时为甚,中午至下午好转,脉虚大。诊为气虚清阳失升。治拟补中益气汤益气升阳。2剂后,头晕乏力大减;30剂后,诸证全失,愈。刘X,男,成。头晕失眠,记忆力衰退七八年。中、西药久治不效。细审其晕,常常早晨严重得不能坐起,随着太阳的升起而逐渐好转,晚上通宵失眠,早晨疲乏思睡,脉沉细弦尺大。诊为肾督亏损,髓海不足。治拟补肾益督。参茸卫生丸、全鹿丸,一日各1丸。20天后,诸证俱失,愈。
烦乱而躁多从火论治,然亦有久治不效者。如何分析:察其昼夜阴阳,五行之感应关系,常可迎刃而解:例如:高XX,男,成。脑血管意外,失语、偏瘫两年多。中、西药久治非但不减,且近三个多月以来又见烦躁不安,虽频用各种中、西药物不见好转。细察其证,烦躁不安均发于下午4-7时.发时掀被露体,不欲近衣被,怒目而视,至上午、夜间即安静而可以入睡。脉弦滑。综合脉证,诊为热炽阳明。拟予白虎承气汤清热通腑。1剂后,烦躁顿减;4剂后,诸证俱失。薛XX,男,成。精神分裂症半年多。中、西药久治不效。细审其证,每至夜间即狂躁不安,力大无伦,甚至呼叫乱跑,毁物击人,有时一夜即跑出一百余里,至次晨即稍省人事,甚至可以入睡。脉弦滑稍数。综合脉证,诊为痰瘀互结,瘀热发狂。治拟抵当、陷胸合方通腑泄热,逐瘀。1剂后,狂躁顿减;6剂后,诸证全失,愈。
头痛一证,虚实俱见,阴阳并存,外感易治,内伤难疗,常常中、西药久用而毫无起色如何辨证?若结合昼夜阴阳、五行之相应,常可使心脑赫然开朗。例如:柳××,男,成。头痛8年多。医诊血管神经性头痛。遍用中西药物治疗始终不效。细审其痛均发于早晨起床后半个多小时,其后自然缓解。舌苔白,脉弦大。综合脉证,诊为气虚清阳失升。拟补中益气汤加细辛、蔓荆子补气升阳。2剂后,头痛好转,30剂后,头痛消失,高××,女,成。头痛数年。医诊神经性头痛。频用中、西药治疗,不见改善。细审其头痛尤以下午为甚,且面色萎黄,舌苔白,脉沉细。综合脉证,诊为血虚阳亢。治拟四物汤加钩藤、龙骨、牡蛎、薄荷养血平肝。2剂后,头痛好转;20剂后,头痛尽失。
喘哮一证,虽痰饮所致者很多,然久治不愈者,虚证者亦不少,且五脏俱有,虚实常兼,故治之恒难。然若结合昼夜阴阳、五行感应之理,常可使病证得明,治疗有法。例如:张XX,女,成。高血压病十几年,高血压性心脏病4—5年。中、西药久治不效:细审其喘每于早晨起床至10时发作,头晕亦以早晨至10时为重,其他时间明显改善,脉虚大弦数。综合脉证,诊为气虚清阳失升。治拟补中益气汤加麦冬、五味子益气升阳。2剂后,气短而喘,头晕乏力好转;30剂后,喘而短气消失,头晕乏力大减。血压由220/120mmHg降至180/90mmHg。石××,男,成。慢性支气管炎十几年,肺气肿,肺心病三年多。中、西药久治不效。细审其三年来,一直咳喘不能平卧,夜间加重,浮肿尿少,发绀,舌苔白,舌质紫黯。综合脉证,诊为心肾阳虚,表寒内饮之证。治拟小青龙汤加附子、茯苓温阳化饮,宣肺定喘。2剂后,咳喘好转12剂后,咳喘大减,浮肿好转;20剂后,咳喘、浮肿均消失。
胃脘疼痛久久难解者,若能结合昼夜阴阳、五行之相应,常可辨明其病位与病性。例如:杨××,男,成。胃脘疼痛2年多。中、西药久治始终效果不著。经察其痛均发于夜间,有时夜间突然痛醒而不能人睡,且不能吃冷性饮食。脉沉弦。综合脉证,诊为寒凝血滞。冶拟少腹逐瘀汤活血化瘀,温经止痛。1剂后,疼痛大减;10剂后,疼痛消失,愈。
腰腿疼痛以风寒湿痹为多,故常以独活寄生汤取效。然亦有久久不愈,补肾无功,活血难效者。何故?若能结合昼夜阴阳、五行之相应关系,常可一辨即明。例如:郜××,女,成。腰腿疼痛3年多,翻身活动均极困难。中、西药物、针灸、按摩久治不效。细审其痛尤以早晨起床时为甚,随着天之渐渐明亮而逐渐好转。脉弦细尺大。综合脉证,诊为肝郁血虚,寒湿着于腰肾。治拟逍遥散加干姜、狗脊养血疏肝,温肾。1剂后,疼痛大减;6剂后,疼痛大部消失,后果愈。邢××,女,成。肺癌骨转移后腿痛难忍半年多:中、西药并用不能减轻一时之痛苦。细审其疼痛昼轻夜剧,尤以半夜为甚,口干,舌苔白,脉弦大而紧。综合脉证,诊为肾气不足。治拟十味地黄汤益肾补阳加淫羊藿、蜂房。2剂后痛减,10剂后疼痛竟失。
腹满是诸多疾病的一个常见症状,其久久不愈者,辨之诚难,然若结合昼夜阴阳.五行之变,常可迎刃而解。例如:赵××,女,成。腹胀不适,下肢浮肿,日渐肥胖三年多。中西药久治不效。细察其体重三年增加25千克以上,走路弯腰均感气短、心烦,午后至夜间腹满尤甚。舌苔白,脉沉滑。综合脉证,诊为痰湿气滞。治拟木香顺气汤加减理气化痰,温阳化湿。服药20剂后,腹满气短明显好转;60剂后,腹满消失七八,体重下降10千克,精神增加。陈××,男,40岁。肝硬化2年,肝硬化腹水反复出现一年多。第一次腹水经中、西药治疗2个多月,腹水消失。第二次腹水出现后2个多月来,频用中、西药治疗,一直无效。细察其腹大如鼓,腹胀尤以夜间为甚,齿衄鼻衄,目珠黄染,面色黧黑。舌苔白,舌质红,脉弦紧而大。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两虚,湿热蕴结,肾阳亏损。治拟芪脉地黄汤补气养阴,燥湿清热,佐以温肾。服药4剂后,腹满、衄血均减;30剂后,诸证俱失。
其他诸证(尤其是疑难复杂病证),亦多如此。详细论述参见拙著《天人相应与辨证论治》一书。缓中补虚
予读《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营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廑虫丸主之”中的“缓中补虚”句与“大黄庶虫丸方:大黄十分(蒸)、黄芩二两、甘草三两,桃仁一升,杏仨一升,芍药四两,干地黄十两,干漆一两,虻虫一升,水蛭百枚,蛴螬一升,廑虫半升”的药物组成。久久不得而解。其补虚之药方何故无补虚之药而云其为补虚。及至检读一些医家之注文更使我昏昏矇矇如坠万丈深渊。程林《金匮要略直解》:“此条单指内有干血而言。夫人或因七情,或因饮食,或因房劳,皆令正气内伤,血脉凝积,致有干血积于中,而虚赢见于外也。血积则不能以濡肌肤,故肌肤甲错,不能以营于目,则两目黯黑,与大黄廑虫丸以下干血,干血去,则邪除正旺,是以谓之缓中补虚,非大黄廑虫丸能缓中补虚也。”尤在泾《金匮要略心典》:“虚劳证有夹外邪者,如上所谓风气百疾是也。有夹瘀郁者,则此所谓五劳诸伤,内有干血者是也。
