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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汐，来源：余音网（http:///RGTqCJ8） 如今尚好，没有来日方长 文 | 幸汐 「编辑」美到心碎的散文 当疯子跟我说起他那场长达八年之久的恋爱时，我受到了惊吓。认识这许久，我曾三五次的旁敲侧击，他却始终不动声色，我以为那是他切肤蚀骨之痛，就算溃烂在心里发霉长疮，也说不出分毫。 可如今，他却轻佻佻地发私信给我，说他想给我讲一个故事，不长不短，刚刚好一段青春。
先来说说疯子，他在我心里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男生，声音浑厚有魅力，分分钟让众少女耳朵怀孕，到这儿，我绝没有半分玛丽苏。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为数不多的那种珍品。 可我却叫他疯子，因为他在LOL里永远是那个大杀四方，浪的没边却又拯救世界的疯子。
第一次从疯子嘴里听到妖姬（懒得起名，化名妖姬），是有一次组队游戏杀的正欢的时候，我突然问的：“哎，你有女朋友吗？” 疯子愣了下，才缓缓说：“我有，有过。” “嗯？”我敏锐的嗅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整颗八卦心都吊了起来。 “我刚跟谈了八年的女朋友分手，现在正在交往新女朋友。”疯子止了话茬，我也没再追问。 我到现在都没说过，那天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耳朵里溢满了悲凉，带着浓浓地放不下，舍不得。 我想，疯子竟然爱到如此，那女孩就是妖姬。 后来，我几次故意问起他的新女友，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疯子在如此段的时间内就“痊愈”，转身从那段八年恋爱中走出来。更是什么样的女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疯子臣服，谁问都坦白说自己已有女友。 要知道，在我看来，一个年轻的姑娘问一位陌生的男士：你有女朋友了吗？ 大多数的人会说，你猜？或者还没有。 而疯子无疑是高尚的。 如今，我却觉得，他大概是习惯了自己有女朋友的状态，肯定的回复在告诉别人的时候也提醒自己，他还是有女朋友的，从来没变过。
疯子说，他和妖姬是高中在一起的，到今年分手，整整八年。 妖姬是个颇爱玩闹，没几个知己闺蜜的人，大抵是性格上有些不足。恰巧那个年纪的疯子，正职热血，终日里也竟是没心没肺地嬉闹，所以就理所应当的玩儿到了一起。疯子也开始渐渐呵护这个过分依赖他的妖姬。 可不，自古英雄都是爱柔弱美人的。 妖姬性格中偏执的东西很多，她固执地认为疯子是她的全世界，同理，疯子的世界也就只能有她一个人。 疯子那几年，在我看来就像个囚徒，困在爱情里。 明明是那个大杀四方的疯子，却在妖姬的三段位移里寸步难行，妖姬做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是对的，想什么都是对的。疯子在满血的时候也想过反驳，却在一波激烈地争吵消耗之后，温温柔柔道歉，总是想着退一步，哄她一点，宠她一点，毕竟自己是她的整个世界。 疯子，从没有想过要为难她，总是默默地在他们俩的爱情里抗下所有伤害。
包括，妖姬出轨。 疯子跟我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几乎要生气，气这个女孩不知道珍惜。
那年大二，疯子因为打工误了补考而留级，转年宿舍里的人都去实习了，疯子却只能一个人在宿舍里熬着，他那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寂寞了只能对着空气说说话。 只有每周末，妖姬能来看他，陪陪他，像是救赎。 他从没想过，会在妖姬脖子上看见别人留下的吻痕。那一瞬间，疯子说：我是想打她的，抬起手来没舍得打，然后我转身跑回了宿舍。我告诉她，我能原谅她。 妖姬还是选择跟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走了。疯子那一年才真的成了疯子，整件事情他一点点自己消化，一个人买醉，喝晕在路边，醒来发现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疯子开始康复，或者说是麻木。心里有道伤疤，结了痂，偶尔会痒，碰了又疼。疯子终于还是联络了妖姬，他告诉她：玩儿累了，就回来。 那之后，疯子开始正常生活，正常上班，像个正常人一样。 妖姬也在这个时候分手了，没有一点点意外，妖姬回来找疯子，疯子也亦如当初所说，再次接受了。 疯子说：我不敢跟别人说我的想法，我怕他们说我很贱。我确实自己也觉得，我就是贱。自己作践自己。
我静默地看着疯子说故事，内心却不知道翻腾了多少次，我真不知道疯子是怎么拖着这样满目狼疮，8年之久。
和好之后，疯子跟妖姬说从此不要再提出轨这事。疯子真的说到做到，连吵架也从没拿这个说过事儿。 妖姬却变本加厉，她对疯子的掌控欲已经到达一个洪荒之力都没有办法控制的程度，她不许疯子和兄弟走的太近，每个周末都要陪她，不许疯子玩儿游戏，疯子说什么都是错的。 可疯子依旧忍让她，宠着她，隐起自己那些爱好，不再做大杀四方，兄弟义气的疯子，心甘情愿地做他妖姬一个人的“宠男”。 或许我不该用这么卑劣的词眼，可是没了血性和宝刀的疯子，哪里还是疯子。
