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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单位值班后，可以轻松休息一两天。吃过午饭，我就近去了一个市民休闲广场闲逛晒太阳。选择了一个背风的坐椅，一边听着手机里下载的音乐，一边欣赏广场街景。受岳父的影响，我也比较喜欢听秦腔等曲目，也下载了一些别的音乐。因为有点微风，周围的人不太多，我也不担心会打扰别人。
我先听完《周仁回府》选段，又听了刘和刚的《父亲》，正在听《九九艳阳天》时，一个老爷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我，用夹杂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小伙子，你这手机里的音乐真好听。”我刚才就注意到老爷子一直坐在我隔座的位置上，期间他好象探头看过我几次，我以为是音乐声音太大吵了人家，就将音量调小了些。老人家穿着件咖啡色加厚的夹克，一件藏蓝色的裤子，棱线分明；头发有些花白，体形偏胖，说话的时候，慈眉善目的，儒雅中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应该是位知识分子。
我连忙站起来给老人家让座。长椅挺宽，足够我们两人坐下的。老人就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告诉老人家，现在的手机都有MP3甚至MP4播放器功能，数据存储量也很大，存放一些歌曲或者电影是绰绰有余的。老人家问我，MP3和
MP4是什么意思啊？我才明白原来老人是比较保守传统型的。我简单地告诉他，MP3播放器可以听音乐，MP4播放器既可以听音乐，也可以看电影、图片、电子书、听收音机等。老人家豁然开朗，“咱老了，对这些新鲜玩艺儿一窍不通啊。”老人家自嘲地笑着，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抬头笑着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我的膝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让我倍觉温馨。
老人家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这是我儿子春节时给我送回来的，我也只会接听个电话，别的功能都不懂。小伙子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听歌、看电影？”我接过来一看，不错啊，是一款诺基亚C5-03手机，3.2英寸的主触摸屏，500万像素的摄像头，音乐和视频播放均能播放，也带收音机，装有2G的扩展卡，应该说功能很强大的了。
“叔叔，你这款手机功能很强大，既可以听歌，也可以看电影、听收音机，还能照相呢。”我先给他演示了照相机功能
，顺便给他抓拍了一张，并设置为手机桌面背景图片。老爷子慈祥而健康地面容就定格在了手机上。“老爷子，看你这张照片多有精气神！”老爷子接过手机一看，“哇，这么方便啊！”应该对他的照片效果很满意，满脸堆笑。
“老爷子，你儿子真是孝敬你啊！这款手机很好的！”
“儿子是很孝敬我。可惜他现在常年在外边，平时很难见上一面。”老人告诉我，他以前在当地一家大型药业公司做药物研制方面的工程师，五年前退休。儿子大学毕业后到南方谋生，认识了一位家在广州的女孩，就在那边成家了。一年半截难得回来一趟。倒是经常给寄些钱款和生活用品，每次回家也都是大包小包的，可都是来去匆匆。说起来是我的儿子，其实几乎天天和他老丈人呆在一起，就等于给人家养了一个儿子。
“那这边你和阿姨就没有别的孩子陪伴？”
“哎，我现在就孤身一人了。老伴很早就走了。我们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那你可以去和儿子住啊？”
“儿子倒是邀请过我好多次，可我还是觉得这边的老家好。老伴不也在这边吗？我怎能让她独自呆在这边？”老人家居然有些声音哽咽。
“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伤心了。不说这些了，老爷子，我教您怎么MP3播放器吧。”
老爷子也连声说“好好。”一边靠近我。我教他点开菜单，选择点击“多媒体”，再选择MP3播放器。可惜文件还将有是空的，不能欣赏到美妙的音乐。方法虽然是掌握了，老爷子还是有些失望。
“老爷子，你家里有电脑吗？可以从电脑里下载一些音乐文件就能用了。”
“我家里没有电脑。以前儿子要给我买，我觉得用不着，就没有要。”
看着这位可敬的老人孤单无助的样子，我建议道：“老爷子，要不您到位我家去，我从电脑上给你下载些您爱听的音乐。”