夫风气不去,则足以贼正气而生长不荣;干血不去,则足以留新血而渗灌不周,故去之不可不早也。此方润以濡其干,虫以动其瘀,通以去其闭,而仍以地黄、芍药、甘草和养其虚,攻血而不专主于血,一如薯蓣丸之去风而不着意于风也。喻氏日:此世俗所称干血劳之良治也。血瘀于内,手足脉相失者宜之,兼入琼玉膏补润之剂尤妙。”张璐玉《张氏医通》:“举世皆以参芪归地等为补虚,仲景独以大黄廑虫等补虚,苟非神圣不能行是法也。夫五劳七伤,多缘劳动不节,气血凝滞,郁积生热,致伤其阴,世俗所称干血劳是也。所以仲景乘其元气未漓,先用大黄、廑虫、水蛭、虻虫、蛴螬等蠕动瞰血之物;佐以干漆、生地,桃、杏仁,行去其血,略兼甘草、芍药以缓中补虚;黄芩以开通热瘀,酒服以行药势,待于血行尽然后纯行缓中补虚收功。”更有甚者,把“大黄廑虫丸”称为补虚活血化瘀之剂,如李克光主编之《金匮要略讲义》称“大黄廑虫丸是补虚活血化瘀的方剂。”及至读到江苏省中医学校著《金匮释义》云之“是大黄廑虫丸之去瘀破积,对于虚劳干血症,买有其缓中补虚的作用。”始称有悟。此所谓缓中补虚乃大法耳,非所谓大黄廑虫是补虚活血化瘀的方剂意也。
曾治患者杜××,女,72岁。失眠健忘,心悸怔忡五六年。近两年来日渐加重。经常昼夜难于入睡1~2小时,且头晕头胀,脑鸣耳鸣,形钫骨立,难进饮食,神疲难动,面色萎黄,说话乏力。医予归脾、建中、十全大补、天王补心、龟鹿二仙诸汤丸法治之,诸证反甚。邀余诊治。审其除上诸证之外,并见胃脘满痛,食之更甚,按之益加,舌苔黄白,脉弦细而涩。思之,此气血阴阳大衰为本,寒实中阻为标之证耳。治宜宗《金匮》“病痼疾加以卒病,当先治其卒病,后乃治其痼疾”法。处方:枳实10克,厚朴10克,大黄4克,干姜4克,草果10克,陈皮10克,木香10克。
服药2剂,胃脘胀痛好转,饮食稍进。惟头晕耳鸣,失眠乏力,心悸心烦更加严重,思之:前用诸方补则胃脘满痛有加,消之而正气虚而难支。难治之证也。又思仲景《金匮要略》虚劳篇曾有治虚劳用缓中补虚法(即缓消其实而即有补虚之意法),缓缓攻之,微祛其邪,何不用之。乃处枳实l克,厚朴1克,大黄0.2克,草果l克,陈皮1克,木香1克。服药2剂,脘痛大减,精神倍增。继服上药1月,诸证竞消六七。
宋××,女,56岁。
皮肤瘙痒,抓之呈条、块隆起,稍着湿冷之气即大片大片隆起丘疹数十年。医诊荨麻疹。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以中药养血活血、补气温阳之剂,以及秘方、验方数千剂亦无功。细审其舌脉:皮肤划痕试验阳性,隆起皮肤之色不变,舌苔薄白,脉弦紧稍缓。综合脉证,思之:此寒湿风邪所致也。治宜祛风散寒除湿。处方:羌活10克,防风10克,荆芥10克,厚朴lO克,党参10克,僵蚕10克,蝉蜕10克,藿香10克,清茶1撮,川芎10克,陈皮10克,甘草lO克,茯苓10克。服药2剂。全身奇痒加剧,到处是连片的皮疹隆起。思之:药证合拍耳,何其诸证反而更剧?久病正气大虚也。虚不任攻伐,故病更甚也。宜宗缓祛其邪即寓扶正补虚之意的缓中补虚法。处方:
羌活l克,防风l克,荆芥1克,川芎1克,厚朴l克,党参l克,茯苓1克,陈皮l克,甘草l克,蝉蜕1克,僵蚕1克,藿香1克,清茶2片。服药2剂。皮疹明显减少,且瘙痒消减近80%,继服15剂,诸证消失,愈。
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
予在讲授《内经》至《灵枢·本输》:“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一段时,经常遇见医家有两种意见,其一日少阴属肾之少阳一词即少阳,并注云:“少阳,三焦也。”例如:张景岳《类经》云:“少阳,三焦也。三焦之正脉指天,散于胸中,而肾脉亦上连于肺,三焦之下腧属于膀胱,而膀胱为肾之合,故三焦亦属乎肾也。然三焦为中渎之府,膀胱为津液之府,肾以水脏而领水府,理之当然,故肾得兼将两脏……中渎者,谓如川如渎,源流皆出其中也,即水谷入于口,出于便,自上而下,必历三焦,故日中渎之府,水道出焉。膀胱受三焦之水,而当其疏泄之道,气本相依,体同一类,故三焦之下腧出于委阳,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也。然于十二脏之中惟三焦独大,诸脏无与匹者,故名日是孤之府也…
…惟三焦者虽为水渎之府,而实总护诸阳,亦称相火,是又水中之火府,故在本篇日三焦属膀胱,在血气形志篇日少阳与心主为表里,盖其在下者为阴,属膀胱而合肾水;在上者为阳,合包络而通心火,此三焦所以际上极下,象同六合,而无所不包也。观本篇六府之别,极为明显,以其皆有盛贮,因名为府。而三焦者日中渎之府,是孤之府,分明确有一府,盖即脏腑之外,躯体之内,包罗诸脏,一腔之大府也,故有中渎是孤之名,而亦有大府之形。”马莳云:“手少阳三焦者,属于右肾,而肾又上连于肺。本经经脉篇谓:肾脉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正肾之上连于肺也。故左肾合膀胱,右肾合三焦,而将此两脏,必皆以肾为主耳。然此三焦者,为中渎之府,乃水道之所由出也。《素问·灵兰秘典论》日: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正以下焦如渎,而此有以聚之决之,故日决渎之官。又日中渎之府也。彼膀胱合于左肾,即此三焦合于右肾然三焦虽与膀胱为类,其实膀胱与肾为表里,而三焦不与肾为表里,乃与手厥阴心包络经为表里,非腑之孤者而何?由前观之,凡六腑之所与合者盖如此。”张志聪云:“少阳,三焦也。水热穴论日:肾者,至阴也,至阴者,盛水也。
肺者,太阴也,少阴者,冬脉也。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是一肾配少阳而主火,一肾上连肺而主水,故肾将两脏也。三焦之脉,出于中胃,人络膀胱,约下焦而主决渎,故为中渎之府,水道出焉,而下属膀胱。夫三焦者,少阳之气,水中之生阳也。手厥阴包络之相火,出于右肾,归于心下之包络而为一脏,三焦为之腑,是两肾以膀胱为腑,三焦归于中,胃为包络之腑,故为孤之腑也。夫两肾者,主天一之水,地二之火,分而论之,犹两仪也,故少阳属肾,肾上连肺而为两脏。合而论之,阴阳相贯,水火互交,并主藏精而为生气之源,故皆以膀胱为腑,三焦上合包络,故乃为孤之腑也。再按三焦乃少阳之气,发于肾脏,进行于上下,通会于腠理,乃无形之气也。上焦出胃上口,中焦亦并胃中,下焦别回肠,此三焦所归之部署也。故平脉篇日:三焦不归其部,上焦不归者,噫而酢吞,中焦不归者,不能消谷引食,下焦不归者,则遗溲。是三焦之气,生于肾脏,而归于中焦之间。本经论三焦所出之处,即平脉篇所归之部属也。本无形之气,故能进行出入,归于有形之部,故为一腑而有经穴也。手厥阴包络之气,地二之阴火也,发原于肾脏,而归于包络,包络正在心下包裹心主所生之血,为君主之相,代君行血于脉中,其气本于肾,心下有形之包络,亦所归之部署也。故以先天之气论之,则少阳属肾,肾将两脏。以后天有形之脏腑论之,包络正在心下,三焦居中胃之间,而为一脏一腑也。”
