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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别致文化将支持阿里走得更远2016年03月26日 星期六B04 读天下

 xxjjsdt 2016-03-28

  本书是由马云亲笔作序并唯一认可的官方传记。全书由任职马云助理7年之久的陈伟先生撰写,陈伟先生从1992年参加“杭州英语俱乐部”夜校与马云相识、相交,至今已有23年,堪称是对马云最为熟悉、距离马云最近的人。本书以一个前所未有却又真实贴近的视角揭开马云的“真面目”。我们节选马云创建阿里巴巴公益事业与企业文化的精彩段落,让读者一睹马云在压力之下的幽默与担当。

  一

  2008年5月12日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那天我和马云一起在莫斯科参加ABAC会议。上午10:30过后(莫斯科和北京有4小时时差),会议中的马云不断收到国内朋友发来的信息:北京地震了,上海地震了,杭州地震了……后来李连杰来电确认地震中心是四川。

  马云打断了会议,说:“各位代表,对不起,我打断一下,我的祖国半小时前地震了,很大的地震……”

  秘鲁的轮值主席说:“听到这一消息我很难过……待情况明确后,我们看能做些什么。”这也许是5·12大地震发生后在国际性会议上最早被提及。

  马云当天决定以个人名义先捐款100万元。

  之后的几天,马云跟国内保持着高密度的联系,时刻关注着救灾工作的进展。当听说灾区急缺帐篷时,马云马上打电话给阿里巴巴公司的社会责任部:“一天之内把能买到的帐篷全部买下,不计成本,想尽一切办法火速送往灾区。”

  马云比原计划提前回国,一夜没睡,早上8点发着高烧召集集团高管开会,布置工作。

  可也就在此时,有媒体别有用心、断章取义地搬出早几年马云说的“在聚光灯下捐一元钱”的话,大肆歪曲事实,说马云号召每人只捐一元钱。其实当年马云的意思是:捐赠慈善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也是美德,不论数量多少。不要因为公开了有钱人捐的大数目而影响百姓参与慈善的积极性。

  当时公司全体员工都对这些歪曲事实的报道表示愤慨。我们也担心马云已发烧的身体会扛不住,这时马云说:“如果一只鸟每天只想着去梳理自己的羽毛,那它很快就要完蛋了,因为一盆脏水就可以毁了它。随他们说吧,总有潮水退去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会看得清清楚楚谁没有穿短裤。”

  5月23日,李连杰从灾区回到上海补发救助物资,我陪马云赶去上海金茂大厦跟他会面。李连杰显得很疲惫,嘴唇是干裂的,和一个多月前在博鳌时已判若两人。但他说话时眼神依然如虎豹,炯炯有神。

  他告诉我们许多灾区的情况和亟须解决的问题:灾区吃的已没有问题,帐篷也基本够,目前需要大量尸体袋,因为暴露的尸体已开始腐烂,如果疾病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另外,需要大量卫生巾,那是超大号的创可贴,很好用。很多去“心理救助”的大学生不适应,面对这样惨烈的现状,凭已有的那点知识是不够的,晕了,吐了,哭了,有的还要满身鲜血的灾民反过来安慰他们……

  通过交谈,马云意识到救灾工作的艰巨性和专业性。他马上找到相关的专家,再根据我们自己的优势,迅速制订了一系列的救援计划。

  除高管们自己捐款外,公司还设立了2500万元专项救助基金。

  在支付宝页面上开设的捐款窗口,很快筹集到了来自公司员工和客户的捐款,总共超过2600万元。

  马云还派集团高管带队,一次又一次押车运送急需物资进入灾区……

  二

  在马云的积极推动下,阿里巴巴的公益事业蓬勃开展。

  2009年7月,集团开始举办“乐橙青川”的公益活动,每个月员工自己报名,用自己的年假,自己出路费去灾区服务。由于每次名额有限,有的同学第1期就报名,到了第9期才“如愿以偿”。其中还有两位同学因“乐橙青川”而相识、相爱,成为让人羡慕的一对。到2010年底,“乐橙青川”已开展了15期。马云鼓励大家参与公益,而阿里员工感人的事迹反过来也一次一次感动着马云。

  集团和每个子公司都有自己的公益活动。其中集团近期的“幸福抱团”好比淘宝业务的“赛马”一样有创新。就是让同事自己提出有兴趣的公益活动,公司根据提出的创意给予相应的扶持。比如“爱的留声机”,就是同事们自己录下好的文章去送给盲人学校的孩子们听。

