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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剩男:一村近300名单身汉 越落后越看重聘金

 和谐最美图 2016-03-01

山村剩男:一村近300名单身汉 越落后越看重聘金

时间:2016年03月01日 09:17:59 中财网
  山村剩男
  大红的婚床,被婚姻挤压打击的心,让很多农村青年变得自卑内向,不善与人交流
  20岁的越南新娘阿迈突然失踪,让南安眉山乡天山村村民阿鹏无法接受。那个乖巧听话,怀了宝宝,天天叫他“老公”,还亲得他满脸都是口红印的女孩,居然都是骗他的。一气之下,他将有关阿迈的物品统统烧掉。这把火,烧的不仅是一些衣物用品,还有当地农村青年的娶妻梦。

  天山村位于南安西北部山区,与金淘占石村接壤。开车走省道307线,到达金淘镇区后,再行驶8公里左右的山路就到了。8公里的山路不算长,开车不到半小时,可路的两头,一头是镇区,一头是山村。每年,村里新增的适婚青年中,男的有十几个,女的往往只有两三个。村里的经济不好,男多女少,很多女生出去后就不想回来了,外面的也不愿嫁进来。

  适龄青年谈婚论嫁,女方往往会先找人到男方家考察一番,房子大不大、装修得怎样是基本条件。而动辄10多万元,高企不下的聘金,甚至要一个山村普通家庭存上10年,更不要说攀比之风,有房有车的要求。

  娶妻难,让很多人将目光放到了外头,花相对较少的钱娶了越南新娘。2月16日,南安眉山乡和金淘镇,10多个越南新娘集体失踪;几天前,天山村仅剩的2个未逃跑的越南新娘,在跟丈夫外出打工时,也趁机跑了。这次事件,给这条娶妻“捷径”敲响了警钟。

  一个村近300名单身汉
  山村适婚女性稀缺,外面的姑娘又不愿上山,让许多大龄“剩男”陷入讨不到老婆的窘境
  28岁的阿龙,是南安眉山乡天山村迎娶越南新娘的第一人,半年多的婚姻犹如一场梦,只是梦破的时候,痛会那么的深。

  说起越南新娘阿氏失踪一事,阿龙年近七旬的奶奶不停地抹泪:“都是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害了孙子”。当初,是在她的坚持下,阿龙花钱娶了越南新娘,没想到最终落个人财两空。可是,如果不是她的坚持,阿龙几乎很难娶到媳妇,“周边几个村庄加起来,适龄的姑娘,一个巴掌都数得来”。

  男多女少娶妻难
  阿龙的哥哥,几年前讨了个本地老婆,可是过门后才知道精神有些异常,之后便不欢而散。去年帮阿龙找越南新娘,家人原本一致反对,但为了尽快抱重孙子,阿龙奶奶一再坚持。越南新娘阿氏过门后,勤劳朴实的作为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可谁也没想到,这场美梦也就维持6个多月。

  “找越南新娘,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阿龙奶奶说,几代人以来,村里都是男多女少,现在女的就更少了。

  多名20多岁的当地村民回忆,上小学时,一个班40多人,多的时候,女生也才十二三个,少的时候基本不到10个。天山村村委会则提供更直观的数据,目前在册村民4700多人,女性仅1000多人。“村里22周岁到30周岁的未婚男青年,保守估计接近300人,其中很大一部分超过25周岁。”天山村村支书叶土水无奈地说,村里男女比例失衡由来已久,且近年来愈加突出,每年新增符合法定结婚年龄的人员中,男的一般有十几个,女的往往只有两三个。

  天山村近300个单身汉的现状,只是全国农村“剩男”的冰山一角。中青报报道,据国家统计局最新数据,我国2015年出生人口性别比为113.51,这个比例曾一度高于120,是世界上最悬殊的出生性别比例之一,这意味着,每出生100个女孩,会多出生20多个男孩。西安交通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教授李树茁等人,根据人口普查数据推算出,从1980年到2010年的这30年间,出生的男性为2.9亿,女性为2.54亿,相差约3600万。因此,上世纪80年代后出生的男性中,将有10%至15%的人找不到或不能如期找到配偶,考虑到边远地区是婚姻挤压的最后一级,农村失婚青年的比例要高得多。

