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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宸玮专访倪一宁:莫忘曾经是书生

 老鄧子 2016-03-28

康宸玮专访倪一宁:
           莫忘曾经是书生
被采访者 | 倪一宁(青年作家,著有《赐我理由再披甲上阵》) 
采访者    | 康宸玮(北师大文学院院刊《契阔文学》杂志主编)
助手        | 蓝丽虹(北师大文学院院刊《契阔文学》杂志编辑)
鸣谢单位 | 北师大文学院学生会
                  人民文学出版社


康宸玮:那我还是先正式一点吧,首先对一宁这本书的面世表示祝贺。我是三年前人人网还比较火的时候知道了你,是你微博的第一万四千多的一个粉丝。那个时候文学院经常邀请文人过来做“金声玉振”的讲座,我当时就在想将来有一天倪一宁一定也会来到北师大这样的讲坛里,来对我的师弟师妹们说一些话,也许她那个时候已经出书,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因为我觉得以你三年前的实力就已经足够,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且第一站选择的就是北师大。一宁,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个明确的出书的计划?

倪一宁:其实我一直没有出书的计划。我是那种生活很随便、走到哪步算哪步的人,对生活的很多事都没有明确的规划。你知道哥本哈根减肥法,它需要每天限定吃什么东西,我连这都执行不了,更不敢说人生的长远计划了。当时我是在台湾,一周只有三节课。一开始觉得台湾环岛可以玩得很high,但很快发现没有那么多想玩的地方了。所以当时处在很空闲的状态。再加上你看过《那些年》《我的少女时代》的话,就会发现台湾学生他们跟大陆的年轻人话语体系并不是同一个。我们的青春可能会有沉重的内容,比如说就业、房贷,他们的青春就是摇滚,rock and roll的状态,然后就是谈恋爱,他们的生活会有很多和我们不是很能够契合的东西。在融入的时候也感到会有一种隔阂,所以独处的时间很多,一个人在咖啡馆里面,这给我很多思考的时间,也就是那半年写东西比较多。这时候人民文学出版社来找我,我们就一起商定要出这本书。定下来的时间是15年的2月,最后出书是16年的3月,你看这中间隔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期间我大可以去催,但是我就是很懒,觉得可以慢慢来。

康宸玮:也就是说,本科生阶段出书尽管对很多人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但是在你的生活里并没有扮演一个多大比重的意义。
倪一宁:它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事情。我没有说我要出本书所以我去写的意思。我一直不是这样的人。
康宸玮: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因为要出书,所以在写作频率和方向上作出改变。
倪一宁:对,没有,我写作的频率基本上是一阵子玩得很野就不太写,如果有一阵子是比较沉静的状态,就会写得多一点。
康宸玮:我记得你曾经在一篇文章里提到过你的母亲其实是不太支持你走作家这条路的,现在这本书已经煮成熟饭了,母亲的态度改变了吗?
倪一宁:我们家真的是一种很传统的家庭。爸妈会希望孩子读研、考公务员、嫁个好人家,爸妈对你的期望其实是中国父母很典型很强烈的一种保护欲。她不需要你有过多的经历,你说人生需要更多更丰富的经历,可是对我妈妈来讲,人生更多更丰富的经历不就是磨难更多吗?你要那么多磨难干嘛呢,对不对?你要是为了总结那些东西然后你去经历那些东西,整个过程对我妈妈来讲,心是很痛的。我妈妈会觉得,其实不用啊,你只要平平安安。就像苏东坡觉得“但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妈妈也会觉得你就做傻白甜好了。
        但我觉得更多的是,爸妈看到你有这方面的自我,也会有一种认同感。毕竟他们不是你的仇人,他们只是基于天然的保护欲。他们可能看文学的边角料,会觉得作家的人生都比较坎坷,就会下意识地希望你不要走这条路。但是如果你能够对他们证明,你能够在世俗的生活和自我的追求中取得平衡,其实他们当然是觉得没有关系的。你看周杰伦的妈妈现在也不会管他了。其实很多时候爸妈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保守,或者反过来说,如果爸妈一反对就动摇的梦想,那可能也没有坚持的必要。如果本身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人的话,那其实谁踢一脚你都会倒的。