“那样太麻烦你了。”老人家有些难为情，但看得出，他还是想这么做的。
“不用客气。我家就在这附近的天河小区5号楼。”我劝慰着。“那太好了，我也刚好就在那个小区，我住3
号楼。”真有这么匚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好！”老爷子很干脆地答应着，站起身，居然拉着我的手，一起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老爷子的手柔柔的，很暖和。让我回忆起父亲曾经牵着我的手上下学的情景。只是这样的日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去不返了。
我和老爷子并肩行进着，胳膊偶尔会有接触，让人心底荡漾起阵阵冲动。侧目看去，老爷子显得很兴奋，脸色红润得好象一个孩童。
“老爷子，您看着真帅！”
“糟老头一个，有什么帅的！呵呵！你真会让我开心！”老爷子回过身，居然有些腼腆地笑道。
老爷子很健谈。通过交流得知，他姓李，四川乐山人，今年65岁，70年代初自某药科大学毕业。
我也讲诉了我的一些情况。既然老人家都如此坦诚，我总得讲究一下“信息对等”吧。我告诉老人，我曾经在四川成都上的大学，现在行政部门工作。
“小刘，咋俩真是有缘啊！我大学毕业那年，刚好你出生。你上大学的地方刚好是我的故乡。呵呵！”说着，他还用右手在牵着我的左手上拍了拍。感觉的出，他是很开朗的老人。
转眼间我们就走近了天河小区的大门。忽然想起，我没有能匹配老爷子那款手机的数据线。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我家取啊。我将所有的手机配件都还放在那个包装盒里。挺方便的。”
3
号楼距离我所住的5号楼也就一百米左右，是这个小区较早修建的楼盘。也是十二层高，南北座向，通透采光。从我的住房可以看见3号楼的西角部分。
“这是我们单位集中在这里为职工购买的房子。整幢楼都是我们单位的。大家都很熟悉。”
我下意识地抽回了手，“老爷子，我就不陪您上去了。我在门口等您。”我不想随意添乱。
“没关系的，上去坐坐，我住的楼层也不高，七层。乘电梯很快就到了。”老爷子很热情。
那阵子正是各单位上班时间，电梯间没有人。老爷子伸手按下“7”字键。几秒钟后，我们顺利地直达7层。
老爷子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径直走向靠西的房子。门上还贴着春节时的童男童女双双祝福的年画，却一尘不染。在他弯腰开门时，老人家肥硕的屁屁就自然地呈现在我的眼前。下垂感很强的裤子布料愈发衬托出他的丰腴。我忍不住靠近了些，虽然只是四五秒种，却已经令我心旌摇荡。我的宝贝几乎都碰上了他的屁屁。
门开了。房间采光很好，室内物件尽收眼底。偌大的客厅铺着咖啡色的木质地板，宽敞舒适的布艺沙发。落地大玻璃窗前摆放着几盆郁郁葱葱的虎皮兰。电视墙上悬挂着42英寸的液晶电视。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富贵平安》的十字绣。木质餐桌中央摆放着一个茶盘。看得出，老人是一个很爱干净、条理井然的人。
“小刘，你随便坐坐。我给你沏杯茶。”还没等我谢绝，老人已经闪身进了橱房，很快就听得电磁炉“嘀”的一声音，看来水已经座上了。我也只好作罢。
不大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已端放在我面前。“谢谢！”
“你客气！我这一般没有人来。逢年过节时，别人家都是热闹非凡，我大多也是冷清清一个人。今天能邀请你来我这坐坐，我也很高兴！”
听着老人的话，我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很多老人家都是前半生忙儿女，后半生守空巢。其实我自己也是远离父母在外工作。现在也只能每半年左右回父母家看望他们一次。”
“你总算是半年，我儿子可是一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一趟。”
“现在社会竞争激烈，工作压力也很大。年轻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业，其实他们都很惦念自己的父母。”
“都像你这么想就好喽！你真会哄我开心！”
他打开电视柜抽屉，从里面拿出手机包装盒。所有的配件和使用手册都一应俱全。他拿了数据线，找个小塑料袋装好，放在茶几上。
“不着急，再坐会儿。把茶喝完再说。平时我一个人在家，我也不太喝茶，儿子和朋友给的茶叶都浪费了。”我刚要起身，他用手按住了我。
茶的确是好茶。只需一嗅，就清香扑鼻。在碧清的水中，嫩芽根根直立。喝一口，爽口隽永。我就又端起茶杯。