其二日: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之少阳字乃少阴之误。如《甲乙经》云:“少阴属肾,上连肺。”《黄帝内经太素》云:“少阴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矣。”并注云:“足少阴脉贯肝入肺中,故日上连也。肾受肺气,肾便有二,将为两脏。八十一难曰:五脏亦有六者,谓肾有两脏也。”贾得道著《黄帝内经选编》认为:“《甲乙》作少阴属肾,上连肺似更妥。”程士德编《内经讲义》更将少阳属。肾之少阳字改为少阴属肾句,更明确地说:“少阴,原本误作少阳,今依《太素》改之。”并注释云:“将,统率的意思。这是说少阴经脉属于肾,从脏腑相合来说,肾合膀胱,而又上连于肺,故日其将两脏也。《素问·水热穴论》说:少阴者,冬脉也,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
两种意见,何者正确?何者谬误?久思不解。因为如果按程士德、贾得道之见,虽可说明少阴之将两脏为肾与肺,但不能说明为什么在原文中讲相合的同时,接着出现了少阴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一句,且紧接着又补充出了三焦者,中渎之府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府也,是六府之所与合者一句。又且很难说明为什么在治疗水、饮阻滞所引起的疾病时,不但要治肺、治肾、治膀胱,而且同时必须兼顾三焦,兼顾少阳的升发,否则很难取得应有的效果,这种现象尤其是在疑难的水、饮疾病中更为多见。如果按杨上善《黄帝内经太素》之见,虽可说明少阴即指两肾,但其不能说明《内经》中并无两肾之说,且亦不能说明临床上为什么在治疗水、饮疾病时,不但要治肺、治肾,而且必须兼顾三焦,否则很难取得应有的疗效。如果按张景岳《类经》所注少阴是少阳,少阳即三焦,三焦能总护诸阳,包罗诸脏,非且上连肺,亦且下连肾与膀胱之解释,不但能说明《灵枢·本输篇》原文之先后次序的含义,亦且能说明临床治疗水饮病必须遵循的规律。根据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一科学定论来看,张景岳的注释应是正确的。至于马莳所注“左肾合膀胱,右肾合三焦,而将此两脏,必皆以肾为主耳。”之左、右肾说,颇有不符《内经》之义,但其所云少阳即三焦却与张景岳之说相同。
曾治患者卞××,女,26岁。咳而微喘7个多月。某院诊为支气管炎。先予抗生素、中药止咳化痰、宣肺定喘之剂不效。邀余诊治。询其咳嗽微喘,阵发性加剧,尤以夜间平卧时为甚,口苦而干。思之:夜间平卧时加剧者,痰饮蕴于肺也,治以宣肺化饮。小青龙汤加减。处方:麻黄6克,干姜6克,桂枝6克,白芍6克,甘草6克,细辛3克,半夏6克,五味子6克。服药4剂,寸效未见。再寻其脉弦而稍涩。因思病程已久,非仅病肺,亦且及肾,非但治肺所能得愈。再询其证,咳重之时亦且腰背酸痛。且夫《灵枢·本输篇》云:“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三焦者,中渎之府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府也,是六府之所与合者。”因拟化饮止咳的同时,佐用调理三焦,且兼敛肺敛肾之法。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于姜3克,五昧子10克,丝瓜络10克,紫菀10克。服药2剂,咳嗽大减,继服4剂,诸证消失,愈。
患者李××,女,54岁。趾、指、腕、踝、肘、膝关节肿痛5年多。医诊类风湿性关节炎。医予抗风湿药、激素等,开始时稍有好转,但长期应用后,非但无效亦且日渐加重。改请中医治疗。先用中药汤剂祛风散寒、活血通络,后用滋补肝肾,除湿化痰,补气养血,以及尫痹冲剂、蚂蚁丸等均无明显效果,邀余诊治。始以鞠通宣痹汤、大秦艽汤、三痹汤、E中下痛风方等诸方加减不效,继以活络效灵丹、桂枝芍药知母汤等亦无功。因思关节者,筋之会也,骨之属也。痹者,闭也,风寒湿杂至合而为之也。祛风除湿散寒,活血通络、益气养血,滋补肝肾法应该有效,然其却不见功者,何也?《灵枢.本输篇》日:“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三焦者,中渎之府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府也,是六府之所与合者。”前用诸方之治肺、治肾均不效者,未调理少阳三焦也。且夫《素问·六节藏象论》日:“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胆与三焦皆少阳也,和其少阳,肺、肾之通调水道功能自复也。故治宜调理三焦。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白芍10克,甘草6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玫瑰花10克,代代花10克,黄芩3克,合欢花15克。服药4剂,非但指、趾、腕、踝、肘、膝疼痛有减,且头痛、胸痛、背痛减轻六七。继服30剂,诸证俱失而竟愈。
患者张××,男,14岁。高度水肿、大量蛋白尿三年多。医诊肾病综合征。先以激素等西药治疗半年不效。继又以中药利水消肿、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益气利水、补肾利水等均无效。邀余诊治。审其高度水肿,纳呆食减,咽干咽痛,尿少而色黄有泡沫,舌苔黄白而腻,脉虚弦滑数。思之:前医之治,或从肺以补气,或从肾以滋阴,然其却久久不效者何也?未理其三焦也。《灵枢·本输篇》日:“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三焦者,中渎之府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府也,是六府之所与合者。”余所研制的肾康灵非但补气以益肺,亦且补阴以益肾,且有调理三焦,交通心肾之药饵。何不与之。因拟肾康灵1次4粒,1日3次。半月之后,浮肿全消,饮食增进;尿蛋白由++++减至++。继服上药两月,诸证俱失,愈。
