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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星期之前购得陈若曦所写日记体小说《纸婚》一书，当时为书名所吸引，“纸婚”，“纸婚”，什么样的婚姻才是“纸婚”呢? 今天终于在图书馆将此书读完，图书馆里像往常一样宁静，太阳正西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书桌上，格外柔和，大家各忙各的，互不打扰，然而我的内心却在流泪。 “你愿意接受这个男人为夫，爱他并珍惜他，无论贫富或疾病，至死不渝？”，“是……”。故事就从女主人公虚弱无力的回答开始，一场“纸婚”堂而皇之地完成了。 女主人公尤怡平是一个三十五岁还没结婚的大龄女知青，未婚夫移情别念，唯一自己的一间房也迫于姐弟之情让给了弟弟作结婚用的新房，自己去住八人一间的女工宿舍。和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住在一起，她难以融入她们的生活，到了周末也只能一人独守八人的宿舍，这种寂寞与孤独确实让人抓狂。无奈之下，她选择去美国求学。怎料在餐馆打工遭小人欺负并被举报学生打工，最后落得要被递解出境，那种境况简直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人生的最后一个希望眼看就要夭折了，那种痛苦与无助恐怕常人难以体会。幸好有项的出现。 怡平通过在美国的亲朋，认识了项·墨非，一个美国男子。项得知她的情况竟主动提出了“纸婚”的办法，其时他们也才见过一两面，他们约定结婚三个月后，等怡平拿到绿卡，他们就办理离婚，怡平只需付婚礼所需费用即可，另外项可以将自己家的一间房租给怡平，家务各半，生活费平摊。然而婚礼当晚项就出去和朋友玩，虽是“纸婚”，怡平亦难免万分感伤。 也许这就是缘分，茫茫人海中，偏偏我遇到了你，你遇到了我，彼此又由于某种机缘巧合走进了对方的世界，不需要理由。项待怡平犹如朋友，处处提供帮助，去移民局约谈时项的表现就好比真的是怡平的丈夫，连移民官也被骗过 。他们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了一段日子。项有自己的一家艺术商品店，他激发了怡平绘画和雕刻的创作潜能，还帮怡平介绍客户，卖出她的作品，让怡平有谋生的机会，项甚至还教怡平学车，怡平也给项的生活带来很多快乐，在项生日时送项礼物，还丰富了项的饮食。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倒也不错，然而上帝似乎总喜欢和人开玩笑，绝不叫任何人的一生十全十美。项是个同性恋，恰好那时艾滋病在美国爆发，项未能幸免。一场病就极大地改变了一个人的身心。项的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只能靠医疗器械来维持生命。 项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随后他跟随父亲居住，父亲另娶后，项因为反叛被父亲送去和祖父母住，此后项很少和父母见面。这场病毁了项的一切，他被迫卖掉了自己经营的店的股权，到最后连病床都下不了。疾病如果只摧残人的身体，那也没什么可怕，最为可怕的是对于一个人精神的摧毁，当别人向你投来歧视的目光时，那种感觉应该是生不如死。项的大部分朋友逐渐远离了他。即使在项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情况下，项的母亲也只是呆了一两天便走了，项的父亲更是因为要照顾自己神经失常的妻子而不能前来。怡平，这个仅仅和他生活了几个月的人却一直在项身边照顾他，在怡平的亲友劝她尽早离开项的时候，怡平却毅然决定留下来照顾项。 项对怡平的感情也在这几个月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最初的经常离家，到最后连出去一下也要留下纸条告知。怡平对项的感情也逐渐加深，项在医院时叫来了律师，律师根据项的意思问怡平“你愿意代替墨非先生料理财产，包括债务，并签署所有文件吗？”，怡平的回答是“我愿意”，这次她的回答大声而肯定，迥异于在婚礼上的回答。 项最终还是走了。项的遗嘱中写道: “我谨把房子、汽车、现金和债务遗留给我挚爱的妻子怡平·尤·墨非”。我读到这句话时内心十分震撼，真正的夫妻最多也就这样吧。 十分悲痛地读完了这部小说，对于“纸婚”，我也有了自己的一点理解。怡平和项的婚姻外表看来就像纸一样，很容易被摧毁，他们的婚礼也不过才花费了几百美元，然而他们之间在患难中建立起来的感情却是感天动地的，是坚不可摧的。在怡平面临绝望的时候，项在不计回报的情况下帮助怡平度过难关，在项卧床不起时，怡平在别人冷酷的眼光下一直留下来照看项，直到项生命的最后一刻。人心换人心。相比之下，许多人的婚姻外表看来富丽堂皇，牢不可摧，而内在却是异常空虚，这真是讽刺。 一直在想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有人说爱情是锦上添花，你条件足够好，个人状态足够好的情况下才能吸引别人，现实情况也多是如此。然而我却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虚弱，根本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我认为既然已有锦，那还要你来添花干什么? 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人格魅力的互相吸引，是在困苦中互相扶持。项是处处为人着想，为了不打扰怡平，他甚至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都带上耳机，这样的人不值得去爱吗？怡平三十五岁仍未有一个稳定的家庭，明知项挺不过这一关，在条件很好的人来追求她时，她仍一心想着项，拒绝了别人的追求，这样的人不值得去爱吗? 或许很多人都常常感叹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一次该多好，然而人生岂可重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身边人! 原标题：人生岂可重来 ——读《纸婚》之感 *作者：张成旺，笔名：雨落平湖。鱼羊秘史特邀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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