“要不，随便在房间里看看？”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我刚才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我从我的房间阳台上看到的这栋楼的一角，是否就有老人的这套房子？
我径直去了阳台。向北侧一望，我一阵狂喜。我居然清楚地看见我中午洗晒的衣服。也就是说，我们应该能在阳台上就能看见对方。
“老人家，您能看见对面那栋8层楼东南户吗，阳台上晾晒了许多衣服的那户？”我给老人指着我的房子。老人家走过来，靠近我，顺着我的手指向那边看。我们的脸几乎都贴在了一起，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老人家温和的鼻息。
“我看得见，很清楚啊。”
“那就是我的房子。”
“是吗，这么巧啊！”老人家像个孩童般很开心地笑着。
“兴许你做什么好吃的，我都能闻到香味呢！”老人家居然这么幽默了一句。
“行啊，下次我做好吃的，我站在阳台上喊你闻闻。”我也调皮地回应他。
“那我干脆去你那边噌饭算了。”老爷子还在顺竿爬。
“那我们这会儿就过去吧！”我顺手挽起老人的胳膊。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和老爷子就那样自然而然地紧贴着。我都有一种想亲吻一下他的冲动。但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我的家。
“老爷子，我家可没有你那里那么整洁。别见笑啊！”
“也挺宽敞的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单位住16平方的宿舍呢？你一个人住啊？”
“不是。老婆在外地上班，正在忙着办理调动。儿子8岁，在上小学，现在还没有下学。”
“那平时都是你带孩子？”
“是的，已经习惯了。我在单位值班的时候，让老丈人他们帮助照看一天。不值班的时候，我就自己照管孩子。”
“看来你也挺辛苦的。”
“为人父母，这也是应以的责任啊！”
我径直将老人带进书房，给老人沏了杯珍藏的“龙井”。
我的书房大约10平方左右，除了书桌、电脑桌，沿墙起了两架书架。上面放置了全家人的各类书籍。还算有点书香气息。也没有办法。我以前学文科，在单位又做了多年的文字工作。各种工具书、参考资料一大堆。
“爱看书是个好习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太爱读书。我那儿子也是一下班就泡电脑，或者就是坐在电视机前。”
“谢谢您老夸奖了，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折那么好学。工作所迫啊！”
在我打开电脑的时候，老爷子就随便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籍。
“小刘，这是你们系统的论文选集啊？”老爷子抽出一本《2010年度全省XX系统优秀调研论文集》。
“是的，上面也有我的一篇论文。”我顺手翻到我的论文《论当前XX队伍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好！好！”我就欣赏和喜欢敢于钻研、善于探索的年轻人。我要拜读一下。”老爷子真的就坐下来看起来。
“随便写的，也是为了完成课题调研任务。没有想到居然能获奖。”其实我自参加工作，就给我制定了一个计划，每年至少要推出一篇有份量的调研论文，尽量多发表一些文学作品。三天不写手生，我喜欢写作，也想让自己尽量不要堕落和颓废。这么些年来，共获得过国家级论文奖近十次，省级奖励十余次，连续多年被系统内评为“宣传工作先进个人”。
“老爷子，你一般喜欢听什么音乐？民歌类的？还是西方乐曲？”
“噢，”老爷子抬起头，“我也很喜欢秦腔，还有一些我们那个年代的歌曲，当然也喜欢现在的一些很好听的民歌。其实你今天放的那些歌我都喜欢。”
“这好办。我老岳父比你年长八岁，也是六十年代初期的大学生。你的喜好可能跟他的相似。我以前专门给他下载过一些音乐，你先看看曲目，合适不？”我打开给老岳父下载的音乐文件夹。那里面有《周仁回府》、《五典坡》、《和氏璧》、《法门寺》等部分音乐，还有一些六七十年代流行的老歌，现代民歌也不少。
老爷子坐近来，探头看着，“哇！这么多的好歌，喜欢，我都喜欢！就给我全部存进去吧！”
我点击鼠标，将全部的六十多首曲子存进老爷子的手机。
“真快，这电脑真是好东西！”
我打开手机，试听了一下效果。
“一霎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恨严贼逞淫威一手遮天 。背地里把圣上一声瞒怨
，宠奸贼害忠良不辨愚贤……”那粗犷、豪放、痛彻必肺的吼声如爆裂般冲击着我们的耳朵，让人瞬间热血沸腾。老爷子的手机音响效果真是无法评说。