相似与临床
综观中国医药学的数千年发展史可以看出:中国医药学之所以长盛不衰地进行着发展,就在于它有着一整套的正确的思维方式作指导。翻开从《内经》、《神农本草经》到《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著作和具有卓越成就医家的创新史,不难看出促使这一发展的主要观点正是中国医药学中的相似论——即所谓的取类比象学说。
一、中国医药学相似论的基本内涵
中国医药学的相似论是中国医药学的基本的思维方法,这一方法是在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指导下形成的一种思维方式。这一思维方式认为通过对大量的主、客体的相互类似现象的分析,可以找出各种各样的规律性,并认为各种各样的规律性中。首先的第一位的应该找出的是阴阳、五行规律,即所谓的哪些是属于阴、哪些是属于阳;哪些是属于五行中的木,哪些是属于五行中的火,哪些是属于五行中的土、金、水等。正如《素问》所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所以治病必求于本。
其次,认为在诸多的相似成分中,以系统的、局部的、运动的、静止的相似性为最多,并认为在这四种相似成分中,以系统的、运动的相似为最重要,且其相似物质问的相似成分越多,其性质就越相近。再次,认为在众多的相似物质之间,不但存在着相似,而且存在着相似间的相互感应性,并且认为相似的物质问的相似成分越多,其相互感应性就越大。所以我们医学工作者,可以通过症状、体征在系统、局部、运动、静止中相似性的多少和它们之间,以及与自然界变化的相互感应性,去发现系统的、局部的、运动的、静止的规律性,并根据这些规律性去治疗疾病。
二、中国医药学相似论的应用
那么中国医药学是怎么应用相似论去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呢?综合起来,大致有以下两点:
(一)将相似论作为发现不同规律性的方法
1.将相似论作为发现新的病因的方法在清代以前的医家中,众多医家对病因中的燥邪一直缺乏深刻的认识,明末清初著名医家喻昌在相似论观点的启发下,根据病因中的相似之理,明确地提出病机十九条独遗燥气。他说:“燥之与湿有霄壤之殊,燥者天之气也,湿者地之气也。水流湿,火就燥,各从其类,此胜彼负,两不相谋。春月地气动而湿胜,斯草木畅茂,秋月天气肃而燥胜,斯草木黄落,故春分之后之湿,秋分以后之燥,各司其政。今指秋月之燥为湿,是必指夏月之热为寒然后可,奈何《内经》病机一十九条独遗燥气,他凡秋伤于燥,皆谓秋伤于湿?历代诸贤,随文作解,弗察其讹。”2.将相似论作为发现新的生理功能的方法在明代以前,众多医家对命门的认识大多局限于《难经》“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而对命门在生理上的重大作用缺乏深刻的认识,至明代赵养葵根据相似论之理,才对命门有了充分的认识。他说:“命门为十二经之主。肾无此,则无以作强,而技巧不出矣;膀胱无此,则三焦之气不化,而水道不通矣;脾胃无此,则不能蒸腐水谷,而五谷不出矣;肝胆无此,则将军无决断,而谋虑不出矣;心无此,则神明昏,而万事不应矣,正所谓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也。余有一譬焉,譬之元霄之鳌山走马灯,拜者,舞者,飞者,走者,无一不具,其中间惟一火耳,火旺则动速,火微则动缓,火熄则寂然不动,而拜者,舞者,飞者,走者,躯壳未尝不存也,故日汝身非汝所有,是天地之委形也。余所以淳淳必欲明此论者,欲世之养生治病者,的以命门为君主。”
3.将相似论作为发现治则的方法清代医家徐灵胎通过兵法相似之理对各种治疗原则的确立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并发现了每种治疗原则的内涵。他说:“圣人之所以全民生也,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而毒药则以之攻邪。故虽甘草、人参,误用致害,皆毒药之类也。古人好服食者,必有奇疾,犹之好战胜者,必有奇殃。是故兵之设也以除暴,不得已而后兴;药之设也以攻疾,亦不得已而后用。其道同也。故病之为患也,小则耗精,大则伤命,隐然一敌国也。以草木之偏胜,攻脏腑之偏胜,必能知彼知己,多方以制之,而后无丧身殒命之忧。是故传经之邪,而先夺其未至,则所以断敌之要道也;横暴之疾,而急保其未病,则所以守我之严疆也。夹宿食而病者,先除其食,则敌之资粮已焚;合旧疾而发者,必防其病,则敌之内应既绝。辨经络而无泛用之药,此之谓响导之师;因寒热而有反用之方,此之谓行间之术。一病而分治之,则用寡可以胜众,使前后不相救,而势自衰;数病而合治之,则并力捣其中坚,使离散无所统,而众悉溃。病方进,则不治其太甚,固守元气,所以老其师;病方衰,则必穷其所之,更益精锐,所以捣其穴。若夫虚邪之体,攻不可过,本和平之药,而以峻药补之;衰敝之日,不可穷民力也。实邪之伤,攻不可缓,用峻厉之药,而以常药和之;富强之国,可以振威武也。然而选材必当,器械必良,克期不衍,布阵有方,此又不可更仆数也。孙武子十三篇,治病之法尽之矣。”
4.将相似论作为发现不同病机的方法曾治一人,男,45岁。食管灼痛,吞咽时更甚5年多。医诊食管炎。先用西药治疗两年多不效,后又以中药,或活血,或泻火,或疏肝,或健脾等法治之约三年亦无效。邀余治之,前后予药40余剂无明显改善。一日突然来家造访,见其面色咣白无华,顿悟,云:白色属肺,必肺阴不足所致耳。乃拟养阴润肺之剂。处方:百合40克,乌药10克,麦冬10克,4剂后,竞痛减五六,继服20剂,愈。