  本地女孩太少,要想结婚就得另谋出路。天山村的阿贤、阿鹏、阿达,金淘镇中心村的阿军、占石村的阿水等人,在看到阿龙尝到甜头后,都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各自花费6万元左右找了越南新娘。

  “女孩没几个,大家都在争,男方条件不够好的,就只能靠边站。”阿鹏爷爷说,阿鹏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讨不到老婆,才经人介绍娶了来自广西南宁的阿鹏妈。说是娶,其实跟现在的娶越南新娘无异,只要相中,谈好价格就领回家。不同的是,阿鹏母亲真心实意地留在这里,相夫教子,而阿鹏等人“豪赌”的结局是,每个人几乎输个精光。

  不愿再回农村的姑娘
  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导致稀缺的女性变得很“抢手”,不仅如此,农村“剩男”还要面对另一个问题——农村女性的流失。

  阿鹏说,虽然天山村距金淘镇区只有短短8公里山路,可住在镇区的姑娘就是不想上山,即使自己不在意本地还是外地的,依然没有姑娘愿意留下来。

  阿鹏的无奈,也道出不少姑娘的想法。21岁的小花和弟弟一起,跟随父亲在江苏读大专,在外面生活几年的她说到将来的婚姻时,笑了笑说,她不想再回到农村,而且在外面见的人多了,她觉得村里的男孩子无论是从教育背景、性格,还是从劳动技能等方面,都比较没有优势,与她的择偶标准不太符合。

  小花父亲叶先生对女儿的看法表示认同,他说,两个孩子小的时候,都放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带,“那时候我刚刚出去打工,条件不允许,后来孩子上了初中,条件也好些,就把他们都带到身边来,接受好一点的教育,慢慢地发现,孩子们的观念都转变了,如果不是逢年过节必须回家,有时候孩子都不太愿意回来”。

  不仅如此,村里面跟他一样有女儿待嫁的,也都更倾向女儿能够嫁出去,找个好人家,“在农村,从提亲、相亲、定亲到娶亲,这四个阶段其实都需要以男方的财力为背景,与其说是相男方,还不如说是相家庭、相财产,女方都会去看男方家兄弟有几人、房子有几间、财产有多少等问题。在外见过世面的人,其实对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反感的,但是没办法,旧有的世俗观念不改,在农村你就很难跳出这样的局面”。

  “当年班上的女同学,只有八九个,全都嫁了。”天山村28岁的阿红,是当地女青年中少数留守在村中的,这次越南新娘集体失踪的受害者中,有好几个都是她当年的同学。没有离开天山村,并非阿红的本愿,她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传统社会认可的婚姻成立方式,在农村仍然留存着,对于父母的意愿,包括她在内的许多农村妇女都只能遵从。她家中没有男丁,在父母的授意下,她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答应招赘。

  在父母的安排下,阿红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外省人相亲,两人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很快完成婚事,如今已有一个3岁的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阿红说,既然结了婚,她也只能接受下来,尽管生活中还有很多不如意,但她还是尽量采取一种退让妥协的态度。

  然而,看似对很多旧有观念持反对意见的阿红,在访问临结束时,说出的一句话却让人陷入深思:“我女儿慢慢懂事了,现在我就准备着,再生个男娃,算是完成任务了”。

  娶个本地姑娘至少10万
  花6万娶来的越南新娘失踪,阿鹏一气之下把“妻子”所有的衣服化妆品都烧掉了
  越南新娘集体失踪之后,和其他人小心保留相关物证以配合警方调查不同,愤怒的阿鹏一把火将当了他一个多月“妻子”的所有用品烧个精光。之所以那么恨,阿鹏说,父亲前年在工地钉模板时发生意外,不幸去世,他娶妻的6万元聘金,就是从父亲的赔偿金里硬挤出来的。

