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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西兰看家乡)城市记忆:消失的和留住的

 3gzylon 2016-02-25

(从新西兰看家乡)城市记忆:消失的和留住的

2016-02-22 10:12:00 来源:国际先驱导报网络版 作者:宿亮 责任编辑:刘峰

核心提示:古老与现代、崭新与传统,济南和惠灵顿的城市让我在恍惚中显得迷乱。我们守望故土,对日新月异总免不了沾沾自喜,但同样忘不掉的是儿时记忆、旧日遗产

国际先驱导报2月22日报道 许多年过去了,一想到“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还是会笑出声来。在泉城济南出生长大,对大明湖印象最深的是那幅“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的对联,以及当年父亲带我坐脚踏船登上湖中岛、抱着历下亭的红柱子照相的场景。如今,虽然没有学会悟空的腾云驾雾,我还是跑到家乡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惠灵顿生活。“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我依旧是那个大明湖畔、千佛山下的孩子,仍然会背黄庭坚的“济南潇洒似江南,湖光山色与水清”。

小时候,家里要买电器,都是要到市中心的舜井街。那时候就知道,济南是个古城,随便一口井都能追溯到大舜,那可是公元前2000多年的人啊。比起来,惠灵顿年轻多了,欧洲移民1839年才发现这里,本地毛利部落最早期的生活痕迹也是13世纪的事情。

初到这个“年轻的城市”时,习惯性地在大街上闲逛。市中心,一处有着绿色穹顶的老建筑吸引了视线:建筑外立面的花岗岩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巴洛克风格的廊柱和屋顶的老虎窗显得古朴安静。街角的建筑入口处写着它的完工时间:1908年。这座建筑如今是新西兰文化和遗产部的办公地点,曾经是惠灵顿公共信托基金办公大楼。

这让我想到另一栋同一时期的建筑。就在惠灵顿这栋建筑完工的当年,在济南也有一栋建筑开工。它同样有绿色的穹顶、廊柱和老虎窗,在绿色的穹顶之下是宏伟高大的钟楼。可惜,现在只能从资料照片中去找寻那座“津浦铁路济南站”的风华。

事实上,在那座建筑拆除的1992年,我只有8岁,脑海里完全找不到它的印象。

在惠灵顿,那栋公共信托基金办公大楼已经伫立了108年。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它几次经历过地震,也并非没有人出于安全的考虑提出拆除这座建筑。但惠灵顿人一次又一次发起公共请愿,保留了这座记录城市历史和建筑师才华的老建筑。就像惠灵顿其它一百多岁的老建筑一样,它们静静地站在新式楼宇中间,就像老时光从未消逝。

新建的济南站剥夺了老站的位置,却没有继承曾经在欧洲人导游书上“远东第一站”的绰约风姿。而那样的风姿,就因为体现了“殖民记号”的原因与其它老建筑在改革开放初期被拆除。时至今日,在远方听到来自家乡的声音,那栋老站要在原址重建……

对和我一样岁数的济南人来说,记忆里没有老车站的样貌,却对泉城路印象深刻。小时候,那里的“龙嘴大茶壶”是最吸引我的地方。还记得当时要去收银台换一张圆形的塑料片,凭此换一碗面茶,还得告诉师傅多放“青红丝”。

今天,泉城路上的百货大楼、珍珠泉商厦都改造成了中高档购物中心,自然没有“龙嘴大茶壶”存身的地方。我还记得当时整条街贴着“拆迁甩卖”的样子,如今却只能看到与不少城市类似的仿古建筑商业街。

在惠灵顿郊区皮托尼,也有一条沿海老街。由于历史实在太短,这条海滨路上没什么旧日餐馆店铺,但作为欧洲移民最早登陆惠灵顿的地区,这里坐落着一处移民博物馆。这里找不到太多“文物”,但却用模型和文献详尽记录了早期生活状态。

在展板上,一个18岁的欧洲移民女孩抵达皮托尼后在日记里这样描述:“我看到一个本地人,他带着装饰有彩色布条和羽毛的帽子,全身文身……我把窗户打开,和他交谈起来。”这段平时的描述和画面一样把观看者带入那个早期移民生活的环境。而那些记录早期华人移民在此地种植蔬菜、开垦生活的故事同样生动地把历史拉回到当时的样子。

不远处的小街中,一座小小的木制房子也有150年的历史。它是当年这座郊区小镇的监狱旧址。如今,它就在路边敞开大门,欢迎路人走进去看看记录当年案件报纸影印件以及当时使用过的囚服和囚室。

年轻的惠灵顿没有记录下什么宏大的历史篇章,但旧日的痕迹处处可见。这些痕迹不是写在画板上“高大上”的文史知识,而是能够体会、触摸的平淡生活。

古老与现代、崭新与传统,济南和惠灵顿的城市让我在恍惚中显得迷乱。我们守望故土,对日新月异总免不了沾沾自喜,但同样忘不掉的是儿时记忆、旧日遗产。古城诚然不是一两座旧建筑或一成不变的街道,但新城也需要在一路向前中顾得上回望。(本报记者发自新西兰惠灵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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