5.将相似论作为组成新的方剂的认识方法曾治一人,女,50岁。严重失眠两年多,始予镇静催眠之西药尚能入睡片刻,但近半年来,虽遍用西药与中药安神养血、平肝泻火、疏肝解郁之剂不效。邀余诊治。询其病史,云:由于工作长期繁忙,加之又长期精神不够愉快,致使逐渐烦躁失眠。再询其证,云:除严重失眠外,并见胸满气短,时时叹气,头晕乏力,烦躁不安。综合其证,思之:病发于郁,郁者,当调气疏肝。乃予疏肝调气之剂十余剂,寸效不见。再思历代医家曾有思郁宜补之论,乃改用归脾汤7剂治之,不但不效,反见加剧。不得已,乃告患者另请高医治之。数月之后,患者又邀余治。云:诸医之药均无微效,请再处方以试之。正在此时,一医来访,并云:近治一高血压病患者,遍用养阴平肝,清肝泻火之剂不效,不得已,在上方中加入了黄芪一味,不曾想到患者诸证却明显改善,血压亦随之下降,为此曾遇数医的非议,请师一解。答日:黄芪乃补气升阳之品,高血压病大多为肝阳上亢所致,因此高血压病大多不可用黄芪。此证原用平肝泻火之所以不效者,恐为过用寒凉之品郁其阳气所致,所以此时稍予黄芪之甘温,以助郁阳之升发,则清阳可升,浊阴可降,而病解。该医走后,我对以上失眠患者的治法,亦顿然而悟,此患失眠之所以久治不效者,乃前用诸方中舒者不补,补者不舒耳。再察其脉弦而大,乃处补中益气与六味地黄合方。服药2剂,竞睡眠达8小时,又服20剂,愈。
6.将相似论作为发现药物新的功用的方法清代以前对茯苓之赤、白与皮的功用不同,虽然稍有论述,但很不深刻。至黄宫绣著《本草求真》一书,应用相似之理才阐述明白。他说:“茯苓,色白入肺,味甘入脾,味淡渗湿。故书皆载上渗脾肺之湿,下伐肝肾之邪,其气先升后降。凡人病因水湿而见气逆烦满,心下结痛,呃逆呕吐,口苦舌干,水肿淋结,忧恚惊恐,及小便或涩或多者,服此皆能有效。故人四君,则佐参术以渗脾家之湿,入六味,则使泽泻以行肾邪之余,最为利水除湿要药,书日健脾,即水去而脾自健之谓也;又日定魄,即水去而魄自安之意也,且水既去,则小便自开,安有癃闭之虑乎?水去则内湿已消,安有小便多见之谓乎?故水去则胸膈自宽,而结痛烦满不作,水去则津液自生,而口苦舌干悉去。惟水衰精滑,小便不禁,非由水湿致者切忌,恐其走表泄气故耳。茯苓有赤、白之分,赤人小肠,白入膀胱,白微有补,赤则止泻湿热,一气一血,自不容混如此。至皮岢治水肿腹胀,以皮行皮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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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进忠经验用方四题
发表者:赵东奇 732人已访问
    所谓经验方,多是医者于临床中千锤百炼用之屡效的方剂,临床与证大合者多原方用之,少有加减,观朱氏用方,多本于此,先看以下数案:
         1,沈××,女,29岁。2年多来,食管灼痛,吞咽困难。医诊反流性食管炎。。细审其证,除食管疼痛,吞咽困难之外,并见头晕头痛,胸满心烦,胸胁窜痛,纳呆食减,失眠健忘,口苦咽干,手足心烦热,腰背酸痛,舌质嫩红,苔净,脉沉细弦数,。治用补气养阴,理气活血。处方:沙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灼痛竟然大减;继服25剂,诸证大减,食管灼痛消失;服药20剂,诸证消失,果愈。
         2,郝××,女,64岁。3年多来,胃脘、食管、胸胁疼痛。医诊食管憩室、反流性食管炎、溃疡病。特别是近7~8个月以来,病情更加严重,几乎无时无刻的疼痛,细查其证,除胃脘、食管、胸胁疼痛之外,并见其头晕头痛,失眠心烦,胸胁苦满,胃脘胀痛,纳呆食减,口干咽燥,昼轻夜剧,心悸时作,舌苔黄白,舌质红,脉弦大数,右脉大于左脉,面色萎黄。综合脉证,此乃气阴两虚,湿热内郁,肝木失达。因拟养阴益气,燥湿清热,疏肝活血。处方:西洋参10克,沙参2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胃脘、胸胁疼痛均减,宗效不更方之旨,继服药2月多,愈。
         3,吴××,男,32岁。吞咽困难,食管疼痛2年多。医诊反流性食管炎。特别是近3个月来,疼痛尤为严重,不吃东西时仅仅隐隐作痛,吃东西时则灼痛难忍,有时咽唾液亦感疼痛。细审其证,除上证外,并见面色皓白无华,呈痛苦忧郁状,失眠心烦,头晕头痛,胸及食管均痛,夜间口干,舌苔白,脉虚弦滑。综合脉证,,乃气阴俱虚为本,气滞血瘀,痰湿不化为标。治宜补气养阴以培本,疏肝理气,活血化痰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及胸骨疼痛明显好转,其他诸证亦有所改善。继用上方1个月,诸证消失。
            4,戈××,男,40岁。胃脘胀痛,纳呆食减,日渐消瘦3年多。医诊慢性胃炎、胃窦部溃疡。细审其证,胃脘满痛,烦热嘈杂,食欲不振,疲乏无力,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燥咽干,形体瘦削,体重35千克,面色皓白,舌质嫩红,舌苔薄白,脉弦紧而重按无力。综合脉证,思之:此气阴两虚为本,气滞血瘀,脾湿不化为标。治以补气养阴以培本,理气活血,健脾燥湿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2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胃脘胀痛,烧心嘈杂,心烦心悸.头晕失眠均减;继服上方26剂,诸证消失,体重增加。
            5,郭××,男,成,胃脘胀痛,食欲不振,疲乏无力,日渐消瘦3年多。医诊慢性胃炎、胃窦部溃疡。细审其证,除胃脘满痛,烦热嘈杂,食欲不振,疲乏无力外,并见其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燥咽干,体瘦如柴(35千克),面色皓白,舌质红,舌苔自,脉弦大紧重按无力。综合脉证,思之:面色皓白者,气阴两虚也;久痛胀满者,气滞血瘀也;脉弦大紧者,气阴俱虚,肝木失达,寒湿不化也。治宜补气养阴以治其本,理气活血,健脾燥湿以治其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2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胃脘胀痛,烧心嘈杂,心烦心悸好转,继服24剂,诸证消失。
            6,张××,女,52岁。腹泻20年左右。医诊慢性胃炎、慢性肠炎。。细审其证见大便一日10余次,粪质稀溏呈不消化状,胸胁时痛,胃脘痞满,胸闷心烦,舌苔白,脉弦而大,左脉大于右脉。综合脉证,因拟补气养阴以扶正,疏肝抑肝以祛邪。处方:党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3剂,大便转为1日2行,他证亦减;继服上方10剂,不但大便转为1日1次,且他证亦大部消失。.
