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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人团结,客家人窝里斗?

 知识闲屋 2016-03-02

2016-02-29 11:56:04

归档在 随笔日常 | 浏览 136887 次 | 评论 32 条


有位读者留言,说:以前,关于客家人,潮州人团不团结,经常在一些论坛里看到网友掐架,吵得不可开交,你是客家人,可以写一写呀?

这简直是让我去找骂的节奏。

我经常听一些浑身热血,锐意提振客家精神的乡亲,以极其谦虚,自我揭短的立场剖析——潮州人为什么敢打天下,因为他们团结,我们客家人呢,只晓得窝里斗,鬼打鬼!

“潮州人团结,客家人窝里斗”,算是归纳了民间、网络关于潮客之争的基本结论——既让人觉得有点道理,又设置了一个危险的认知模板。以致很多人,一提起客家人、潮州人,马上脱口而出:哦,我知道了,潮州人特团结,客家人窝里斗。

实际上,我问过不少潮汕籍的朋友,他们对此不置可否,笑而不答,或答而笼统。也遇上一些激愤的自我批评派,回答我——吹吧,这就是让潮州人沾沾自喜的“酱缸”。

言归正传。潮州人,一般而言,是指讲潮州话的潮汕揭一带。从地理范畴来说,民间屡屡拿来比对“潮州人”的,应该是指梅州地区,远一点或包含东江流域的河惠地区的客家人,这样估计合适一些。要不然,扯远了,人家不愿意。实际上较多参与争论的,也是这些地区的热心人士。福建龙岩,江西赣州、广西等地的客家人大概对对此毫无兴趣。

对于潮州人的“团结”,我刚来深圳的时候,是有所耳闻目睹的。比如,在街上、在农贸市场,若有潮州人被人欺负,整条街,甚至过路的,只要听出潮州口音,不要邀请求助,无条件跑来帮忙。因此,在外面的江湖上,一般人不敢随便招惹潮州人。

这个,我可以负责任地讲,客家地区的人,不一定做得到。当然,单纯说打架的事,做不到也没什么,不会遭受谴责。然,这种“帮忙”,对大部分客家人而言,基本态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道而行,走开一点。

潮州人会做生意,具有商业天赋,被津津乐道的是“东方犹太人”这个称号。像潮籍卓越代表李嘉诚先生,就被称作“李超人”。但是,说明共性的,不靠几个“超人”,而是营商意识的民间性、普遍性。会做生意,有商业头脑,善于合计,几乎是潮州人的一项基因遗传,注释在血液里,就像喝功夫茶,从小就会那一口。

有潮州朋友跟我说,我们那里的男人,只要出了门,不管有没有文化,很少老老实实给人打工的,哪怕是出去“搞废品”,再脏再苦,也比给人打工强。注意,这里说“废品”,跟通常的“垃圾”还有不同,当垃圾在潮州人心目中,变成“废品”,就是一个商业项目了,有的地方,汇集了整条村的潮州人,搭建起一个连片的废品王国——据说,早期珠三角的废品回收行业,绝对比例由潮州人控制。“捡垃圾”,是收集垃圾,劳力输送,而“搞废品”,则是商业运作,需要足够的智慧。

潮州人的团结,还有很多体现。我们留意一下,在广州深圳东莞珠海等等城市,潮汕风味的餐饮门店,茶烟酒销售店档,讲潮州话的老板可以一家挨着一家去开,闲下来的时候,还串门喝茶聊天,他们不忌讳彼此抢了生意。

而我们听多了的是,不管河南人湖南人还是各地人,老乡们在同一地盘上“抢食”而生出间隙,甚至大打出手,动用黑恶势力挤兑的,大有人在,毫不新鲜。

我们可以试图留心观察一下,一条街上,“潮州砂锅粥”、“潮南猪脚饭”和“客家腌面”、“客家饭馆”的数量会是怎么一个结果。很大的可能是,同一条街有五家潮州老板开的店,而客家饭馆只有一家。不是潮州老板容不下客家老板,而是客家老板有忌讳,“不在一起搞”。

“同性相斥”的理论,在潮州人的生意经上,可能不太适用。他们认为,一个街区,同时多开几家潮州风味的店子,成行成市,大家都得益。潮州砂锅粥在深圳的爆红,不是一个老板做起来的,而是千百家店子推动的夜宵潮流。潮州人确实深谙此道,他们彼此欢迎,互相谦让提携,共同培育市场,这点值得借鉴,学习。

诚然,我们点赞潮州人的团结,不是为了说明客家人的“不团结”。而民间议论之“客家人窝里斗”,当然也不是纯粹抹黑——这个总结,不是外人的妄议,更是客家人群里“自己说的”。

“窝里斗”跟“不团结”,理论上是有点差别的,窝里斗是不团结的升级版,大概表现是这样的——习惯关起门来搞纠纷,兄弟拆墙,看不得你好,在小圈子里争权夺利,浑身是劲,而到外面则一盘散沙。

至于对不对,可以各自判断一下。

但是,“窝里斗”是一个现象而已,它在客家印象中的比重有多大,都不会改变外界对客家人的高度评价:勤劳、隐忍,崇尚文重教,耕读传家。特别是客家人在现当代政坛的表现,貌似优于潮州人,这点也被民间津津乐道。

不过,形势很不给力,就近,因为梅州客籍官员密集出事,素有政坛“客家帮”之称的官员群体受到严峻考验,这几成新的争论热点。

请谅,这篇文章只做散谈,不给结论。朋友们有更多观点、感想,请在文章底部写留言,我将择优汇编,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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