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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掌之三 刚过去的周末还是有点惊喜，教八卦掌的老头不善言辞，除了指点我的动作，就没什么话了，但我发觉必须要追问他，问得越多，他回答的越多。 1、大枪 练完之后，陪老头在公园里遛弯，看见有人在练大枪，我很好奇，就问老头大枪的事。老头的师父也会大枪，老头说，在那个时代，不会大枪，是不能收徒弟的，无论你练的是什么拳，收徒弟的前提都是你会大枪，否则，就会被讥笑。被别人当笑话。没有大枪的把式会被称为“母把式”。意思是和师母学的把式。 我问他见过的大枪练得好的是什么样，他说在山东见过，大枪耍的像面条一样，脚步还特别快。我问，枪杆是木头，怎么会耍的像面条？老头答，一方面是功力到了，一方面是得养木头，枪杆必须变成红色才行。我问，怎么变成红色？老头答：练的人得学会捋，捋的汗都进入木头了，还得在地下埋，最后就成红色了。这时候加上功力。大枪才能耍的像面条。更多细节老头不愿意说了。 我问老头是否会大枪？老头点点头。我很兴奋，说我去买个大枪，和您学。没想到，遭到了一顿训斥。老头说你别花那冤枉钱，我不会教你，你老老实实把圈转好了。我问，扎大枪不是练功力的基础吗？老头回答，先练拳脚，最后才是大枪。不能反过来。我不敢再问了。 老头看我失望，就多说了几句大枪。握大枪的时候，后手要留一截，（和手臂录说的一样），留出的这一截，叫棒，所谓枪不离棒，棒不离枪，指的是这个。棒是做防守用的，没防住对方的枪，人家扎过来了，要靠棒防守，方法是抽。具体的老头就不再说了。 器械，每个人练得都不一样，大枪的长度要和你的身高和脚的大小对应关系才行。否则，你拿长度不符的兵器练，不容易出功夫。我恍然，难怪评书里的大将们，都必须使用自己的兵器，一旦用了别人的兵器，战斗力都大打折扣。原来评书也不是瞎说，有依据的。 八卦掌之三（2） 早上博客写着半截，被叫去开会，一不小心直接把写着半截的博客发表了。现在接着写。 2.气 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术，一直没亲眼见过气，究竟气能有个啥作用，也没亲眼见过。老头给我示范了，我才算明白了。 老头一辈子都是当兵的，右腿年轻时候受过伤，现在80多岁了，伤开始出现问题了，他走路是慢慢的蹭，基本是左腿带着右腿走，我和他遛弯的时候，看他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特别害怕他摔跟头。 时间长了我发现，有的时候，比如周围突然拥挤，或者有土坎的时候，他突然就不瘸了，也不蹭着走了，而是大步流星，往前蹿着走，我得赶紧小跑几步才能跟上。我自恃走路在一般人里面也算快的，但也会被他突然甩下，得猛追几步。然后，他又恢复了那种蹭着走路的老头相。这种情况出现了好几次，我才注意到。 人多的时候，我会扶着他，怕他被挤倒了，毕竟现在人素质差，没人会给老头让路，都是瞎挤。那个时候，我感觉他很软，就像纸糊的一样，好像一阵风就把他给吹跑了。这种老年人特有的软，我扶着我爸的时候也能感觉到。 上次我问老头，您老说气到脚底，究竟是个啥样啊？老头听了，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不动了，说，你推我。我一推，竟然像推到了石头一样。他又说，你使劲推。我用了整劲推，仍然是推到石头的感觉。他平时那种老人的绵软，荡然无存。我平时和人推手，从未感觉到这种石头的感觉。我碰到的太极拳里面松的人，最牛的是让我感觉推到了树，确实有扎根的感觉，但是有木质的弹性，绝不是这种推石头的感觉。而且当时那个人是扎马步，让我推。老头是随便站在那里，让我推。推石头的时候，你会觉得死沉，就是根本不是在推一个有生命有弹性的东西，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坚实。老头演示的气到脚底，就是这个感觉。我于是明白了，为什么老头可以突然之间大步流星，那也是气到脚底。 还有，就是老头示范摔跤的时候，我的左腿和老头的右腿撞上了，仅仅是轻轻一碰，我的迎面骨疼的钻心。真的是撞上钢筋的感觉，一点夸张成分都没有。而且碰完之后，疼了大约一分钟。我问老头的腿怎么那么硬？是原来练弹腿的时候练的吗？老头笑着摇头，说，这是八卦掌的气到筋梢。但我怀疑老头是不是说错了？气到筋梢怎么会骨头那么硬？？ 3、太极拳 老头从来都是以八卦掌面目示人，公园里练功的都知道老头是练八卦掌的，老头从来没有展示过太极拳，也从来没提过。他和公园里练太极拳的人聊天，有时候开玩笑的似的搭手，也从未展现过任何太极拳的功夫。但是，我从一些细节中觉察，老头似乎和杨式太极有渊源，一次是我说了太极拳没用的话，结果老头突然很生气，狠狠的训斥了我，令我以后不许再胡说。还反问我，杨班侯的功夫也是假的？？那个态度让我很诧异。但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老人很在意对别的门派的礼貌。但上次有一个练太极拳的人对老头极其谦恭，从很远的地方飞跑过来鞠躬问好，简直是诚惶诚恐，一边说一边点头鞠躬，都有点像日本人了。我很奇怪，因为那边练太极拳的人没有人对老头是这个态度。就随口问老头是不是您指点过他？老头点头。我当时没觉得什么，但陪老头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指点？？难道老头会太极拳？？？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老头不回答，只是说，大爷什么都不会，就是瞎玩呢。我急了，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走，使劲的问，您是不是会杨家的太极拳？老头脸涨得通红，哈哈大笑，但表情有点尴尬。就是不置可否。最后没办法，只好作罢。 老头是个很开放的人，有时候我练的时候，有人围观问他，都会得到指点，但为什么老头从来不说太极拳？从来不说他会？每次练完功，他都要去练太极拳的场子看看，但从来不发言。有练太极拳的请他指点，他从来不说。难道杨家的太极拳如此珍贵，他要深深藏在心底吗？ 我仔细回忆了他过去的话，只有一次，他提到八卦掌的劲，我没听清楚，他最后说了句，名字不一样，实际上和太极拳一样嘛。这是唯一的一次提到太极拳。 以后看老头心情好的时候，一定要再套套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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