            7,梁××,男,65岁。食管癌手术后3个多月来,食欲一直不振,吞咽困难。医诊食管狭窄。食管扩张术后,虽然吞咽较前顺利,但却出现严重的食欲不振,胃脘持续的疼痛,胸满心烦,昼夜不能人睡。细审其证,面色皓白无华,神疲乏力,形销骨立(体重31千克),食纳极差,胃脘满痛,胸胁满痛,心烦失眠,按其胃脘部有明显压痛,舌质红,舌苔黄白,脉虚大弦滑。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两虚为本,气滞瘀,实滞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阴以培本,理气活血,消食导滞以治标。
人参1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胃脘胀痛,食欲不振好转;继服30剂,痛消失,食欲增加,精神好转,体重增加4千克,血色素增至13克。
             以上七案,年令不同(29~65岁),病种不同,(有反流性食管炎。胃溃疡。腹泻。胃癌术后并发症),症状有异,治则除益气养阴相同外,又有理气活血(1案),燥湿清热,疏肝活血(2案)疏肝理气,活血化痰(3案)理气活血,健脾燥湿(4,5案)疏肝抑肝(6案)理气活血,消食导滞(7案)之不同。然皆同用一方,即:人参1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除人参一味。或易为党参,沙参西参外,其它药味药量皆未作丝毫变动。据此可知,此当朱氏经验用方,笔者曾用此原方治一反流性食管炎病者,取得极好之疗效。
          诀曰:     二术参麦地青陈。棱莪柴荷夜交藤,
                         气阴不足血气滞。原方投之效自宏。
芪归丹精汤 六案共一方
——朱进忠经验用方之二
      上文说到朱氏用方之经验,(朱氏又称加减一贯煎)此文再说其经验方芪归丹精汤。还是先看几则案例吧。
      案1,薛××,男,65岁.冠心病,心房纤颤8年多。。细询其近半年来,心悸心烦尤甚,有时心跳有暂停之感,有时心前区刺痛,有时胸微满,精神、食欲正常。舌苔薄白,舌质微暗,脉虚弦涩结或数促兼见。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拟用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健脾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服药6剂后,心悸胸满胸痛等证明显好转,继服上方18剂心悸胸痛未作,继服15剂,心电图复查3次未见异常。为巩固疗效,以上方为丸,每日3次,每次9克,服药4个月,愈。
          案2,葛××,女,25岁 3年前,在学校一次上体育课的过程中,突然呼吸极度困难,难于维持而住院治疗。住院后,诊为肥厚型心肌病、心力衰竭。治疗3个月,浮肿消失,气短好转而自动出院。出院后,除继续服用西药外,并开始邀请中医进行治疗,至今一直不见好转。审其除气短心烦,胸满胸痛外,并见其尚有头晕头胀,纳呆食减,脘腹胀痛,口苦咽干,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也;面色萎黄,气短乏力者,气血俱虚也。因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健脾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胸脘满痛,气短心悸均好转。
         案3。贺××,女,50岁。1964年生第二胎后不久即经常感到气短乏力,但没有引起注意,其后即经常感冒,有时发现咯血数日,于是才到医院检查。诊为肥厚型心肌病、心力衰竭、心源性肝硬化。住院治疗1年多,虽然感冒、咯血等症已经消失,但腹胀、浮肿、心悸、气短、纳呆食减却不但不减反而加重。审其瘦削神乏,颜面、手足、唇舌均紫黯,下肢可凹性浮肿,腹大脐突,气短心悸,尿赤尿少,舌苔黄白,脉虚数促兼见结涩弦紧。综合脉证,当为气血大衰,气滞血瘀,水湿停聚。乃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除湿行水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人参10克,丹参3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大腹皮10克,香附10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服药7剂后,腹满、心悸、气短、浮肿均好转。继服上方60剂,腹胀腹水消失,精神、食欲大增,紫绀明显改善;又连续服药3个月,进药约70剂,精神、食欲几近正常,体重增加7.5千克,肺部瘀血消失,心脏扩大改善,并上班工作。
             案4。和××,女,48岁。
5年多来,右上肢酸痛麻木,头晕头痛,健忘,时而突然昏厥。近3年来,视力日差。某医在普查身体时,突然发现右上肢血压不能测出,桡动脉不见跳动。其后又经呼和浩特,大同、北京等多个医院进行检查,确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并进行手术治疗。手术后,诸证均有所减轻,但半年以后,情况又复如前。。细审其证,除头晕头痛,右臂酸痛麻木,视力下降,健忘之外,并见胸满胸痛,心烦心悸,肩背酸痛,下肢麻木,手足厥冷,舌苔白,脉右侧全无,左虚大。。综合脉证论之,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也。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和胃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10剂,诸证均减;又服药20剂,诸证大部消失,右脉沉细,左脉弦大;服药40剂,两侧血压均可测出,惟右脉仍较左脉为小。
         案5,要××,男,59岁。2年多来,右臂麻木酸痛,头晕头痛,失眠健忘,胸满心悸,视力下降,右手桡动脉搏动日益减弱。某院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特别是近3个月来,不但上证不见减轻,而且日渐发现呼吸困难,胸满腹胀,甚至夜间突因呼吸困难而不得不坐起两三个小时才能继续平卧睡眠。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左心增大,左心衰竭。治疗1个多月后,呼吸困难明显好转,而其他症状却不见改善。审其除上述诸证外,并见两脉沉伏而涩,舌苔薄白。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以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和胃,以治标。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人参1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服药4剂后,头晕头痛,胸满腹胀,心悸气短等证均好转,继服上方4个月,药近110剂,诸证消失,双侧血压均能明显测出。
             案6 姚××,女,52岁。阵发性汗出3年多。医诊自发性多汗症。。细审其证,每次汗出之前先感心烦心悸,继而烦热上冲,冲至头项则汗出,其汗或仅出于左,或仅出于右,很少出现全身汗出,此外尚见下肢轻度浮肿,失眠,舌苔薄白,脉虚而弦细。综合脉证,思之:脉虚者,气血俱虚也;弦者,肝脉也,寒也;细者,血虚也。合之于症,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化痰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党参10克,丹参30克,当归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柴胡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2剂,汗出减少,继服10剂,汗出消失,失眠、浮肿俱解。