  阿鹏是家中老大、长孙,他的婚姻就是家族大事,父亲去世后,这事就更加迫切。按理说,阿鹏家的三层房子在村里算是很气派,为了让他早日娶妻生子,家里花了十几万装修房子,可托人介绍多个姑娘后,但凡他看得上的,人家都看不上他,不少女孩还要求在乡镇里买房。

  “女孩越少,她们就越有资本开出更高的条件。”阿鹏很无奈,因为女方有主动权,不算上汽车、套房,光是聘金就能难倒许多人。也因此,退而求其次寻找相对较“便宜”的越南新娘,成为当地男青年的一种选择。

  新房10年没等来女主人
  49岁的金淘镇占石村村民阿星,看着34岁的弟弟阿水,满是惆怅:弟弟算是不折不扣的大龄“剩男”,自己都当爷爷了,他的婚事却依然没着落。

  在找对象这条路上,阿水走得很坎坷,他苦笑着说,他的择偶标准不高,只要“诚实认真”,可接触符合这四个字的姑娘时,要么嫌他不够高,要么说他形象不够好,但他觉得这些全都是借口,“主要还是我的经济条件不好,家里又在山区,没人愿意来”。从金淘镇要前往阿水的家,还要开车走至少半个小时的盘山公路,村里相对闭塞,想买瓶饮料、买一包烟,都要走好远的山路,这让许多没有在山区住过的女孩子望而却步。

  阿水家的房子,是10年前盖起来的,和哥哥阿星的房子连在一起,因为经济能力有限,至今两家都没有装修,里面的地板和墙,仅仅是简单用水泥抹平。不过,阿水的房间却精心装修过,阿星说,房子盖好后,他就想到阿水的婚事,当时就想着,再苦再难,都得把弟弟的房间弄好,瓷砖、白墙,双人床、衣柜、梳妆台,一应俱全。在农村,想要谈婚论嫁,女方都会先找人到男方家考察一番,盖好房子装修好,男方才有了最基本的“谈判”条件。

  可谁知道,阿水的婚事,一年又一年耽搁下来,好不容易等来看似乖巧懂事的越南新娘,却在一个月后失踪,辛苦攒下的积蓄也打了水漂。

  老婆本最低要10万元
  给阿水找个本地姑娘,在家人看来,是最好的选择,可按照当地习俗,男方至少得准备10多万元聘金。年近七旬的母亲说起阿水的终身大事,双眼通红:“当初如果没盖这房子,把钱拿到镇上买个套房,或许就不会这么为难,可是水都已经泼出去,又怎能再收回来呢?”

  要娶个本地姑娘,到底要花多少钱?阿星24岁的儿子,或许是个很好的样本。他的儿子在南安九都打工时,认识现在的妻子,同是在山区长大的妻子,习惯山区的生活,也吃得了苦,两人自由恋爱,幸福结合。2013年儿子的这场婚事,阿星说,办得非常简单,但连同聘金、彩礼,各种花费加起来共十五六万,他只好把原本准备装修房子并多盖一层的钱挪出来,并且向亲朋再借一部分才凑够,这些钱,直到今年才基本还清。

  阿星说,这已经是普通人家操持一场婚礼比较低的花费,拿不出10万元,想娶个本地姑娘,基本没戏。10万元,像阿星、阿水这样的家庭,家里有多个劳动力在外打工挣钱,在村里算比较好的,也要存个五六年。更多的家庭,一年基本仅能存下1万元左右,想要结婚得攒10年才够,还得是家里没有盖房,没有人生大病的,安安稳稳的情况下才行。更何况,10万元仅仅是“最低门槛”,按照当地风俗,单单聘金一项,就从6万元到10多万元不等,想要在男多女少的竞争环境下胜出,聘金、彩礼的多与少,婚礼能够办成怎样的规模,自然是很重要的对比项。

  越落后就越看重聘金
  与占石村相比,位于山下,距离金淘镇区仅1公里左右的中心村,交通方便,物资丰富,经济水平也相对会好些,村里男青年能接触到更多女性,讨老婆的机会也多很多。然而,这次越南新娘失踪事件中,同样有六七个受害者来自该村。