后来，他们联名买了房，买了车，准备结婚了。 家长们都催的很急，可是他们两个人都很怕结婚，我猜疯子是没勇气这样过完一辈子的，妖姬也是。他们两个比谁都清楚，在一起，也不过是将彼此折磨延长到一个合法的境地，却注定拖不过天长地久，更没有所谓的来日方长。 疯子的工资卡终日都是在妖姬手里的，还完了贷款也就剩下点儿烟钱，日子过得比大学还清苦。 今年疯子自己家装修房子，需要用钱，疯子让妖姬先还一个月贷款，下个月疯子再继续。妖姬不乐意，指着疯子说：你家弄房子凭什么我买单，你没钱充什么大头。 这话，就像是捅破了疯子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他从没这么生气过。妖姬跟他说了分手，她以为疯子还会像以前的几千次几万次分手一样，过些天就风平浪静了。 可是妖姬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疯子，终于捡回了自己昔日破碎的铠甲，他遇见了光辉（化名）。 一个足以照亮德玛西亚的小女孩，很小，很善良，很像那个时候无忧无虑，全心全意爱着疯子的妖姬。
疯子又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爱情，褶皱的心底被一双充满正能量的小手轻轻抚平，疯子贪恋这种滋养，误以为是爱情。 有一天，光辉问疯子：你喜不喜欢我？ 疯子犹豫，却没有否定。他是个情场老手了，那光辉在他眼里，就是个可爱的小人儿，可以让他肆意宠溺，护在手心上。 光辉刚刚高中，她告诉疯子，她要为疯子考到北京来，要和疯子永远在一起，把日子过成童话里那样。 也不知道怎么了，疯子恍惚间，想起了很多他和妖姬的过往，那时候他们也曾海誓山盟的，信誓旦旦的说过永远。
妖姬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她真的要失去了疯子，她发现了光辉的存在，她去疯子的公司闹，去疯子家哭，放弃尊严地挽留疯子，各种方法都用尽了。 可是疯子依旧没有回头，不是因为光辉，而是疯子真的累了，他不再是当年的热血青年，他没有气力再去追逐妖姬的三段位移了。 妖姬病了，她去医院，医生诊断妖姬得了抑郁症，最高的是5级，妖姬4级。医生建议她不要再来找疯子，因为疯子是个好人，她不该跟疯子在一起，因为妖姬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疯子。
疯子却在这个时候，慌了神。 他本能地想要保护妖姬，他心疼，难过，手足无措。 疯子怕妖姬闹，又怕妖姬不闹，他整日浑浑噩噩，上班也是坐着一整天无所事事，他觉得自己糟透了，搞砸了所有的事情。 妖姬的爱情，光辉的青春，他自己的热血。 妖姬知道疯子不好过，她在自己正常的时候也总是给疯子打电话，聊一聊，希望疯子能回心转意。可是上一秒还好好说话的妖姬，下一秒就突然变得破口大骂，她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思绪。 光辉仍是每日跟疯子说着年轻的爱情，充满希翼，充满未来。 疯子慢慢地开始恐惧妖姬打来的电话，那昔日爱人的声音如今都变成了荒草丛生的诅咒，漫无边际，污秽不堪。 上周早晨，疯子还没醒的时候妖姬就打来电话，疯子接起来就听见一阵咒骂，疯子挂了电话，手机短信就一直不停响起，每响一下，疯子的心就跟着抽出一下。 疯子是个性格很好的人，这些年索性也都能自己想办法开心起来，这次就怎么也过不去了，他甚至害怕自己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精神都时常恍惚。 那天中午，妖姬又打来电话，跟疯子道歉，疯子终于把自己思量良久的话，说了出来：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只想苟且偷生的活着，你能不能别再折腾我了？
打那之后，妖姬再也没联络过疯子，一周。 看着很短，却是妖姬和疯子在一起八年里从未有过的失联，即便是在妖姬出轨的那些日子里他们也从没有过这么久不联络的时候。 疯子和我说，他每天上下班，经常在半路就走不下去了，在公园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因为他身上一身衣服都是妖姬陪她一起买的，妖姬把最美的青春全都花在了疯子身上。
我静默听完整个故事，不知道对疯子说些什么才好。 我看见了疯子的疲累和狼狈，我觉得不该是这样，结局不该是这样。 我告诉疯子，习惯很疼，可是总会戒掉的。光辉还小，不该成为他和妖姬之间的牺牲品。我希望疯子能够狠一下，绝一点，对自己，对妖姬，对光辉，亦如是。 我相信，那才是对他们三个人最好的保全。
疯子说，他做的最缺德的一件事，就是让小姑娘对他动了心。 我笑笑，称是，太缺德。
“晚上要不要来lol一盘？” “好，来战！” 我仿佛又看见那个疯子，如救世君王，血杀四方，英勇无敌，笑颜依旧。 喜欢本文的亲们，请点赞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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