      以上六案,除3,5案略作加味外。余四案之药味剂量完全相同,未因各案之差异而调整药味药量。方中夜交藤一味,多为失眠一证而设,案中有些并无失眠见证,而仍照用不误,足见其为经验用方无疑。细审本方,所谓芪归丹精汤实即黄芪当归丹参黄精与一方(加减一贯煎)合方而成(减麦冬)且药量不变。二方之区别在于,一方为气阴两虚而兼气血郁滞者,此则为气血两虚而兼气血郁滞者,以此为辨。
    诀曰:芪归丹精汤名标,加减一贯去麦调,——朱进忠经验用方之三
      何谓痰核?朱丹溪说:“结核或在项、在颈、在臂、在身皮里膜外,不红不肿不硬不作痛,多是痰注作核不散。”刘河间说:“结核火气热甚则郁结坚硬如果中核也,不须溃发,但热气散则自消。”二者阐明了痰核流注的表现和原因是因火气热甚郁结,,结核不散形成的如核状物,发生的部位在颈、项、臂、身之皮里膜外,无明显的红、肿、热、痛。治疗原则是消散痰热。朱氏据此理论。创制一方,试用于颈、项、腋下的淋巴结核,慢性炎症和臂部、下肢、躯干的脂膜炎,风湿结节、脂肪瘤等无红肿热痛的核状物,常常使结核好转或消退。有病例为证。
案1   雷××,女,成。半年来两肩、臂发现20多个黄豆大的结节,两臂酸痛,持续低热不退,疲乏无力。经北京某医院病理切片确诊为脂膜炎。先用氯奎等治疗3个多月不效。
诊时除上述主诉症状外,察其结核皮色不变,按压时有轻微疼痛感,手心热,神色无异常,舌苔薄白,脉弦滑。证脉合参,诊断为痰热阻滞经络,凝结为核,方拟清热化痰,软坚通络:钩藤30克,地龙13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连进4剂,结核有的开始缩小,上肢疼痛明显减轻,又继服20剂后,有的已经消失,有的明显缩小,又服30剂,以上症状及结核全部消失,数年来一直没有复发。
案2   周XX,女,成。3年多来,两小腿特别是踝关节附近,反复发生结节,开始为紫红色,以后紫红色逐渐消退,形成皮色不变的如杏仁或黄豆大的疼痛性结节,数个医院病理切片检查均为风湿结节。经泼尼松(强的松)、青霉素和中药凉血解毒、祛风除湿清热之剂等反复治疗无效,察其舌苔薄白,脉象弦滑。综合脉证,诊为风痰入络,凝结为核。乃拟上方7剂,10个月后来诊云:结核有的已经消失,有的明显缩小。乃续服用原方20剂,结节竟大部消失,又连续服用40剂而愈。
案3     麻××,女,成。数月来低烧不退,下肢出现广泛的出血点和结节,关节肌肉酸痛。××医院病理检查诊为嗜酸性肉芽肿。通过激素治疗已经基本控制,但停药后又复发如前,某医以祛风除湿清热的中药治之非但无效,反而症状更加严重。经察舌苔薄白,舌尖红,脉象弦滑。余云:痰热阻滞,凝结成核之证。乃拟清热化痰,软坚通络之剂,上方递进,10剂后身痛、结节、出血点、低烧等竟明显改善,又续服20剂而症状消失。停药20天后,患者恐怕以上症状复发,又请某医以祛风除湿,清热凉血之剂治之,以上症状又复出现,但较前为轻,乃改为清热化痰.软坚通络之剂两月而愈。
       以上三案均用同一方治愈,即:由钩藤30克,地龙13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10味药组成,惜作者未定方名。为便记忆,不妨以消核汤名之,痰热阻滞,脉象弦滑,为本病辨证要点。
诀曰:消核勾桑量最多,龙橼佛枳木瓜芍。
             丝络连翘十克共。弦滑痰热细斟酌。

朱进忠妙用痛风方
                                                            
——朱进忠经验用方之四
            上中下通用痛风方乃朱丹溪所创,由苍术,黄柏,防已,胆草。桃,红,芎。南星,灵仙,桂枝,羌,芷,曲十三味药组成,原治痹证之一身尽痛兼寒,湿,热,痰,血之错杂者,朱氏善用此方而用于多种疾病。兹略举数例证之。
            
1,心肌炎
             邹某,女,25岁,原患心肌炎,经治症除,近因感冒又现胸满胸痛,心悸气短,关节痛,痰多,经治感冒愈而上证不减,脉滑数促结并见。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苍术,黄柏,防已,桃,红,南星,桂枝,胆草,川芎,灵仙,曲,羌,芷各10
             服药12剂,愈。
  
2,蛛网膜下腔出血
            苏某,男,59岁,突感全身不适,说话困难,继而昏迷,半身不遂,医诊蛛网膜下腔出血。经治有好转,现证半身发僵,曲伸不利,口眼歪斜,失语,舌偏,饮水即呛,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滑数。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各10
             服药四剂,口眼歪斜及肢体活动几近恢复,继服40剂,愈。
   
3,面神经炎
            贺某,男,40岁,右侧口眼歪斜5月余。医诊面神经炎,并见口苦口干,舌苔黄白,脉弦滑,寸脉尤甚,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各10
            服药四剂,口眼歪斜明显好转,眼口亦能闭合,继以东垣清暑益气汤善后。
4,结节痛
            郝某,女,59岁。10年来,常感疲乏无力,口干汗多,近四月疲乏无力日重,且伴咳嗽吐痰,平卧呼吸困难,胸满心 烦,纳呆食减,右臂浅静脉炎,结节性红斑,肺门淋巴结与腋下,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医诊结节病,现证并见咳而遗尿,头晕脑胀,舌苔白,脉虚大弦滑,先以补气养阴以扶正,理气化痰养阴止咳以除邪,药用生脉散十柴归芍味青陈夏芩菀。药尽四剂,胸满心烦,咳而遗尿证减,而咳嗽平卧呼吸困难,身痛,静脉炎依然,脉转弦滑稍紧,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曲:苍术,黄柏,防已,桃,红,南星,桂枝,胆草,川芎各10,灵仙,羌,芷各3。服药12剂,除汗出口渴外,诸证均失。
5,淋巴管炎
            索某,女,60岁,左上肢内侧输液感染后发现一条红线一月,医诊淋巴管炎,并见左前臂内侧约如苹果大一片红肿疼痛,从腕至腋有一红线。按之痛,身微热,腋下,肘窝,颈部,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口干口苦,咳嗽,舌苔薄白,脉滑。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羌芷曲,余各10。服药四剂,证减,继服6剂愈。

6,深静脉血栓形成

   高某,男,55岁,左下肢肿胀疼痛一月。医诊髂股静脉血栓形成。左下肢从腹股沟至足部均肿胀疼痛。按压腹股沟至小腿内侧皆痛,左腿较右腿为热。且身热,(38,4度)舌苔白腻,脉弦紧滑数。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羌芷,余各10。外涂牛黄解毒片。
服药一周,肿痛消失,继服四剂,愈。

7,丹毒

   郑某,女,29岁,10天前,突然出现两足大趾。小趾红肿热痛,医诊为丹毒。审其除两足大趾。小趾红肿热痛外按之有可凹性浮肿,身热,全身酸痛,舌苔白,脉滑数,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曲余各10。同时配用外涂牛黄解毒片。

服药三剂后,两足肿痛明显好转,体湿也降至正常。继服10剂愈。

    以上数案,病种症状舌脉各有差异,皆用此方而愈,上三案全用原方,用量皆同。均为10克。后四案仅略为加减而已。       