康宸玮:其实不仅是你的这本书,包括《西南风》这本微杂志它都给我一种关照现实个体的日常生活感受的状态,有网友是这样评价你的,他用了三个真,叫做“真实的生活气息、真诚的掏心掏肺、真切的个人风格”,你对这样的评价怎么看?
倪一宁:我真的不是一个装的人,我只能说我不装。对于我来讲,我不是一个要走官方的人。杨奇函要走仕途,我可能就是无业游民那种类型,我是一个很自由的人,我没有经历过大的时代变动,我的成长经历当中一直是很个人化的东西,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升学,包括以后的毕业;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恋爱,还有失恋;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可能会面对的诱惑,或者说会遭遇的一些潜规则。如果说有很多人觉得有一点共鸣,或者觉得我不装的话,那就是我把我身边的一些东西当下很真实的想法反映出来。这个想法,可能从两年前到现在比会有变动,甚至很多话说后我觉得会有自己打脸的时候,但是我都觉得很正常。
     因为20来岁的价值观是建立在沙滩上的,的确是随时会倒,然后你不断重建。如果20岁你就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坚不可摧,觉得自己说的什么话都是对的,其实这很危险。因为自闭跟保守背后,我觉得潜藏的都是自卑。你应该是一直不停让新的价值观来挑战你原有的价值体系,要用不同的新事物来挑战你,我觉得是这样的过程。

康宸玮:一宁刚才提到了自卑的归因,而且我注意到在一宁的很多文章中,对于自卑、对于弱者,或者有时候把他们称为素食者,对于这样一个群体,一宁你可能是观察比较多的,将来会不会为这一个群体发声、代言?
倪一宁:我觉得他们不需要发声、代言。因为自卑的人不是我们想象中什么都不是的人。有的时候我们眼中什么都有的人也会有自卑的一面。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卑的角落,我觉得诚实记录就算是一种呼吁,不一定是反抗,但至少算一种呼吁。

康宸玮:一宁接下来的创作或者说出书的想法会不会转变风格,还是坚持现在的状态?
倪一宁:话题肯定会越来越多地偏向于与年龄相关的事。比如三十岁的时候,可能会谈到婚姻的话题,这个我现在就没有办法讲。但是我对身边的东西一直很感兴趣,即使变迁不大,也喜欢把它们记录下来。有时候决定你看到什么的,不是眼前的景色而是你的眼睛。但并不意味着,过两年我再写大学生题材就会觉得很无聊了,大学生涯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段,只有这么一段没有人管你,上班之后有老板管你,大学以前有家长管你,好像就中间这么一段你有选择的机会。因为我上大学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走写作这条路,我以为自己就是高考语文拿个高分就没有然后的事情了。大学期间你有很多可能性,而且试错的成本的很低。比如在大学做砸了一场晚会,你才会觉得自己没有领导天赋,可是其实这个成本跟你工作以后比起来真的是太低太低了。所以大学生会是我一直关注的群体。

康宸玮:对,北师大的大学生,尤其是文学青年们,他们创作的主流仍然是严肃文学,就像端着脸正儿八经地写小说写诗歌。但是我注意到一宁你的风格其实一直很轻盈,既会关注一些人文现象,也会作为一个旁观者轻淡地把握。喜欢严肃文学的群体,我想不仅是北师大,在你的高中或者上海交大的文学社里肯定也会有很多。一宁觉得为什么自己会跟他们选择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

倪一宁: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风格是怎么养成的,因为我有看很多很严肃的书,虽然没有杨奇函那么严肃,但是也是严肃的书。很小的时候我会看很多现当代文学,小时候我妈妈会从图书馆借书回来,加上我那个时候经常感冒发烧,我这样是不能去上学的。我就在家里看书,有的时候是苏童的,我看过印象很深的是那部《红粉》,就是写一群妓女改造的故事,像老朴这样的人物我现在印象还很深刻。还有池莉的《太阳出世》,专门写武汉人的日常人情,那个时候我大概只有10岁。
       那时候看会觉得很不可思议,而且我妈妈是订《收获》杂志的,我就跟着看《收获》,那个时候我看书很杂,长大以后郭敬明的书我也看过,青春文学的东西我也经历过。上大学以后包括一些外国文学的东西我也会看,连娱评我也会看,我看书是很杂的一个人。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很规范,从来没有人教我怎么写东西,一直是在凭兴趣和意志在写。包括我的题材和我的个人经历,都注定让我不能写很沉重的东西,因为我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我写那些时是假的。一个人写东西假不假真不真其实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其实我觉得严肃文学和青春文学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线,比如笛安那本《西决》我记得就卖得很好。出这本书的时候,说实话其实我很犹豫,我很怕大家觉得它就是市面上的鸡汤文学,买回去以后也不知道该干嘛用,我很担心这件事。因为我的很多粉丝都是学生,让他们买书我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至少在写的时候并没有把它当鸡汤去写,不能说我写的每个字都是最好的,但是我写的时候每一个字我都尽力了。你说它鸡汤可以,但我觉得它不算一个粗制滥造的鸡汤。