  “还不是聘金给闹的。”中心村阿军的越南新娘,以外出买菜为借口,离家后再也没回来,肚中还怀着他的宝宝。阿军说,家里经济条件不算差,但他没有一份好工作,个人形象也一般,想找个差不多的姑娘,不准备个十七八万,很难。这笔钱,对刚盖完房的他家来说,自然也是很大的压力,几个月前,母亲听说村里媒人家来了越南新娘,准备安排人相亲,而且连同聘金、彩礼只要6万元时,就抢先一步带着他直奔过去,当天就把事情定下来。

  眉山乡的天山村,作为泉州市的重点帮扶村,娶妻成本与邻近几个村庄差不多。相关数据显示,2011年,村民人均年收入仅6000多元,虽然这几年随着山路拓宽,农民收入有所增加,但还是有不少人还挣扎在贫困线下面,聘金问题便成了男青年娶妻的一大“拦路虎”。村民阿龙说,娶妻的成本,还有互相攀比、逐年增加的趋势,除了聘金之外,现在许多女方还会要求买车买房。天山村多位村干部分析,当地对待婚事大操大办,以及过高的聘金等,除了传统观念外,还是经济水平较低引起的,“如果大家家里条件都好了,其实对聘金也不会过分要求,因为穷,所以更加看重这笔钱,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与其说是嫁女儿,还不如说是卖女儿,所以要转变这种观念,光靠宣传远远不够,还是要紧抓经济,彻底改变贫穷的局面”。

  贫男富女恋的十年情伤
  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希望,随着越南新娘逃走而再次熄灭,阿贤变得更加自闭,让父母十分担忧
  男多女少,聘金高企,结婚对天山村、占石村等地的男青年来说,是一块长期压在心头的巨石。这些只有小学或初中学历的男青年,很多没有一技之长,找的工作多是体力活,收入不高,交际圈也相对狭窄。有时碰上喜欢的女孩子,却总被问及有没有车,镇里有没有买店面,有没有套房。女孩们不愿和他们回到经济落后的山村,谈婚论嫁也一次次失败。

  失败的阴影,让很多单身男青年变得自卑,沉默寡言。当地人觉得,这让他们越发难以讨女孩子喜欢,找对象更有难度了。

  娶妻梦碎自卑难拔
  31岁的阿贤因为家境贫寒,读到小学四年级就没继续了。“待在山上只能当一辈子农民,没钱连媳妇都讨不到。”小时候,父亲就告诉他,他们那一辈已经有很多村民讨不到媳妇。十七八岁,他就下山到南安仑苍当水暖学徒。

  那时的工厂多是家庭式作坊,老板一家与工人一起干活。慢慢地,他跟老板的女儿阿乔熟络起来。那年,阿贤21岁,阿乔19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相互之间有了好感。禁不住同事起哄,阿贤壮着胆表白成功。两人白天一起上班,下班腻在一起。一个是山区贫苦青年,一个是工厂老板女儿,他们的爱情如童话般美好,却也埋着隐忧。

  那时,他相信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特别是阿乔怀孕了。阿贤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工作,攒够了钱在山下买一套房子,就能和阿乔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然而,在一次剧烈的妊娠反应后,仍被蒙在鼓里的阿乔父母发觉异样。

  “你有车有房吗?”得知孩子的父亲是阿贤后,阿乔的父母很快找到了他,这一要求对21岁的阿贤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后来,要求变成了“要么分手,要么入赘”,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那时,阿乔被关在家里整整两个月,还被送到亲戚家藏起来。阿贤不断哀求,保证会努力工作买车买房,还是被硬生生拆散。

  失恋后,阿贤变得更加内向,说话越发不自信,养成了低头说话的习惯,一直保持至今。

  他无心工作,后来干脆回家休养。父母担心他,托媒人说亲,可阿贤一直无法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为了逃避相亲,他又外出打工了,却是整日埋头工作,跟同事基本不交流,更别说恋爱了。