诀曰:苍柏已胆桃红芎。羌芷桂灵曲南星,寒湿热痰血杂错。一方兼治妙法呈




朱进忠治腹水
发表者:赵东奇 320人已访问
肝硬化腹水,相当于中医的臌胀。中医文献对臌胀早有记载,《灵枢.水胀篇》说:“臌胀……腹胀身皆大,大与腹胀等也,色苍黄,腹筋起,此其候也。”《千金方》说:“蛊胀,但腹满不肿。”《景岳全书》说:“单腹胀者,名为臌胀,以外虽坚满而中空无物,其象如鼓,亦名鼓胀……且肢体无恙,惟在腹,故又名为单腹胀。”中药治疗肝硬化腹水,一般认为是比较有效的,其中第一次出现腹水,按之不紧不硬的效果最佳。例如腹胀腹水,舌苔薄白,脉弦缓者,用五皮五苓合方或茯苓导水汤;舌苔微黄,口干,脉滑者,用大橘皮汤;指趾厥冷,舌苔薄白,脉沉细者,用实脾饮;腹皮紧张而按之硬者,用十枣丸;黄疸,五心烦热,舌红苔黄,脉滑数者,用蟾蜍一具去肠杂,砂仁9克置其中,焙干为末冲服等,均有一定效果。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出现的腹水,治疗时就困难得多。在第二、三次腹水中,一类表现为舌质不红,舌苔薄白,脉象弦缓,肝功能又多在正常范围;一类表现为肝功严重损害,黄疸,面色青黑晦暗,时或齿衄,斑疹,舌质红,苔薄黄,脉虚大滑数。前一类健脾温肾利水常可获效,后一类则甚难奏效,因为此类虚实并见,寒热胶结,益阴则助湿,燥湿则伤阴,温阳则生热,清热则伤阳,补益则壅邪,祛邪则伤正,所以治疗之时,不是腹水不能消,就是消退后出现肝昏迷。
1976年笔者就学于中国中医研究院方药中教授,恰遇其用苍牛防己汤治一肝硬化腹水患者甚效,察其方既有苍术、白术的健脾燥湿利水,防己的苦寒通络利水,又有川牛膝、怀牛膝的补肝肾活血通络行水,此活血利水而稍佐补益,利湿热而不伤阴液。余复验之于临床,对肝肾俱虚,湿热夹有瘀血者往往有效。但是本方仍属利多于补,活血大于补肝之品,故阴虚脉细数或气血两虚,脉见虚大者,又难巩固疗效,故治疗时又必须佐以补益。
例如:陈××,男,50岁。两年前肝硬化腹水治愈后,肝功一直不正常,近因过度劳累又发生第二次腹水,腹胀而坚硬,下肢浮肿,面色青黑晦暗,巩膜发黄,疲乏无力,尿黄赤,舌质红,苔薄白,脉弦大滑数。先用西药治疗无效,继而配合中药健脾利水,攻逐水饮等亦无功。邀余诊视。云:此肝肾俱虚,湿热内郁,血瘀气滞之证,宜苍牛防己汤:苍术30克、防己60克、白术30克、川牛膝30克、怀牛膝30克。并配合小量氢氯噻嗪(双氢克尿塞)、氯化钾,1剂后竟腹泻数次,尿量增加,4剂后,腹水明显减少,饮食增加,面色亦较前鲜明,可是再继续应用该药则腹水并不下降,乃配合何首乌30克,黄精30克,淫羊藿30克,秦艽4克,茵陈15克,与此方交替应用。一月后腹水果然消退。
又如:耿××,女,30岁。心源性肝硬化腹水两年,腹胀大而硬,咳喘气短,口唇、面颊、手指均青紫而暗,指厥,舌苔白,质紫暗,脉虚大数促。先用西药治疗虽有好转,但腹水腹胀不见改善,后又配合实脾饮,真武汤,五皮五苓合方亦无效。再进1剂则无寸效。思之,本虚标实,应补正祛邪兼施:党参10克,黄芪30克,丹参30克,鸡血藤30克,当归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苍术15克,白术15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药进一剂腹胀即减,继进4剂尿量增多,20剂后腹水全部消失,乃以上方一周2剂连续服用一年,精神、食欲近似常人。



朱进忠老师论“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发表者:赵东奇 1240人已访问
    汉·张仲景在说到辨证论冶的方法学时,发表了这样一条警句。云: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中与之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称在疾病的治疗与发展过程中:
    ①必须随时注意观察;疾病的脉与证的变化。
    ②必须随时注意不同治法引起的不同证候。
    ③必须注意辨证论治时的第一脉,第二证的辨证次序方法。
    ④必须注意随时根据证的不同特点,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法。
    其后历代注家大都根据原文的基本涵义进行比较正确的分析。例如:金·成无己《注解伤寒论》云:太阳病中,曾经发汗吐下温针,虚其正气,病仍不解者,谓之坏病,言为医所坏病也,不可复与桂枝汤。审观脉证,知犯何逆而治之。逆者,随所而救之。清·尤在泾《伤寒贯珠集》云:若与或回,言或汗,或吐,或下,或温针,而病仍不解,即为坏病,不必诸法杂投也。坏病者,言为医药所坏,其病形脉证不复如初,不可以原法治也,故曰桂枝不中与也。须审脉证,知犯何逆,而后随证依法治之。清·柯韵伯《伤寒来苏集》云:“《内经》日: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汗不解者,须当更汗,吐下温针之法非太阳所宜,而三日中亦非吐下之时也,治之不当,故病仍不解。坏病者,即变症也。若误汗则有遂漏不止,心下悸、脐下悸等症,妄下则有结胸痞鞭、协热下利、胀满清谷等症,火逆则有发黄囿血、亡阳奔豚等症。是桂枝症已罢,故不可更行桂枝汤也。桂枝以五味成方,减一增一,便非桂枝汤,非谓桂枝汤竟不可用。下文皆随症治逆法。近世医家亦有如此之论者。如成都中医学院《伤寒论释义》云:太阳病三日,是太阳病已过数日,曾经发汗,或吐下温经等法治疗,而病仍不解,以为坏病。因太阳病施治不当,往往变为坏病。坏病治法,当观其脉证,并须知其所犯的何种误治,随证施治。”可是近人却有的将若字之或意改为肯定语气,将误治后引起的不同改变一律释为恶化,致使一条活活泼泼的辨证论治方法学的条文变成了死死板板的格式。如南京中医学院伤寒教研组编《伤寒论译释》云:太阳表证,用汗法本当有效,但有时或因病人体质关系,或因给药方法不当,如不能一汗而解的,只要表邪仍在,可再三汗之而解。现在医生见发汗后病仍不解,以为邪已人里,疑在上焦而用吐法,疑在中焦而用下法,或疑汤剂不行,更用温针逼汗,这样诸法杂治,以致变证纷繁,而无名可称,故称为坏病。此时已绝不是原来证候,所以说桂枝不中与也。至于救治方法上,应该根据病人的脉搏症状而辨证论治。一定要了解坏病的成因,是从误汗、误下、或误吐,或误温针的,属于哪一方面,就可以从哪一方面施治。假如属于误汗,而发生汗出不止,或心下悸,或脐下悸等证,当分别以桂枝加附子汤(治汗出不止),苓桂术甘汤(治汗出过多,心下悸,欲得按),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治误汗后,脐下悸、欲作奔豚),真武汤(治心下悸,头眩身困动,振振欲擗地)、芍药甘草附子汤(汗出恶寒者)等选择使用。假使是属于误下而成结胸痞鞭下利胀满等证,当分别以大小陷胸汤(误下邪陷热与痰水互结),诸泻心汤(误下后痞气内结),而下利当分协热,虚寒;胀满又当分虚实以治。假使误吐,则有不能食、心烦等证出现。误用温针,则有发黄、圊血、亡阳、奔豚诸证的产生。当用不同的具体治疗方法,即是条文中所说的随证治之了。病的变化是千头万绪,而方药的功效却具有一定的范畴,不可执一方一药以统治百病。如桂枝汤本是适应范围较广,而且疗效很好的方子,但它的作用是有一定限度的,它的特长是解肌发汗,用之于脉浮缓自汗属于表虚的病人,效果最著。假使脉浮紧发热汗不出的表实证就不可用,这是应用桂枝汤的必备常识。因为脉紧无汗是寒邪束缚肌肤,腠理闭塞的表现,假使误服了桂枝汤,势必促使邪气壅遏,而导致病变,所以仲景谆谆告诫常须识此,勿令误也。湖北中医学院《伤寒沦选读》云:太阳病经过数日,已用过发汗、吐、下、温针,不仅病证不除,而且反使病情恶化,是为坏病。坏病证候复杂,变化多端,难以六经证候指其名,治疗原则应根据脉证变化而定,不可拘守定法,故仲景指出观其脉证,知犯何遂,随证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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