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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文人创作艺术与禅

 聽雨軒sjh 2016-02-27

文人创作艺术与 禅

 

[转载]文人创作艺术与 <wbr>禅

 

    何谓艺术,这是说不清楚的问题;何谓禅,则不可道破,因为「一落言诠,便成谬误;若经道破,已非真实」。何谓文人创作艺术,其最高境界是超越技术、规范的无为之作,是超越视觉形象、理智思考的无心之艺……

    禅不可说,但有关禅的故事却很多,在此举两个较为人熟知的例子。有一个人在山中遇虎,逃至悬崖边紧抓着野藤吊着,往下看还有一虎等着吃他,往旁看两只老鼠在咬藤,此时发现崖边有草莓,他一手抓着将断的藤,一手摘草莓送入口中,只一念:「好甜啊!」二百余年前高僧弘赞为京都黄辟寺书写「第一义谛」几个大字时,一位胆大的弟子为老师备墨水,顺便也不忘批评。弘赞写第一遍后,弟子说:「不好。」「这次如何」,弟子说:「比前张还差」。弘赞耐心写了又写,直到八十四张还没得到赞美,此时,弟子出去放尿,弘赞心想,这个敏锐的家伙终于走了,于是大笔一挥写下「第一义谛」,正好弟子回来,看到便说:「杰作」。

    前述两个故事,指向的是什么,是解除外在的束缚,回归本来面目,单纯自然地来把握生命,这和文人艺术创作所追求的境界并无太大差异。此所以他们常被拿来相提并论,因为艺术的本质近乎禅,艺术创作难于分析而诉诸直觉;禅则超越智性,诉诸直观,而两者皆追求绝对的境界。当然两者之间也有巨大的差异,艺术创作往往过于自我,情感浓烈,爱憎有别,因此能燃烧生命,产生动人的能量;禅则不起分别,一体待之,因此静默自持,包容所有(非情绪激昂的宗教)。

    如果艺术与禅相近,而最为相似的必然是文人艺术创作范畴内的各种艺术形态,以下就各个不同面向来探索文人艺术创作与禅之间的关系。

 

外在形式

    禅不在意外在的形式,所以无所谓完美的、典范的、永恒的标准,当然就没有圣者之像,反倒是不太合理,稀奇古怪的造型能激起不同凡响的体悟,因而常被禅所看重。因为,残破的形式才是单纯素朴的自然现象,有所欠缺实为生活常态的自然显现,其实,不完美本身才有可能展现真正的完美。

    文人赏玩的内蕴温润的古玉、瓷器、书画、竹、木、石……等等,还有瘦、透、陋、丑的太湖石和老、挤、怪、丑的罗汉像,这些似乎不讨人喜爱的艺术正是文人艺术创作〔美〕所看重的。所以圆满的、发光的、华丽的珠宝、钻石、珍珠是世俗之物,也许是有迹可循,因此在艺术界,常常有以禅为创作而闻名于世者,其实,标榜禅的作者必然误解了禅,因为禅没有固定的型态,一味求简,就真的只有简单而已,,一味求丑,就真的丑陋了。一有章法,禅心就不见,成为惯性,禅机就不现,此所以自称禅作品,必非是禅作品。

    对文人创作艺术与禅来说,外在形式一点也不重要,只要得其神髓,任何形式都能涵摄各种可能。

 

内在精神

    前文提到禅不执著外在形式,因为禅是浑然一体、没有对立(美、丑),那是不二的世界,无分别、无思虑,所以能照见本心,这种状态是自然无为的!

    由于艺术日趋专业化,愈来愈精准,创作者都善于保存记录,整理文件,还能负责行销推广,难怪艺术世界愈益乏味,深奥难解。好的作品其实是很简单的,可以会心一笑(照见本心),甚至允许错误的存在。

    因为无心应缘,只是随缘而化,因而能物我交融、打成一片,创作时本心自然流露,不去经营,非计划性,非构成性,于是有简朴。澄澈的心境,或趣味盎然的幽默,或孤独昂然的寂寞,不论拙涩、揶揄、萧索,甚至沉敛,无不隐含着鲜活的生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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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经验

    青源唯信禅师自述:「老僧卅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此参禅第三阶段,第一度的山水为客观实体,是与观者分离的认知对象;第二度则破除对象,山水已从客观时空脱离而趋向主观心境;第三度的山水已从时空背景中孤离,看似依然如故,但已破法执,分析性认知已不复见,主体的觉悟已经完成。

    禅宗令有三境界说,第一境是「落叶满空山,山处寻行迹」,第二境是「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第三境是「万古长空,一朝风月」。这是从寻找本体而不得,之后破我执、法执而终悟道,李则厚认为第三境界就是描写在瞬刻中得道,刹那间已成千古,在时间上是瞬刻永恒,在空间则是万物一体,这也就是禅的最高境界了。