“太棒了！谢谢你，小刘！”老爷子一手捧着书，一手拍拍我的肩膀，慈眉善目的乐呵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老小孩。
“这很方便，你先听着这些乐曲，如果听烦了，回头我再给你更新。”
“太麻烦你了！我相信，你老岳父有你这样的好女婿，一定很满足，很幸福的哟！”
“这都是些小事。孝敬和帮助老人是年轻人应尽的责任。也得感谢你信任我。”
“小刘，你真是好孩子！”老爷子突然将我拥住，“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认识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有你这样的孩子真是老人的福份！”
我的心里也一热，将老人紧紧拥抱着。“老爷子，如果你愿意，我以后会经常照看你的，陪你聊聊天。”
在那一刻，我发现老人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我又让老爷子自己尝试着打开MP3播放器，操作顺利。
一晃时间到下午四点多了，我得去学校接儿子了。其实我多么希望时间再过得更慢些。
老爷子一听我说要去接儿子，立即起身，“打扰你了，小刘。我这就回去了。你快去吧，别让孩子在学校等久了。”
“老爷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应我这小坐一会儿，我很快就能接儿子回来。我们一块儿吃晚饭吧！”
老爷子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回去吧！中午饭做多了，晚上刚好热上就吃完了。我每天几乎都是一次做两顿饭，晚上直接热热，也很方便。”
“常吃剩饭有损健康。还是要吃新鲜些好。”
“哎，自从老伴去世后，我已经都习惯了。小刘，谢谢你提醒啊！”
老爷子准备离开书房，又折身回来，“我把你的这本论文集借过去看看，行不？”
“当然可以。”我又顺便从书架上取出几本刊物，那上面也有我发表的论文，“这账本里面也有我的几篇拙作，请老爷子赐教！”
“不敢，不敢。”老爷子满心欢喜地接过书，一起装进手提袋。
“老爷子，我刚好和你一块儿下楼，也顺路送你一程。”儿子的学校就在我们小区附近。
“好，好。”老爷子很是高兴。
我提了手袋，陪老爷子回家的路上，他一个劲地夸奖我能干，体贴人。其实我明白那是他太孤单寂寞，不能享受子孙绕膝的欢乐之缘故。
说实在的，那一刻，我也有些动容了。老人家辛苦操劳大半辈子，如今却独守空房，得不到家人应有的体贴和关爱，吃不上一口新鲜的现成饭，更无法想象生病卧床、举步维艰的困难。我们这些年轻人，也许在外奔波，养家糊口，自以为有莫大的压力和辛苦。但我们毕竟还年轻，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和条件克服这些所谓的困难。与从那个艰苦的年代走过的老前辈们相比，我们应该很知足了。我们在轻装前进奔事业前程的时候，也许我们的老人正在遥远的家乡，端着难以下咽的药汤。为了不让我们分心。老人会在我们的电话交流中，强作笑颜地安慰我们，“我们好着呢，你们安心工作吧！”
想到这里，我用手搀扶着老人的胳膊。老人侧过身感激地笑笑，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拍我的手背，“小刘，我今天过得很开心。只因为我认识了你。”
“老爷子，你太客气了。我的父亲和岳父都比你大不了几岁。看到你，我就想起他了们。今天相识，也是缘分。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我刚才就想着问你要电话号码的，看我这记性！来，你说说你的号码，我给你打过去。”老人家立即掏出了手机，按我说的号码给我拨打着电话，我的手机很快就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138XXXX1828”
看见我在存储他的号码，“我叫李平山。”老爷子给我报着名字。
我说：“老爷子，你这号码好啊，也很好记。中间是本地的区号，后面的数字，是儿子对你的祝福和承诺，要爸爸，爱爸爸！”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趣了，呵呵。”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李老的楼下。“李老，我就不陪你上去了，你慢些。有事你打电话。”
“好，好。你快去接孩子吧！回头再联系！”李老伸出右手，我连忙也伸手相迎。
我们的手紧紧相握。他的手柔软、温润，令人眷恋。
照顾完孩子吃饭，儿子就在书房里写作业了。坐在客厅里休息的时候，我又想起李老。此刻，李老独自在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间里，在做些什么？是对着老伴的遗像倾诉，还是孤守着电视机？我忍不住走到阳台上。