  2010年玉树地震,公司捐款2500万元。

  我跟马云说:“昨天中央台播放了捐款的节目。”

  马云说:“我没看,但很多朋友已打电话跟我说了,台上长得最漂亮说得也最好的就是阿里巴巴的。”马云感觉挺自豪。

  世博会筹备期间,有一天马云应郭广昌的邀请去上海给民企馆的志愿者们做动员演讲。那时正是云南干旱最严重的时候。马云听说捐4000元就能帮云南建一个小水窖,对今后的旱情会有帮助,当即和郭总决定从民企馆的预算中划出款项来做这件事,马云特别敦促:“赶紧!赶紧!云南的土地都裂成那样了,倒盆水下去就直接渗到美国了!”

  又有一次,华夏基金会的王兵跟马云说,已经和广州武警总院谈好合作了,每捐1万元他们就为一位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免费做心脏恢复手术。马云听了很兴奋:“这么好的事,一万元救一条命,我要赶在人家前面。”

  结果第二天我们就去了广州,马云不仅以个人名义捐了款,还看望了做完手术和等待做手术的孩子们,并在当地做了宣传推广。

  三

  2008年5月之前,新人培训的最后一堂课都是马云亲自讲:“……阿里巴巴不会承诺你很高的工资和丰厚的物质财富,相反,进入阿里,你一定会承受很多的委屈和压力……”第一次听的时候我觉得这多少会打击新同事的积极性,现在想来,说这些话太有必要了。虽然之后马云已没有时间亲自给每一批新同事讲,但他希望新人都能知道。

  第一次让我强烈感受到阿里文化是在2008年7月1日。

  那天下午公司在杭州梅苑宾馆召开组织部全体会议,其中一项内容是欢迎原中央台节目主持人张蔚等新同事加入阿里集团。

  晚上B2B中层以上会议在宾馆继续召开,一直开到第二天凌晨3点多。

  会上大家都直言不讳,先是有老同事抨击“空降”的新领导,认为“职业经理人”的那些技巧和规则不适合阿里巴巴,阿里巴巴靠的是苦干精神,是“很傻很天真,又猛又持久”的精神。其中有位女同学还流着泪说:“当年我在一线时,之前跟马总从来没有交流过,有一天马总从我身边走过,居然叫出我的名字还问了我工作情况。我感动得哭了,之后我整整三个月除了睡觉全是在工作,我愿意!很快我就做到了第一。”

  “空降”领导则认为技能的提升是必需的,并且越早越好。

  有老同事还公然“挑衅”领导:“你之前换过多家公司,你能保证在阿里巴巴做几年?”

  会上居然也有人挑战马云:“如果马总您的决定出现了明显的错误,那谁来制衡您?”

  马云很平静地回答:“第一,公司没有人可以制衡我。第二,如果我已经做了决定,哪怕错误的也必须执行。第三,你们都认为是错误的决定并不一定就是错误的。”

  正如马云说的,之后很快金融风暴席卷大地,马云在几乎所有高层一开始都反对的情况下,坚决执行“狂风行动”,大幅让利给“严冬”中的中小企业,结果受到了中小企业的拥戴,客户数井喷。虽然单价低了,总收益反而增加,“狂风行动”大获成功。

  如果说那晚的会议让我吃惊不小的话,那两天后的B2B三亚销售会议就是让我感动了。因为几位之前“挑衅”领导的区域干部已对领导的决定表示坚决支持。

  现在我已知道了,每次组织部会议,就是说真话的会议,大家把心里的想法都抖出辩个明白,事后谁也不会计较。有些同事在会上被马云“批”得“体无完肤”,晚上又会出现在马云家喝茶、聊天,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四

  2009年,公司10周年大庆临近,各公司都在业余时间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各自的节目。万人期待的“高管秀”却一直没有着落,因为9位高管要凑在一起太难了。

  马云决定在节目中唱一首英文歌曲《狮子王》。

  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几个月前,马云参加淘宝的一个项目讨论,这个项目叫“辛巴计划”。“辛巴”是《狮子王》里小狮子的名字。会间休息,其中有人唱了两句《狮子王》的主题歌,马云觉得这歌不错,就埋下种子了。