康宸玮:其实一宁完全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忧。比如《素食者凶猛》和《没有朋友的朋友圈》,我自己都看了至少五六遍,我给很多人都推荐过这两篇,大家都是很喜欢你的话语和认识的。在这儿我就要介绍一个人了,我的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师兄,叫张浩玮,他也很喜欢你,但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他在寒假写过一篇《叫醒中文系的人》,讲到中文系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想主义在现实压力下其实是越来越固步自封了。一宁对这个问题怎么看?上海交大的中文系是怎样的情况?
倪一宁:我们学校中文系人太少了,很多是小姑娘,甚至是调剂过来的。我觉得理想主义挺好的,我记得有一个对联叫“家总要成,钱总要挣,莫忘曾经是书生”。我觉得很多人活得太古板了。可是除了挣钱以外你对自己就真的没有别的期待吗?哪怕这种期待会让人家觉得你少挣了一点钱,少走了一点捷径,好像多绕了一圈路,但是我觉得这都是值得的,因为人不是比谁去了更远的地方,人最后想完成的是一个圆圈。你从认识自己,到实现自己,到最后原谅自己、理解自己、成全自己。这个圆圈不是说,我没有底线,我下滑得更快我就是赢的,其实最后对自己的认可度更高才算赢的。

康宸玮:就像一宁讲座时提到文人总会站在审判者的姿态上,换句话说就是文人总得轻点儿什么。比如蔑视物质,比如不守规矩,比如就是单纯的文人相轻。当一宁你的创作越来越日常化之后,你觉得自己放轻了哪些东西?
倪一宁:我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文人气,我身上只有烟火气,说认真的。如果你是我朋友,我们俩是分开睡的,如果你不接触我三四个小时,你几乎看不出我是干嘛的。对于我来讲,日常和创作是分得非常开的。很多创作者会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有的时候,人的大脑里会有点能力不协调,当这一块特别强的时候,另一块会有点缺失。但是我觉得经营好自己的生活,比经营好一部作品更重要。我一直是这样的理念,你首先要让自己活得舒服、快乐,当然这个舒服、快乐不是我一定要住多大的房子,一定要有多好的地位,这个理解很狭隘,但是你至少不要跟自己较劲。

康宸玮:其实按照惯例来说,一个年少成名的人多少也会受到来自一些方面的非议,或者说谈不到非议吧,但是评头论足一般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注意到你这本书第二章的题目就是《和生活的阴影面来一次对谈》,那么对于这样可能遇到的话语一宁你的处置方法是什么?
倪一宁:肯定会难过。像今天豆瓣上的那个差评我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他说我太顺风顺水了就要给我个差评,可是顺风顺水也怪我吗。其实这里我还是想讲一个女性歧视的问题。毁掉一个女生很容易,泼她私生活脏水就可以。我觉得大家会对一个女性更加严格一些。就像文章现在又有新戏可接,但是董洁可能基本就算毁掉了。大家会对女生天然道德上更加苛刻。有时候大家会把你的一些话拿去曲解,比如讲女生买包那篇文章,大家就会讲你眼界好浅诶,或者说你就是虚荣,其实我只是把它做一个象征。如果真的那么纠结于买包的话,何必写东西。有很多买包的途径,真的耿耿于包的人不会写出来的。我觉得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吧,不是有这样一句话说吗?如果这件事情是无法抗拒的,那我会收敛一下,会注意自己的言行。说真的我现在碰到批评声,我首先还是反省自己。如果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对方戴了有色眼镜的,那就看开一点吧。这个过程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熬过去。

康宸玮:我能感受到去年冬天的一段时间,一宁好像比较难过。面对网上一个批评者,给她寄了明信片,但好像还是很不领情。
倪一宁:是因为当时我在台湾,也没什么粉丝,也就五六千人吧,我就问大家有没有人想要明信片,我就从台湾给大家寄过来。是因为一件小事情,然后那个同学首先发难的。当时会觉得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但是我现在也觉得很正常。
康宸玮:现在我想提到一个人,姜动。
 
倪一宁:哈哈,好的。
 
康宸玮:他有一句话让我觉得他非常有意思,半年前他接受采访时说:“本科我都懒得读了,还读个硕士是为哪般,工作多有趣啊。”但是前两天看到他在微博上说“听说在PE干一年老十岁,现在我信了。”我也知道一宁去年也来北京腾讯这边实习过,在你的那篇《你的自我,既宽且阔》里也提到了对女性职业的一种担忧。