    浑然一体,所以是无念、无心、无别、无愿……,有无、因果、时空、美丑……都超越了,当然也就从一切世事和束缚中获得解脱,获得真正的自由,到此境界,当蓦然回首,回到平淡天真的初始状态。文人山水,虽是搜尽奇峰打草稿,但笔下必得有随缘自在,到处理成。


创作之道

    怎么才能达到最高境界,在禅时顿悟,在文人创作达到逸品时,都像是禅蜕一般,把外敷的名色(尘俗)抖落、涤清,这不是外在形式的洁净、空寂,而是无障碍后本心的自然流露。

    顿悟如大死一番而后苏,逸境是繁华后的平淡天真,不假修饰,本自具足,回归一草一木,一石一坡,就这么简简单单下去,自有豁然开朗的风光。「佳趣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最好的文人画是在有意与无念、专注又放松的自然状态中形成的,和禅修的经验极其相似。

    为求悟道,为求高逸,禅者和文人创作一样,都有一段曲折的历程,大多数的艺术途径仍是在形式的「简」和内容的「寂」下功夫。形式的「简」在形式与内容上可以追求,往往得到的是简单粗率的表象, 这不是禅也不是逸,

    文化创作艺人所强调的是有,首重人品、学问,这在当代看来颇不合时宜,但人品宜解读为人的「品质」,若文化创作人的生命质地已达禅、逸的境界,才容易从心里流露出相类的意象,自心澄明才能静观自得,苦心钻营只能攀缘牵扯。

    逸的追求恐怕是得回到心灵上用功,待通达了悟时,一物即可见性。禅宗在日本的影响远胜于中国,不论武士道、射术、茶、香道、插花……皆有禅的影子,但多属规范化的寂与简。日本京都龙安寺的枯山水石庭,以禅境而文明,在过去,学术界把白沙和石块解释为河里的石头、海中的岛屿或十八罗汉……尤有甚者,每块石头都被命名,其位置和形状,均有哲学的意义和审美考虑,许多人以为这是坐禅经验的体现,其中並无关系,无逻辑,此为沉静的裸露的境界,不宜有任何联想。没有禅修经验的人很难体验,龙安寺枯山水呈现的只是寂静,应默默地观赏,然后会心一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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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美术

    好的当代艺术作品多近于禅,其实应该改为「好的艺术创作品多近于禅」,禅没有特殊的的时代性,是突然跩出来,超越时空的,它无所不在,不限佛门也不止于当代。只不过西方当代艺术思潮颇受禅的影响,所以当代艺术才特别近于禅。劃时代文化创作对艺术的态度和禅宗的当头棒喝,佛陀也一样,都在破执、破法,企图开显更大的可能。超现实主义和抽象表现主义的自动性技法也和禅宗的忘却此身、直取本心一般,都在追求生命的解放,展现更大的自由。还有极限艺术的简明澄澈、贫穷艺术的质朴粗放,甚至从事文化创作人俗世生活,都可以在禅理找到源头。

 

自由自在

    禅与艺术,都在追求生命的自由,但同中有异。禅者穷究生命自身的自由(性灵的),就必须超越死、生的天堑(根本不自由),故得以身试法,限制自身物质的小自由(戒律),以换取大自由。文人艺术创作人强调挥洒生命的自由,故多放荡不羁,他们的能量聚集在创作上,以身体、情感、知识的解放来显现从有限中超越的生命风光, 不过,许多创作力旺盛的从艺人员,由于过度宣泄,常自限与疯狂的边缘,也许只有在禁锢的自我与苦痛的生命中,才能冲破世俗规范,让情感自然流露。

    宣泄、禁锢、疯狂、苦痛.......这些都是执着所致,对称、统一、冲突、均衡......这些还是执着所致。它们固然能产生激昂、悸动、悲壮或优美、庄严、厚重的感觉,但同样也能导致情感表现的耽溺,导致形式主义和抽象主义概念的堆积,此皆为禅者眼中的「习气」,必须破之,才得自由。

    打破习气必是一段自我颠覆的历程,为破执、破法,得披荆斩棘,往往在苦寻不得时蓦然回首,身心放下,禅境才有可能出现,顿时山河大地、草木枝叶一起涌在眼前,无一不美,纵使是残缺或丑恶的形式中亦能吐露芬芳。

 

结语

    禅境有深浅之别,文人创作艺术美有厚薄之分。近于禅的文人创作艺术美,不论是古今中外艺术世界里经常有清雅凝重、澄澈混沌及朴素光辉的作品,也有死生一如,万物一体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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