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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别笑点的时刻到了哼!

 帝帝的藏书 2016-02-24


嘲笑谁,如何嘲笑,都体现出创作者的胸怀和格局。


而今天,好戏君想介绍一位写作有品位的喜剧的人。


俄国戏剧家果戈里,就是这样一个将有限的一生投入到无限地帮助女孩转运的事业中的人。





从启蒙主义者到狂热的东正教徒


1808年4月1日,乌克兰的一个小村子迎来了果戈里的出生,这位伟大的俄国戏剧家的一生如他的降生之日一般充满了戏剧性


出身于小贵族家庭的他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由于父亲的爱好,他小时候就能看到父亲创作甚至是亲自表演的戏剧作品。他在青年时代深受启蒙思想的影响,持续不断地用手中的笔抨击农奴制度和官场的黑暗,但晚年却成为了一名狂热的东正教教徒,渴望向宗教索取改革社会的力量。


1847年,他发表了《与友人书信选》,公开表示对以前所有作品的懺悔,因此招致挚友别林斯基的批评,这位被称为是继普希金之后的“文坛盟主”、“诗人的魁首”的作家在好友的眼中变成了“拿着皮鞭的牧师”“蒙昧主义和最黑暗的压迫的辩护者”


五年后,果戈里在忧郁症和宗教狂热中离开人世,他的墓地竖立着一座青铜十字架,果戈里的墓志铭,是援引自《耶利米书》中的一句话:“我将嗤笑我的苦笑。”





“真正的喜剧”


正如他的墓志铭所说,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嘲笑那个吃人的社会、嘲笑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官僚阶层,嘲笑他们偶尔如蟑螂暴露在阳光下一般的恐慌。然而他却也只能苦笑,那个黑暗的制度注定并非他等文人能够用笔推翻。


1832年,果戈里以他的剧作《钦差大臣》开启了新的戏剧风潮,也开创了俄国戏剧的喜剧传统。


尽管在《钦差大人》之前俄国也有过一些喜剧作品,但并不被认可为“真正的喜剧”,而在果戈里所写的剧目中,幽默和讽刺成为核心,笑成为武器,喜剧成为载体,喜剧此时才能被称为“真正的喜剧”。


虽然后来果戈里的关注视角从社会转向宗教,但他一直坚持“笑”的力量:“那些能笑的人就能从自身的经历中得到精神上的而非政治上的洗涤,喜剧进行的战斗不是仅为了暂时的自由,而是为了灵魂的自由。”


在果戈里之后,学生屠格涅夫继承了他的喜剧传统,同时进行革新、试验和实践,添加新的元素,这也直接为契诃夫的创作指引了道。


可以说,果戈里是19世纪俄罗斯喜剧艺术的始祖和源头,同时也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戏剧的奠基人。




《钦差大臣》让嘲笑有了正确的方向

《钦差大臣》使果戈里第一次实现了创作真正的、既真实而又尖刻的社会喜剧的心愿。


果戈里也把《钦差大臣》看作是自己创作中的一个转折点。他认为:“在《钦差大臣》以前,我作品中的幽默都是无目的的、轻率地,而只有在《钦差大臣》以及以后的创作中,我的嘲笑才有了正确的方向。


在这部作品中,细节、环境和人物性格的真实性,辛辣的讽刺手法,逼真的肖像描绘,个性化的语言以及舞台表演的观赏性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钦差大臣》描写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了许多笑话。


在这部剧中,你可以看到19世纪俄国官场和社会的种种黑暗。更具讽刺意义的是,现实中的官员看了这部剧竟表示,“整个俄国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城市,果戈里是在撒谎”。





坏人没受到惩罚,但大家都笑了


19世纪俄国现实主义以其批判而著称,果戈里同样认为戏剧应该具有社会教育意义,他所主张创立的是一种“高级喜剧”,这是一种具有深刻的社会内容和具有巨大社会教育作用的喜剧,这种喜剧应该成为社会的“准确的剪影和镜子”。


但正如别林斯基所说,“我们艺术的任务,不是按照预定的目标在中篇、长篇小说或者戏剧中把事件表达出来,而是按照合理必然性的法则把事件加以发展。如果做到这一点,那么,不管一部作品的内容怎样,它给读者的灵魂带来的影响总会是美满的,因而,道德目标自然而然就会达到。”


不同于传统喜剧“惩恶扬善”的一般结局,《钦差大臣》中没有好人,而所有的坏人也没有得到惩罚,他们得到的,是来自观众席爆发的笑声。


这部剧在当时将矛头直指沙皇政府,而果戈里本人也因此遭受了攻击不得不出国避难。直到今天,《钦差大臣》依旧具有不可超越性,它的写作题材和写作手法都是独一无二的。




本次俄语原文访华版《钦差大臣》


本次访华的新版《钦差大臣》由荣获多个奖项和荣誉的著名导演瓦列里·福金指导,他被认为是“果戈里最好的解读者和最权威的导演之一”,这个版本也是他所执导的第三个版本。原作五幕喜剧在这里被切分为了两幕十二场,场次与结构更显灵活。同时,这部剧中的角色服饰将还原到沙皇统治时期的装扮,十分具有年代感。


福金突出了对心理主义的深度探究,使其成为激起观众探知欲,却又不脱离现实生活的隐喻。与此同时,他把人物角色性格尖锐化成了个人符号,使其心理活动和个人品质被线条化、脸谱化。


而乐队与合唱的加入与舞台调度、演员台词配合得天衣无缝,宛如序曲、华尔兹、赋格曲的音乐形式则毫无突兀之感,堪称舞台上音乐与戏剧相结合的典范。


在“部分展现现实”就已经算是良心剧作的当今戏剧界,果戈里的《钦差大臣》如一根永不生锈的利剑一般插进每个人的内心:它展现给人们的不仅仅是俄罗斯19世纪那满是讽刺的社会写照,更是一幅真实的当今俄罗斯蓝图——虽然画的是19世纪,却与21世纪那么的相似。虽然写的是俄罗斯,但又何尝不是全世界。


人们看到这部作品会发笑,然而笑到最后恐怕也只能如他的墓志铭所说:我们都只能嗤笑我们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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