  我把《狮子王》主题歌的碟片放在马云的车里,有空就放给他听。但马云太忙,基本不能静下来集中精力听。

  9月6日晚是9位高管唯一一次集中彩排。那时马云还是不会唱,结果彩排时马云的部分由我代唱。节目组的所有人都为这个节目捏一把汗。

  9月7日马云的日程还是排得满满的。我去附近的KTV订了包房,强行把马云拖过去唱。马云唱了几遍,说:“这歌词还是蛮难记的,要不我试试另外一首,那一首我会唱。”于是马云又唱了几遍另外一首You Are So Beautiful To Me(《在我心中你是那么美》)。

  第二天当我通知乐队马云要换歌时,导演组和几个高管强烈反对。因为那是一部美国电影里的歌曲,电影说的是黑社会老大爱上一女子,但人在江湖、欲罢不能的故事。马云不以为然,认为歌曲本身没问题:“我是唱给所有员工听的,在我心中所有员工都是那么美。”

  演出当天,马云又决定两首歌都唱。为预防忘歌词,我打印了好几份给马云备着。

  当晚,整台演出非常成功,来了近3万名员工和家属,还有很多企业家朋友也慕名前来观摩。“高管秀”更是把晚会推向了高潮,公司的高管们穿着造型非常酷的朋克装,以乐队的形式登上舞台,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当马云头上插着羽毛,化着大浓妆,唱着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登场的时候,体育馆里的尖叫声简直就是山呼海啸。当晚于丹迟到,当她进场从台前走过时马云刚好穿着朋克装从舞台上升起,观众沸腾了,于丹却惊呆了:“那是马云吗?我的天哪!他疯了!”

  在现场所有人都觉得马云的唱功非常了得,不过马云自己下台就笑着说:“我是个忘歌词的主唱,戴上墨镜我根本看不见手里的歌词。”但这并不影响他夺目的光芒。

  杨致远当晚也在场,他也是个很幽默的人。晚会结束时,有人问他晚会怎么样,他说:“节目真不错,整个过程我仅仅睡着过两回。哈哈!”

  那次晚会后,杭州一些知名企业也来公司交流,说他们的企业领导也很“重视”企业文化,但员工参与的积极性不高。

  我说:“什么叫‘重视’?‘老大’带头,亲自参与才叫重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只停留在口头上的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们觉得有道理。

  五

  2010年1月,马云从北京运来两件雕塑作品,一件是铜的,一对裸体男女站在荷花上,雕塑泛着铜绿,是做旧的效果,2.2米高,落在园区“星巴克”的边上。另一件是名为“蒙古人”的健壮裸男,高3.6米,落在正对大门的草坪上。为使他显得更伟岸,在马云的建议下,草坪上的几棵小树也被移走了。

  雕塑一落成,同事们反应之强烈超出了我的想象,内网上的骂声更是如钱塘江大潮般汹涌。

  有人说:“本来在阿里巴巴工作觉得很骄傲,现在每天一到公司先看到一个高大的裸男,觉得很脸红,羞愧难当。”

  有人说:“‘星巴克’边上放一对‘生锈’的裸体男女,我们去喝咖啡都觉得难为情,而且觉得咖啡也是生锈的。”

  还有人把“蒙古人”的照片PS上各种服装,坚决要求要么把雕塑搬走,要么穿上衣服。

  ……

  马云当时在国外,也听到了各种说法。他还没有看到现场效果,发信息给我:“跟园区不协调吗?”

  因为我之前跟马云去过北大和“798”,看过很多更前卫的雕塑,所以我到现场看了后,发信息给马云:“画龙点睛,没有—不行!”

  我跟身边的同事们说:“三个月后你们会为今天的言论感到羞愧的。”

  记得当时唯一跟我看法一致的是B2B负责行政的同事王咏梅(是她和我对接,负责安放雕塑的)。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看着看着就喜欢了,也不会感到“难为情”了,不少人还把“蒙古人”当背景拍照,中饭后还绕着“蒙古人”散步。

  可接待部的同事还有问题,因为来参观的人都在问“蒙古人”寓意是什么。于是他们就开始“着手”编寓意:“裸体代表阿里巴巴开放透明,强壮代表阿里‘又猛又持久’的文化。”

  这件事搞得马云哭笑不得,他说:“如果我在那里种棵树,你会问我啥寓意吗?那就是一个雕塑,你喜欢,很好;你不喜欢,也没关系。你难道说身边有长得不漂亮的同事你就不好好工作了?”马云接下来笑着说:“这个3.6米,等淘宝城建好,我整一个6.3米的大胸裸女过来,看大家怎么说。”

  2010年年底,公司最受欢迎的礼物变成了“蒙古人”的“浓缩版”,像奥斯卡的奖杯一样,名字是“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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