夜幕初降，但李老的房间还是清晰可见。房间里没有灯，阳台上也没有晃动的身影。也许他又能出去锻炼身体了。最初，我居然有些失落。
突然，我看到李老阳台正对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有个身影瞬间站立在阳台上。是李老！他在家，他来到了阳台上！
我忽然有些激动和兴奋。
李老应该也看见我了，对我挥动起手臂。我连忙回应，也用力地挥挥手。
我又看见李老低着头在琢磨什么。正在疑惑间，我的手机骤然响起，是李老的电话！
“小刘啊，你忙完吗？”
“李老您好！我以为你出去锻炼了！”
“我将你的论文都看完了，很不错！我以前对你们这个系统了解不太多，读完你的论文，对你们的工作也有了更深入的了理解。象你这样爱思考、爱学习的年轻人现在真的不多了。”
“谢谢您老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晚上还出去不？”
“嗯，现在难说。孩子还在做作业。 我得陪着他。”
“噢，”李老停了一会儿，“那你先忙吧。”
“你不出去转转？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挺乏味的。”
“本来是计划出去转转的，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李老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您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也没啥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聊聊。”
正说着，儿子喊我，让我给他听写。我连忙向李老解释了，匆忙挂了电话。
接下来给儿子检查作业，签字，听他练琴。很快就到位了八点。儿子收拾妥当书包，下楼去和小伙伴们玩了。
我回到阳台上，禁不住又向李老的阳台上看上去。李老的阳台上有火光一闪一灭。怎加回事？
我拨通了李老的手机，很快，我能清晰地听到对面阳台上李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老接通了电话：“小刘你好哇！”
“李老，你还在阳台上？”
“是的，我没有出去。”
“你那边什么东西一亮一暗的？”
“没什么啊，噢，我刚才闲来无事，点了支烟。我这就熄灭。”那边阳台上的火星瞬间没有了。
“李老您也抽烟啊？”
“啊，不，不。我本来不抽烟的。”
“我说嘛，白天也没有感觉到位你身上有烟草味。”
“那样我就成了大烟鬼了，哈哈”
“抽烟不好，还是尽量不要抽。”
“是，我接受你的批评！”
“我可不敢批评你老人家，只是建议而已。”
“谢谢，谢谢。下次决不再犯。”这老爷子，真逗的。
“天凉了，快回屋子里去吧。小心着凉。”
“好好，我很快就回屋。我，我就想站在这，再看看你的身影。”我的心里忽然一热，什么时候，我会成为老人家关注的对象？让他如此守候？
我一时竟然无语。
许久，李老还是在阳台上伫立着。“李老，您好还是先回屋子吧。我呆会儿和你联系。”
“好，你先忙，先忙。”
我看见李老终于走进了屋里，开了客厅里的灯，才离开阳台。
那一刻，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一声叹息。
看墙上的钟表显示是8：12分，我下了楼。儿子和小伙伴们正在院子里玩得开心。我叮嘱儿子在院子里玩，别出去。我出去一会儿。儿子答应一声，就又和小伙伴们跑开了。
我快速地沿着白天走过的通道，径直来到3号楼，在单元门口的密码锁上按下“呼叫702”，那是李老的房间号码。
过了许久，话筒里传来李老熟悉而疑惑的声音：“谁啊？”
“李老你好，是我，小刘！”我极力遏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小刘，是您！快进来！”门扇“啪”地一声，自动打开了。
一分钟后，电梯在7层停下了。电梯轿门刚打开，就发现李老就站在电梯门口。看见我，李老热情地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寂静而昏暗的楼道间，我们就那样紧紧相拥着，头挨着头，脸帖着脸，没有说一句话。只有窗外传来天汉商城的大音箱里传来崔京浩演唱的歌曲《父亲》：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轻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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