  “在农村,过了25岁还讨不到媳妇,就属于大龄了。”眼看大儿子已经有2个小孩,阿贤却仍然孤身一人,父母开始强迫他相亲,可他仍孑然一身。

  去年,看同村人娶到不错的越南新娘,阿贤凑了6万元聘金,娶了越南女子阿莲。几个月来,阿莲的表现让阿贤十分满意,还怀孕了。这让他熄灭了近10年的对爱情和婚姻的热情再次燃起。可没想到,在那次越南新娘集体出逃中,阿莲也不见了。这将阿贤的希望再次扑灭,他连续失眠了几天,愈发消瘦,现在常将自己独自关在家中,不出门,不见客,更不用说继续上班了。

  在占石村和天山村等地,虽然没到阿贤的程度,但很多未婚男青年表现得腼腆内向,沉默寡言。

  “一到正儿八经谈婚论嫁,她们都会问,有没有车,镇里面有没有买店面,有没有套房,这三样,都不是我负担得起的。”占石村的阿水性格比较活泼,一年也能存三四万元,条件还算优秀。可一直找不到对象,他多少有些自卑,甚至遇到心仪的女孩都不太敢主动追求。

  自身经济能力有限,文化水平不高,所从事的行业比较单一,许多都在干体力活,类似工种能够接触到的女性少,婚恋难或多或少加重了当地青年的失落感和挫折感。很多单身青年的家人认为,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让相亲的女孩们嫌弃,让他们更难讨到老婆。

  摒弃世俗有却不多
  贫困山村的婚姻,也并不是完全脱离爱情,放到价码上进行谈判的。大家在大倒苦水,诉说各种难处的时候,把目光投向了一些幸福美满的人家。

  在天山村,晋江媳妇并不多,阿月是其中之一。二十岁那年,疼爱她的父亲意外过世,阿月很受打击。后来,她认识了来自天山村的阿春。那段时间,嘴甜的阿春不停安慰她,终于帮她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走出来。后来,两人自由恋爱,母亲担心女儿嫁到山区会吃苦,一开始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我们都在晋江的服装厂上班,彼此之间互相信任。”阿月觉得,阿春来自山区农村,保留了淳朴的秉性,而且又勤劳能干,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如果因为出身问题而分手,那就太可惜了。

  找一个心仪的对象并不容易,阿春也不想放弃。每天下班后,他就到阿月家里帮忙做家务,陪老人聊天、说好话。慢慢地,阿月的母亲由反对变成不表态,最后欣然同意了这门亲事。

  2007年,他们领证结婚,因为都是打工,收入有限,他们摒弃了晋江嫁女的习俗,也不顾天山村高聘金的陋习,办婚礼时只是花了两三万元,简单办了几桌。

  婚后,两人每年都会回家过年,如今已有两个孩子。阿月觉得,相比于娘家,婆家的确比较偏远,条件也相对差些,但她看重的是丈夫这个人,“他对我,对别人,都非常好,在家对双方的父母都非常孝敬,这才是我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原因,其他的东西,我们夫妻俩都可以克服”。

  同样育有2个孩子的阿梅,是南安九都人,丈夫是占石村人,两人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的。阿梅比丈夫大一岁,都在九都的一家工厂上班,日久生情。因为年龄差距,一开始,两人的爱情不被人看好,父母也劝她找一个年纪比她大的男人。不过,在两人的坚持下,三年前,他们找人借钱,结婚了。现在,钱差不多还完了,他们盘算着,好好培养两个小孩,然后把家里的小平房变成楼房。占石村是叶飞故里,空气很好,这些年常有人来自驾游。“说不定以后还能弄个民宿客栈。”对于未来,他们充满希望。

  这样的故事,让单身男青年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期盼着遇上一个不计较出身,不看重金钱的对象,却也清醒地认识到,这真的太少了。“这如同大海捞针,一年又一年过去,年纪越来越大,就更不敢想了。”说这话的阿水,已经34岁了。(本期深读主人公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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