倪一宁:因为有很多女读者跟我讲,毕业以后不好找工作。因为人家会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有男朋友就要很快就结婚,然后就得请产假。这些都是问题,但我自己还没到这个阶段。
康宸玮:那一宁现在对自己的职业或者学业生涯规划有想法吗?
倪一宁:因为姜动的情况跟我不一样,他是北大光华的嘛。对他来讲,课本学到的知识可能都太单薄了。对他来讲,去工作是实现自我的方式。有时候工作的确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情。比如说我跑过来做这个活动,那我肯定很累,今天就早上吃了个煎饼果子,之后就基本没再吃过东西,因为我吃东西会犯困,所以一直不敢吃。但是我觉得每个人实现自我的方式不一样。比如我的一些中文系老师,我不知道北师大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是真的很清贫,四十多岁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我们学校的理工科老师,因为做项目可以有提成,那真是蛮大的一笔收入。所以我们这样讲在学校里开好车的一定是工科老师,骑着自行车的一般就是文学院的老师。但是你问他说快乐吗?他肯定说快乐啊。不是颜回说:“一箪食,一瓢饮,唯不改其乐也。”他在知识中获得的快乐是和挣钱一样多的。
        那我觉得姜动不是一个为赚钱而工作的人。有的时候我们觉得现实很严峻,但是钱始终是你实现自我价值获得的一个附属品而已。他不是说为了这个钱而去工作的,那当你得到这笔钱的时候,就是你再一次迷失自我的时候。美国有很多讲中产危机的电影,就是男主角可能是中高层,做着一份不喜欢的工作,家里可能还有太太,有两个孩子,有条狗,有个大房子。这些看起来是很美好的生活。但是达不到自我心理预期的话,其实他照样还是会有失落感。这种失落感无人说,可能别人会觉得你过得是最好的生活,你凭什么不知足。所以我很尊重姜动的选择,他说他不想读研,他想工作,我觉得这完全OK,他有这个能力。人有时候做出看起来不符合大众想法的举动的时候,他需要背后有底气撑着。他刚好是有底气撑着的那个人。我只能说他很幸运。
康宸玮:那一宁对自己的想法是?
 
倪一宁:我觉得我近几年基本会以写作为一个主要的工作。因为我跟姜动性格有一点比较像,就是都比较自由散漫。
 
康宸玮:现在对于你来说,姜动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倪一宁:我帮他在书上签了个名,那句话是“世间始终你好”。姜动高中在我们班就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
 
康宸玮:嗯,看得出来。
 
倪一宁:看得出来是吧,姜动有很大一批迷妹,我也不知道是在迷他什么。他高中坐我斜后方,有一段时间我们是同桌,但是因为废话太多了,经常课上被老师叫起来。我觉得很丢脸,其他都是男生站起来,但就我一个女生站起来。我和姜动还一唱一和,讲群口相声。明天我都不知道场面会变成什么样,估计是三人相声,天呐。但是高中时候并没有很熟,因为高中时他对自己的未来就想得很清楚,可是我是大学的时候才想清楚的。高中时我们谈理想,我说我的理想是当公务员,姜动话都不想多跟我讲一句。因为他觉得你怎么这么俗气啊这个女人。那慢慢地,他会变得越来越开放,他会意识到价值越来越宽容,我也会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那是我爸爸妈妈想要的东西。其实两个真的相似的人,不是一定说会因为距离有多远就隔开。真正相似的人一定会找到彼此,就像磁铁一样吸引。

康宸玮: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们杂志的网友想问的,我帮他简化了一下,就是一宁你觉得创作的过程和与粉丝互动的过程相比,哪一种更有趣,哪一种更有挑战性?
倪一宁:我会蛮怕跟人讲话的,像现在单对单我会觉得很放松,可是一个人对很多人的时候我都会很紧张。当时我参加我们学校的辩论赛,我只算表演赛嘉宾,当时很紧张。辩论时的声音都不是这样子的,我的同学说你是去相亲的吗,“对方辩友你们想要有女朋友吗?”,也许我内心是个很深锁,很紧张,很慌乱的一个人。我经常会觉得见网友跟很多人聊天会更紧张一点,然而自己写作时反而是个很放松的状态。有的时候写东西很快,但是你会酝酿很久。一个念头从刚刚冒出来,看着它一点点变大,最后变成一篇文章。这个过程我会觉得也很有趣。我在学校大四,已经不需要见什么人,也没有什么选修课,我已经没有认识陌生人的机会了,但是在学校里我还是会觉得很尴尬。有的时候洗完澡,头上缠着那个大花浴巾,穿着睡衣,一手拿个衣服袋子,一手拿个洗澡篮子。然后路上有人喊:“嗨,倪一宁!”,天呐!
       我觉得这样的见面会见到的同龄人,他们提问时也会讲到自己的故事,我会觉得他们的观点和经历我也可以有想法,虽然整个过程比较难,但是也比较好玩。

康宸玮:我曾经也认识过这样一个女生,她每天最大的困惑是为什么我在澡堂子里会有人跟我打招呼,好尴尬。
倪一宁:对,你知道最尴尬的是什么。选修课逃课点名,老师在上面喊倪一宁倪一宁倪一宁,然后有人微博私信我说,倪一宁你是不是没上这节课。然后有一次有两个认识我的人都帮我在课上喊到。天呐!

康宸玮:哈哈,谢谢一宁。祝愿一宁接下来的签售和讲座都能圆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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