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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难散易孔方兄
1 经过三年多的相互踅摸，上个世纪末的某一天，我和现在的女主人在书信里商定了结婚的日子。那时我参加工作不到4年，每月工资从第一个月的400大洋涨到600多。由于平日里手脚比较大，一帮子单身汉隔三差五还得解解馋，直到结婚前的那一段也没攒下几个钱。还是父母比较了解我，省吃俭用地给捎来2000元。未来的丈母娘当然也知道心痛她女儿，除了没要我一分彩礼，还给拿来3000元。正是这5000元，给了我们俩巨大的底气。于是乎，购置简单必要的成家用品，预定婚礼宴席，以至后来接待来人的住宿，所需的一干费用，全都派上了用场，收支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婚礼办完把亲朋好友送走后，新晋女主人静下来一核算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咱们结婚用的还是我妈给的钱呀！”我补充说，“也不尽然，还有我妈给的钱呢。” 2 2007年下半年，身边几个同事家的女主人都不约而同地考下了驾驶本，然后就是理所当然地买了车。我家女主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立马报名考驾照。平时什么都懒得理的她有如神助，理论考试、实际操作一路东风，一点儿都没有贻误。领到驾驶本的当天，女主人就兴致勃勃地把计算器和存折拿出来，自个儿关上门一通算计。家里留点儿机动财力，能开个8万左右的车就行，买车的决策就这样轰然出炉。 2008年春节刚过不久，春的气息就弥漫着我们居住的西山大院，连人的头发梢都涌动着小轿车的机油味儿。接连跑了几家汽车销售店，购买标准随着欲望逐步上升，咬牙跺脚一哆嗦，最后以12万成交。交完车款才知道，这12万正是家里当时的全部积蓄。攒的这些钱，刚好圆了轿车梦。 3 2015年，对于我们这个平凡的家庭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经过半年多的折腾，房子问题终于得以解决，钱也随即花光。这两个环节的配合就像同一声乐套曲的不同声部，再合拍不过了。 拿到房子钥匙后的半个多月时间里，是在我们俩口子故作矜持的平静中度过的。谁都知道，房子钥匙到手只是暴风雨的前奏，下一个步骤就是惊天动地的装修购置。没错，真是惊天动地。不是指动静，而是指花费。接下来的房款、材料、装修、电器、厨卫、家具等各个环节，毫纤小到一根麦芒钉，个头大如2米宽的双人床，玩的都是花钱的心跳。“飞流直下三千尺，存折底数已近零”。活了快半个世纪，第一次花钱花得如此稀里哗啦、痛快淋漓。结果当然令人满意，这从家里女主人每次进到新房子时那欣然恬怡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在这个房价只涨不跌的世界级特大城市里，我们这个家庭再过几年就得迎娶儿媳妇，也该有个房子了。于是，就在这个恰当时候，把前几年攒下的存款全部掏出来，正好够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精打细算下来，这些家底好像就是给这个房子准备的，几乎分文不差，邪门儿了！ 4 说话间已是农历丙申猴年，装修完的房子还在晾着味儿，存折里的数字依然没有冲过5位数关口。前几天，家里的小伙子自觉地宣布进入高考100天倒计时。高考越来越近了，学校、考生和家长的临战气氛也越来越浓。我们俩口子在紧张焦虑地关注着月考、一模、二模分数排名，学习了解什么是平行志愿、有哪些热门院校和专业。儿子的高考，基本上给我们家庭又一次吹响了冲锋号。最多到今年8月底，他上大学第一学期所需费用就得保障到位。女主人又一次坐下一番盘算，结论是5个月的储备期刚好能攒够一个学期的学费，包括如果考到外地的话我们三口人的差旅费。我说，孩子姥姥家说不定还能赞助点儿呢！女主人瞪了我一眼，兀自转身出去了。 5 人但凡活着，就离不开钱。在百度上键入“一辈子赚多少钱才够花”，显示的相关结果约2,410,000个。对这个问题，永远也不可能有让每个人满意的答案。正如对人生意义这个哲学命题的思考探索一样，好像自打有人类以来，这个问题就没有得到过较好解决。知乎网上说得比较有意思，“不管你挣多少, 钱永远是问题。”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这是许多人无奈的调侃。其实也简单：钱多钱少，够用就好。这也算是给自己这种不思进取的老男人一个宽慰理由吧。
乔 彦 2016年3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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